《[FGO]始皇帝是我爹》白灯浅

85、并非回去而是离开

　　我不喜欢将一切一刀切成“儒家”的说法。
　　识字是一切的根本，在此之后是儒是法是道，就看个人了。
　　我个人也觉得这不算诡辩，要说诡辩，也是君父先胡搅蛮缠地把一切都归咎于是儒家的。
　　而且制止社会犯罪本来就是分道德和法律，我不喜欢儒家是因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封建糟粕，但我对道德是真的没什么意见。
　　即便我比起道德更相信法律。
　　哪怕君父再怎么“灭人欲”，我也觉得有的人是无法停下犯罪的。
　　他们或许生来性格扭曲，或许本性为恶，又或许是因为不受教化故而不知如何控制，而失手犯案。
　　“……综上所述，他们是法家。虽然也犯了罪，但不至于不可以赦免。何况，以此为契机，作为一个小小的实验也不错。”我在等到君父的回答之前，抢先道，“将这些人找个地方，重新安置起来。若到时候再出了什么状况，再下定论也未尝不可。”
　　我能听到通讯另一头韩信小声的劝言。
　　他在劝君父三思，大概说着什么“不应该给十公主过分优待”的话语。
　　我是真的一点都没生气。
　　韩信这样的人在君父身边是必须的。
　　他也有自己的考量，而且他也知道当年那次放任我的后果，就是世间又多了一片废墟，而我又因为自闭，睡了快一百年。
　　故而我也只是沉默，没有再继续狡辩。

　　“嬴阴嫚。”我印象里，君父鲜少这般全名全姓地称呼着我，“你想好了吗？”
　　我看着眼前因为还活着而欢呼雀跃的人们。
　　其中的那个孩子，似乎意识到了我在干什么，用着渴望的目光看着我，哪怕是在夜晚之中，他的双眼也仍然闪闪发亮的。
　　我玩弄着他们的生死。
　　假如我这次也失败了，如果他们生来一无所知，起码能够平静地死去。
　　而不是怨恨的、失去尊严的，等待着绝望的到来。
　　我本可以闭上眼，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以此来逃避我的责任。
　　可是我却无法这么做。
　　有野心的人，总是相信自己能够改变世界。
　　我没有那样的能力，可我却也是大秦的帝姬。
　　这样千年如一日的秦帝国……必须改变。

　　“是的。我想好了。”
　　人不应该因为未知的恐惧而放弃前进。
　　“我想将这些百姓安置起来，至于迦勒底的这些人……自然由君父裁决了。”我想了想还是油嘴滑舌地补充了一句，“何况儿臣还没能治好藤丸立香的病……君父不也曾说，这人可以作为儿臣的驸马吗？”
　　我看着瞬间激动起来的玛修，不得不朝她疯狂暗示。

　　“既如此，便让芥雏子他们来帮你吧。”
　　“欸？秦良玉……”
　　“不行。秦卿护送的Shadow Border乃是重中之重，这些理应得到审判的人不可再继续持有这些武器。”许是猜到了我接下来会说什么，我完全能想象出来这么说的君父的脸上露出了怎样的笑容，“小十并没有拒绝的权利哦。既然立下了这样的豪言壮语，解决一些小小的纠纷显然也不在话下吧？”
　　……这哪里是小小的纠纷啦！
　　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对象，却分明有一种后宫起火的感觉啊！
　　我想象了一下被迫命令不能开战的芥雏子和藤丸立香对上的表情……我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
　　呜呜呜，光是想想就好吓人！
　　爹，您可真是我亲爹！
　　我怎么觉得他就是想要看戏！
　　“……我知道了。我会用我高超的手腕让她们和平共处的。”我在“高超”上咬了重音。

　　挂了通讯，我心虚地看了眼“驸马”藤丸立香，为什么我有一种要当着驸马的面养小白脸（芥雏子：？）的感觉！
　　看看藤丸立香这样一副完全不在意的大气模样！怎么那么有正宫（？）的气度！
　　我为自己的脑补感到了绝望。

　　索性清了清嗓子，示意话题重归正轨：“……总之就是这样。你们不必担心福尔摩斯先生和达芬奇还有其他人的安危，他们起码现在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些百姓也不会。”
　　“我们现在要先安置这些百姓，避免他们和其他人相处。然后和芥芥他们汇合，最后去都城。一路上，我也会认真替你治病——有什么问题吗？”

　　“行程上并没有问题，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殿下。我们不过是一群外乡人，为何您要对我们再三维护？”藤丸立香的困惑在我看来很正常。
　　但如果是我的话，不一定会问出口……虽然这样的实诚也正是藤丸立香讨人喜欢的地方。

　　“……又是这个问题吗。我并非再维护你们。实际上，我并不确定你们到底来我大秦所为何事，不过哪怕是为了毁掉大秦来也无妨。”
　　我有必要打消他们的疑虑，因此适当给出令人惊讶的情报也是必要的。
　　“芥芥反复提到了你们的危险，君父也对此心知肚明。而你们没被认为大秦真正的敌人的原因，归根结底在于你们的弱小。”
　　我看着因为我的话而明显生气起来的Saber和Assassin，Saber甚至抬起了剑，威慑般地露出了她的虎牙——虽然我只感到了可爱。
　　但不动声色的Assassin，却让我感到了远比自己被小瞧被冒犯更深一层的怒意。

