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X文野]文豪圣杯战争》路承夜

1、0.1

　　“本次圣杯战争，我们时钟塔与魔术协会决定指派你作为代表参与。”
　　国木田独步握着手中放着圣遗物的木盒，心里觉得沉甸甸的。
　　自己原本只是时钟塔一名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学生了，没想到这一天突然间被叫到校长室里，接受了一个闻所未闻的任务。
　　“圣杯战争”。
　　以“万能的许愿机”——圣杯为赌注，通过召唤七个不同职阶的英灵作为使魔，赌上一切进行的战斗。
　　国木田独步并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够胜任时钟塔的代表一职。
　　校长语焉不详地讲了讲鼓励的话，至于圣杯战争的具体细节，还都是他在图书馆，通过翻阅时钟塔之前的著名人物——埃尔梅罗二世留下的笔记才了解了大概。
　　但不论是否愿意，他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任务，剩下的，就是制定计划，然后，前往位于日本的横滨市了。
　　日本，好久没有回去了，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国木田自嘲地笑笑，看着身侧堆成一叠的资料，叹了口气，又低下头奋笔疾书。
　　“干什么呢，国木田？”
　　说话的人是他的同班同学，江户川乱步。这两人差不多代表了时钟塔学生的两个极端，国木田是刻苦努力的标准好学生，而江户川乱步则是仗着头脑聪明从不努力的代表。
　　当然，即使缺席一学期的课，也不会影响江户川乱步时钟塔首席的位置。
　　“学校给我安排了任务，我要去日本待上一阵，差不多一个月吧。”
　　“日本啊……”乱步露出了一点怀念的表情，“我也好久没回去了。”
　　国木田心软了一下，就算是被冠以“时钟塔堪比埃尔梅罗二世的天才”称号，眼前的人，说到底，也只是个孩子。
　　“这次的任务挺麻烦的，不过乱步先生以后应该也有机会的吧。”
　　江户川乱步戴上眼镜，翻了翻眼前堆得小山一样的资料。
　　“国木田，圣遗物借我看看。”
　　“就在那边盒子里。”
　　江户川乱步打开盒子，盒子里放着的是一枚骑士勋章。他将勋章举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国木田，看来你是拿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
　　江户川乱步将勋章放回原位，神神秘秘一笑，转身走了。
　　“乱步先生……”国木田想叫住他，乱步却没有回头，直直走出了图书馆大门。
　　一周之后国木田拎着行李站在希思罗机场，抬头看着巨大液晶显示屏上的航班信息时，肩头被人拍了拍。
　　“福泽谕吉老师……乱步先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向学院提交了申请，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协助你作战。”
　　“我也是。”江户川乱步双臂放在脑后，笑眯眯地说，“我说如果有我在的话，我们这次一定能够获胜。”
　　“谢谢……”国木田有些说不出话来。
　　“都准备好了吗？”福泽谕吉拎起行礼，“那就出发了。”
　　江户川乱步从行李里翻出一包零食，一边吃着一边往登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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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告各位御主，距离召唤的最后期限，还剩下三天的时间。如果未能在这三天内完成英灵召唤与契约签订，则视为自动放弃本次圣杯战争。选择退出圣杯战争的御主，可以前往圣堂教会并会获得保护……”
　　中原中也“切”了一声，顺手关掉了还在运转不停的魔术通讯器。
　　他摘下右手的黑手套，上面的三道令咒清楚地证明了他的御主身份。其实，早在刚刚接到通知今年圣杯战争将会再度开启的那天，他的手上就被刻上了圣痕。这个速度，在所有的御主中，还是第一个。看来，圣杯也早早承认了中原中也的参加资格。
　　没那么早召唤，一是因为要将父亲——现任魔术名门中原家家主中原谦助身上的魔术刻印移植过来，二是中原中也不想太早召唤出servant，容易被当成靶子，甚至没等到圣杯开始就出局，这种情况历史上也不是没有。
　　中原家本就是魔术世家，家族代代相传的属性是五大属性中的“地”。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在中原中也前面三代，魔术血脉渐渐枯竭，因此在上一辈的时候，老家主不得已接受了外系魔法师柏村谦助。这位不属于任何大家族的魔术师迎娶了本身毫无魔法属性的中原福之后，改姓中原。
　　好在二人婚后一年，中原中也出生，这个肩负着整个中原家希望的孩子从刚出生就显露出了超乎寻常的魔术素质。老家主通过测试发现，中原中也除了家族的“地”属性外，还拥有了“火”的属性。
　　就在确定了他的魔术素质的那天，中原中也就被定为家族继承人，之后虽有五个弟弟出生，但他们身上都没有检测到任何魔术存在的可能。这就使中也魔术继承人的地位无可动摇，家人也尽一切可能保证他收到良好而严格的魔术教育。
　　这次的“圣杯战争”也是中也魔术教育中的一环。
　　差不多是时间了……他这样想着，魔术刻印已经于两天前完全移植完毕。中原中也的资质，在魔术史上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现在他感觉到全身魔术流转通畅。
