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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都不行 ...

  •   谷梁泽刚才的盛气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将眸中的狠厉藏起,垂首行礼。顾歆也带着感谢之情行了礼。

      谷梁洵免了二人的礼后,顾歆起了身,忍不住偷偷打量这位年轻的帝王,谷梁洵着暗红色的常服,显得他肤色更为莹白剔透,一身的清冷华贵,眉眼之间透着股疏离,但说话的时候,声轻而泠。

      刚才在后院之时,她听到了甘棠和沈清慈的悄悄话,原来那位誉满华京的才女沈清慈喜欢这少帝,要她说,这谷梁洵长得太好看了,做不得夫君,做姐妹还成,可偏偏这谷梁洵又是个男子,姐妹是做不成的。

      谷梁洵睥了眼谷梁泽,中秋才被顾钊治了一番,这才几日就敢来打顾歆的主意,虽顾歆没有搭理谷梁泽的意思,但谷梁泽脸皮厚,万一顾歆经不起这厮的死缠烂打着了道,岂不是毁了一辈子。想着这些,她就没好气道:“九弟方才说谁不长眼?”

      谷梁泽憋着气,谷梁洵刚才可还骂他疯狗呢,缓了缓,他只得道:“陛下恕罪,是臣弟一时情急,胡乱出言。”

      谷梁洵翻他一眼,倒是不揪着这个事了,只道:“绿荷入了宁王府可还好?这么个伶俐的可人,九弟应该疼得紧吧。”

      谷梁泽面上不好过了,他一个王爷,收多少个侍妾通房也说得过去,可这谷梁洵今日偏偏在顾歆面前提这事,不就是诚心要坏他好事,再说绿荷,先前他是觉得那绿荷有几分姿色韵味,可入了宁王府后,他就越发觉得那绿荷无趣的很,长得庸俗,举止轻佻。

      尤其是,这绿荷还是谷梁洵“赏”他的,可他此刻既不能出言否了谷梁洵,又不愿在顾歆面前认了谷梁洵的话,一时之间只能哑声干站着。

      最后还是顾钊秦烨走过来,打破了这局面。顾歆一见着顾钊就迎了上去,顾钊面色不豫斜了谷梁泽一眼,谷梁泽后背登时出了层薄汗。

      谷梁洵见着顾钊心也慢慢揪了起来,只是不好露出异色。只听顾钊道:“宁王气色看着不错。”

      谷梁洵细细品了一下,顾钊的意思是,嫌谷梁泽气色太好了。

      谷梁泽也听出了这个意思,胡乱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寻了个理由走了。

      谷梁洵琢磨着也寻个理由走人,顾钊发觉谷梁洵的不自然,抢在她开口前,带着些打趣的味,道:“陛下可还是在恼前几日,臣抢了陛下的糖?”

      顾钊这话一出,众人皆看向谷梁洵,抢糖?谷梁洵眉眼间的疏离被尴尬冲淡了些,顾钊这话说的,她就是个小孩子,她只得道:“顾卿说笑。”

      谷梁洵不知,顾钊就是将她当成了小孩,而众人也将顾钊想成了抢小孩糖的坏人。

      顾钊看着她,又道:“午宴还要会儿,陛下不若一同去寻幽阁坐坐。”

      秦熠未觉谷梁洵的不自在,兴奋地拉着谷梁洵道:“阿洵,那便去吧,寻幽阁有琴独幽,我许久未听你抚琴了。”

      顾钊唇角露出一抹极淡的笑,秦熠之言,甚合他意。

      谷梁洵笑得有些勉强,挣脱开手,默了会儿,才道好。顾歆一听忙拉着顾钊,道:“哥,我也去。”

      秦熠听着这话正暗乐,就听顾钊皱眉道:“你一个姑娘家去做什么,你去后院那,对了,你方才寻我做什么?”

      顾歆嗔他一眼,嘟囔道:“我就要去寻幽阁!”说着,她把袖袋里塞的香包香帕一并取出来,没好气的往顾钊怀里丢去,闷声道:“去后院做什么,帮你收香包帕子?”

      她一去后院,各家贵女就围了上来,三句里头两句不离她这哥哥,说着说着,一个个都唤她姐姐妹妹,纷纷将自己的香包绣帕塞给她,要她帮忙送,她真是一点都不想再去后院了。

      顾钊面露尴尬,让人将那些香包香帕收了去,秦烨忍笑道:“都是自己人,怕什么,我叫婉娘陪着媛媛妹妹一起。”

      顾歆忙说道:“烨哥哥说的对,怕什么,你若是觉得不好,我再寻两个伴来,不是抚琴喝茶吗,有什么不可以的。”说完这些,她朝谷梁洵询问道:“陛下,我能再寻两个好友一块来吗?”

      谷梁洵微微颔首,顾钊便不再说什么,顾歆忙跟丫鬟吩咐了两句,才一同去了寻幽阁。

      众人坐下不到一刻钟,沈清慈和甘棠就来了,向谷梁洵行了礼后,便与婉娘顾歆坐到了一起,顾歆笑盈盈道:“我把沈大才女邀了过来,正好一块论论琴。”

      因甘芙的关系,她与甘棠相熟,且听到了沈清慈的秘密,她也乐得帮沈清慈一把,沈清慈也带着感激的目光看向顾歆,顾歆朝她一笑。

      众人也没说什么,秦烨顾钊坐在一旁饮茶,谷梁洵坐在琴案前,已被面前的独幽引去了魂,轻轻抚了个音,便忍不住抚起《高山行云》,顾钊听着很是受用,喝茶的时候微微眯起了眼。

      秦烨见此嗤嗤笑了起来,向来冷面冷声的顾钊,就是对琴乐没抵抗力。

      秦熠不好坐到顾歆那去,只得坐到谷梁洵旁,待谷梁洵抚完,便同她低声道:“阿洵,我看那沈家姑娘一直看着你呢。”

      谷梁洵抬头看他一眼,旋即看向沈清慈,沈清慈一羞,忙移开视线,装作与婉娘等人趣聊,谷梁洵低头看看独幽,想来那沈清慈并不是在看她,而是想抚一抚独幽,便出声道:“沈姑娘不妨抚一曲。”

      沈清慈受宠若惊,反应半顷,才起身福礼,谷梁洵与秦熠便退到一旁与顾钊秦烨坐在一块。

      沈清慈这次不敢再抚《高山行云》了,只挑了曲欢快柔和的曲子。

      顾歆与甘棠知沈清慈的心事,所以听着沈清慈这曲就觉得满是小女儿爱慕少年郎的感觉。

      许是被谷梁洵的曲养刁了耳,再听旁人抚琴都不觉有趣,顾钊便只顾着品茶了。

      那边的静室,谷梁敏坐于琴案前,一遍又一遍地抚着《春风》,却总觉得无半分趣味,猛地拨断了琴弦,谷梁敏恼了,命人将琴取了下去。

      不行,都不行,一曲《春风》她抚了二十五年,却依旧抚不出那人半分的神|韵来。

      除了谷梁洵,再没人及得了他了。

      谷梁敏命众人退下,扶额坐于案前,气难顺。不知过了多久,忽地,一声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子嗓音入耳。

      “姑母。”

      听到这久久未闻的熟悉之声,谷梁敏微微一怔,旋即惊喜抬头看去,一身月白长袍的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男子一笑,微微欠身:“祝姑母万寿。”

      谷梁敏这才知并不是错觉,腾地起身,上前拉过男子,细细查看一番,眸中盈满欣喜之色,道:“你回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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