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件也需要你解释一下》糖饼有毒

35、揭秘进行时

　　吴良往前倾了倾身，手正好落在柯先生的手的前面一点，稍微伸下手指，就能碰到柯先生的指尖，不过他没继续往前动，眼睛盯的柯先生冒光：“那有发生什么故事吗？”
　　柯一楠手指不自在的往后动了一下，更加肯定：“没有。”
　　吴良这次很明显的发出了一个遗憾的气音。
　　虽然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来吴良眼睛里面压根一点都没有什么遗憾的。
　　他脑子清楚着呢，柯先生可是说过，人脑中的画面之所以能够被刻画的重点，是这个画面在人脑中记忆深刻，而如果一点故事都没有，只见过一面的影响为什么会牢牢的在脑中呢？
　　不过，他脑中的确也没有柯先生的这个记忆，看着那画像他的年龄，大概就是十一二岁的时候，如果刚刚好是十二年前……
　　吴良的脸色变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把这点改变给抹去了。
　　“没故事就没故事吧。”
　　吴良这语气还强硬的带上了一点委屈。
　　因为这声调，柯一楠抬头看了过来。
　　吴良立刻就抓住了对视的机会，没让柯一楠再陷入到自己的焦躁中去。
　　“既然只见过一面，咱们两个之间也没发生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你现在这样焦躁，让我猜一下，是因为你还没有想到，甲勒到底什么时候窃取了你脑中的画面是吗？但是我觉得你只是被甲勒的突然袭击给弄懵了，甲勒不可能通灵，所以他一定是在什么时间跟你用他的方法接触过。”
　　看着吴良没有纠缠他们俩的那一面，柯一楠稍微轻松了那么一点，但是吴良是对的，让他失态的根本就不是跟吴良见过一面的事情，事实上，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对面前的这个人……
　　柯一楠眨了下眼睛，肯定了吴良的说法：“这个世界上有不可解释的事情，我从不否认这一点，但是我认为这只是科学还没有发展到可以解释的阶段，至于甲勒这个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真的通灵的。”
　　吴良缓缓的笑了，他懂啊，就算他吴良有一天成为不再厌恶灵异说的吴良，相信了这个世界真的有鬼，柯先生也仍旧会是现在的柯先生，相信可以用科学解释一切。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问柯先生是不是相信甲勒。
　　柯一楠看懂了吴良的这个笑容，他长长的出了口气：“是我急躁了，其实，仔细想想，我大概也已经能确定他是什么时候看我脑中的画面。”
　　他见过吴良的那一面，真的只是见过那么一次，所以他真的不是时时都想到这个人的，而刺激他让他清清楚楚的回想起他，也不过就是再次见面的那两天而已。
　　可问题是，他真的没见过甲勒，半个月内只要见过一面的人，他一定都会记得的。
　　吴良给出了一个答案：“是我带少学来找你的那天吧。”
　　柯一楠表情一怔。
　　吴良明了，这就是的确很可能是那天的意思了。
　　“其实那天我是跟少学一起来找你的，但是后来，我就在来找你的路上，闻到了合欢花的味道，就是沙美死亡时候的那一丛合欢的味道，半枯萎的腐朽的但又有那么一点特殊香味的味道，记得吗？在抓甲勒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我闻到过他的味道，就是那一天，就在这里。我因为闻到了那个那个味道，就停了下来去找人，所以后来，就晚了一步过来。”
　　然后就变成了偷听者。
　　那一天，柯一楠记得也是相当的清楚，他思考了一下。
　　正好转头看见秋乙铭就站在旁边一脸担心的看着他们这边。
　　在自己的脑中实在是找不到自己见过甲勒的印象，柯一楠看了吴良一眼，带着询问的意思。
　　没有开口，吴良笑着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然后调出甲勒的照片。
　　柯一楠拿着手机走到了秋乙铭面前：“乙铭，你见过这个人吗？特别是少学那天来找我的那天。”
　　秋乙铭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根据柯一楠从刚才到现在的表现，能感觉出来，柯一楠对于询问的这件事情的重视。
　　所以秋乙铭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很认真的想了想。
