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点》（古剑奇谭2同人，主沈谢，有沈瞳）》瑞雪轻扬

40、番外3 故人*2（有乐无异及某神秘嘉宾出场，但还是沈谢）

　　【先只说一句话，这应该是最轻松欢乐的一篇番外了……基本木有虐……】
　　两三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加上来忆月前工作的时间，谢霄入行已有五年之久，算是比较资深的文案策划了，如今担任着一个新项目的主文案。
　　这个项目文字量很大，所以还需要招一些执行文案。
　　郭瞳今天就要面试一个文案。
　　“阿霄，你们项目的，和你工作交集比较多，你也来一起面一下吧。”
　　“哦哦好！”谢霄为自己能升级当面试官深感欣慰……
　　“而且……”郭瞳有些神秘地一笑，“这个人有些特别。你一定会喜欢的。”
　　“……？”谢霄一头雾水。
　　“一会儿问题主要你来问吧。”郭瞳话锋一转，“我视需要补充就可以了。你知道需要问些什么吧？他已经过了hr面，我们是技术面，问一些和专业有关的问题就可以了。”
　　“大概知道问什么……不过我第一次面试别人你就这么放权没问题？”
　　“没问题。我巴不得你有朝一日能把策划部这些麻烦事全管了，我便能乐得清闲。说真的，要不是阿夜当年也对经营游戏公司毫无把握，我不得不来帮忙，我才不会对这些事感兴趣。”
　　“……懂，你巴不得天天待在你的实验室不出门。”
　　“是啊，能提前退休就好了。”
　　“……你是认真的吗……三十多岁就想退休了！”谢霄哭笑不得。
　　“呵，不过话说回来吧，任何工作干到一定程度还是多少有些乐趣的。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看……”两人说话间已走到了面试室的门口，“就是那个人。”
　　谢霄循着郭瞳所指的方向望去，然后一声惊呼，“咦！！那不是……？！”
　　谢霄三两步走过去，拿起简历，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乐无异。
　　“………”谢霄觉得这些人都转世得如此敬业（？），连名字都不改……
　　“你们好！”乐无异见两人进来，忙起身招呼。
　　“坐吧。”郭瞳淡淡笑了笑。
　　“你好……”谢霄快速翻阅着简历，见上面的履历写得很清楚——这是个应届毕业生，也没什么复杂的经历。他心想那就不用自我介绍这个套路了吧，“你为什么想做这个工作呢？觉得自己的哪些素质和它匹配？”
　　“据我了解，贵公司这个项目是一款机战题材的游戏，涉及到很多机甲方面的知识……”乐无异回答道，“我对这方面比较了解，平时也自己动手做些机器人什么的……”
　　“什么！”谢霄忍不住打断他，“你是财经类专业毕业吧？还会做机器人？”
　　“当时选专业完全是父母认为这个就业前景好……”乐无异苦笑了一下，“我自己更偏好机械方面和写点东西吧……自我感觉文笔还凑合，便前来一试。”
　　“嗯。”谢霄点点头，“从你的笔试成绩看，文笔应该是很不错的。”
　　“那么……”这时郭瞳开了口，“从你的回答来看，你是认为这个项目可以同时发挥你在机械研究方面和文学方面的特长对吧？但是，公司项目是不断变动的，等做完该项目，你是否还愿意去写一些其他类型的剧情？”
　　“……哦哦对！”谢霄也才猛然想起这件事，“如果是那种专门写给油腻宅男的傻白甜卖肉剧情你能写吗？”
　　“……”郭瞳看了谢霄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对此是有多大阴影？现在明明已经不需要写那种剧情了……
　　“……这……这个……”乐无异对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犹豫，“……各种风格我都会尽量尝试。但是我目前不敢保证能够做好。”
　　“也就是说……你是把对文学的爱好摆在机械前的？还是相反？”郭瞳追问道。
　　“………”听了这个问题，乐无异露出有些惆怅的表情，“……哎，我就跟你们说实话吧……其实，本来我的理想，是自己能做出一个高度仿真的机器人……可是我从小爸妈就反对我做这个，也不准我读和这个相关的专业……现在，他们更是希望我能找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而不是在家闭门造机器人……不过不管怎样……如果能有幸从事这份工作，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嗯。我们相信。”郭瞳低头在面试表上写下关键词：诚实，专业，但工作内容不符合初心。
　　谢霄扭头瞟了一眼那表，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这么三言两语就能挖掘出面试者内心的真正声音！
　　“那么，我这边暂时没问题了……你呢？”郭瞳看向谢霄。
　　“我一时也想不到要问什么了……”
　　“你对我们这边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郭瞳问乐无异。
　　“贵公司的大体情况我之前已经了解清楚了……就是……”乐无异忽然脸一红，对谢霄道，“这位谢先生看着让我感觉很亲切，不知道之后可不可以和我吃个饭？”
　　“……啊？！”谢霄愣住。
　　“呵！”郭瞳哑然失笑，“小弟弟，问面试官这种问题可是很不职业的……”
　　“……对不起！”乐无异顿时更是涨红了脸。
　　郭瞳却又笑道：“不过当面试结束后你们就随便进行私人约会了……今天我就睁只眼闭只眼，不扣你的分了。”
　　“谢谢您！”乐无异起身鞠了个躬。
　　“……好，那我们就去吃个饭吧。”这时谢霄也回过神来，“正好我对机器人方面也有些研究……或许可以与你交流一二。”
　　“……真的吗？！”乐无异眼中放出十分兴奋的光芒，“那太好了！！我一定要拜你为师！！”
　　此刻，郭瞳已经微笑着退了出去，不去打扰他二人的交流。
　　他把面试结果表交给李夜查看，“我认为这个人还是可以录用的。”
　　“……这个人……？！”李夜看到那个名字时也是一惊，“……不录。”
　　“哦？”郭瞳玩味地一笑，“从来我对策划部人员的录用意见，你从来不反对的。”
