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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南豫公子 ...

  •   狼小七自知栽了,当下便想自尽。哪知这个弯刀少年比他快了一步,当即便捏住了狼小七的双颊,阻止他咬破毒丸自尽当下。

      “绑了。”弯刀少年轻描淡写地说完,便有两个手下上前将狼小七五花大绑,最后塞了一方帕子在他嘴中,拖到了一旁。

      弯刀少年收起了弯刀,望向了远处客栈的火光,冷笑道:“这些人是想咱们今晚没地好好休息啊。”

      “公子的意思是?”手下虽然已经猜到弯刀少年的意思,却还是想确认一二。

      弯刀少年牵过一匹马儿来,翻身上马道:“你们看好这只小狼,那边那只我也一并捉来。”话音一落,便策马朝着起火的客栈驰去。

      惊闻狼枭来袭,绿洲上的其他商人小贩早已躲的躲,逃得逃,哪里还敢围在客栈外面看热闹?

      本来埋伏在外的狼枭也被少年带来的人悄悄解决掉了,所以现在里面的打斗声是格外的清晰。

      弯刀少年驰到了客栈之下,才定神往客栈大门内一看,便瞧见一个浑身剑痕的汉子突然从熊熊烈火之中飞了出来。

      与此同时,两柄长剑也从烈火之中追了出来,紧接着从烈火之中飞出了两个女子身影——说时迟,那时快!

      从地上挣扎起来的狼老五刚刚站定,两柄长剑便穿破了他的胸膛。

      弯刀少年的眉角微微一跳,不是因为眼见女子杀人惊讶,而是因为她看清楚了阿依慕的绝美侧颜。

      阿依慕脸上的面具早已在打斗中不知掉到了哪里?

      此时的她脸上带着血珠,双眸浓浓的都是杀气,就像是一头大漠的黑狼,要将眼前的猎物一口咬死。

      “啊!”

      当阿依慕与云舞影一起抽出了剑锋,狼老五终是一命呜呼地倒在了地上。

      客栈大堂中的烈焰已经无法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堂被熊熊烈火吞噬,空气之中浓浓地都是尸体焚烧的味道,那些狼枭没有一个活着从烈火中走出来。

      客栈老板与小二知道今日的客栈是保不住了,早就带着其他商人们从二楼的客房小窗爬了下去,这会儿还在离客栈十余步的地方无奈地等着,等这场大火过去,等狼枭们离开,亦或是等那两个闹事的女人死了。

      他们以为的结局,却不是真正结局。

      阿依慕与云舞影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弯刀少年身上,剑锋猝然指向了弯刀少年。

      弯刀少年回过了神来,他刚欲说话,阿依慕却比他先开了口。

      “师父,他跟狼枭不是一伙的。”

      弯刀少年觉得很有意思,“姑娘,若是你说错了呢?”

      阿依慕抬眼看着他,眸光清澈,没了方才的那些杀气,“你是白日在大堂中吃饭的那个穿官靴的,喏,你官靴的左侧有个小口子。”说着,她收起了双剑,对着着火的客栈,苦声道,“师父,等火灭了,我只怕是找不回你送我的银面具了。”

      原来这姑娘很早就注意到他们了!

      弯刀少年暗暗心惊。

      云舞影知道弯刀少年眼底的那些惊艳意味着什么,她解下了脸上的皮面具,亲手给阿依慕戴上,“无妨,面具你戴着便好。”说完,她警告的眸光往弯刀少年这边瞥了一眼。

      弯刀少年跳下了马来,彬彬有礼地道:“在下侯步平,是大梁南豫州牧的义子。”

      “大梁。”阿依慕听到这两个字,眸光微微一亮。

      侯步平觉察到云舞影的敌意,他继续诚声道:“这一带狼枭横行,三月前竟胆大妄为地抢了一件义父西域友人送的宝物,所以我便奉命前来夺回宝物,顺便也教训教训他们。”

      阿依慕肃声道:“我不是来教训他们的,是来取他们的命的。”

      “小石头,不必说那么多的,我们走吧。”云舞影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凡是跟大梁扯上干系的人,云舞影总觉得都是“祸害”。

      “慢着!”侯步平连忙拦住了两人,“狼枭并非你们两个姑娘家可以对付的,若是……”

      “不必!”云舞影一剑出鞘,指向了侯步平,“大梁之人,大多恪守礼仪,公子若是再拦着我们,我便要掂量掂量,公子所言到底是真是假了?”

      换做平时,侯步平才不会管这些事,只是,他偷偷地瞄了一眼阿依慕,心底总有个声音冒出来,让他一定要管了这两个姑娘的闲事。

      侯步平无奈地耸了耸肩,从怀中摸出了腰牌,亮在了两人面前。

      上面的一个烫金“侯”字在月下格外清晰。

      他朗声道:“大梁都知我义父侯景威名,这‘侯’家令可以作证,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威名?不过是……”云舞影刚想说侯景不过是一个叛将罢了,可阿依慕却扯了扯她的衣角,让她忍下了话。

      阿依慕嘴角微微一翘,笑问道:“我若信你,你可否帮我寻到狼枭老巢?”

