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基三]长夜当歌》散香

31、第 三十 章

　　紫方云宫
　　一位侍从行色匆匆，从宫外踏入殿内。对卧在塌上的天后行礼，说道：“启禀天后，陛下不愿见您！陛下让小的转告天后，好生在待在紫方云宫修身养性！”
　　“连你这奴才，也敢如此和本座说话——”天后爆起，浑身火气四散。那侍从顿时被从殿内飞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太微啊！太微——知道我伤了你的心肝宝贝，心疼了吧！”天后状若疯狂，“你一次次如此伤我，那些JIAN人，每一个都想踩到本座头上！梓芬，簌离，长歌——本座有何罪？这都是你逼我的！”
　　“天后娘娘，火神殿下回来了！”左右侍女忽然传来喜讯，天后立刻转怒为喜。
　　她立刻起身欲往九霄云殿，却被宫门前天兵阻扰。
　　“天后，天帝陛下令属下等人护卫紫方云宫，请天后莫要为难属下。”
　　“本神又非囚犯，此番火神历劫返回天界，难道本神连去见亲子的权利都没有了么！让开！”天后怒极，拂开阻扰天兵，犹自向九霄云殿飞去。
　　“天后到！”一声传报。
　　大殿上水神，风神，旭凤，锦觅，月下仙人和缘机仙子六仙，纷纷向着到来的天后行礼。
　　“拜见天后！”
　　“拜见母神！”
　　天帝此时在众仙面前，也不好拂袖而去。只得说道：“天后来得正好，此番锦觅历劫归来，晋升上仙。而火神私下凡间，本座已罚他禁于栖梧宫，闭门思过。另外，我与水神已为润玉和锦觅定下婚期于三月后。”
　　“陛下均已处置妥当，此时只是通知我啰！”天后仰着脖颈，看向独自一人坐在宝座上的天帝，“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发妻？可还当我是这天界的天后？可还当我是旭凤和润玉嫡母？你莫非忘记了，这几万年来，我是如何对你？而你，又是如何对我……”
　　旭凤才回天界，不知前因，只道是母神心疼自己被禁足，连忙说道：“母神，此番是儿臣不好，私自下凡历劫，累得母神与父帝挂心。父帝惩罚孩儿闭门思过，已是小惩大诫。莫要为此，伤了您与父帝的情分。”
　　天后似要发作，天帝连忙对下方六人说道：“你们先行退下，本座与天后有要事相谈。”
　　就在六人踏出殿门之时，有仙侍奏报，“启禀陛下，魔尊在六界发布谢罪召书，请陛下决断。”
　　“什么谢罪召书，速速递上前来。”天帝顿觉不妙，一目十行，转瞬间勃然大怒。将手中召书砸到天后脚下，“魔界小儿，欺人太甚！散播流言，这是意图动摇我天界朝纲。”
　　天后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一挥袖，那本册子，直接化为飞灰。
　　“你不看，是因为你知道上面都写了什么？”天帝见此，怒斥道：“若不是你平素专横跋扈，岂会有今日之事？身为天后，本该母仪天下，如今却让我天界蒙羞！”
　　“我让天界蒙羞，那你呢？梓芬，簌离一个接一个，最可笑的，还有那乐神长歌！”
　　天帝越发气急败，“住口！休要提她，我和乐神从未有过什么！”
　　“你有心，只不过没有得逞而已！谁能想到，乐神长歌真身竟是龙子螭吻，润玉的亲妹妹，龙鱼族遗脉？”
　　“够了！”
　　“若这天下人知道你妄图父娶女。怕这让天界蒙羞的不是我，而是天帝陛下你吧！”
　　天帝忽然冷静了下来，“说长歌是我血脉的是天后你，此事从未被证实过！如今簌离都已经为你所戮，再无人知晓真相。”
　　“此事早已盖棺定论。她就是在龙鱼灭族那年投入慈航真人门下，而且无人知她之前来历。她若不是心怀鬼胎，为何只对人说真身是鱼！”
　　天帝陷入沉思，而天后一步一步踏上座前台阶，面对天帝。“你不要忘记，洞庭还有三万多龙鱼族余孽！你又怎知，其中没有一两个知情者。还有那润玉，怕是早已在簌离处得知真相了吧！”
　　“你要如何？”天帝忽然意识到，天后来此并非为了威胁他，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旭凤，铲除润玉。
　　“那个妖精的手伸到九重天上，她指使鼠仙，趁着旭凤涅槃去谋害他。此次洞庭一战，我亲自查实她私蓄甲兵数万，阴图颠覆我天界。实在让人不寒而栗。陛下更别忘了，我们身边还她的亲生骨肉。到时候里应外合。”
　　“润玉自小在我们膝下长大，他的心性如何你罪清楚。”
　　天后冷笑道：“斯人无罪，怀璧其罪。陛下应该明白，野心是可以培养的。只要条件足够，陛下想要保全两个儿子。必须做个决断，永绝后患。”
　　“容我再想想。”天帝未立刻答应。

