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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再次入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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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泽眼睫毛颤了颤,意识到心魔的身份,睁眼道:“没有。”
因为并不曾感到心魔对自己的恶意,所以齐泽对心魔的态度,也不似焚寂那么警惕。
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测,齐泽试探开口,装作好奇的询问:“你是什么时候……”一时想不到合适的措辞,皱了皱眉,齐泽继续道:“什么时候产生……出现在这世间的?”
心魔听齐泽这么问,也没恼,而是笑了起来:“你真有趣。”
“焚寂对我向来是避之不及,你却主动来同我说话。”
对于齐泽的问题,心魔想了想:“你应当知道焚寂当年在玄明宗的经历吧,哦,那个时候,他还不叫焚寂,叫樊明谨。
那个时候,陡然得知师长、友人的背叛,他可是狼狈极了,整个人都是一幅跌倒在污泥里爬不起来的模样,可绝不似你现在看到的这般。
当然,人颓废久了,难免会产生些极端的想法,他也是这样……
就这么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最开始,他对自己所遭受的事情,只是不解、痛苦,后来,更多的是恨,恨背叛他的人,恨自己的无能……
我就是在他这样不断重复的恨意中产生的,继承了他的种种念头。随着时间增长,我的实力越来越强大,懂得事情也越来越多。
我不明白为什么遭受了那样的对待,他还是毫无作为的承受着一切,难道是心里还可笑的抱有希望。
他能忍受,我却忍受不了,所以我夺取了他的身体,逃出玄明宗,堕入魔道。
呵,我的意识皆是从焚寂的意识中产生,我会这么做,难道不是因为他早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未曾实施罢了。
我不就是他,他不就是我。可他醒来后,却指着我说是心魔,狠狠出手重伤我,将我封印起来。
到现在,他还想杀了我。
他不叫我好过,那他自己也别想好过”
心魔最开始只是想简单回答齐泽的问题,可不知不觉的,却越说越多,越说越真情实感,一口气把这些年憋在心里无人可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待说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轻咳两声,掩饰住自己的不好意思,“好了,现在你知道我是怎么产生的了。”
听着心魔的叙述,齐泽越来越肯定自己先前的猜测,若说先前对那猜测的把握只有三分,现在就有了八分。他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
心魔忍不住又开口:“你这就相信我说的了,若我是骗你的呢?”
齐泽笑了:“就像你说的,你就是师兄,师兄就是你,那我有什么不相信的。”
不知什么缘故,听到齐泽这话,心魔一下高兴极了,心底像突然炸开了烟花,他忍不住一下凑过去,在齐泽脸侧亲了一口。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心魔这么说。
“你……”心魔这突然的举动让齐泽瞪大了眼,下意识出声,可刚出口一个字,又突然停住。
他突然不知道,对于心魔亲了自己这件事,自己该是什么态度。阻止吗?可师兄与心魔不就是一个人。允许吗?可不知怎么,却总有种背着人偷|情的感觉。
没待齐泽想好自己的态度继续说下去,心魔开口:“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快些休息吧。”
说完,心魔退开躺回原来的位置,突然想到什么,他又对齐泽眨了眨眼,补充:“别告诉他我出现过。”
说完,心魔躺下合上了眼。
齐泽扶额,不知怎么,听着心魔这话,那种偷|情的感觉是越来越重了。
第二日醒来后,齐泽焚寂二人就打算离开花城,往造化宗去了。
此地距离造化宗距离遥远,若凭齐泽的小型飞舟,所耗时间太久,商议之后,二人决定乘坐客船。
修真界地域广阔,除了那些自己拥有宝船的大宗门,其余人有事要远行时,耗费时间太就,因此就有了客船,在修真界固定设置数十个站点,相互连通,类似于地球上的客车。
最近的客船站点在与花城相邻的灵川城,以齐泽与焚寂的实力,半日便达。
时间很是充裕,齐泽二人也就没有乘坐飞舟,而是以靠双脚用上步法前行。
两地间并没有相连的道路,他们索性自己找好方向,遇山过山,遇水过水,欣赏大自然的环境,也是颇有趣味。
时不时再互相比试,你追我赶,更是有趣。
许久下来,齐泽终于累的微微喘气,笑着停下脚步:“不行了,我们慢些走,我灵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焚寂依然点头,慢下速度,陪在齐泽身边慢慢走起来。
齐泽找了话题,同他聊起来:“师兄知道吗,别看这样的环境在这里很常见,到处都是。可要在我原来的世界,这样的地方却是很少见的……那里更多的,是钢铁丛林……”
这还是焚寂第一次听齐泽提起他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居然是这样的描述,他有些诧异的问:“这是为何?”
