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黎明》嘛怪

2、平静

　　H市的天空慢慢就被乌云步满了，没有下雨的征兆，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感。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气息，一点也没有入秋的凉爽。

　　“这人也是奇了！”一人踹开办公室的门，把手里的档案袋往桌子上一拍！“欸？桌子办这么干净啦”。
　　“那是小圆儿早晨来的时候打扫的。”高黎半躺在椅子上看着李建幽幽地说道。
　　李建穿着一身条纹运动服，头发是短短的微卷，看上去活像一位晨练的大爷，实际上，和高黎差不多年纪。
　　“新来的实习生？”
　　“待会他们从审问室出来自己认识吧，说说，调查怎么样了。”
　　说着李建就拉来一把椅子坐边上，严肃道：“昨晚刚叔把徐小凡的电脑给弄开了，桌面上一些聊天软件是直接可以登录上去的，根据浏览器的历史记录，也轻易的就登上了她的博客，博客内容大都是转载的有关画图的东西。。。。。。”
　　“聊天软件里有可用的消息么？”
　　“里面的联系人，也都是些网站编辑或者杂志编辑，没有什么可疑的。”
　　高黎摩挲着自己的胡渣，觉得有点扎手，皱起眉，“你们打开电脑的时候是直接就登录上聊天软件了么？”
　　“因为是保存密码，下线过后即使是再登录也不用输密码了。”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打开徐小凡的电脑也能登上去。。。。。。”
　　李建坐椅子上转个圈说：“是可以这样说的，但是电脑上只有徐小凡一个人的指纹，不过可疑”
　　“可疑的是她不可能一个工作外的联系人也没有，所以她的手机呢？”高黎坐起来让李建把档案袋给他。
　　李建递过去又说：“开始时觉得可能就只有工作用的聊天软件，但是手机上。。。。。。”
　　高黎看着资料，头也不抬，“手机上的联系人也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李建想起了什么，说：“打电话给她父母，你猜他们说什么。”
　　“说什么”
　　“他们没有什么女儿，只有一个儿子，而且，他们根本不认识什么徐小凡。”
　　高黎眯着眼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子，“那他们人呢？”
　　“澳洲”
　　高黎一脸疑问看着李建，李建摊摊手，意思是：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啊。
　　照片上的徐小凡扎着一个高马尾，穿着黄色连衣裙，站在海边，笑得很开心，跟那具尸体完全不一样。高黎盯着照片，喃喃道：“这张照片是谁拍的呢。。。。。。”
　　过了许久，唐雨后面跟着张立圆和钟晋，三个人一进来，李建蹭地就站起来，把也就一厘米唱的卷毛往后一抹，“嗨，小家伙们。”
　　唐雨自然而然越过李建，靠在高黎的桌上，“房东说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他和徐小凡也就见过两次，至于房租，后面也是徐小凡直接转账到房东卡上的。”
　　高黎看着那边被李建就缠着两人，问：“有可以的地方或者是觉着不对劲的地方么。”
　　唐雨刚想回答，努力摆脱李建的钟晋冲到这边来微喘着：“他应该是没说谎的，因为从他回答时的语气还有表情来看，他只有疑惑和担忧，疑惑的是自己的租客怎么就死了，担心的是自己的房子还能不能租出去。”
　　唐雨有点小惊讶，刚来的实习生，洞察力还可以。
　　高黎看了一眼钟晋，没有说什么，朝李建方向喊：“小圆，你来说一下。”
　　张立圆听到组长叫自己，双手边挡热情似火的李建边逃向高黎。
　　钟晋站在一边没有任何疑问，高黎问：“小圆，说说你的看法。”
　　张立圆抓抓头发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看了发来的资料，上面说死者的房东目前一直住在D市工作，和家人也定居在那里，死者所租的房子是他在我们市工作的时候买的。。。。。。做高铁从D市到我们市的话要六个小时，并且他与死者的关系也仅限于租客和房东了，背景很普通，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高黎盯着资料没有说话，张立圆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讲完过后干什么，看看唐雨，唐雨一直看着手机傻笑，有看看身边的钟晋，对方只给了她一个眼神：看我我也不知道。
　　“额。。。。。。”张立圆刚想说点什么缓和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高黎有说话了。
　　依旧是头也不抬，“钟晋，你在学校是学什么的。”
　　钟晋脸色不改，看着前方说：“学的心理。”
　　高黎的眼神在纸张上一顿，瞬间又恢复平静，手机震动了一下，看了一眼说：“唐雨，你带他们去霜姐那里看结果。”
　　唐雨的手也是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问道：“那你干啥去啊？”
　　“我再去一趟现场。”
　　唐雨收好手机，“好吧，”搭着钟晋和张立圆，“走吧小鲜肉，我们去接受洗礼吧。”
　　钟晋忍不住插嘴：“为什么我们不跟着组长去现场呢？”
　　回答他的是一记白眼和“他的心思你就别猜咯”，然后顺手把李建也拉走了，意思是：我不要一个人带实习生。。。。。。

