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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0双面父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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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这种小区,邻里邻居之间都是认识的,有什么动静,很容易是会引起围观的,不过这会四楼争吵的厉害,但是除了秋叔儿子和儿媳妇还有警察的声音,根本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声音。
吴良动了动耳朵,并不是没人,只是人似乎都并不想卷入到这场麻烦之中。
吴良在观察周围的情况。
秋叔却已经忍不住了,他加快的上楼梯的速度,四楼东户的门口,三十多岁的女人看上去矮小纤细,但是就是硬当当的插着腰挡住了门口,那些询问情况的警察被她挡在门外。
“该说的我都说了,孩子在他爷爷那,人在木勒,你们要找就去那……”
她的话断在了秋叔愤怒的视线下。
秋叔气急了,反而冷静了,一双眼睛沉沉的看着人:“我怎么不知道我大孙子在我那,闲着没事报警?不是你告诉我的孩子丢了,你们自己报的警?怎么不让警察进家门?不好好了解情况,警察同志们怎么帮我们找孩子?”
女人脸色极快的闪过惊慌,声音都抖了:“爸,你怎么来了!”
就这么一句对话,来调查情况的两个警员还有什么听不出来的。
他们接到的失踪案件就是从木勒那边传过来的,报警人就是孩子的爷爷,只是那边在传报案文件过来的时候,特别提醒来家里的时候先不要说是孩子爷爷报的案。
但是到了这里,因为孩子妈妈一口咬定孩子没丢,就在木勒爷爷那里,而且认为他们来的莫名其妙,门都不让他们进。
他们也疑惑,可是也想着这毕竟是孩子的妈妈,家庭关系他们已经调查过了,就真的亲爸亲妈,不至于孩子真的丢了还能这样的,就想着是不是孩子的爷爷把孩子给弄丢了,这边父母其实还不知道。
虽然报案卷宗上是说孩子是在父母这边丢的,但是没准报案人也是想推卸责任呢?
他们倒也不是随便怀疑谁,就是思考各种可能性。
可是所有的怀疑,都在这一句对话中确定了一个方向。
两个调查的警员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孩子失踪是大事,要是孩子真的丢了,你们最好尽快把情况明,越早找越有可能找得到。”
亲爹妈都不在乎孩子这事儿虽然离奇,但是他们干这行什么情况都见过,有能让人恨的没生过似得孩子,自然也有完全不可理喻的父母。
其实按照报案情况,这孩子失踪可能不是一两天了,警员们没说,要是真的拐卖什么的,都不一定都找得到了。
但是,可能也没这么糟糕。
也很讽刺,这个情况也可能还好的判断是来自于孩子亲生母亲撒谎欺骗的态度。
最终,秋叔的儿媳妇还是把秋叔和两个调查的警员以及吴良放了进去,虽然她很不乐意。
但是谎言被当面拆穿,警员的态度强硬起来了,她再想撒泼,也已经失去了立场。
秋叔的儿媳妇叫王翠翠,在一个大型超市做促销,她把事情又说了一遍,大概也就是秋叔说的那些:“越是过年,我这边就越忙,孩子爸是专门倒腾年货的,哪里有时间送孩子,但是孩子非得去找他爷爷,我就给他钱让他自己去坐车了,他过了年也有十岁了,坐个车还能不会,再说了前两年他就是自己去的,也没出什么事儿,我怎么就知道,他今年就丢了。”
其中一个警察三十来岁,应该也已经结婚有子:“你心怎么这么大,照你这说法,你这孩子丢了小半个月都不止了,你们都不报警?”
王翠翠面色烦躁:“我们这不是想着先自己找找,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自己跑到哪里专门吓人玩,没准过两天就回来了呢。”
别说秋叔了,就是两个警员都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谁家孩子没事儿失踪十几天就是闹着你玩?”
王翠翠压根没听出来这话里的讽刺:“那孩子不乖又贪玩,谁知道呢。”
她这对孩子的不满和轻视表现的太明显。
秋叔抓着旁边身边的一个玩具车就朝着王翠翠砸了过去,王翠翠没躲得急,被砸到胳膊上:“爸,你干嘛呢?”