      侯步平拍了拍胸膛,笃定地道:“石姑娘,我本就是为此事而来,自然能寻到!”

      “我何时说我姓石了?”阿依慕的笑意深了起来,虽然有皮面具隔着,可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撩动侯步平的心湖。

      他粗浓的眉头蹙了起来,“方才你师父不是唤你小石头么?”

      阿依慕点头,“是啊,这是我的名字,却不是我的姓氏。”

      “啊?”侯步平没懂阿依慕的意思。

      阿依慕给师父递了一个眼色,让师父忍下要劝的话,顺势牵住了师父的手,柔声道:“师父,你方才没有烫到哪儿吧?”说着,另一只手关切地给云舞影捋了一下被火撩卷的发尖。

      云舞影觉得阿依慕在轻扯她的发尖,她顺势低头看了一眼阿依慕的手指,却见她的拇指时有时无地指了指左边。

      云舞影很自然地用余光瞄了一眼左边,清楚地瞧见一个黑影从檐角一掠而过。

      她开始承认,自己似乎是老了。

      不然怎会连附近的人都觉察不出来?

      她们杀出客栈,却没有遇到外面的狼枭伏击,只有一个可能,便是那些狼枭已经被人清理了。

      而这个叫侯步平少年单人独马凛凛立在客栈之外,与那些檐上的黑影自然该是一伙的。

      若他存心不让她们走,她们又免不得一场恶战了。

      大战才过,如今最需要的便是休息。

      云舞影明白了阿依慕的意思,便转头对着侯步平道:“我是她师父,只有师父才能唤她小石头,你不可以这样喊。”

      阿依慕看着云舞影一脸正经的模样,淡淡地笑了笑。

      侯步平为难了,“那我该如何称呼二位?”

      云舞影沉声道:“我姓云,她是我的徒儿,你说该如何称呼?”

      “那……我也唤她云姑娘好了。”侯步平看向了阿依慕,想确认这样唤她是否妥当?

      阿依慕却不准备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她低头看着脚下的狼老五尸首,“侯公子随意便是,不过是个名字罢了,其实并不重要。”她的语气很是平静,却在抬眼看回他的时候,语气开始有些严肃,“我现在只在乎狼枭的老巢在哪里?”

      话说到这儿,侯步平自然明白阿依慕是相信他的话了,他笑着牵马过来,指向了绿洲之外,“在那儿我活捉了一只狼枭,我就不信问不出狼枭的老巢在哪里?”

      “是了,我怎的就忘了这个。”阿依慕有些懊悔,方才太急于索命,却忘了这一招。

      侯步平接口笑道:“这些逼供的事,还是交给我们男人来做吧。”

      “怪不得这世间逼供的酷吏都是男子……”阿依慕随口接了一句,侯步平有些尴尬地冷面立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接阿依慕的话。阿依慕嘴角依旧漾着笑意,“侯公子又不是酷吏,这些话也并不是针对你说的。”

      “是,是,是。”侯步平赶紧顺着阿依慕的台阶走了下来。

      阿依慕继续道:“我信侯公子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自然也不会像这些狼枭一样的卑鄙,只会欺凌女人。”她这话虽然是说给师父云舞影听的,可每一句落入侯步平耳中,却更像是警告。

      侯步平是侯景投奔大梁后收的义子。

      当年侯景反叛西魏,被高澄将妻儿都杀了。最后侯景不得不投奔大梁,在军营之中相中了这个毅力非凡的少年郎,便将他收为了义子。

      所以,侯步平算是土生土长的大梁人,所以知礼二字,他一直铭记在心。

      阿依慕话都如此说了,他又怎会做那种不义的小人?

      侯步平微微一笑,引着阿依慕与云舞影往绿洲外走去,“二位云姑娘,这边请。”

      “侯公子,请。”阿依慕点头一笑,便跟着侯步平一起走向了绿洲外围。

      云舞影悄悄打量着阿依慕,这七年来她只顾看管她的剑术,却从未把心思放在教她察言观色上。

      今夜的阿依慕是她从未见过的阿依慕,云舞影只觉得心口一凉,突然发现她这个做师父的,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小石头。

      可对于阿依慕而言,她永远都记得父亲最后教她的那一句。

      人,要学会自保。

      自保的方式千千种,她小时候跟着云舞影四海为家,便下意识地看着学着市井中人如何识人说话做事,这“自保”二字自然是另有领悟。

      至少,在识人观物上,她并不是傻姑娘。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这里是还没下班的长凝菌用热点更新的,如有虫子,记得告诉长凝哦~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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