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基三]长夜当歌》散香

34、第 三十三 章

　　倒在地上的润玉，将两位至尊上神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如此，原来竟然是如此。
　　自己苦苦求而不得了二千年的所有真相，有朝一日全都水落石出了。
　　润玉想起荷池边长歌见他手上人鱼泪的异样；
　　想起母亲的语焉不详，另含深意；
　　想起了洞庭湖畔，魔尊的狂笑哀嘲；
　　此间种种疑虑浮现于心，他并非未曾怀疑，但都是臆测，无理无据……
　　长歌自幼就被遗弃，不知道身世，只怕是她自己也认为他是她的嫡亲兄弟。
　　身上极烈酷刑带来的伤，也比不得心中的疼痛。
　　他们错过了两千多年，又倒流回最初的相遇。
　　这千年以来，她竟一直都以另一种身份替他陪伴着娘亲，也难怪娘亲要她陪他一起走余生的路。

　　莫问一个人早早就回到璇玑宫，润玉不在。于是到门口守着，只望润玉一回来就见到他。
　　却如论如何也想不到，润玉是躺着被天兵天将送回璇玑宫的。
　　“冷，娘亲，好冷……长歌，问儿……”润玉面色青灰，一丝血色也无的躺在床榻上。迷糊之间，他只感觉到一个小小的身体，伏在身边哭诉：
　　“润玉哥哥！我在这里，你怎么会成这样了！我不是让你等我回来一起吃晚饭的么，你这么不乖。自己跑出去了，还弄一身伤回来！要我怎么办？我情愿受伤的人是我。”
　　“别哭了！”润玉努力撑开眼睑，抚摸着莫问的脸，“都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我此后断不让你再流一滴泪！”
　　莫问见他认错，越发得理不饶人，“就是你的错！你怎么可以这般不爱护自己？你下次还这样，便让我哭死在你面前好了。免得自己早晚为你心疼死！”
　　“不准你说‘死’字……”润玉用气若游丝般的声音，断断续续说，“我们都会活着！好好的活着……那些杀不死我们的……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强大……”
　　“恩，要好好活着！哥哥你要快些好起来。我已传讯让邝露姐姐找人来为哥哥疗伤！”莫问握住润玉修长的手指，放在手心呵气，“哥哥，你冷吗？我为你暖一暖！”
　　不一会，一位青衣仙子与一位紫衣仙子结伴而来。青衣乃是邝露，而紫衣乃是莫问在荷池边有过一面之缘的仙子，紫苏。
　　邝露见润玉如此，连忙奔过来，“殿下你怎么样了！我一得收到莫问的信息，就去玉衡军把紫苏仙子过来了！”
　　“大殿下，你怎么伤得如此重！”紫苏一看润玉，“主上看到你如此，怕是又会伤心难过了！”
　　确实哭得像个小花猫，一点上神的仪态也无。润玉暗想着，嘴里却说，“紫苏……劳烦了你！”
　　“这是紫苏当做的！无论何时，只要大殿召唤，紫苏莫敢不从。”紫苏运起灵气，转为生机就向润玉输送过去。
　　生机入体，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脏腑。可润玉受的的天雷电火之刑，受刑时痛，疗伤更甚。这天雷点火的极烈灵气入体，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全身经脉经脉脏腑。
　　润玉闭着眼，额头冷汗直流。双手青筋暴起，紧抓床榻下的褥子。
　　平时严丝合缝禁欲的衣襟，已经因为他过于激烈的动作，而大大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少年般单薄白皙的胸膛。
　　禁欲、性感、坚强而脆弱这样矛盾的气质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结束治疗以后，润玉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昏睡了过去。嘴里还一直发着几个支离破碎的梦语呻/吟，“冷……好冷，长歌……问儿……娘……”
　　邝露眼泪默默流着，为润玉又紧了紧厚重的被褥。“大殿下曾经说过，如果失血过多，冷到极致的话。反而会有五内焚烧之感。”
　　“我去给哥哥打些热水来，受寒更冷更难受！”
　　莫问正想离开，却被陷入昏迷的润玉紧紧钳住手，即便是昏迷不醒也在喃喃自语，“不要走……”
　　莫问双手回执那只冰凉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了，“我不走！”
　　邝露说道：“我去给殿下打水，莫问便留在这里陪殿下吧！”
　　紫苏在一旁吩咐莫问，“大殿下已无性命之忧。熬过这几日天雷电火焚身之苦，便会痊愈。如有什么异常，就到荷池旁的玉衡宫来寻我。”
　　邝露打来了热水，莫问连忙为润玉擦拭起来。只觉入手俱是冷冰冰的。即便是盖了厚厚的被褥，也只能感觉凉起往外渗。
　　“为何天火焚身，哥哥全身却是如此冰冷？”莫问着急问着。
　　紫苏解释，“这天火焚身烧的乃是本身精元。大殿身体元气大伤，无法压住自身水系灵气，可不只能更加寒冷了吗？”
　　莫问想起剧里润玉为旭凤输送灵气时，就是将自身水灵气加热。这点他是做不到，可是用灵气让自己体温热一些，还是挺简单的。
　　于是送走紫苏与邝露之后。
　　“问儿……”
　　莫问便直接脱去外袍只穿了件里衣，钻进润玉的被窝里。用身体贴着润玉，做他的暖宝宝。反正他现在是个男人，又是个孩子，也顾不得害羞了。即便是哥哥醒过来不高兴，也不会对他发多大火吧！
　　大不了等他不冷了，就赶紧下床，不让他发现。
　　想到这，莫问便安心了，努力释放着自己的热量。
　　好瘦！但润玉修长的身体并非看上去那般弱不禁风，虽带着浓浓书卷之气，却不似人间那些死读书的书生。在白衣笼罩下的身体，是遒劲结实的薄薄肌肉。
　　难怪他的姿态总是那般从容，优雅，却不失男儿意气。
　　脸确实是太过好看了些，虽不如旭凤夺目。可站在水神与旭凤身边，却也毫不逊色。初见或许让人觉得太过清淡雅致，但越看越让人喜欢，美而温润。
　　否则水神怎会甘心将锦觅嫁给他？
　　润玉并未注意过，这天界不知多少仙子暗中仰慕于他。只是因为他性子太过冷僻，又太过看轻自己，才对这些仙子的真心视而不见。还总去疑心，她们是天后派来监视自己的。
　　这邝露便是例证。
　　鲤儿心跳越来越快，觉得怎么都看不够这眼前人。只觉得心都快化成水，只愿缱绻的依偎陪伴在他身边。