齐泽解释:“为了活的更好。我所在的那个世界,没有修士,人们想要过的更好,只能依靠外物。就像凡人建屋,就要砍树,若这全天下所有人都需要砍树建屋,这天下的树也就被砍得差不多了。需要的越多,对环境的破坏也就越多。”
焚寂点头,“其实在魔域,这样的风景也是不存在的,那里是荒凉之地,更多的是一片荒芜,遍地砂砾。”
“不过其实,这样的环境看久了,也会叫人不自觉的喜欢上。”
焚寂刚说完这句,身体就被心魔夺了过去,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开口:“呵,有什么喜欢的,那地方真是荒凉极了。”
心魔又一次出现,焚寂很是愤怒,将心魔压下去,封印弄得更严密,不留丝毫漏洞。
齐泽看着心魔出现又被压制下去,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师兄,心魔的问题你……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焚寂整理好情绪,道:“阿泽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能是什么好办法,无非又是与心魔争斗个你死我活。
听到焚寂的话,齐泽心里这么想着,感到无奈。自己虽知道了那所谓的心魔并非是真正的心魔,可以师兄对其的敌意,却难以解释。
不知道该说什么,齐泽一时沉默了下来。
而另一头的焚寂,他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心魔的,从前自己是一个人,即便存在心魔,有威胁的也只是自己一人,可现在自己与阿泽在一起了,又怎么保证心魔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对阿泽出手。
想到这些,焚寂虽然面上没有显露,暗中已经下好了决心,待抵达灵川城,上了客船,途中需得耗费好几日,自己到时候就借口闭关修炼,解决心魔。
继续往前走着,心里担忧焚寂与心魔的事情,齐泽继续琢磨起这事来。
现在自己已经基本确定了心魔与焚寂的关系,确实是双重人格,只不过知道归知道,自己也只是看过几本心理学的书,又不是心理医生,对其焚寂的情况并没有好的办法。
但想来,最后无非也就是两种办法,要不两个人格融合,要不和平相处。
不管怎么样,总要阻止他们再这样内耗争斗下去,不管谁输谁赢,最后伤害的都是焚寂自己。
琢磨着这些,齐泽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入梦的术法,自己可以让师兄入自己的梦中,给他看自己曾经读过的那些心理学的知识,不说解决师兄现在的问题,好歹要让他不再仇视心魔。
想到这里,齐泽心里也下了决定,待到了客船上,就让师兄入自己的梦。
两个人各怀心思,也没心情再玩闹,全力赶路之下,很快走完了剩下的路程,到达灵川城。
两人都不差钱,再加上心里都有些打算,客船上的房间就选择订了最好的,空间更大,安全性、隐私性更好。
第二日早晨,两人上了客船,约莫两刻钟的功夫后,客船就出发了。
“阿泽,我……”焚寂刚开口要跟齐泽说自己的打算,话就被齐泽截了过去。
“师兄可还记得先前对我施展入梦之术?”
怎么可能会忘,随着齐泽这句话,当时在梦中的场景一下又在焚寂脑海中生动的浮现出来,他一下红了脸。
尽管已经和齐泽确认了关系,但想起这个,仍让他觉得不好意思极了。
“记……记得,怎么了?”他有些结巴道。
齐泽回:“我想让师兄再对我施一次入梦之术。”虽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但说起这个,齐泽也不禁回想起上次梦中的场景,明明是人形,却长了毛茸茸耳朵以及尾巴的师兄。
“这不……不行……”焚寂结巴着张红脸,明显是误会了什么。
齐泽赶忙解释:“只是我有些东西想让师兄看看。”
在地球时看的那些心理学的书籍,若现在让齐泽再复述一遍,是不可能了,这么长时间过去,哪里还记得,但人的潜意识中,却还有着这些书籍的影响。
齐泽要做的是让焚寂看到自己潜藏的潜意识中的书籍。
在现代时,这或许要在催眠等种种复杂手段下才可能实现,但是在这里,在神识的引导下,却不会太难。
看齐泽认真的神色,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用意,焚寂没犹豫就答应了,至于自己先前的打算,等从齐泽的梦中回来再继续也不迟。
焚寂已经答应,齐泽就在床上躺了下来,在他自己刻意的意识控制下,眼睛一合,便沉沉睡去,梦境中出现的是一片铺满整个墙的书柜,以及书柜前的沙发。
焚寂在齐泽睡过去之后,等了片刻,便施展了入梦之术,进入齐泽梦中,这一次没有齐泽本身意识的引导,他出现的形象便是正常的人形。
看到梦中面前别具风格的环境,焚寂眼中闪过惊讶,然后在齐泽旁边坐下,“这就是你原来世界的样子吗?”
“对。”齐泽点了点头,“师兄稍等。”
说着,他起身,去了书柜前,没太久功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几本书,他取下来,递给了焚寂,“我想让师兄看看这些。”
焚寂虽不解,但既然答应了齐泽,他便接过书,翻开了第一页。
齐泽在旁边安静的坐下。
许久之后,焚寂合上了书,他面上的神情颇为复杂。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再次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