　　今晚是我的最佳状态……中也想着。
　　对于Servant的职阶，中也并没有具体要求，反正对于魔术师来说，这些都只是使魔。比起强力职阶如Saber，或者强力从者，中也更希望能召唤出和自己相性不错的Servant。
　　这当然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自信的缘故。
　　魔法阵早已在小礼堂中布置完毕。虽然是圣杯战争，但由于实质上召唤从者的是圣杯的缘故，反而不需要太复杂的降临仪式。
　　中原中也将早就准备好的圣遗物放在台子上，走进魔法阵中。
　　液态银在他周身流淌，中也深吸一口气，开始进行召唤咏唱：
　　“在此宣告：”
　　身下的素银发出强烈的光芒，在魔法阵中快速流转。中也感受到全身魔术回路被激发时的痛苦。虽然早就有所了解，然而英灵召唤的魔力运转还是远远超过了他的估计。他咬着牙忍受着魔力环绕全身的感觉，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激动。
　　到底，会召唤出什么样的servant呢？
　　“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运附汝剑上
　　响应圣杯之召唤，遵从这意志、道理者，回应我！“
　　中也念完最后一段咒语，全身的力气好像已经被抽空，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坐到地上。
　　地上的魔法阵从仪式开始时就不停的涌起雾气，随着中也的咏唱，雾气也越来越浓。
　　中也坐在大理石台阶上，紧紧盯着雾的中央。
　　随着雾气一点点飘散，多出来的身影也逐渐明晰。
　　魔法阵的中央，站着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男子，他的头被大兜帽挡住，看不清他的脸。
　　“看来好像卷入了什么麻烦事里了。”那人打量了一圈四周，将目光停在中也身上。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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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是宫泽贤治，本次战争中以Rider职阶现世，请多指教。”魔法阵中长着一张娃娃脸的Servant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露出一个笑脸。
　　谷崎润一郎扶着因召唤仪式而疲惫不堪的直美，看着眼前的Rider，一时还说不出话。
　　“还是问一下，你们二位，到底哪个才是我的Master？”
　　“魔力的供给由直美来完成，而我会同你一起作战。”谷崎润一郎简单地回答道。
　　“明白了。”少年点点头，“不过还有一点需要确认，既然圣杯是万能的许愿机，那参加战争的你们，对圣杯又有什么愿望。”
　　谷崎润一郎看了看怀里的直美，直美咬住唇，对他点了点头。
　　“我的愿望是能够让直美作为人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好好活下去。”
　　这个回答显然在少年的意料之外，他睁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直美，才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
　　“原来，是人造人吗？”
　　谷崎润一郎和谷崎直美虽然名义上是兄妹，但实际上谷崎直美只是谷崎家族为了圣杯而准备的“容器”。在遥远的御三家时代，这项工作都是由爱因兹贝伦完成。只是在某一次圣杯战争结束之后，爱因兹贝伦就彻底中断了传承。此后的圣杯战争也停止了几个世纪之久。
　　谷崎家的先祖在一次探险中，意外地发现了爱因兹贝伦曾经居住过的城堡和保存尚好的魔术工坊。以此为基础，谷崎家以炼金术迅速在魔法世界崛起。
　　凡是魔法师都具有的，大概就是想要探寻“根源”的野心。在传承了几代后，谷崎家终于也忍不住诱惑，开始模仿爱因兹贝伦家制造圣杯的容器。
　　谷崎直美，作为人造人中最杰出的作品，全身80%的魔术回路，从诞生起就注定了将会作为未来战争中的小圣杯。
　　她大概也会接受这样的命运，在孤独地度过十年后，完成自己的使命。
　　如果，没有遇见谷崎润一郎的话。
　　虽然是家族的嫡子，谷崎润一郎身上却没有任何魔术的痕迹，因此这任家主才破例决定让谷崎直美作为家族代表，参加本次的圣杯战争。
　　出于这个原因，谷崎直美得以从人造人制造工坊中走出来，进入老宅中接受魔术的指导。
　　“我叫谷崎润一郎，”橙发青年伸出手，“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了。”
　　“哥哥……”
　　随着他们对圣杯战争的了解越来越深，他们对未来越发绝望，直到有一天，谷崎润一郎突然对她说：
　　“直美，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谷崎润一郎的脸上还因紧张和兴奋而泛红，“我知道怎么能让你活下去了。”
　　“圣杯既然是万能的许愿机，那我就全力获得圣杯，再许愿让你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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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森鸥外看着眼前低着头不发一语的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
　　“林太郎，又打什么坏主意了？”金发的小姑娘跑了进来，几下爬上了他的膝盖。
