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融雪》云散茶香

56、害羞

　　第二天一早，两人几乎是同时醒来。
　　西门吹雪看着少年仍有些苍白的脸色，坐直身子手指自然地划向洛泱的腕间。他凝神探查了一会儿，便拉好少年的袖子将手腕塞回了被子里。
　　青年的表情仍旧冷清，英挺的眉峰却稍有些紧绷。像是有些不适应两人现在的气氛，他停顿了片刻，方才用轻缓的声音问道：“还有哪不舒服吗？”
　　洛泱躺在床上摇头不语。他现在其实并不好受，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整个人有点莫名的困顿。不过这种疲劳过度的状态并不算大事，也就没必要说。
　　倒是昨天西门吹雪莫名的爆发让他很是在意。他那时候被这个人要离开的念头冲击着，满心满眼只有恐惧，脑子根本没能工作起来。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总觉得他们俩昨天有些误会。
　　向来喜欢打直球的少年抿着嘴盘腿坐了起来，他抬眸认真注视着床边的青年，觉得他们需要好好谈一谈：“昨天，你为......！！”
　　没说完的话被青年骤然接近的气息打断。洛泱眼睁睁看着这个冷冰冰的剑客凑到眼前，用他那双修长漂亮、却理应用来握剑的手，替他一点点打理好胸前散开的衣襟。
　　白衣剑客似乎早已习惯对他做这种事，动作无比熟练。他一边整理，甚至还有心思一边和他说话：“你说，我听着。”
　　洛泱的内心有些受到冲击。
　　少年眨巴眨巴眼睛，呆愣愣地看着西门吹雪为他理好了内衣，又将棉被往他身上裹了裹。
　　许是久未听到声音，青年白净的双手停在了少年胸前。他低下头，刚起身还未打理的长发便顺势自由滑落，在少年脸侧撩起些许酥麻。那双漆黑的眸子不期然地与少年对上。
　　这个距离......有点太近了……
　　洛泱心跳微微快了些。
　　少年被安静沉然的目光包裹着，大脑有一瞬间的罢工。他仰头一动不动看着青年，任由那熟悉又陌生的冷香倾覆，一层一层将他包围。
　　西门吹雪静静凝视了洛泱一会儿，见他褪去了在外那副勾人的妖孽模样，呆呆傻傻地半天反应不过来，原本有些低沉的心情忽然就高兴了些。
　　隐约难辨的笑意自眸中一闪而过，青年理了理少年耳鬓的青丝，放缓了声音徐徐开口：“想说什么？”
　　西门吹雪原想将人唤回神，可没有考虑到两人距离的他完全不明白洛泱此刻的心情。少年稍稍回复的理智在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流影响下糊成一团，滚烫的热度自耳尖泛起。
　　西门吹雪等了一会，仍没有等到少年的回应，不由得有些意外。他不介意继续等下去，可迟迟得不到回应让人十分不安心。毕竟，现在的洛泱还不爱他。
　　青年眸光稍沉，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细若游丝的低喃打断了他。
　　这声音十分细微，几乎全部由气音组成，又由于低沉十分含混不清。即便以西门吹雪的耳力也没能听清声音的内容。
　　不过开口了就好。
　　西门吹雪沉下心来，耐心地询问：“什么？”
　　洛泱感受着青年越来越近的鼻息，内心的羞涩快要爆炸。他闭着眼暗自咬牙，内心的小人对着扑通扑通猛跳的心脏一阵指责：
　　怎么平时不见你跳这么快！两个男人靠近一点有什么关系？睡都睡过了，现在跳这么快有什么用？赶紧给我正常一点！
　　心脏非常不给面子地越跳越快，洛泱耳边几乎响起了扑通的轰鸣声。他咬紧牙关，再次从嘴里狠狠憋出了几个字：“我说，你离远点再说话！”
　　这次西门吹雪听清楚了，所以他怔住了。只是没等他瞎想些有的没的，反应过来话有歧义的少年面色一红，视死如归地喊出了三个字：“我害羞！”
　　西门吹雪心跳漏了一拍，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瞬间像是燃起了火焰，明亮得不可思议。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清冷剑客难得弯起了眉眼，露出一个明显的浅笑。
　　于是被美色蛊惑的少年再次呆住了。
　　西门吹雪已经掌握了最重要的情报，内心一下就安定了下来。他眼眸噙着笑意，一点点退离少年的领域，任由回神的洛泱将自己塞进被子，只留一搓细软的乌发在外面。
　　洛泱在被子里深呼吸多次，终于将不听话的心脏安抚住。他隔着被子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犹豫了片刻，试探性地伸出了脑袋。谁知一露头就对上了白衣剑客饱含笑意的双眸。于是嗖的一下，再次秒熟的少年又麻溜地卷回了被子里。
　　......