　　高黎没有直接去徐小凡住处，而是半路上拐近了另一条街。
　　“看来又出新品种了。”高黎坐在吧台，吃了一口蛋糕，朝里面的人说道。
　　林林系着围裙，收拾好台面，坐在高黎对面，稍长的刘海有点挡眼睛，但也挡不住弥漫眼底的温柔。
　　“又碰到什么案子了？”
　　被问的人笑笑，叹着气道：“唉，还能什么案子呢，人民群众的案子。”
　　林林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也只有叹气啊。
　　“那个人，你见到了？”
　　高黎苦笑，“也算是天天见，办公室里有一个姑娘是他粉丝，可不是天天见嘛”
　　“你不想？”
　　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总比当初一点消息都没有的好。”
　　林林点点头，“新品怎么样？”
　　高黎看看盘子里还剩一半的蛋糕，“嗯，口感很好，甜度适中，就再改一下造型就好了。”
　　林林指指自己的脑袋，“好了记住了。”
　　在店里待了一会，高黎就说去现场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林林在后面正色道：“其实你不喜欢吃甜的。”
　　高黎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是吧。”
　　“不过建议我还是收下了。木头。”
　　“我下次再来咯”高黎挥挥手走了。
　　林林看着背影，摇摇头就进去了。

　　高黎在进徐小凡的住处的时候，唐雨就打电话过来了。
　　“霜姐说，死亡时间大概是上个月中下旬，”高黎在客厅转悠着，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是中毒死的，什么三。。。。。。□□”，高黎皱眉，“那是什么？”
　　“就是砒霜啊臭小子！”对方突然一句咆哮但是不近，“啊，霜姐说是砒霜”
　　“我听到了，”看着茶几，“我回来再说，你整理一下。”然后就挂掉电话了。
　　高黎蹲下来看看看茶几，回想现场照片，茶几上当时是有一杯茶。然后去到厨房，洗碗台上有放杯子的长竹篮，高黎拿起长竹篮，有四个杯座，再巡视一番厨房，再去了一趟卧室。
　　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高黎看了一圈，轻声道：“真是空旷啊。”手里转着手机，但是没有解锁。落地窗的帘子被风吹得老高，高黎看过去，“呵，真是可怜啊。”

　　秦时穿着睡衣坐在窗前发呆，谢欣乐站在旁边，没有化妆，没有高跟鞋，只是家居服。
　　“你昨天见到高黎了？”谢欣乐没有看他。
　　秦时转头瞪了一眼靠在门框的大高个儿。
　　“行了，就是王乂告诉我的，你也别白眼他了，他是要负责你的安全的。”谢欣乐朝门边一看，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秦时后面了，一米九的大个子，皮肤棕黑，脸上一道长长又狰狞的疤痕，眼睛有神地看着窗户里秦时的影子，但是一句话也不说。
　　秦时撇撇嘴，然后抬头望向谢欣乐，“如果我出现在他面前，不，就真真的站在他面前，他会开心么？”
　　很久之后，谢欣乐都能清楚的记得，秦时问她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充满了期待，和许久没见过的开朗。
　　“会开心的。”她只能这样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