　　“你不是都写了吗，这工作不符合他的初心。我看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呵~真的只是因为这个理由？”郭瞳闻到了空气中酸溜溜的气味，“好歹人家当年还问过你要不要离开流月城，你也对他有一番嘱托……还有很多古剑2的玩家在yy你俩之间也有jq呢！”
　　“胡说！就凭他这个小屁孩儿？！我当年给他几分好脸色看，完全是因为他是谢衣之徒！”李夜说起乐无异时语气十分不屑，“不过他如今早不记得谢衣了，还来缠着他做什么！”
　　郭瞳笑道：“你还是这么只准州官放火，不需百姓点灯！”
　　“关于你和十二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反正我就是不想用这个人。”李夜将面试表扔到了不予录用的那堆。
　　郭瞳笑道：“你是拦得了乐无异到我们这里上班，但你拦得了他和谢霄的私人交往吗？人家现在正在亲密地共进午餐呢！”
　　“………”李夜脸色铁青。
　　午休时间结束后，谢霄回办公室上班，都还能嗅到李夜周身散发出的恐怖气息。
　　“……你干吗？”谢霄关上了总裁办公室的门。他等不及到下班时间再跟李夜交流此事了。
　　“不干吗。我身为boss，没资格否一个面试者吗？”
　　“你说乐无异？你不想用他？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你见过他吗？”
　　“没见过。”
　　“……没见过你就说看不顺眼！”谢霄吐着槽。
　　“一看到名字就不顺眼。”
　　“……我说，这种话是一个公司boss该讲的吗？！一点都不理性！”
　　“我就是不理性了，怎么着？”李夜的神情忽然一冷，“你想为他跟我争吵，是吗？你又想为了他跟我对着干？”
　　“……噗！”谢霄却霎时间笑了起来，“大哥你是有多记仇啊？！他如今于我只是个萍水相逢之人，我为了他和你吵架干吗？你的公司你说了算，不想用就不用咯……不过，他如果问起我理由我该怎么说？”
　　“你自己看着办。……对了，这么说的话，你是还打算和他保持私人联系？”李夜的脸色略微缓和，但仍颇有顾虑。
　　谢霄笑道：“我跟你讲，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他说他女朋友叫小羽，兴许就是闻人羽的转世？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跟他之间都很纯洁的好吗！！当你的男朋友，还连个纯洁的朋友都不能交了不成？”
　　“你的朋友本来就遍天下，我何时干涉过你交友？唯独他……算了。”李夜知道任何事都是过犹不及，太过控制一个人的结果是会让他更远离你。“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管了。”
　　“哈哈哈，瞧你这一脸勉强的样子……放心吧，我才不像你那么花心呢！”
　　不管李夜究竟作何反应，谢霄是打定了主意，乐无异这个朋友，他这辈子还是要交的。
　　最终，他是这么跟乐无异解释面试结果的：“我觉得，一个人有自己从小坚持到大的梦想，这是很难得的事。虽然现实有其残酷的一面，可是却连努都不努力一下就放弃了，不会感到遗憾吗？！我听说一个说法——人死之前，从不会为自己做过什么而后悔，只会为自己没做过什么而遗憾。并且，人最重要的就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父母家人而活。所以，趁你还年轻，就尝试一把自己真正想干的事吧！”
　　“……谢大哥，谢谢你！！”乐无异闻言似乎十分感动，“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这些话！你不仅是我技术方面的老师，还堪称我的人生导师！”
　　“……我觉得，这些话不是很常见的心灵鸡汤吗？”谢霄感觉到刚才那些话其实更多是谢衣想说的……而自己还是比较想做吐槽担当……
　　“总而言之，我一定会记住你今天的话！我一定会做出成绩，不会令你失望的！”乐无异热血沸腾，略显中二……
　　这件事就算暂时告于段落了。
　　一段时间后，忆月迎来另一个特殊的面试者。
　　这个人是由李夜亲自面的。因为他面的职位是美术部主管，前一个美术主管因故刚刚离职。
　　“大祭司，好久不见呐……”那个打扮得华丽丽的男子缕了缕自己的头发。
　　“……嗯，好久不见了雩风。怎么想到来应聘这份工作？”李夜看着自己手中的应聘者资料。不能不承认，他的图画得很好。看样子他的专业性比起之前他当祭司已经提高了很大一个档次……并且审美也有所进步？？
　　“哼，说起来就是气……”雩风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上个公司的领导骂我在办公室化妆……居然有人敢骂我！我当然立刻就把他给开掉了！”
　　“……我们也有规定上班时间不能做和工作无关的事。”
　　“是么？可是我听说那个瞳经常在上班时间搞实验！”
　　“……没有经常，只是偶尔闲的时候。”李夜头有点痛。也不知道是谁把这种传言给传出去的，这样置公司规定和自己这个boss的威信于何地？“算了，只是偶尔补个妆的话问题不大，我们也有女员工这样……我有看过你的作品，美术功底还是不错的，不过这个职位的职能多是管理，不知你一般会如何管理你的员工？”
　　“活干得不好的人，我当然会狠狠鞭策他们的！”
　　“………”李夜心想，现在都提倡人性化管理了你不知道吗？你自己都讨厌被人骂，却要施于人？
　　“哎呀，我真的是很讨厌那些智商低的下界人！”
　　“……嗯，你的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在三个工作日内通知你来上班的。”李夜说着套话。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那麻烦你们快一点，我可是很抢手的！”雩风说着，潇洒地转身走了。
　　事后，他将这次特别的面试经历跟谢霄和瞳谈起。
　　“咦！！最近遇上了那么多老熟人？！”谢霄惊呼着，“让他留下来嘛！其实我还挺喜欢雩风的呢！”
　　“……你……喜欢雩风？！”李夜不由得愕然。
　　“嗯，看了游戏剧情之后莫名就挺喜欢的……其实流月城的男人我基本都很喜欢……”
　　“……你这是什么奇葩的审美？！”李夜有些哭笑不得。
