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章 一出闹剧（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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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死一般的寂静！孙离离垂眸站得笔直，削瘦的肩头仿佛挑着千斤重担。
半分钟后，方舒菊妥协了。
他给对方打了电话，对方说明天给送回来。孙离离不同意：“让他立即送过来！”
方舒菊面露难色：“人家今天没时间！”
“人家没时间你去取，今晚九点前我要不见东西，我们一起去公安局过夜吧！”
孙离离抓着手机，抬头蹙眉看着老太太。
方范蓁儿拉长着脸看她那不争气的儿子，不耐烦的摆摆手：“那你就带着她去取吧！”
孙离离冷哼一声，她一起去，留下老太太好销毁作案现场？
“我和老太太在家等，还是有劳您去取回来吧！”
孙离离极为讽刺的用了“您”，方舒菊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着急忙慌的出了堂屋，差点被门槛绊倒。
孙离离也不看老太太的脸色，兀自离开回房。
今天他们和她闹这一出，就算是正式撕破脸了。
也许这张虚无的脸就没有存在过！
孙离离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没有开灯。
她盯着雕花的衣柜，有些发愣。
她想起母亲生病之后，经常坐在床上教她刺绣技法。
她那时候还小，正是贪玩的年纪，领悟力也差，飞针走线经常扎到手。
母亲就从床上坐起来，把她的手轻轻的含在嘴里，心疼的抱住她，帮她擦眼角的泪花……
她也想起几个月前的中考，父亲送她去考场，那辆绿色的越野车发疯似的猛打方向盘，原地转了几圈，突然加速撞向等在校门口的一群孩子。
父亲丢下她冲过去把几个吓懵站在原地的孩子推开，然后被车撞飞血溅校门……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老天要把属于她的幸福收走，推她进入水深火热之中？
还是《劝学》所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窗外的古城巷陌亮起了霓虹，熙来攘往的游客走街串巷逛着夜市，沉醉在这古城夜色中。
不远处的清吧嗨吧都开始营业，音乐声混杂在一起到了耳边都是听不出调子的“嗡嗡”声。
各种小吃烧烤店铺摊子也都在营业，油烟椒盐味随着空气弥散，飘进了房间，孙离离打了个喷嚏，顺手关上了窗户。
手机铃声响起，是李叔打来的电话，说小陆叔今晚已经回来上班，让她放心，晚上不过来也没关系，不要耽误了学习。
连外人都知道，她不过是个学生，而所谓的亲人，连外人都不如！
孙离离做完一套完形填空专项训练题，时间已经是八点半。
老旧的木质走廊上脚步声虚浮，到她门前停住了。
房门被用力推了几下，巍然不动。
孙离离正要起身开门，就听见外面的砸门声：“孙离离，孙离离，开门！”
不是方舒菊还有谁？
孙离离扭了扭反锁的栓子，阴着脸拉开了房门。
方舒菊恶狠狠的把一个方形纸盒丢到她身上：“你的宝贝！”
孙离离被砸了个猝不及防，后退一步包住纸盒，打开。
母亲绣的那几幅插屏平整的码在盒子里，被一张张白纸隔开。
孙离离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冷冷的盯着方舒菊：“还差一张，我母亲给我绣的双面五岁半身小像！”
方舒菊一脸心虚，嘴硬道：“我没有拿那张！”
孙离离从校服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当着方舒菊的面按了“1-1-0”三个数。
方舒菊急得要抢她的手机，气急败坏的说：“那幅小像被木伦巷柳家的陈夫人买走了，开价一万！”
孙离离气笑了，她就知道！参展参展，经方舒菊的手出去，东西能回来真是奇迹！
她母亲作品不多，却是有自己的销售渠道，母亲作品价值几何她心里有数。
“几万？”她的声音抬高了八度，目光如炬对上了方舒菊的眼神。
方舒菊被这个平时看似乖顺的外甥女的眼神吓得瑟缩了几下，才扯着嗓门道：“五万，五万！”
孙离离脑袋斜靠着门框咧嘴，眉眼弯弯，笑意不达眼底：“去把五万还给人家，把东西拿回来！”
方舒菊搓着手，嗫嚅道：“要不五万给你？柳家我们惹不起！”
“自作孽，不可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晚十二点之前，把那幅双面小像弄回来！不然今晚大家一起去住公安局！”
孙离离的强硬态度，让方舒菊始料未及！
早知道她那么难拿捏，他就不去招惹她了！
方舒菊又过了一个半小时才回，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回被买走的双面小像。
他敲门时也明显变得有些忌惮。
孙离离拉开一半门，就对上他那张谄媚得明显的脸：“陈夫人说你亲自去一趟，她就把那幅双面小像还给你！”
孙离离不信：“凭什么信你的空口白话？”
方舒菊急了，一跺脚：“柳家的司机在外面等着呢！”
孙离离：“……”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章 一出闹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