秋叔指着王翠翠气的发抖:“楠楠乖不乖我不知道?再没比他更乖的小孩子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是不是楠楠天天在家你就是这么刻薄他的。”
王翠翠躲过秋叔的视线:“他可能就在你面前好了,平常在我跟他爸面前,连句爸爸妈妈都不会叫,天天冷着一张脸,跟谁欠他多少似得,我供他吃供他穿供他上学,就是为了让他给我甩脸色看的?这不是警察问,我就说说实话,怎么就又刻薄他了?”
“所以你就把孩子给扔了?”
突然间询问的是另外一个二十多岁的小警员。
王翠翠怔了一下,随后大怒:“我说你怎么说话呢,我再不喜欢那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也是他亲妈,我怎么可能把自己孩子给扔了呢?你们就是这么询问信息的?该不是知道孩子不好找就直接栽赃到他亲妈头上。”
这怒气也是真的实在,
小警员也被王翠翠说的脸色一红,他是生气了一时没忍住,这话站在他的立场他的确不该说,太不客观了。
王翠翠看小警员这态度,又觉得自己的气焰回来了点。
成熟警察瞪了年轻的那个一眼,但是却把他往他的身后给拉了拉。
但是王翠翠已经抓住了节奏,立刻就开始再次东拉西扯,她这纤细的身体似乎力量无穷,一旦气焰没压住就能让警察们一句话都说不了。
两个警察的额角都一下一下的跳。
吴良就在这个时候,轻笑了一声。
他跟着秋叔过来之后,就坐在了秋叔后面的角落里面,其他人都知道这是秋叔带进来的,又没说话,就没理会他,但是他这一笑,就把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小警员有点敏感,以为在笑自己有点不悦,不过倒是也没说什么。
王翠翠这会正觉得自己压住了警察气焰往上长:“你笑什么呢笑。”
吴良看着王翠翠摇头:“没,就是我在这听了半天,觉得就从大姐你您这真情实意上面,肯定不是会把孩子扔了的人。”
王翠翠喉咙里的反驳噎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替他说话呢。
“我说的都是真心的,我就是再不喜欢一个孩子也不可能故意把他给弄丢扔了啊。”
小警员想说点什么,被成熟的那个警员拦了一下,他看着吴良眼睛里面闪过思索。
吴良没理会这边,只看着王翠翠点头:“嗯,您每句话都挺真心的,所以,您刚刚说这孩子没准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我听着也觉得您挺真诚的。”
王翠翠这还没迷过来,就觉得吴良是朝着她说话呢还带上了一点笑容:“那是啊。”
吴良的笑容也扩大了:“真诚的跟,您确定这孩子在哪,什么时间能回来一样。”
两个警察的视线刷的就戳到了王翠翠的脸上,王翠翠的脸色一白:“你这个兔崽子胡说什么呢!”
吴良不在意:“我什么也没说啊,就是听着您这话像是这意思啊。”
王翠翠像是被掐了喉咙,脸色迅速的涨起颜色但是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档口。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一个跟秋叔七分像的三十来岁的男人,带着一对一看就是双胞胎长得很像的龙凤胎出现在了门口。
三个人一块看向了门内愣住了。
男人的视线最终落在了秋叔的身上:“爸,你这怎么来了?还有这两位警官,有什么事儿?”