　　“……而且作为谢衣……其实对误杀他有些愧疚。就当是补偿他一下吧。”
　　“……你不杀他，我也会杀的。”见到忽然变了表情的恋人，李夜的神情也认真了几分，安慰道。
　　“他那句话倒是没错……”郭瞳插口道，“智商太低的下界人真的很招人烦。”
　　“………”这话让李夜一脸苦笑……就某个优越感满满的方面来说，瞳和雩风居然有些微妙的相似感？！
　　“……烈山部人，未必智商就一定比地球人高吧。”这句话谢霄和谢衣可不同意了。“雩风不就是个笨蛋嘛。”
　　“雩风也不笨，只是聪明用错了地方。”郭瞳还在据理力争，“你看，这一世他能钻研下美术，不就做得挺好的吗？”
　　“……所以说你们两个……是都不反对招他进来是吗？”李夜插嘴。
　　“嗯。”郭瞳和谢霄都点点头。
　　“……好吧。我去叫人事通知他明天来上班。”李夜妥协了。本来，他对雩风也没有讨厌到见不得他的地步。雩风对他来说从来都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相比起来他还是更忌惮乐无异……
　　第二天，雩风果真来上班了。
　　“啊！！”他一见到谢霄就尖叫起来，“谢衣！！你这混蛋怎么也在这里？！”
　　“……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吗？”谢霄倒是没想到这茬儿，“你过来面试之前难道对我们忆月的人员构成一点基本的了解都没有吗……”
　　“我干吗要去了解这种事！从来都只有公司来了解我的！”雩风说得非常理所当然，“谢衣，你居然敢杀我！我一定要报仇！！”
　　“……等下。”李夜插嘴，“你是到我公司来上班的，不是来打架斗殴的，是吧？”
　　“我不是要打架斗殴！！我是要杀人！！”雩风眼中怒火燃烧。
　　“……我说你只恨我干吗！又不是我一个人想杀你！”谢霄忍不住为自己鸣不平起来。
　　“嗯？！还有谁想杀我吗？！”
　　“……看来，古剑2的剧情你也没看过了……”谢霄心想：你居然至今还不知道沈夜想杀你，真是傻得可爱……
　　“哼，那种破游戏！我的戏份太少了，听说还是反角……当然不要玩！”
　　“整个流月城都是反派好吧……有时候反派会更有魅力。”
　　“有什么魅力！听很多人说他们玩了这个游戏之后很喜欢流月城这个那个的……却从来没听人提起过我！！”
　　“……那恭喜你。”李夜忍不住再次插嘴，“前两天还有某个人说他玩过游戏后很喜欢你。”
　　“哦？是谁那么有眼光？！”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李夜指指谢霄。
　　“……你什么意思？！”雩风睁圆了眼睛瞪着谢霄，“又要杀我，又说喜欢我？！你这人有毛病吧？！……莫非，你杀我，你因为你喜欢我我却不喜欢你，所以你就由爱生恨？！”
　　“…………”谢霄简直哭笑不得——这人是怎么能脑补出这么神奇的剧本的？！
　　“说啊！是不是这样？！你要是承认你是爱我的，我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原谅你！”
　　“……我要是不承认呢？”
　　“那我们今日就非要理论个清楚不可！！”
　　“太吵了。”忽然，只听得郭瞳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然后，一只蛊虫飞到雩风的喉间，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你……你……！！”雩风又惊又怒地指着郭瞳，但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让你安静一小时而已。不用怕。”郭瞳温柔地安慰（？）着他。
　　“…………”雩风“砰”的一声拍了下桌子，那眼神分明是在骂“你们都是混蛋！”
　　“……所以呢？现在怎么办？是你们说要把他招进来。”李夜一脸无奈地看向谢霄和郭瞳。
　　“那啥……看在是我们让你进来的份儿上，我们以后就和平相处吧？”谢霄走到雩风的身旁，“你要是同意，就点点头？”
　　“………”雩风头一动不动地瞪着他。
　　“你看啊，咱们现在在21世纪，是文明社会，动不动就打啊杀啊不太好吧？……不如这样吧！”谢霄忽然灵机一动，“以后咱们靠文斗来绝一胜负！”
　　“……？”雩风的眼中显出好奇来。
　　“我知道你是想问如何文斗对吧？这个方法对你来说很有利的！你看，你对你的魅力很有自信对吧？一个月后，我们在公司发起投票，很简单，就是让公司所有女员工来投喜欢你还是喜欢我……要是你赢了，我就向你磕头谢罪！不过要是我赢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可就得一笔勾销了。怎么样？你敢不敢比？”
　　这次，雩风立刻用力地点点头。
　　“很好，很好。”谢霄满意地笑起来。
　　“………”李夜一头黑线。
　　郭瞳则已经对这边的状况失去了兴趣，他在看一个关于蛊术的技术论坛。
　　对瞳这样不善也不喜与人相交的人来说，在网上以隐藏的身份和陌生人交流技术问题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不过这种论坛上的人水平良莠不齐，大多数人郭瞳并没有与之交流的兴趣。
　　只唯独一个id叫“谁知我心”的人，引起了郭瞳的兴趣。
　　这个id可谓非常言情庸俗，光由此看来这人像是个小学或初中生，然而，他在蛊术方面的见地却十分不俗，有些方面甚至连郭瞳都自叹不如。
　　郭瞳不太敢相信，竟然有地球人能在这方面的造诣超过自己——因为寻常人的记忆只有一世，而自己已经积累了千年的经验。
　　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是常理，遇到疑惑之处，郭瞳会虚心向此人请教。此人通常也会耐心回答他。
　　此刻，郭瞳就正与他交流一个问题。
　　“你上班时间在看些什么论坛？”忽然，李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郭瞳小小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却见李夜是站在程序部那里说话的。
　　为了方便沟通，策划部和程序部坐得很近，所以声音也就很近。
　　“……抱歉。”一个程序员答了句。