　　等到这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做完，才反应过来的少年就被自己蠢到了。他无语凝噎地藏在被子里，闷闷的声音透过缝隙飘进西门吹雪耳朵里：“你别笑了……”
　　闻言，原本稍淡的笑意在青年眼底再次聚集起来。西门吹雪抑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悄然背过身去：“嗯，我不笑了。你出来吧。”
　　洛泱趴在床上，掀开一条窄窄的缝隙，见他背对着他，终于来了勇气走出被子。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背对着少年的白衣剑客默默勾了勾唇。他眸中的笑意尽数融化成水，在冰冷漆黑的瞳底泛起了圈圈涟漪。
　　穿衣的声音消失不见，少年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片刻后，一只素白细腻的手扯住了剑客的衣角。
　　“我好了，你转过来吧。”
　　西门吹雪整理好心情，和一脸严肃的少年落了座。
　　“我害羞”三字背后蕴含的含义实在太过重要。他的少年清晰地为他传递了不会结束这段关系的信号，他可以继续对他好，继续跟着他跑。他可以和他一起度过漫长的岁月，直到他们再一次相爱。
　　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好不过的消息，几乎让他昨日的阴霾一扫而空。所以即便少年顶着那么一副严肃的表情，西门吹雪也没有心慌。他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等待着洛泱的发言。
　　“你昨天，为什么要走？”洛泱觉得这是十分重要的问题。
　　就他们两现在这种不清晰不明确，无法定位的诡异关系，洛泱觉得很危险。经历过昨天的事情他也看明白了，总归他是不可能放人跑的。而且这个人的表现，也好像是爱惨了他。这样正好，他们可以好好地相处，但彼此都需要坦诚一些。
　　西门吹雪的眸光暗了暗，他实在是不想回忆起那种恍若置身深渊的绝望，不过他向来不太会拒绝洛泱的问题。于是青年组织了一下语言，用仍旧低沉了谢的声音答道：“你说不要我了。”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脏似乎还能传来隐隐的刺痛。西门吹雪握紧了手，又缓缓松开。
　　没关系，反正不管什么原因不要他，他也不可能真的放手。就算以后有一天，洛泱真的不要他了，他也能偷偷跟着。这样就够了。
　　洛泱听到这话，觉得自己跟西门吹雪怕是有什么很大的误解。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两人的对话，又觉得实在摸不着头脑。于是少年紧了紧眉心，抬眸望去：“我哪句话是说不要你了？”
　　西门吹雪怔住了。他看着少年眼底不像是装傻的疑惑，屏住了呼吸轻轻吐出了一句话：“你说你要去王府，不回来了。”
　　洛泱觉得天降巨锅于头顶。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说出这句话脸色都苍白了不少的青年，叹了口气。
　　这个锅他真不能背！
　　“谁会在客栈一直呆着啊…...你不会就因为这个，觉得我不要你了吧？”
　　西门吹雪的瞳孔猛地缩小。
　　那句话，是这个意思？！
　　因为是客栈，所以不回来了。出王府就要去其他地方了，不是不要他，不是要抛弃他。
　　他不由自主地绷紧身体，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所以，你没有不要我？”
　　洛泱站起身，走到了青年身侧。刚刚还羞恼得不行的少年主动抓住了青年的手腕，缓缓扣紧。他低下头凝视着还没缓过神来的西门吹雪，无比认真地说道：“你记住了，西门吹雪。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放你走。是你先接近的我，所以如果你敢离开，我会废了你的武功，挑断你的脚筋，把你锁起来，让你每日每夜只能看见我。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抛弃你。但与此同时，我也绝不给你放手的权利，你明白吗？”
　　西门吹雪怔怔地看着洛泱，看着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绽开他所熟悉的绚丽光芒。他许久没有波澜起伏的内心突然就剧烈波动起来。
　　洛泱没有不要他！即使他的少年不再记得他，无法信任他，却仍旧没有抛开他的意思。
　　一种欣喜若狂的情绪猛地迸发，西门吹雪倾听着响彻耳畔的心跳声，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达到了顶峰。他猛地抱紧了少年。
　　“我绝不会放开你。”低哑中蕴藏着严肃认真的嗓音徐徐响起。
　　闻言，被按在怀里的少年微微一笑，反手抱住西门吹雪，凑在他耳朵边上轻轻说了句：“那么，契约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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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昂昂昂，大家祝福我吧~一定考上啊这次hhh
顺便小伙伴可以留言想看的卷，目测下一卷一人之下，想写剑三和修真聊天群，番外有个现代卷，其他的你们定啊
PS：我不写金庸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