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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匪夷所思的重生(1) ...

  •   ——下雨了。

      刚刚从屋外走进来的半月早已经听见了君陶这话,于是笑盈盈道:“没下雨,外面倒是下雪了,还不小呢,这是金陵城这么些年来头次下这么大的雪。”

      君陶猛然从梦中惊醒,她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一但是她来不及细想,立刻低着头看自己心口处,完好无损,一点伤口也没有,对了,君陶抬手摸向自己的脸,她记得自己坠楼的时候,是脸着地,怎么着也得毁容。

      完好无缺。

      一点伤痕也没有留下,现如今太医的医术都这么好了吗?君陶这才看向半月半月。猛然一惊,翻身坐起,拉开床帐“我睡了多久?”君陶还是不敢相信,她明明记得自己被长剑刺伤并且坠楼的,那种感觉是那样的刻骨铭心,至今都心有余悸,她怎么可能记错。

      “昨晚回来的晚,统共也就三个时辰。”半月说

      “三个时辰?”君陶凝眉,三个时辰她的伤口怎么可能好这么快呢,君陶脑海之中浮现出来一丝不祥的预感,她惊恐万分,看向半月,满脸戒备:“难道你也死了?”

      该不会这丫头看着自己死了,跟着殉葬了?

      “什么死?”半月很显然被君陶给吓住了,她一脸茫然道:“奴婢活的好好的呢。”

      君陶着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上元节啊 。”半月一边拉开帘子,外面的雪地折射的光透漏进来,照的整个屋子也跟着亮堂起来:“今日还得去宫中给太后娘娘请安呢,殿下可千万不能迟了。”

      她刚一转过身,看着君陶的模样,登时惊讶道:“怎么了,殿下是昨日没有睡好吗?”

      说实话,君陶现在这个模样很是吓人,眼睛布满血丝,整个人失魂落魄,就连头发也因为昨天睡觉的缘故,凌乱无比。

      “殿下是做噩梦了吗?”半月忍不住问道,君陶目光呆滞:“也许吧,只不过这个梦太真实了。”

      “殿下梦见什么了?”半月一边走过来问,一边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侍女,君陶注意到,立刻就有侍女过来打扫地上的被她摔的瓷片。

      “没,没什么。”君陶道:“你说的对,不过就是个梦罢了。”

      因为她刚刚才经历过这一天,不过君陶没有说出来,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听起来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君陶坐在了梳妆台前,她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跟昨日的经过一模一样,半月上前给她梳头发,侍女推门而入,端过来醒酒汤放在一旁。

      君陶看着醒酒汤,再次让她想起了昨日。

      “这不是李太医的醒酒汤。”半月看着君陶疑惑的目光,不等她开口问就说:“这是长陵侯方才派人送来的。”

      半月服侍君陶多年,自然知道君陶的脾性,君陶不喜欢苦的,李太医开的醒酒汤又苦又涩,殿下不爱喝。

      君陶也没有点头,只是接过去醒酒汤,灌下去一大口,一如既往,霍祁送来的醒酒汤比李太医的好喝太多了,最起码没有入口难以忍受的苦涩味道,反倒是更多的是茶香,尤其是在这个时刻,更是让君陶醍醐灌顶。

      喝完茶之后,君陶径直拿过摆放在一旁的信封,同昨日的字迹一模一样,他向自己讨要四十三两一钱的银子。

      君陶握手的纸微微有些颤抖,难不成她真的回昨日了?

      每一件事情都似乎历历在目,分明就是发生过的,看着君陶呆若木鸡的模样,半月担心地问道:“殿下,怎么了?”

      君陶将纸团揉成一团,扔到一边道:“一分钱也不许给长陵侯府送去。”

      半月看着君陶道:“那,那筐岭南柑橘呢?”

      “也不许给。”君陶整个人都在气头上,如果不是当时自己追出去,她怎么可能会死,这些归根究底,全都是因为霍祁,如果不是霍祁,自己也不会死。

      那个时候君陶还没有想明白,她只不过是将对于那个刺客,和自己的莽撞造成的严重后果,全都归咎于上天和霍祁身上以图心安罢了。

      接下来依旧是侍女来给她穿衣服,紧紧的束胸一如既往地让她喘不过气来,总有一天,她不会再穿这个束胸的,君陶想。

      半月从衣橱之中取出大氅,仍旧是一红一白:“殿下今日穿哪个大氅呢?”