　　郭瞳笑了笑，心想，看别的网页来摸鱼其实在公司很常见，自己这是做贼心虚吧。事实上李夜从来不干涉自己上班时间做什么，今日又怎会一反常态呢？
　　不过郭瞳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网页右上角的叉叉。
　　“啊！”这次却有一个声音嚷起来，“你也在看！传闻果然是真的！”
　　“……已经一个小时了吗？”郭瞳看看电脑左下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沉浸于技术世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你不一碗水端平，还当什么boss啊！”雩风向李夜抗议着。
　　“……”谢霄心想，这雩风真的完全不懂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公司上上下下谁人都知道李夜既然不管郭瞳，这两个人就是谁也不能得罪。他倒好，敢当着那么多人提出质疑，一次性把两个给得罪完……
　　“看来，一个小时还太短了点。”郭瞳淡淡说了一句。
　　“……我去上个厕所。”雩风终于还是知道怕了，溜了。
　　“……”李夜没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径直回了总裁办公室。
　　等到空闲时间，他把郭瞳叫了过去，“那个雩风虽然很讨厌……不过，你以后也稍微收敛点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看那个论坛看了多久？”
　　“……原来你批评那个程序是杀鸡儆猴。”
　　“……呵，也不算。”李夜笑了笑，“他也确实是摸鱼很久了。偶尔放松个几分钟也很正常，但是几个小时就不太好了吧？”
　　“最近那么闲。”郭瞳有些不服气 “没公子坐着也是无聊。”
　　“……我计划这几天组织一个公司旅游，要耽误好几天呢，回来之后就不会闲了……工作想做哪儿能没有？只是不紧急。”
　　“哦。”
　　“还有……这事也就算了，再怎么说，也不要在公司用蛊术吧。”
　　“……这个，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以前也不会做……不过最近……”郭瞳笑笑，“你不是喜欢研究心理学？心理学上有个词是不是叫‘放飞自我’？”
　　“……这个词应该不算是心理学上的吧。”李夜苦笑了一下，“怎么提这个？你要放飞自我？”这一点都不像是郭瞳会说的话……
　　郭瞳笑道：“是啊，我现在是真的完全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了。”
　　“……你以前，会那么在意的吗？”虽然，千年来，沈夜早就知道瞳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情感淡漠，但是他仍旧认为瞳比他自己要理性要通透得多。只有自己才会深陷于别人的看法中无法自拔——尤其是谢衣对自己的看法。
　　“说不上多么在意，但是现在看得更开了。这一点，是十二教会我的。果然是懂我的人自会懂我。”
　　“………”李夜完全不想提也不想听十二这个名字。他话锋一转，“那个雩风，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在公司天天煽动人心？”
　　“你又不许我用蛊术。”郭瞳一脸无可奈何，“我暂时是没办法了，不过你的阿霄不是说他能搞定吗？”
　　“……他那法子……真的靠得住吗……”李夜对此深感怀疑。
　　当晚，李夜便忍不住问起谢霄：“你真那么有信心？！万一你真输了怎么办？”
　　谢霄笑道：“你怎么能对你男朋友我这点起码的信心都没有呢！万人迷不敢说，要赢这小子还是可以的吧！哪个正常的女人能受得了男人比自己还自恋还爱化妆打扮啊！”
　　“……这倒也是。”李夜对此不能否认，只好拭目以待了，“对了，上次说闲了要陪你一起去旅游……最近公司状况相对比较稳定了，不如我们组织一次全公司旅游。”
　　“单独旅游怎么变成全公司旅游了？……哦我知道了！”谢霄作恍然大悟状，“单独跟我去，你的后宫二号三号一定会闹意见！而你说还要带上他们，又怕我闹意见！只有全公司旅游你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开后宫！太无耻了吧你！”
　　“虽说是全公司旅游，你也可以选择不去。”李夜微微笑着，并不否认。
　　“……哼！公司出钱，我当然去！我要玩穷你！”
　　“呵，我的钱还不就是你的吗？”
　　于是，第二天，公司行政就开始调研大家心中理想的旅游地。
　　最后投票出的结果，是大多数人想去爬峨眉山。
　　“爬山的话，我就不去了吧。”郭瞳道。
　　“没事的，我们可以慢慢爬。”李夜劝道，“到时候公司那么多人不可能行动完全一致，讲好返程时间集合就行了。我们就能爬多少算多少。”
　　“不好不好！”谢霄却连连摇头表示反对，“难得去一次，当然要爬到顶啦！大不了我们把时间给宽裕一点嘛。”
　　“不行。”李夜皱眉摇头，“公司也没悠闲到那个地步，不能放太多天假。”
　　“……那我不管！你就是要陪我爬到顶！”谢霄知道自己又像小孩子一样开始争风吃醋了……无奈他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
　　“请问……”郭瞳打断他们的对话道，“公司旅游可以带家属吗？”
　　“瞳，你要带你弟弟吗？”李夜问。
　　“不，我想带十二。”
　　“……不能带。”李夜一句“可以，反正公司会带孩子的同事应该不少”已经到了嘴边，这下立时就吞了回去。
　　“那可真是遗憾。”郭瞳啧啧嘴，“本来还说，有十二陪着我就行，反正他也习惯了我的旅游节奏……这样你就不必担心分身乏术了。我知道，我不去你也不高兴，我去了让你扔下我一个人不管你也不会高兴，我说，我该怎么满足你呢？”
　　“对啊对啊，你这人太难伺候了！”谢霄附和道，“就让人家十二去呗！”
　　“………”李夜不由得苦笑。有时候，要顾及所有人的心情真的是非常之难……这可不是自己高兴不高兴的问题啊……“我们之间的问题可以慢慢协调，但让十二去，免谈。”
　　“你何必如此吃醋？总在上面动多累。”郭瞳忽然以非常平静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可以让他坐你身上自己动的！”谢霄赶紧提议。
