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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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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期的话被打断了,他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琴师一眼,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对月莲道:“记住一滴都不能流出来,否则……”许子期说着拿起酒壶往地上倒,地上很快积起了一小滩透明的酒液,“你就把地上的酒舔干净。”
月莲无措地看向林墨,见林墨没什么反应,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拿酒杯,他端起酒杯刚打算喝却顿住了。因为林墨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喝酒的动作。
林墨对许子期道:“差不多得了,你要这么玩也得问我答不答应。”
许子期道:“美人在怀还不乐意,这可不像你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墨心里咯噔一声,他最怕别人怀疑他的身份,只是听了这种话也不能慌张,否则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林墨轻笑一声,将月莲拉坐到他腿上,道:“美人在怀当然是乐意的,只是不喜欢你那种玩法。”
林墨话音刚落,另一边原本悠扬的琴声随着一声琴弦断掉的声音戛然而止。
许子期怒骂道:“个倒霉玩意儿,你到底会不会弹琴?!”
林墨看过去,琴师也许是被震断的琴弦弄得失了神,他保持着挑弦的动作静止了两三秒,在许子期骂了他后才回过神来。
他抬眸看向林墨,眼中一片冰凉。
林墨一瞬间背后有些发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在男人眼中看到了一丝怒意。林墨有些莫名其妙,他和这人无冤无仇的,这人干嘛这么看他。
琴师走过来,对他们道:“琴坏了,弹不了了。”
许子期皱着眉头摆了摆手道:“滚滚滚。”
男人出去了,但是被这么一弄,许子期也没了玩闹的心思,他挥了挥手让一干姑娘们都出去了,就剩下菡萏和月莲还伺候在屋子里。
桌上的菜不好吃,林墨之前就着小曲儿不知不觉间喝了不少酒,这会儿便有了一丝醉意。
桌上的白玉酒壶不知道被谁推到了,晶莹透亮的酒液从壶里流出来,流出来的酒原本还是流成一条细而密的直线,没一会儿,酒壶里渐渐空了,只剩些淤在瓶中的酒液滴滴答答地滴落着。
这个场景让他的身体也产生了某种新陈代谢的反应。
林墨打算出去上个厕所。
结果刚站起来脑袋便开始犯晕乎,他踉跄了一下,月莲见状赶紧过来扶住他。
林墨道:“我有些内急,你扶我去茅房吧。”
月莲扶着林墨去茅房,解决完刚出来就遇上了一阵大风,风沙飞扬,大风吹得远处石子沙粒哗啦作响,林墨被冻得一哆嗦,酒立刻醒了一半,他抬头看了看天,远方已经开始泛起灰蒙蒙的亮来。
林墨猜测现在已经四五点了。
他想,该回去了,他这一晚上没回去还不知道周予曦在干嘛呢。
月莲又要过来扶他,被林墨拒绝了,林墨道:“酒醒了一半了,站得稳。”
月莲便跟在林墨身后上楼,天字雅间所在的地方在酒楼二层的最里边,林墨走在长廊上,左右房间中都有暖色的烛光透出来。
二楼的房间并不全部有客人,比如此时,林墨路过的这几间房就没人。也许是到了暖和的地方,林墨醉酒后的晕乏感又上来了,他顺手伏在旁边的墙上,却忽然被人拉进了临近的房间中。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那人压制在了墙上,那人将他的双手反剪在他身后,林墨挣了好几下发现挣脱不开。
月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一遍遍地拍打着门,企图救林墨,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在月莲眼前,估计把人吓坏了。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门外渐渐的没有声音了。
林墨心想,这应该是搬救兵去了吧。
这屋子里黑灯瞎火的,林墨又是背对着他,所以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他能感觉得出这是个男人。
林墨冷道:“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那人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林墨身上,在他耳边轻道:“好俊俏的小公子。”
林墨脸僵了一下,他这是……被性骚扰了?而且还是被男人。
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听到男人呵呵笑了两声:“开个玩笑。”
林墨愣了一下,问男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黑芒宫圣子,你猜我是什么人?”
气氛沉寂了一瞬,林墨笃定道:“敌人。”
“不错。”
“你想干什么?杀了我,还是绑了我?”
那人轻笑一声:“都不是,也不怕你知道,月莲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你说我今天看见他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林墨眯了眯眼,“你难道是那个琴师?”
身后的男人没有说话,林墨心想果真是他,他之前就想说那琴师为什么总是看他,还对他怒目而视,原来因为月莲是他的弟弟。
林墨道:“你想如何?”
男人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话音刚落就一口咬在了林墨的唇上,林墨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不是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吗?他也没亲过月莲啊,这算哪门子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啊!