　　“我没看清人长得什么样，但是我记得他眼睛上的这副眼镜，这个花纹很特别。那天，就是少学来之前，你不是在屋子里面看电影么，这个人就站在帐篷外面，穿着一个特别大的风衣把他整个人都包了起来，还带着帽子低着头，我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后来看见他的时候就想去问他是不是想要看电影，我们是免费的，但是我靠近他，他就走了。”
　　吴良极快的走了过来，把手机的照片调成之前那场暴雨中，监控中甲勒穿着大风衣的那张：“是这个人吗？”
　　秋乙铭立刻点头：“对对，就是这个人。”
　　吴良点头，看了柯一楠一眼。
　　“也就是说，甲勒仅仅在这个棚外，就有了获取你脑中图像的能力。”
　　柯一楠的脸色有点难看，这难道不是进一步说明，甲勒可能真的有点什么超能力吗？
　　秋乙铭一脸迷茫。
　　吴良想了想，决定把秋乙铭暂时拉进他们的讨论，大概的跟他说了一下可以说并且跟目前困境相关的事情。
　　“你应该也是这种脑电波传输机器的专家，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是可以让这两个人即便有一定的距离，甚至不借助机器，也可以让一方了解到另外一方脑中的想法，甚至具像到画面？”
　　秋乙铭很严谨：“你说的办法，是目前技术层面上的办法？让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达成你说的这件事情？”
　　吴良不知道秋乙铭又问这么一句的意思，但是根据他的问题直接点头：“是啊。”
　　秋乙铭了解到确定信息，直接摇头：“那不可能。”
　　柯一楠已经听出了秋乙铭问题中的问题：“你问那个问题是说，存在这种现象吗？”
　　秋乙铭眨眨碧绿色的眼睛，看着看向自己的吴良和柯一楠：“有啊，所谓的心灵感应不就是这样的吗，难道真的是心脏怎么样啊，当然不是，就是脑电波传输啊，双胞胎之间，父母与儿女之间，相隔距离再远，如果发生什么大事儿，不是还是会有感应，我记得你们中国有过好多这种故事啊。感应浅的心悸，感应深点的做梦，梦境跟现实相连。”
　　柯一楠松了口气，甲勒跟他是不可能处于这种状况中的，跟任何一个案件中的死亡者也不可能处在这种情况。
　　但是这个认知又让问题变回了原地。
　　吴良倒是因为秋乙铭的心灵感应抓住了一点什么。
　　“等等，先不管甲勒，我们一点一点的来梳理一下这个问题。首先，照你的说法，脑电波画面传输这件事情，距离并不是问题是吧。”
　　秋乙铭每次对于吴良的问题，都有种对于外行问题的茫然感，他只能讲解的完整一点。
　　“如果脑中真的出现图像并且能够通过脑电波进行传输，这个技术的重点的确不在于距离。既然楠跟你说过脑电波，那么他就应该跟你说过，脑电波属于超长波，在不考虑其他因素的情况下，脑电波具有超长波的所有特点，最明显的就是在传输过程中损耗小，绕射能力强，通信距离长。所以如果一个人有能力从另外一个脑中获取想法和图像的话，那么即便相隔万里，只要频率相同，理论上来说也是可以的。”
　　吴良抿嘴，细想了很久，他大概摸到了甲勒为什么能够不出现在死亡现场的缘由了。
　　秋乙铭看着吴良的表情赶紧补充：“但是这从技术层面来说，这种想法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你们说的甲勒的那种技术，让机器帮助自己获取脑电波画面这个是完全可以预料是能够实现的，毕竟已经有这方面的研究成果面世了，甲勒比一般人聪明，他先做到了更精准的画面展示，这也没什么。但是如果在这种技术下想要达到相隔万里还能知道对方脑中想什么，而且还是他一个人窃取无数个人的脑中画面，那就完全不可能了。”
　　吴良摇头：“不不，不用相隔万里，理论上来说，如果他的机器，接收信号的这条线够长的话，他就可以拉长他跟他去窥探的那个人之间的距离，对吧。”
　　吴良认真的看着秋乙铭。
　　秋乙铭还没回答。
　　柯一楠先动了动，他极慢极慢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提出了一种假设：“只要频率相同就可以达成远距离的心灵感应，脑电波之间的接收与传输，那么有没有可能，反着来呢，甲勒有没有可能，去制作一个机器，调整自己的脑电波频率，让自己的的频率跟死亡者相同，人在死亡的时候，脑电波的活跃频率应该是在同一个区间吧。少学来找我那天，甲勒出现的时间点，我正在看电影，头上戴着头盔，脑电活动也并不是平常的频率，也许只是刚刚好，活跃度跟死亡者在脑死亡之前一样了，所以他同样看到了我脑中的画面。”
　　吴良瞬间把视线看向了柯一楠，两个人眼中的光亮一模一样。
　　甲勒那种疯子，为了证明自己的实验成功，在不能找到别的实验者的情况下，是很有可能把自己当成实验品的。
　　两个人都在看到对方之后，同一时间看向了秋乙铭，他们需要一个确定的回答。
　　秋乙铭无奈的看着两个眼睛都放出光芒的人，他斟酌了一下：“我只能说，你们说的这件事情，我做不到，我也没见过谁做到，但是，从理论上来说，并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