　　“你经常自己动吗？感觉如何？”郭瞳反问。
　　“……现在不是在讨论我的事吧！！”事情轮到自己头上来时，谢霄并做不到如此淡定，下意识的脸一红。
　　“…………”这番对话让李夜实在是哭笑不得。
　　反正，对于十二的事，他没那么容易松口。
　　事实上，就为了十二，李夜和郭瞳之间还爆发过一场战争。
　　郭瞳并不想隐瞒李夜什么，所以那天他把他和十二的事如实跟李夜说了。
　　“………”李夜听完后，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生气了？”
　　“………”李夜仍没说话，但显然是默认了。
　　“……你凭什么生气？”郭瞳沉默片刻，然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李夜本以为他一定会好言好语地跟自己道歉，这句话可真是万万没想到，一时间不由得更加恼怒，“我凭什么不能生气？！”
　　“就凭，我不曾生你和谢霄的气！”郭瞳一字一顿地道。
　　“……这两件事一样吗？！我的无奈我早已跟你解释过了！我以为你是懂我的！难道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也以为我懂你，但你又可曾懂过我？”郭瞳冷冷一笑，“何况我现在倒是变得不太懂，我们舍己为人的沈大祭司，何时成了如此自私的人！你若可以跟谢霄啊初七啊等等都撇清关系，我可以保证我不再碰十二一下！”
　　“……我已经说了，这二者不一样！”李夜怒道，“你不是不知道谢衣对我意味着什么！十二呢？他又算你生命的几分之一？！你又不喜欢他，怎能这样玩弄人家！”
　　“谁说我不喜欢他？你可以同时喜欢那么多人，我不可以？”郭瞳冷冷反问，“你若接受不了，我们以后便各自珍重吧。再见。”郭瞳话音一落，转身就走。
　　“……你！！”李夜不由得气结。
　　“哦对了……”郭瞳又回过头来，“不要找十二麻烦。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这句话，这次他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夜简直是肺都要气炸了。
　　可以说在这漫长时光里他们几乎不曾吵过架，但这一吵起来，瞳还真有把人给活活气死的本事。
　　“真是岂有此理！！”李夜回到家，在谢霄面前还余怒未消，“为何他做了那种事还可以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他就不能跟我说几句软话吗？！”
　　“……你这人，整天就等着别人跟你说软话。”谢霄啧啧嘴，“你是不是打算问他后不后悔跟十二在一起，结果你一看人家根本没有要说后悔的架势，就不必问了……殊不知，每一次的所谓背叛，都是有你自己原因的啊。”
　　“…………”虽然谢霄在帮郭瞳说话，李夜倒并不会迁怒于他——因为以谢霄的立场，这很难得。“怎么？我们分手你不是求之不得吗？”
　　“好歹人家也帮过我们一把，我才不当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呢……但是呢，我也不会劝你们和好，我不过就是随着自己的心意说几句公道话罢了。你们何去何从，就自己看着办咯。”
　　“………”李夜目前并没有“看着办”的方向。郭瞳曾对自己说，自己和谢霄都是太骄傲的人。但他又何尝不骄傲呢？这样的两个人碰在一起，是不是迟早会有头破血流的一天？
　　“对了，你不是真要去找十二麻烦吧？”谢霄问。
　　“……我知道，这主要不是十二的问题。这是我和瞳之间的问题。”李夜虽然对十二非常不爽，也并不惧怕郭瞳的威胁，但是，他不会真的去伤害十二。
　　而且他知道，他越想伤害十二，郭瞳就越会寸步不离地保护十二，说不定反而还成了他们感情的升温计呢。郭瞳口中说让十二去承受大祭司的雷霆之怒，心里想的可不是那么回事。
　　说起来就算说是不怕……沈夜和瞳还从来没有正面交过手，究竟谁的实力会更胜一筹呢？
　　……难道真要为了个十二，去跟千年来从来都并肩作战的人针锋相对起来吗？！
　　“好啦，你还有我嘛~”谢霄有几分乘人之危架势地宽慰道。
　　“……嗯。”
　　对于这件事，李夜只能决定先冷郭瞳一段时间再说。
　　理论上讲，他会觉得寂寞的可能性比郭瞳更小。
　　但事实是，他很快就感到非常不习惯，跟身体缺了个什么零件似的，浑身都不对劲。
　　难道郭瞳就没有觉得不对劲吗？！他居然可以忍那么久都不先找自己低头！
　　还是说他跟十二已经如胶似漆，不再需要自己了？！
　　终于，李夜忍无可忍地找到了瞳，“你赢了。”
　　“……我什么地方赢了？”郭瞳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喜，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们爱怎样怎样，我不管了！”
　　“哦。”郭瞳这时终于弯了弯嘴角，“那，要讲和，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你还有条件？！”李夜快疯了……这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得寸进尺了？！
　　“嗯……以后我和十二要是吵了架，你可得去劝和。”
　　“……你说什么？！”李夜先是又惊又怒，但瞬间反应了过来，“……你是故意的吧？！”
　　“嗯。”郭瞳倒是直截了当地承认了，“你现在知道要被迫接受这种事是什么感觉了？”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闹这出了。”李夜不由得苦笑。
　　从那天起，他对关于十二的一切事情的态度就是屏蔽此人——对他的消息不听不问不管。
　　所以说，如今他怎能容忍十二出现在他面前和郭瞳一起亲亲热热地旅游！
　　于是，第二天一早，公司行政部推出了一条关于旅游的补充规定：即使自费，也不得带家属。
　　这条规矩让员工们怨声载道……
　　不过，能公费旅游已经很不错了，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到了既定的日子，多数人还是高高兴兴一起奔赴了峨眉山。
