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件也需要你解释一下》糖饼有毒

28、通灵者的手段

　　“所谓大脑控制的电影，是头盔设备会测量带头盔的人某个频率范围内的脑电活动，然后确定专注度数据，再根据这些数据剪辑镜头，因为每个人的脑部活动是不一样的，所以每个人看到的电影到底是什么样的，也会是不一样的，当然这还取决于，电影的剪辑，必须有更多的故事线，以及更多的素材，可供进行不同的选择。”
　　异调组办公室内，柯一楠正在给大家科普一些跟他们这个案件相关的知识。
　　“而所说的脑电活动，就是脑电波活动，脑电波可以综合地反应你脑部神经系统的活动，精神状态不同会对应不同的脑电波。”
　　办公室里面差不多都是异调组的人，多了张放和刘莹，叶英英并没有过来。
　　柯一楠感受到了听他说话的大部分人表情中真实的茫然。
　　柯一楠稍微停顿了一下：“简单来说，已经有研究者研究出来，用相对的机器和计算方法，可以通过脑电波的传输，描画出人脑中短暂的图像画面，我不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但是我查了一下，目前已经有可以看清楚出人脑中短暂记忆的画面是什么的这种技术，但是清晰程度到可以当高清照片用的还没有。但是毕竟有这种技术的存在，甲勒本身的专业又就是这方面的，而且根据调查，甲勒对这方面的研究是有一定的造诣的，所以不排除他自己制作了类似的看到人脑中画面的设备，并且使用了这种方式画出了凶手画像。”
　　白笙听的特别认真：“可是脑电波什么的，死了的人也行吗？”
　　按照吴队之前的推断，之前的九个案件，通灵者只是出现在死亡现场，跟案件之间存在偶然性关系，那也就是说一开始通灵者也是不知道那些案件的凶手是谁的，人都死了，还能通过脑电活动得到画面吗？
　　柯一楠看向白笙，眉眼温和几分：“是的，只要在脑死亡之前就可以。医学上基本上认为心脏停止跳动并不算真正的死亡，脑死亡才算，而一些脑电波研究者认为，在人心脏停止跳动到脑死亡之间的这个期间，脑电活动的频率是是适合传输的频率，这个时候死亡者的脑中到底想了什么是很可能被捕捉到的。就是一般人说的在你死亡之前将看到你的一生，根据脑死亡的时间，一生什么的回顾一遍是不可能的，但是在脑死亡之前的那一段时间，死亡者的脑海中会出现他们即便死亡也不想忘记的，这个推论是具有可能性的。”
　　柯一楠说到这里，终于把他对通灵者的画出凶手画像的手段的猜测说了出来。
　　白笙思考着着点头：“很可能啊，柯大哥，如果按照这个推论来说的话，这些案件就又有一些共性了，不管这些案件是什么性质的，第一，死者的死亡时候都是比较痛苦的，就连第一个案件中被摔死的也不是直接死亡，而是挣扎了很久在疼痛和绝望中死去的，而且越往后面的案件，死亡者的死亡方式就越凄惨。第二，这些案件调查到最后都能发现，死者在死亡之前都是看见过凶手的样子的。”
　　对，柯一楠对着白笙点了点头，这就是他猜测的依据之一。
　　“惨死的魂魄会在死亡的瞬间把凶手死死的记在灵魂里，所有的凶手都不能逃脱，是因为在他杀死人的那一刻，就被定格。这么一听，通灵者说这话倒是也没什么错误。”
　　柯一楠已经分享了他跟吴良去了一趟省城得到的消息，这会张放听到白笙的分析不禁就感慨了一句。
　　吴良轻呵了一声。
　　柯一楠也没有说话。
　　白笙直接摇头反驳了：“不是的，有错的，第九个案件通灵者不是错了吗？”
　　张放看向白笙，白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吴良和柯一楠，柯一楠对着他笑了一下，吴良挑了下眉。
　　白笙不知道从中悟出了什么，反正立刻就受到了鼓励：“虽然在之前的案件中，死亡者记在最后在脑海中死死记住的都是害死他们的人。但是第九个案件不是的，其实按照柯大哥的对于人死亡之前脑电活动的描述，通灵者的错误是必然会出现的。本来人在死亡之前想什么，都是没法控制的。通灵者的错误就在于，他没有合理的考虑这种不确定性，他坚定的认为人只要被害，只要惨死，就一定在最后的时刻脑中存留的图像是凶手的，所以当他遇到即便惨死，也要把最爱的人在最后的时刻记在脑中的罗宗的未婚妻孟仪的时候，他就失误了。”
　　张放张了张嘴，他想说他说那句话的意思，不是真的认为通灵者是正确的，也一定没想夸赞他的行为，但是嘴张开了，看着一张严肃的小脸，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柯先生，我想你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我收到了朋友的信息，甲勒当年制作的机器，就是号称能够还原人的梦境的，他的导师当时很欣赏他也是因为甲勒这个机器的报告非常具有可行性，但是甲勒制作出来的机器的安全性在检查中没有通过，所以并不能进行人体实验，他的室友也是嫉妒他，在知道他的机器不能使用后，就讽刺他，说他说什么能够还原梦境都是假的，这才引来了甲勒在他的室友身上做实验的举动。”
　　在张放尴尬的瞬间，还是刘莹解救了自己的上司，事实上，在听到柯一楠说什么的时候，她是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的，但是很快，这种不可思议，就被传过来的事实打破。
　　话题被转移，张放的那点尴尬也就瞬间的丢掉了：“就只是想要让室友相信自己的机器是管用的，就会直接被退学，那教授不是很欣赏他的吗？”
　　刘莹把手机摆在了中间。