　　“爱丽丝，这次胜利是我们的了。”
　　爱丽丝打量了一下站在魔法阵里一动不动的人，撇了撇嘴。
　　“就凭那个话也不说，动也不动的呆木头吗？”
　　森鸥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爱丽丝酱，这可是我们的最高杰作。”
　　穿着黑色长风衣的Servant终于抬起了头，灯光下他的眼睛像是血一样的红，吓得爱丽丝往森鸥外的怀里又缩了缩。
　　“林太郎，我不要看见他。”
　　“爱丽丝酱，乖啊。”森鸥外哄着小姑娘，从她金色的发间抬头看着召唤出的Servant。
　　“仅凭他能被召唤出这一点，不就说明圣杯已经认同了我的愿望吗？”
　　Servant一动不动，像是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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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有多少确定的参与者了？”
　　一身神父袍的霍桑转过身来看着出现在教堂里的Servant，面无表情地回答：
　　“已经确定的Master有5名。”
　　“包括你自己？”
　　神父默认了这一点，金发Servant笑的越发嚣张。
　　“身为监督人，居然也作为Master亲自参与战争，这种行为还被圣杯认同了。”
　　“我有必须要完成的愿望。”
　　霍桑想到那个倔强的大小姐，一直漠然的眼神居然温柔了一下。
　　无论如何，我都要帮助她达成愿望，无论对错，无论用什么手段。
　　“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懂我的痛苦，家族失去全部的财富，失去名誉，失去未来。”
　　“少用你那种假惺惺的态度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不甘心啊。”
　　神父回想着少女的模样。
　　那个如此高傲又自卑，可爱又讨厌的鲜活少女，现在却昏迷不醒，勉强依靠着圣坛教会的魔法阵维持着的生命。
　　“一味地想着要达成别人的愿望，你自己又有什么愿望呢？”
　　“我没有愿望。”
　　“呵。”
　　神父对Servant的挑衅视而不见，像是早就习以为常。
　　“圣杯战争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看来这次圣杯是要从普通人中再找两个人凑够七个人的数量。”
　　“那不正好。”Servant翘起腿，“那些业余者很容易就会被排除掉。”
　　“圣杯不会随便选择Master，每一名Master都是出于某种渴求圣杯的原因才会被选中。”
　　神父说完这句话，走到教堂侧门，想要离开了。
　　他拉开门，差点同一名少女装了个满怀。
　　“对，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戴着圆眼镜的棕发少女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
　　“不用在意。”神父打量了她两下，“这么晚了，奥尔柯特，你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她低下头，偷偷看了眼坐在教堂长椅上的Servant。
　　这一眼并没有躲过在场的另外两人，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离开了。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什么都不知道。”金发Servant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
　　“我的愿望，始终是让妻子和女儿复活。”
　　“那样最好了，”神父深深看了他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Servant Archer，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
　　Archer撇撇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颗火焰的深红色宝石，握在手中。
　　鸽子蛋般大小的红宝石在烛光下闪耀着非凡的光彩，仔细看的话，好像能看到宝石中有火焰跳动。
　　Archer笑了笑，低声说了些什么，红宝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空气中化作闪闪发亮的细砂，然后消失。
　　Archer的另一只手上，多了一瓶香槟。
　　他仔细看了看瓶身，颇为满意地开了酒，倒在一旁的细高玻璃杯里，喝了一口。
　　这夜晚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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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ster，太宰治，承认你，中原中也，为我的Master，契约就此达成。”
　　Caster伸过来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同中原中也的黑手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中也心中清楚，从这一刻开始，自己的人生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