　　去成都双流机场的飞机是上午十点的，公司通知大家九点在机场集合。
　　所以一大早李夜和谢霄就起来了。
　　要去旅游的谢霄还是有些兴奋的，便没在意李夜似乎格外早地催了自己起来。何况身为领导早点到也是正常的
　　行李前一天已打包好，他们简单吃了个早餐，就准备出发。
　　“我们先去瞳家里接他吧。”李夜道。
　　“……他自己不也有车吗？开到机场再汇合不就好了。”这下谢霄知道李夜为什么要起那么早了……什么为了公司考虑，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他家楼下不能停车，停车场还有段距离。”
　　“……所以？”谢霄完全没听懂这和自己问的有什么逻辑关系。
　　“出发吧。”李夜索性不再回答他。
　　“……”谢霄心头悻悻的，但也不好坚决阻止李夜去接郭瞳，只得跟上。
　　到了郭瞳家楼下，李夜掏出手机给郭瞳打了过去，“我在你家楼下了，要上去找你吗？……嗯，我知道有电梯，那好，我等你。先就这样。”
　　“还想去楼上接……”谢霄嘀咕着，“这服务可够真殷勤的！”
　　“……”李夜没理他。
　　一两分钟后，郭瞳便从楼下下来了。
　　他带了个不算很大的行李箱，李夜似乎自然而然地拿了过去，“走吧，车停在你们家停车场了。”
　　“嗯。”郭瞳点点头。
　　“……擦！你就为了帮他拿行李？！”谢霄现在反应过来李夜那句话什么意思了，“你怎么就没想过要帮我拿呢？！”方才二人一人提了一个包，李夜却从未说过要都他自己来。
　　“……你体力那么好，拿点行李有什么。”
　　“其实我也用不着你接的……”郭瞳苦笑着插嘴，“就那么点路。可是你非要那样才安心，我也没法子。”
　　“就是嘛！”谢霄附和道，“实在不行我让无异送他个干苦力的机器人呗！”
　　“呵呵，瞳用你的无异送吗？”李夜冷冷笑了笑，“被人接和被机器人服务能一样？你天天和我住一起，我偶尔顾顾别人怎么了？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意见？”
　　“……停。”郭瞳皱了皱眉，“大清早的，我还没睡醒，你们想吵得我头更痛吗？”
　　“好好，我们不吵……”李夜很听话。因为他现在已经深刻了解到郭瞳要劝架的矛盾心情，所以他不能让其在这种事上多费工夫。
　　“……”谢霄也并不想真的当泼妇、总为了些小事和李夜发生争执，所以能忍的也就忍了。
　　“………”初七默默跟着他们。如今他依然很少插话，尤其是事不关己时。
　　说话间，几人已来到停车场。
　　李夜柔声道：“瞳，你既然没睡醒，就和初七一起坐后排吧，方便休息。阿霄你和我坐前面好了。”
　　谢霄嘀咕着：“是哦！最危险的副驾驶座就轮到我了！”
　　“……你坐后面，让初七坐前面也行。”李夜对这种状态的谢霄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但也尽量克制着不因小事而争吵。
　　“……我说，我现在随口一句玩笑话都能被你当故意找碴是吧？！”谢霄注意到了李夜在忍，也很不爽他对自己的高度戒备状态。
　　“我也可以坐前面的。”瞳插嘴道，“飞机上反正也无聊，正好睡觉……又不好带太多东西。”
　　李夜笑道：“难得去玩一趟，就把你那些‘太多东西’暂时放下吧！”
　　“快走快走，座位问题纠结那么久干吗？”谢霄坐到了副驾驶处。
　　李夜见其他人也已就位，一边发燃车子一边笑道：“也不知是谁要纠结的。”
　　“我都说了是随口一句玩笑好吧！真那么讨厌跟你坐一起我干吗天天坐这儿啊！”只要李夜以正常态度跟他说话，谢霄的情绪也就会很正常。
　　一场或许还算不上风波的小风波后，众人的旅途恢复了愉快气氛。
　　由于之前的某个讨论并没得出一致结论，谢霄只好说服自己退让一步，尽量去配合李夜和郭瞳的节奏。
　　可是，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已经妥协到同意部分路线坐车的地步，他却万万没想到，郭瞳需要休息的频率会如此之高……而且郭瞳一旦说要休息，李夜每次都是立马同意，有时候还会主动询问郭瞳是否需要休息，仿佛他是个孱弱的千金大小姐似的。
　　他们已经坐了一段观光车，但是按照目前的效率，他们在规定时间内依然很难到达山顶……
　　“啊啊啊啊啊！”谢霄有些抓狂，“瞳你真的不考虑从现在开始每天执行体育锻炼计划吗！！像我这种以前和你一样的技术宅都改过自新了！！”
　　“这不是锻不锻炼宅不宅的问题。”李夜忽然神情变得很严肃地抢话，“这其中的缘由，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么了？你需要这么护短吗？！”谢霄对李夜总为了郭瞳这么跟他说话有些忍无可忍了。“我不过就没有敌意地吐个槽而已！你总把我当阶级敌人批斗是什么毛病？！”
　　“……别吵架。我早说了，你们不用管我的。”郭瞳显得很无奈，“阿霄，我现在很累……那件事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解释吧。”
　　“有什么可跟他解释的？”李夜也有些不高兴起来，“他以为自己懂完了，那便让他保持他的优越感吧。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吃了什么火药，动不动就蹬鼻子上眼，还说别人。”
　　“……都说了，你们不要吵架。难得出来旅游，不就是为了高兴吗？……算了……”郭瞳放弃般地躺在了草地上，“我小睡一会儿。你们要吵也声音小点。”
　　“…………”其实，谢霄又何尝想动不动跟李夜吵架呢？只是这个NP的问题他接受起来依然有难度，大概还需要一定时间吧。
　　谢霄有些烦乱地移开了目光，然后看到还有一个爬不动山的人……
　　“讨厌死了！！”雩风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干吗要组织爬山这么累人的活动呀！！”
　　“你不要参加不就好了？”谢霄走过去对他道。他知道这样又会引战，可是他现在偏偏就是想找个人战个痛！既然那个人不能是李夜，也不能是郭瞳，那就谁撞上算谁倒霉了！
　　“那怎么行！！”雩风一见他果然就是怒火中烧，“还不就因为你这小子！！我不来在同事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飒爽英姿，怎么完胜你？”