　　“这是我的朋友让甲勒研究生的教授直接打给我的。”
　　吴良先伸手把手机拿走了，其他人也没有意见，柯一楠之前就站在他旁边的位置，这会就坐到了他的旁边跟他一起看。
　　教授的话很长，但是核心却也很明显。
　　意思就是他当初的确没有想过就直接开除甲勒这个人的，就算其他那些同学们都觉得甲勒就是说大话的空想家，他也是知道甲勒的研究真的是很棒的。
　　促使他真的把甲勒开除的原因，在他抱着想劝劝甲勒让他道歉跟室友和解的目的跟甲勒进行交谈的时候，甲勒表现出了为了实验的成功，或者说为了证明他自己的确有能力，他的机器的确有他所说的那些功能，他表现出了对生命的不在乎。
　　教授的原话是：我能看出来，他给他的室友带上他的那个，已经证明了对人体损害极大的机器，并不是为了跟他的室友斗气，想告诉他的室友他的极其是管用的，而是，他迫切的想要一个实验对象，他的室友刚刚好在他需要的时候撞了上来。我毫不怀疑，如果让他继续留在校园内，而我和学校继续支持着他，他一定会做出比让室友成为自己的实验品更加过分得多的事情。
　　吴良看完，稍微扭头看了一眼柯一楠，柯一楠朝着他点了下头，表明自己也看完了。
　　吴良就把手机丢回了桌子中间。
　　柯一楠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教授是个很明白的人，他知道在那个时候的甲勒，唯一的依仗就是他这个有名的导师，和学校因为对他这个导师的器重和信任而给予的资源，一旦没有了这些，甲勒的研究就会遭受极大的困境，甚至在有意的阻挠之下，造成了通灵者出现之前甲勒几乎的销声匿迹。”
　　对于甲勒来说，这个教授真的差一点就毁了他的人生，但是柯一楠并不认为这位教授的做法是错误的。
　　因为很显然，从教授的描述能看出这些年他仍旧对甲勒十分的关注，毫无疑问，一旦甲勒的三观能够正常一点，教授一定会伸出援助之手。
　　白笙和柯少学也把手机上的内容看完了。
　　两个人也看到了重点，柯少学翻到教授说失去甲勒消息的时间。
　　“教授描述他失去甲勒的消息的时间点也跟通灵者出现的时间是符合的，在通灵者出现后不久，教授就失去了甲勒的消息。”
　　所有人互相看了一眼，当有一个问题有了合理的解释之后，好像所有原本被迷雾隐藏一般的东西都清晰了起来。
　　最后手机又回到了刘莹的手里。
　　吴良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问一问教授，两年前的甲勒住在哪里。”
　　这个问题一出，刘莹立刻就明白了，立刻手指飞快的打字问了过去。
　　然后很快抬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就是第一个案件的死亡者被发现的那个白领小区，他住在死亡者的前面一栋楼。”
　　本来问题到了这里就已经算是答案了。
　　但是吴良在听到前面一栋这几个字的时候，几乎是没停顿的又问了一句：“再问，他住在几楼几单元。”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柯一楠在刘莹完全接收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就走到了许程的旁边，许程的旁边有台电脑，所有的信息都在上面。
　　许程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阻止他坐到电脑前面。
　　教授的记忆的确还不错，或者说也许他一直都还很介意这件事情，他把甲勒的住址记得非常的清楚。
　　刘莹很快就把地几单元多少层哪一户报了过来。
　　吴良没看见柯一楠的行动，他刚刚一直手指敲着桌子在思考什么，听到刘莹的声音的瞬间，他叫了声：“许程……”
　　他要说的正文还没说出口，柯一楠的声音已经传来了过来。
　　“我计算过了，如果通灵者画像第一案的死者在被推下窗户的时候，甲勒在家，又正好在跟死者家相对的那个窗户旁边，他能完整的看到事故的发生，也应该能通过衣着打扮分析出来凶手和被害人的性别，但是没有望远设备的话是看不清楚人长什么样的，不管是推人的还是被推的。”
　　白笙更觉得他们已经找到了通灵者画像的秘密了：“这证实了，甲勒的确能在人脑死亡之前使用自己的机器得到画像。而且合理猜测，他的确是通过自己的仪器得到了凶手的画像，确定了凶手，但是他目睹了凶杀案件，他没有选择报警，事实上，即便是偶然遇见，他也并不无辜。”
　　白笙说完还自己重重点了个头。
　　吴良还在看柯一楠，他叫许程，是因为在这些工作的配合上，许程跟他很默契，但是现在，显然，有了更加默契的存在。
　　吴良眼神扫过柯一楠说话的嘴，点了点头。
　　然后又看向白笙：“还有很多问题。”
　　刘莹已经憋了很长时间了，她从心底里面觉得事情有点匪夷所思，所以就格外的计较疑问点。
　　“对，虽然第一个案件已经证明在死者脑死亡之前甲勒是在的了，可是后面的那些案件呢，而且就真的那么那么巧，有死亡案件他就知道，还刚刚好就在附近，就算就是这么巧，那些死者在脑死亡之前，他在哪里？按照教授说的情况，甲勒的机器是要带着死亡者的头上的是吧，但是在任何一个现场都没有找到什么仪器，也没有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什么，要是按照柯先生的推断，甲勒就不仅仅是出现在死者附近了，而是接触过死者，并且时间不短，这个案件已知的那些证据来说，就是完全不可能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