      其实君陶想的是,无论是穿那个大氅,今日都会被烧出一个大洞来,君陶道:“两件都不穿,去年我那件旧的。”

      “旧的?”半月颇有些惊讶,也难怪她惊讶,君陶素来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每件衣服几乎都是穿了一次都不会再穿第二次的了,这次突然听见君陶说是要穿旧的,也难怪她惊讶。

      不过惊讶只不过消失了片刻,很快半月就恢复了冷静,将两件大氅重新拿回去衣柜,对着掌管库房的大宫女连翘道:“去将殿下去年的那件茹毛孔雀大氅拿过来。”

      连翘却没有去,只是看着君陶道:“殿下怎么突然想起来穿从前的旧衣服了?都说衣服穿新不穿旧,只有新衣服才能配得上殿下的身份。”

      “什么新衣服旧衣服的。”君陶道:“方才那件红狐大氅和白狐的,不也都不是新的?”

      “让你拿就去拿。”半月的语气带着些许责备:“这么多话做什么?”

      “......是。”连翘转身向屋外走去,君陶照着镜子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项链就在脖子上面戴着,这让她颇为惊讶。

      君陶记得昨日明明是她从皇宫里面回来的时候,项链才在脖子上面的,她将项链从衣服领子里面拉出来,玉石坠子摇曳生辉,一如既往的惊艳。

      “咦。”君陶觉得不对劲儿。

      “怎么了?”半月问。

      “少了一颗坠子。”君陶道,半月看过去,果不其然,原本是七颗玉石坠子,但是现在只剩下六颗了。

      “是不是掉在床上了?”半月一边说,一边朝着内室走去,让侍女们跟着一起找,君陶也着急起来,如果说是别的项链坠子的话,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个坠子是皇祖母送给她的,而且还是和氏璧的角料打造出来的,可谓举世罕有的珍宝。

      屋子之中的侍女乱成一团,全都在给君陶找坠子,这时候,连翘方才踱步进来,看着一脸阴沉,立在屋子之中的君陶,也不敢说话。

      “找到了没有?”君陶问。

      侍女们忙活了好一阵子,将屋里屋外几乎都给翻了个遍,也没有见到玉石坠子的踪影,半月道:“会不会是昨日掉在了郑国公府,奴婢这就派人去找。”

      “快点。”君陶道。

      君陶一脸不耐烦地转过身,刚好对上了杵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的连翘,连翘看见君陶看向她,方才走上前来,君陶扬眉道:“大氅呢?”

      “回,回殿下。”连翘也不敢看君陶的眼睛:“奴婢没找着。”

      “什么叫做没找见?”君陶不由得怒道:“库房不都是你一直看着的吗?”

      “是。”连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月刚出去派人传信去国公府问,后面刚一抬脚进来,就看见了这幅场景,她看向连翘:“有好好找过吗?确定没有找到吗?我记得前些日子我还瞧见了呢。”

      “那怎么偏偏今日不见了?”君陶道。

      “府里头人这么多,保不准是谁拿走了,也不一定呢。”半月道:“除却大氅,还都有什么丢了?”

      “还有......”连翘道:“奴婢也不晓得,待会儿奴婢去查看一下。”

      “丢了什么东西你自己也不知道?”君陶不由得奇道。

      “前些天连翘母亲生病了,故而家去了,今日才回来。”半月道:“说不定她是真的不知情呢。”

      听见半月这么说,连翘的眼圈瞬间红了,君陶的怒气方才消了些,她的确忘记这一茬了。

      “这件事情一定要严查,但是现在殿下还是先往宫里面去给太后请安吧,眼看着马上就要晚了,方才皇后娘娘还派人过来催呢。”

      “莫不是府里头进贼了?”君陶想着也是,但是她转过头来扫视了屋子里面的奴婢们一眼,冷冷道:“竟然还打到我东西的注意上了,半月,传令下去,给我严守着大门,看紧了,不许任何人出去,等我回来了,再来一个一个盘问,在我来之前,连翘你最好给我揪出来是谁,不然就是我就治你一个监守自盗的罪名。”

      “是。”连翘低着头道。

      君陶最后还是穿了太后上次的白狐毛大氅出门去了,轿子依旧温暖如春,只不过这次君陶并没有接过半月递过来的火炉,她可不想再烧破衣服了。

      轿子里面暖洋洋的,君陶靠在舒适而又柔软的背垫上,纵使君陶心绪不宁,脑子乱成一团,可还是抵挡不住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的困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是又睡着了,马车转过弯儿,隐隐约约再次听见小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声音——恍若昨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匪夷所思的重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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