　　“……请问你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有什么飒爽英姿可言吗？”谢霄冷笑道。
　　“住嘴。”忽然，一个异常阴沉的声音在谢霄的耳边响起。
　　“……是你？”谢霄循声望去，见是公司程序部的一个同事。
　　这位同事可以用阴沉异常来形容，谢霄到公司这么久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这也就算了，因为很多程序部同事本就性情木讷，不善与人相交；可是，谢霄偶尔撞上这人时，却觉得他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给吞了似的……自己应该没有得罪他吧？！这是错觉吗？！
　　“雩风……”那人看向雩风时，目光却莫名地变得十分温柔，“你若爬不动，我可以背你。”
　　“……哈？你是谁？为什么要背我？……哦！你是我的暗恋者之一？”雩风作恍然大悟状，华丽丽地（？）缕了缕刘海。
　　谢霄见他又这么自恋，正要扑哧一声笑出来，却听那程序部男子答了两个字：“是啊。”
　　“……”谢霄顿时石化了。
　　“你……不记得我了吗？”程序部男子直直凝视着雩风，“我是太阴祭司明川。”
　　“……你是明川？！”雩风一声惊呼，“明川不是个怪物吗？！”
　　“………？！！”谢霄也是愕然！
　　“你以为，我生来就是那副模样吗？”明川苦笑了一下，“我也曾经跟你们一样是正常人啊……我知道，你对我的模样没有印象……你那时若肯多看我一眼，我也不必为了寻求力量而舍弃躯体……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过……”
　　“……你这个样子，倒是还不赖嘛。”雩风打量着明川那张其实还算英俊的脸。“当我的小弟，勉强够格了！”
　　“谢谢你允许我待在你身边。”虽然只是被当作“小弟”，明川却有几分满足地笑了，“那么大哥，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呢？”
　　“揍他！”雩风指了指谢霄。
　　“好。其实我早就想揍他了。”明川看向谢霄时，眼神重新变得异常阴冷且充满杀气，“岂止是揍……谢衣，我一直都想杀了你，替雩风报仇！”
　　“……别别别！！”谢霄吓得连退了N步，这个对手看起来杀伤力比雩风大N倍啊……“你们别一个二个都嚷着要报仇好不好？！谢衣早就已经死了！我谢霄是无辜的！！”
　　“但是听说……谢衣还活在你的体内。谢衣，别畏畏缩缩！出来与我一战！如今你我都无灵力，公平得很！”
　　“够了明川！”这时，李夜忍无可忍地走过来，“别忘了，我们可是谈好了交易的！”
　　“……你们谈了什么交易？”谢霄惊诧地看着李夜。
　　“自从你一来公司，他就想离职……我劝他再考虑考虑，他在我们公司也算是老员工了。他最后还是决定要走，我本来已经准备开始让他办离职手续了……后来雩风一来，他突然就不肯辞职了……我说，公司不是菜市场任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要留，可以，得答应我，不准动谢霄一根头发，更不准帮着雩风对付他。”
　　“……Fuck！！敢情你早就知道他是明川？！”谢霄爆了句粗口。
　　“好歹他当年也是我亲封的太阴祭司……我见过他从前的模样很奇怪？”
　　“你tm早知道你们公司一个二个都潜伏着想杀我，却不告诉我？！！”
　　“呵……”李夜笑了笑，“还不就是怕早告诉了你你会惶惶不可终日？放心吧，有我在，谁能动你分毫？”
　　“………”虽然知道自己很没出息，但是听到这句话，谢霄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雩风，大祭司在这里我没奈何……”明川看着雩风道，“我以后再找机会帮你教训这小子，好吗？”
　　“哼……”雩风同样也不敢惹李夜，“好啦好啦，那你背我上去吧！”
　　明川果然弯下腰，背起了雩风。
　　“不过，一会儿到山顶前你得把我放下来，不准告诉别人是你把我背上去的！”
　　“……我知道了。”明川听话地回答。
　　“……说得一路上的人都是瞎子一样。”谢霄依然发挥着吐槽技能，“……喂李夜，你真的不觉得这个明川很危险吗？！他刚才可是说以后还要找机会对付我！”
　　“他说给雩风听的而已。”李夜不以为意地微笑道，“共事了那么多年，我对他为人还是有了解的。他对你虽有怨怼，其实不是那么狠毒那么喜欢自相残杀的人。如果他真有一丝一毫对你动手的可能，我怎可能还把他留在公司？”
　　“……这还差不多。”谢霄又猝不及防地被甜言蜜语给袭击了一下……于是他又快要沦陷了……
　　“……背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夜像是受到了某种启发，快步走回了郭瞳身边，“瞳，我也背你吧！这样既能照顾到你，又能陪阿霄赶紧爬到山顶。”
　　“……你确定你背着我还能爬山吗？”睡醒一觉的郭瞳问。
　　“对啊！”谢霄也觉得这是个重大问题。
　　“你们这么不相信我？”李夜笑笑，“试试就知道了。来吧瞳。”
　　“……哦。”郭瞳见李夜一副好不容易想到了good idea的兴高采烈的表情，只得俯上了他的背。
　　“走吧阿霄。你走前面。不用放缓速度，我跟得上。”
　　“………”谢霄见郭瞳居然能享受这种待遇，心头依旧不太舒服，便当真不去考虑李夜地快步走在了前面。
　　而李夜居然还心不跳气不喘地当真跟上了。
　　“……我也爬累了！”谢霄一屁股坐下，悻悻道，“我也想人背！”
　　“……初七。”李夜回头看了看那个安静的人，“你背他吧。我知道以你的体能，没问题。”
　　“……什么！！你想我们自攻自受啊？！”谢霄愤然质问。
　　李夜笑道：“要是真能那样，我也不反对。”
　　“哦！你的后宫内部你就不反对啦？！我们去找无异啊十二啊之类的你就要反对？！你这人怎么能自私到这个地步呢？！”
　　“来吧。”初七已经蹲了下来。
　　“………”谢霄也只能赌气般地俯上去由着他背了。
　　四人就这么默默走了一段路。
　　“……阿夜，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郭瞳有些不安起来，“要不，你也背他一会儿吧。我自己走几步还是没问题的。”