　　“因为我们对现在的大秦来说……无法构成威胁，是吗？”藤丸立香却一点都没有生气。

　　“是的。所以比起你们的风险，我更在乎你们的价值。越是庞大的公司，越是悠久的王朝，越是难以进行改变。因为所有的一切都逐渐腐朽，比起‘改革’，甚至推翻重来还更便利一点。”我若无其事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耸了耸肩，“然而我并不想毁掉大秦，因此，你是必须的。”

　　原本想牵起藤丸立香的手的我看了看旁边的玛修，还是遗憾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哎，这年头，怎么就我一个人是单身狗。
　　哦，我爹也是单身狗，那挺好的那没事了。

　　“我需要足够多的变数。而你恰好弥补了这片空白。何况，我也并不讨厌你——没有让你当驸马的意思！”
　　“哪怕你仍然存在有不臣之心，也并不代表你们无法被我们所用。”
　　我想起了张良。
　　哎，有时候觉得还是和聪明人说话省劲，就明显不需要说的那么透彻。
　　“当然，如若你愿意留下来，那更是求之不得。”
　　首都咸宁户口立刻安排上！
　　虽然驸马是不太可能就是了。

　　“可……”
　　“可你仍然更在意你的世界对吧？”我抢答道，“要知道，这并非是强迫的。如果你意识到了回到你的世界的困难，后悔也完全来得及。”
　　我想了想，皮了一下，对她眨眨眼：“You have my word.”
　　虽然我已经好久没说英语了，但好歹当时打欧洲的时候也练过一点！

　　可是……
　　藤丸立香说不出话来。
　　如果这位大秦的帝姬知道这个世界，是注定的“异闻带”，还会向现在这般友好吗？
　　她虽然是个怪人，可从他们来到大秦的第一天起，都对他们非常友好，甚至可以说尽可能地坦诚相待了。
　　更何况……藤丸立香想起她自称的，“前世”的来历。
　　她们是多么相像。
　　都是原本的一个普通人，然后无意之中卷入了未知的征途，到后来主动为自己希望守护的东西而战斗。
　　最明智的做法，理应什么都不说，一直到最后，才暴露自己铲除空想树的目的才是。
　　但是——

　　“如果，我是说如果。”藤丸立香小心翼翼地挑选着自己的用词，“如果殿下原先的世界和我们是一个的话，殿下有想过要回去吗？”
　　“……欸？”这位大秦的帝姬一脸惊讶，像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这位看起来仅仅十八岁的汉服少女抬起了头，像是在看着远方的秦始皇，又像是在认真思考着过去。
　　“回去啊……”她似是在叹息，人分明就在眼前，声音却像是从远处传来，“或许，以前的我有想过回去吧。”

　　我想过回去的，在很久很久以前。
　　跑到另外一个时代而活着，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适应力好”就能解决的。
　　我想起从前胆小的自己，想起看到胡亥就担心受怕，生怕哪一天会死于非命的自己。
　　我想起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孤独感，别说被人理解，就连可以平等对话的人都寥寥无几。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回去’了，那是‘离开’。若只是短期的旅行倒无妨，但我不再想离开这里了。”
　　我像是在安抚着君父，又像是对自己说，更是看向了一脸紧张的藤丸立香。
　　时代的不同曾经给我带来很多很多心灵上的伤害。
　　也许时至今日，这样的伤害都不曾停下。
　　如果是当年的我，我也许会贪恋哥哥的温暖，会怀念君父偶尔的关切，会纠结再三，但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我自己的时代。
　　我朝着藤丸立香笑了笑，像是对着曾经对这个时代惴惴不安的自己，下了最终的结论：
　　“——我早已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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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章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些我不太喜欢的评论。
我承认我越写文脾气越大，确实听不得反对意见，当初还能保持表面笑嘻嘻（最多心里mmp）的良好素质，现在嘛分分钟化身祖安人，最极致的口臭，最极致的享受。
我对听到鳗妹的性格讨厌的过激程度，远胜于别的。
每个女主我都会多多少少写一点自己身上的性格（因为别的性格不会描写TAT，例外的可能是王姐不过就不跑题了），尤其是某些不讨人喜欢的地方。
但鳗妹绝对是我揉自己身上的元素最多的那个。
然后我又比鳗妹还糟糕，差不多骂鳗妹还超过骂我本人了2333
我不太喜欢写太过于完美的主角（王姐除外），一般来说，一篇文章的主角掺杂着我一段时间的迷茫和痛苦，如果觉得我的文章都差不太多，说明我这么多年的思考量也没什么变化（笑）
如果能够和大家多多少少共情一些我就会非常开心了。
鳗妹从来都不完美，多少冷血却也做不到杀伐果断，善良也和她沾不上大边，某些地方更像是一个普通人吧。
所以会自身多少扭曲，会患得患失。
其实这些废话写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意义是什么2333，也不是想得到安慰之类的啦，只是想写就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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