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黎明》嘛怪

4、讯问

　　“我暂时有点事先不回局里了”
　　。。。。。。
　　“那个高个子应该是有看到事故发生的经过的，你们去问，别让他接触别人”
　　。。。。。。
　　“啥？他怎么就不说啊？”
　　。。。。。。
　　“哎不是，什么哑巴啊！那之前在现场我跟鬼说的话啊！你把电话给他。”

　　迷迷糊糊中，秦时好像是听到了高黎的声音，就跟在学生时期一样的大嗓门。脑袋依旧是昏昏沉沉的。
　　秦时在床上恍惚了几分钟，然后坐起身，茫然的看着被子。耳边，高黎的声音越来越近。
　　“算了，待会我过来，看那傻大个儿是不是耍我，妈呀！”高黎端着柠檬姜水推开门就看到坐起来的秦时请的盯着自己，差点就把手里的东西甩出去，只不过在一秒之内思考了一下是甩手机还是手里的杯子，然后啥也没甩。
　　“组长。。。。。。你为啥要叫我妈，我好像，还没结婚呢。。。。。。”唐雨的声音从手机里飘来。
　　高黎一句‘待会就来’然后挂掉了电话。走过去，把杯子递过去。
　　秦时眼神随高黎的移动而移动，虽然眼睛还是有点散焦，但也听清楚了刚刚高黎的话语。
　　看着递过来的柠檬姜水，目光往上，刚好对上高黎有点心虚飘向四处无法安放的眼神。
　　然后。。。。。。
　　“我好像也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高黎望天。病恹恹的也不忘损一句。
　　把杯子塞进秦时手里，拉过旁边的凳子顺势就坐下了。
　　没人说话，各怀心事。一时间，空气忽然安静，透露着一丝尴尬。
　　“我。。。。。。”
　　“你。。。。。。”
　　两人又突然同时出声。
　　两人对视，眼里都包含着千言万语，却都不是当下要说的。
　　秦时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不说话，高黎却是秒懂，挠着头开口道；“可能你在车上昏睡着不知道，发生了小型爆炸事故，你们的车刚好离爆炸车辆不远，所以受到了波及。”
　　“微微记得，王乂伸手挡着没让我撞到”秦时划着杯口。
　　高黎脸色未变，“他说看到了事故发生的经过。”
　　没有反应。
　　“我的组员需要他叙述经过，但是他一句话都不说。”明明说好的让他跟自己的组员交代一下就可以，结果当了一个闷葫芦。虽然并没有说好。大个儿只是沉默，并没有答应。
　　只不过秦时倒给了反应了，杯子放床头柜上，边掀开被子边说，“走吧，去局里，你有厚点的衣服么，”看看已变得漆黑的窗外，“这会儿肯定很冷了。。。。。。”
　　高黎一把抓住秦时的手腕，没等秦时惊讶，就把人抱入了怀里。无言。
　　他很久很久之前就想抱住他了，在寝室小时了一年过后，再次出现时，高黎就想狠狠的抱住他，质问他。但此刻，却是一句话也问不出来，那句“你当时到底哪儿去了”终是问不出口。
　　僵持了不久，秦时并没有回抱，声音听不出情绪，“高黎，”眼睛直视着门口，思绪却不知道飘向了哪里，“我们，现在算什么呢？”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手臂加深了一点禁锢，但下一秒就松开了。秦时看不到此时高黎的表情。
　　对方只是说了一句‘我去给你拿衣服’就出去了。
　　秦时看了一眼房间里的衣柜，只能苦涩的笑笑。

　　当高黎赶到办公室的时候，王乂已经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两个多小时了。
　　看到高黎出现，唐雨觉得自己看到了救星，不，曙光。
　　“组长啊！你终于来了！这个闷罐子我实在是撬不开口啊，你不知道，我们”
　　高黎挥了一下手，意思是让唐雨可以闭嘴了。
　　唐雨也是收放自如，看到自家组长径直走过去便也禁了声。
　　“人呢”没等高黎开口，椅子上的人就自行开窍了。
　　高黎双手插着腰，“在车上，死活不想下车，所以你赶紧说，说完滚蛋”
　　唐雨想让他们去小黑屋子去谈，但是在话语间，她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王乂抬眉，看到了俯视自己的某人眼里有火在燃烧。
　　轻咳了几声，“我与那辆车之间还隔了一辆车”
　　高黎冲唐雨使劲挥手，唐雨见状赶紧把手机开启录音。
　　扬扬下巴，示意王乂继续说。
　　“那里是十字路口，我们那几辆都是要拐进平安路的，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我们在好几辆车后面，通行的时候前面那几辆先过了，但是到那辆车拐的时候，突然停了，我前面那辆车鸣了喇叭，那辆车才走，不过。。。。。。”
　　王乂看着高黎，盯着高黎的瞳孔，“就在转弯的那一刻，一辆货车就从马路斜对面冲了过去，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好多车都追尾了，我本能反应就把方向盘打向了旁边的花坛。”
　　高黎摸着下巴，蹙着眉，开口道：“那爆炸呢，有看到么。”
　　王乂摇摇头，“被迫停住车后，还没缓过来就听到很炸耳的一声响，再看过去的时候，小车已经在燃烧了，货车头在旁边超市里，车尾已经炸烂了也在燃着。”
　　“那有看到什么人么，比如，在那种情况下不该出现的人，或者不该出现的行为”
　　“清洁工”
　　“清洁工？”
　　“对，我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看到从对面道路过来的行人里有一个女清洁工，年龄应该在四十到五十之间。”
　　高黎挑眉，但是没有打断。
　　“但是在后面救护车来的时候，我稍微看了周围，并没有看到清洁工。”
　　唐雨忍不住插嘴，“可能并没有波及到自己，所以离开了呢？”
　　反驳她的是高黎，“不，因为现场的伤员，有一半是他们刚好过了绿灯的行人，那么她多多少少会有点轻伤，哪怕是擦伤。再换一个角度，一个普通人，在发生较为严重的事故下，而且还是与自己擦肩而过，不可能那么快就离开了原地。。。。。。”
　　唐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好了，可以了。”
　　“欸？完了么？”
　　“剩下的，就是我和小圆她们在现场看到的了。”
　　唐雨结束了录音，高黎双手抱胸看着王乂，“走吧”
　　王乂瘫着一张脸，起身，略过高黎。
　　高黎站在唐雨边上，看着唐雨记录，头也不抬，不客气道：“门很大，不送了”

　　闭目养神的秦时在王乂走进车身的时候就清醒了，待王乂坐上驾驶座，裹紧了身上穿着的高黎的毛衣外套。
　　“没事吧”秦时抬眼看了看王乂点着纱布的额头。后者摇摇头。
　　然后看向警局门口，轻声说，“那回去吧，该欣乐姐审问我们了。”
　　“就这样回去了么”
　　“反正也没打算这么快，还没准备好呢，”秦时顿了顿，“还这幅样子。”
　　王乂没回答。然后发动车子，离开了警局。
　　等车子走远了，高黎从大门后现身，靠在门框上，看向夜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诸多的不解，和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