　　“呵，你还是这么体贴。好吧，那你先下来吧。”李夜将郭瞳小心地放下，看向谢霄道，“就友情馈赠你五分钟的体验时间。”
　　“我稀罕啊！！”谢霄嘴上这么说，却立刻示意初七把他放下来，跳上了李夜的背。
　　他这一上去，怕就不是五分钟肯下来的了……
　　反正，从某种意义上瞳也算是初七的半个主人，初七为他服务一下也很正常。
　　“对了阿夜，我跟你说啊……”谢霄忽道，“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和一个把我视为仇人的人当同事太恐怖了……别的不说，我觉得我以后每和他打一次照面就要被他那阴沉的眼神杀死好多细胞！那个明川你真的不能让他走吗？他要是真的有能力，也不是非要在我们公司才有饭碗吧？而且，如果他和雩风已经终成眷属了，也不需要非得在工作场合天天见啊！”
　　“明川？”郭瞳皱眉插嘴道，“刚才是恍恍惚惚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太阴祭司明川……阿夜，是怎么回事？你也没跟我说过明川在我们公司。”
　　“……你也要来质问我的知情不报吗？”李夜苦笑，“你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吗？我记得你以前跟明川毫无交情吧？”
　　“的确是毫无交情……”
　　“所以我才觉得没必要特地跟你说啊。”
　　“……那天，被你斥责在上班时间看论坛的人就是他……”郭瞳沉吟着，“你看清楚他看的是什么论坛了吗？”
　　“好像……跟你是同一个。”
　　“……！难道真是……？！”郭瞳脑中一个激灵——他之前其实就考虑过一种可能性，如果那个人也是烈山部人，会懂那么多也就不奇怪了！而且，明川以前就是个为了极端的力量宁愿舍弃躯体的人，他能在某方面达到极致的可能性还真的很高！
　　“你们看，要到顶啦！”谢霄兴奋地打断他们的对话。
　　“……初七，放我下来。”郭瞳从初七的背上下来，快步走向了已提前一步到达山顶的明川，“我问你……你是不是‘谁知我心’？”
　　“是啊。”明川直截了当地承认了。
　　“……你……你真是……？！”郭瞳凝视着明川，愣了半晌，“以前，你对蛊术没那么感兴趣的吧？”
　　“是啊。但我发现以我们现在的躯体，灵力会逐渐衰弱。所以要保持力量，就需要一种无需灵力也能驱使的法门。我发现蛊术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越研究得深入，我就越醉心于此。”
　　“………”郭瞳明白了——这些年，明川比他活得更加极致。他虽然爱恋雩风，对方却从没给他任何回应。所以除了钻研技术他的其他生活都是一片空白。而且从一开始，他就是个除了痴迷于怎样提升自身实力外，对什么流月城的存亡之类统统都不关心的人。“……谢谢你，指导了我很多。”郭瞳忽然说了那么一句话。
　　“……！”这句话让一旁的李夜听得呆住了——他还从未听郭瞳如此谦虚地对一个人用“指导”这个词！而且，郭瞳的眼神十分柔和，甚至是带着崇敬与几分小心，这也是他前所未见的！简直，就像是在看偶像一样。
　　“不敢当。”明川倒是答得很平静，“你有比我精通的地方，互相帮助罢了。”
　　“……阿夜，”郭瞳走回了李夜身边，“让他留下。”
　　“………”谢霄发现李夜又在面临二选一了……但不一样的是，这次可不是自己挑事了，是郭瞳让他选的……
　　“……让他留下不是不可以，但你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吗？”
　　“……这你也吃醋？”郭瞳一愣，随即笑起来，“得用多大的缸子，才装得下你的醋劲呢？”
　　“就是嘛，你这人也忒不正常了！”虽然立场不同，谢霄还是帮了句腔，“正常的人，就是会有很多很多的羁绊，有尊敬的人，有爱护的人，也会有平等视之想要携手一生的人……我们才不奉陪你那种占有欲爆棚的不正常的生活呢！”
　　“………”其实，并不是李夜想要过不正常的生活，而且千百年来他们都不得不与人格格不入地活着。他已经习惯了那样的日子，如今乍一开始改变，还真有点不适应呢。虽然他也知道，那并不是不好的改变。
　　“你喜欢蛊术？！”这句话是雩风在质问明川，“干吗要喜欢那种一点都没有美感的东西！！我命令你戒掉这种不良爱好！！”
　　“男人喜欢化妆才是不良爱好吧。”郭瞳忍不住轻声吐了句嘈。
　　“可是……”明川温柔地看着雩风，“这样才能保护你呀。”
　　“切，我才不需要你保护！我也是很厉害的！在被那个丑不拉几的女人废掉灵力之前，我也是会法术的！”
　　“………”李夜发现，这么久了，雩风终于说了一句令他赞成的话——那个九天玄女在他看来也很丑陋。
　　总而言之，经过这场旅行，其他人间的感情有没有升温不好说，倒是意外成全了地一对有情人——就是明川和雩风。
　　至于雩风和谢霄间这场比试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于是雩风就这么重新成为了他们这个大家庭的一员……
　　而从前与沈夜和瞳都说不上有多深交情的明川，也借由蛊术的契机，开始更融入他们的圈子。
　　一日，谢霄还突发奇想：“阿夜你看啊，如今你我、瞳、华月、雩风、明川，公司已经有六个昔日的祭司了……不如干脆把风琊也招过来算了？”
　　“……集齐七个祭司可以召唤神龙吗？我讨厌那个对瞳不敬的男人。”
　　谢霄笑道：“喜欢瞳的你也讨厌，讨厌他的你也讨厌，你果然是想人家在这世界除了你没有一切爱恨情仇？”
　　“……而且，他也不懂游戏行业……”李夜懒得再接他这句话，“来了能做什么？”
　　谢霄笑道：“至少他身手好，可以当保镖啊！”
　　“……”这话李夜不能否认。
　　后来，谢霄去问了瞳的想法，瞳表示自己无所谓，对这个人根本就不在意。
　　于是这次两人继雩风之后又达成了一致，李夜也是没奈何。
　　恰好，风琊因为性情既狂妄又古怪，颜值还一言难尽的缘故，在其他地方谋生也很受嫌弃。面对这主动递来的橄榄枝，为了生存，他就算再讨厌这帮人也没法拒绝。
　　就这样，七个祭司终于被集齐了……
　　不过这不表示他们这群昔日流月城的祭司们从此就可以其乐融融亲密无间……雩风仍旧对谢霄很不爽，李夜也开始对明川有些莫名的不爽……然后风琊，就更加与他们格格不入，依然天天想着如何篡权……
　　不管怎样，这样……大概也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