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睛扫过了吴良,不过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和在意,这人他认识,好像是他爸住那地方的片警吧,去年回去的时候好像见过一次。
秋叔对儿媳妇还是有顾忌,这会看见儿子回来了,冲过去就朝着脑门上招呼。
秋叔的儿子一愣,赶紧挡着,却也没对老爷子动手,就是一脸茫然:“爸,你这是干嘛呢。”
他边说还边挡着两个小的,顺便喊老婆:“翠翠,你来吧孩子给领到屋子里面去。”
王翠翠应了一声,就在所有人的视线在,似乎刚刚撒泼不讲理胡搅蛮差瞬间都消失不见了,只朝着两个小娃娃露出特别温柔的笑容:“来妈妈这里,爸爸要跟爷爷谈事情,我们不要打扰他们。”
她本来长得就是纤细小巧的那种,现在这做派,是真的就像是一个最温柔的那种妈妈。
要不是屋子里面的人之前已经看到了王翠翠的表现,这会简直都不能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两个孩子却不觉得自己的妈妈的态度有什么不对,从爸爸身后蹭到了妈妈怀里,还一个个特别担心的看向自己的爸爸。
秋叔的儿子也赶紧朝着他们笑笑:“爸爸没事,爷爷是跟爸爸闹着玩的,你们赶紧去,让妈妈陪你们一起做手工,不是要自己剪窗花呢吗。”
所有人看着温柔的王翠翠带着两个孩子进了里面的屋子关上了门。
两个警察觉得面前发生的事儿真的太梦幻了,就他们看见的前一个王翠翠跟后一个大概不是一个人。
然后秋叔的儿子就一脸无奈的看向了自己老父亲:“爸,你这是闹什么呀。”
秋叔本来真的存了劲儿想打人的,可是刚刚那么一打岔,他这会再打感觉上就有点打不下去了,但是听见儿子一个闹字,这火气又是蹭蹭蹭的往上长。
“我闹什么,秋阳,不是你跟我说的孩子丢了,你们也已经报警了吗?结果呢,楠楠丢了这么多天了,你们连报警都没报,我跟你说,找不着楠楠我跟你没完。”
男人的表情倒是没想女人那么漠然:“我跟翠翠照着呢?”
两个警察也收了惊讶,认真的询问起来:“为什么报警?”
秋阳低头看了看秋叔,随后一脸隐忍的想了半天才开口:“不怪翠翠,他也是因为我才没报警的,孩子是去找我爸的路上丢的,楠楠那孩子一向跟我爸亲,是我担心我爸受不了,要是报警了,你们肯定更要找他了解情况,我这不是,就想先瞒着他,自己找找没准找到了,就不用让我爸知道这事情了。”
秋阳这话说的比王翠翠之前可感人多了。
就是,吴良看着果真本来就伤心着急的秋叔身上瞬间又多了愧疚的情绪,收了脸上的笑,挡在视线下的眼神有些凉。
真是,这世界上永远不缺甩锅甩的这么顺其自然清丽脱俗真情实意的人。
但是别人可不是所有精神都在孩子身上的秋叔,那个成熟的警员神色严肃:“我刚才就想问了,你跟你妻子是怎么什么时间知道孩子丢了的?”
秋阳顿了一下:“是我爸打给我我才知道的,我之前都一直以为他在我爸那,我爸给我打电话,上来就说什么楠楠今年还去不去他那,我才知道的。”
警察看向秋叔。
秋叔愣了愣,他看向自己的儿子,回想着自己第一次打电话给他们的样子,他刚开口问了个楠楠还来不来呢,电话是儿媳妇接的,就直接告诉他楠楠今年要上补习班,那个时候,两个人是才知道楠楠失踪了吗?
才知道,就丝毫不停顿的就那么回答他了吗?
秋叔抿了下嘴:“秋阳你看着我!”
秋阳一直对着警察,所以除了刚刚躲人的时候,秋阳的视线一直就没跟秋叔对住过。
秋阳身体僵硬了一下,但是还是抬起头看向了秋叔,认认真真的叫了一声:“爸。”
这声叫的有点重,但是除了听到的人也没人能去体会这叫声里面包含了什么含义?
秋叔深呼吸了口气,对着警察,原原本本的把他第一次打电话时候的事情说了一遍:“警察同志,我现在怀疑我儿子和儿媳妇对我大孙子秋楠做了什么,他们要是以为我大孙子在我这,难道第一反应不是告诉我我孙子已经来找我了吗?”
秋阳一脸不敢相信,又叫了一声:“爸。”
秋叔的全身都哆嗦起来:“秋阳,楠楠要是出了任何事情,你就别再认我这个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