　　早晨，天界神鸟清脆的叫声，唤醒沉睡的莫问。
　　他迷迷糊糊的张开眼，却只见一片平坦的胸膛出现眼前，与他的额头相贴合，头顶能感觉到微微鼻息喷薄，气息绵长。顿时有些发懵。
　　而腰更是被一双修长有力手臂，整个的圈在怀里。
　　熟悉的味道，萦绕着鼻腔。不用看，莫问都知道他是谁了。
　　身子一震，忽的记起昨日他便是躺在润玉被窝里，为他取暖。本想着把他捂暖和了，就悄悄爬起来。随便在塌下将就眯一会，绝不让有洁癖大殿揪到小辫子，知道自己‘睡’了他。
　　没想到最后，躺在润玉身边太过于安心舒服，自己居然真睡着了。连被大殿下搂在怀里都不知道，真是不该啊！
　　回想剧中，还真未能有人如他这般上了龙塌。就是锦觅这心上人，要与之灵修。也只落得个“不急……”。大殿这清冷的性子，正常流程，难道不是将他一脚踢下床？然后，再讲上半天的伦理道德吗？
　　应当是他睡糊涂了，身体自动寻找热源，才阴差阳错把他抱在怀里的。
　　肯定还没醒过来呢！
　　想通之后，莫问就像只小泥鳅那样，扭来扭去，试图趁着润玉未醒，赶紧溜到床榻下面，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做。
　　他这小心翼翼扭了半天，位置却连半分都没向后挪动动。那双手太固执了，像个钳子。他越动，它越紧。到了最后，别说离开龙塌了……反而还与那龙塌上龙，更贴紧了些。
　　好不气恼啊！
　　“问儿，你想到哪儿去？”此时这个温柔低沉，沙哑带着莫名性感的嗓音，只让莫问头皮一紧。
　　他紧贴着的胸腔微颤，似乎轻笑了一笑。
　　莫问硬着头皮，仰起头来。只见对方勾起嘴角，也垂头凝视着他，眼里并未有他所料想的嫌弃。悬着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哈哈……果然还是他太多虑了。润玉哥哥这么善良温柔的人，肯定不会计较他爬床的。
　　有些羞赧的问道：“润玉哥哥……你醒了啊！有没有好一点，还冷不冷？”
　　润玉躺着，虽然脸色比昨日红润了些，可依旧是满脸病容，“我昨夜梦里，只梦见只身处于一片漆黑的冰原，电闪雷鸣很是骇人。黑暗中，出现一条金光灿灿的小鲤鱼，直往我怀里钻。我便抱住了它，好暖和。电闪雷鸣止息，黑暗也都被它照亮……”
　　随着润玉的诉说，莫问小脸越来越明亮。最后手撑在塌上挺起胸膛，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说道：“如果哥哥喜欢，问儿愿意做你一辈子的锦鲤……”
　　润玉将双手一紧，立刻又将莫问拉进自己怀里，按在剧烈震动喘息的胸腔说，“好！你答应我的，绝对不可以失言啊！问儿，哥哥就只剩下你了。若你要离开，便是上清天，入地渊，身归鸿蒙，我也必然要将你追回来！”
　　“我答应过姑姑的，绝不离开你！”莫问闷闷的声音，从胸腔挤压处传出来。
　　“如果娘亲没有逼你？你可还愿意一辈子陪着哥哥，永不离开吗？”
　　“自然是甘愿的。我最喜欢润玉哥哥了。从第一眼见就非常非常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只要能见到你，就很开心……”莫问反手就搂住润玉的腰，额头直往他胸口处亲昵的磨蹭，“如果姑姑没说，我就会不顾润玉哥哥意愿，死皮赖脸缠着你！还好姑姑说了，那我就更名正言顺的赖定你啦！”
　　润玉微笑，心中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吐出四个字，“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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