男人好像真跟他有仇似的,使劲地咬了他的嘴巴一口,林墨觉得自己的嘴肯定是出血了。
他气运丹田,刚打算来一次重大的反击,这时候有什么液体从男人的嘴巴渡到他嘴里。
有点苦,林墨心想,根据他多年看电视剧的经验来看进他嘴里的准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林墨这会儿已经觉得脑袋开始晕乎了,他使劲地甩了甩头,想尽量保持清醒,可是没用,浓重的困意袭来挡都挡不住,最后他晕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周予曦看着在他怀中睡着的林墨,轻声道:“下次若再让我看到你勾三搭四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一室沉寂,林墨的睡颜是那么安详,甚至并不能听到他的话。
一点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射在了周予曦的脸上,门外有人轻敲了两下房门,周予曦道:“进来。”
九娘走进来,又将门关上,她看了抱着林墨的周予曦一眼,走到烛台边将蜡烛点燃了。
室内很快被暖色的烛光笼罩,周予曦却好像陷入了沉思。
周予曦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一丝怀疑,他细数路上的点点滴滴,恢复记忆后他确实是在逢场作戏,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他为什么会因为林墨而欢喜因为林墨而愤怒?林墨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他的思绪,影响着他的情绪。他在深宫中长大,经历了人情冷暖,内心早已变得冷漠坚硬,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让他的心……乱了。
过了半晌,周予曦突然道:“你说……我该如何对待他呢?”
九娘想了想,眼神幽幽,道:“您从没经历过这事,以为这是感情,其实不过是被皮相迷惑了,您也不必为这事苦恼,若是喜欢,收了又如何,当个玩意罢了。”
又过了半晌,周予曦莞尔一笑道:“或许你说得对。”说着又看向睡着的林墨,手指在他脸颊上轻拂了一下,却只有狎昵的意味:“这副皮相很难会有人不动心吧。”
林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分堂里自己的床上,回想昨天,他明明记得自己在青楼里,还被一个男人咬了嘴,想到这里他碰了碰受伤的下唇。
却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而且那个男人还往他嘴里渡了药液,想到这个地方,林墨立刻就有些慌张,不知道那男人给他喂了什么药,不会是毒药吧,林墨在自己身上寻摸了一会,却发现自己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难道那人就为了把他弄晕,什么都不做,林墨想想也觉得那人应该没这么无聊。
又琢磨了一会,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就把阿婉喊过来。
林墨道:“我昨儿个晚上是怎么回来的?”
阿婉回道:“昨儿晚上圣子醉倒了,是周堂主把您扶回来的。”林墨想他明明是被药倒的,可是这话他又说不出口,想他堂堂一个圣子竟然被人拉进小黑屋药倒了,这说出去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林墨又问:“周堂主没有再说什么吗?”
阿婉想了想,道:“周堂主说后山有个温泉,您醒了可以去泡泡。”
林墨道:“没有别的了吗?”
“没有了。”
林墨思索了一会,又对阿婉道:“你去给我找个大夫过来。”林墨怕那人给他下毒,所以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比较好。
阿婉道:“您身子不爽利?我这就去。”
大夫来了之后,望闻问切地一顿操作,最后得出结论:您没什么毛病。
林墨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这会人放松下来,肚子就有点饿了,林墨叫阿婉去准备了一些饭食。
往常这个时候周予曦是肯定要在他身边的,可是今天却不在,林墨心想这孩子干嘛去了,往常不都是很黏他的嘛。
林墨到周予曦的住处去,进了屋门就看见床上被子鼓起来一大团,周予曦面朝着里边好像是在睡觉。
林墨走过去,悄悄上床看了一眼,却发现小孩根本没睡着,睁着个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来了,还很有脾气地把他挥开了。
“你走开!”
林墨想这是怎么了,他上前去逗弄周予曦:“你怎么回事?想吃糖啊?”
周予曦垂着眼气鼓鼓的:“你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林墨心想小孩果然为这事生气了,但他也不能告诉他自己去喝花酒了吧,就说:“我昨天晚上去参加宴会了,你不是知道吗?”
“可是……阿婉说你们出去了,而且,你身上好香,是别人的味道!你去哪里了?”
林墨被噎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小傻子心思倒还挺细,林墨想自己怎么跟个偷了腥的丈夫被老婆问话一样心虚啊,不过他们又不是那种关系,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吧,不过再仔细一想,小傻子哪里懂这个,八成是因为自己没带他去玩生气的。
看小傻子那气鼓鼓的样林墨觉得好笑,拿手戳了戳他的脸颊道:“都快变成金鱼了。”
小傻子很生气,根本不买林墨的帐,他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林墨道:“的确出去玩了,不带你去是因为你现在还太傻了,长得又这么俊俏,小心被人吃了。”
周予曦眼神沉了沉,“你骗人。”
“没骗你。等你这儿好了,我就带你去玩。”林墨说着点了点周予曦的额头。
周予曦将林墨的手推开:“我说的又不是这个意思,总之,你不可以再到那种地方去!”
林墨心想我怕你恢复记忆后拉着我去呢,不过他嘴上还是应承着:“好好好,以后再不去了。”
周予曦知道林墨是在敷衍他,不过,他以后总有办法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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