　　锦觅毕竟是润玉未婚妻，她回到天界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璇玑宫。
　　莫问十分着急想知道，锦觅与旭凤为何耽搁这许久才回到天界？他们凡间是否相爱？
　　于是赖着润玉，让他带自己去找锦觅玩。可润玉以母丧守孝，不便出门为由，让邝露带他去了。
　　锦觅才历劫归来，加上锦觅晋升上仙的喜事，正是与水神风神一起共享天伦的时候。
　　水神和火神，莫问都是见过了的。同有六界第一美男的称号，旭凤的美特别具有攻击性，夺目异常。点着些炙热妖娆之美。而水神，却是一位风光霁月的俊美男子，面上的神情总是淡淡的，如同寒潭一般深邃不见底，观之便觉冷冽。
　　唯有看向女儿的时候，带着慈爱温柔，就如同从寒潭转为温泉一般。
　　而风神确是出人意料的美丽温柔，对莫问到来甚是欣喜，盈满笑容。
　　锦觅一见莫问就十分开心，拉着他的手左右看看，“还是老样子，一副小孩儿模样。你这样子，倒是让我想起我初上天界时的模样。没想到我们姐弟俩，今日竟得以在这天界重逢！”
　　水神和风神面面相觑，水神道：“觅儿，这孩子莫非就是你提到过的在凡间认的弟弟，鲤儿？”
　　“正是！爹爹，临秀姨，是不是与我说的一般玉雪可爱，让人觉得心喜啊？”
　　莫问见两位上神，连忙行礼：“莫问见过水神，风神两位仙上。”
　　水神风神含笑点头。
　　风神说：“这天界冷清，锦觅却就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性格。你来天界正好，从此锦觅也有玩伴了。”
　　“莫问？你什么时候改了名字了。倒是不如鲤儿好听。”锦觅好奇的问。
　　“鲤儿只是小名，总不能叫一辈子。莫问才是大名。”莫问说道，“姐姐若是喜欢，还是可以叫我鲤儿啊！”
　　锦觅记起旧事，“在凡间历劫之时，曾遇到魔界黑衣，险些遇害。依稀看到是一孩童救我，是否是鲤儿你。”
　　“是姐姐在山间捡到熠王那次么？我听彦佑哥哥说你下凡历劫，不放心，所以就去找你。正巧遇到那魔界人意图加害你和旭凤。”
　　“果真是你！”
　　莫问连忙给自己刷好感，“姐姐一直在花界，天界，我这样修为低微的小精灵去不了。可是既然姐姐来到人间历劫，我自然要前去护卫一二啊！”
　　“你这孩子，年纪虽小，却也是有情有义啊！”临秀连连点头赞许，摸了摸莫问的小脑袋。她与洛霖几千年膝下都无一儿半女，可她毕竟是个女子，总有母性。
　　锦觅倒是天真无邪得很，“我看怎么是邝露送你过来，你和小鱼仙倌一起住在璇玑宫么？怎么不见小鱼仙倌？”
　　“润玉哥哥在璇玑宫守孝，不便离开！让我来认认路，以后常过来陪姐姐说说话，姐姐若想见他，我可以陪你过去啊！”
　　“原来如此，没想到在我历劫期间竟然发生了这许多事。我还只当天界的生活，当如花界般清闲自在，岁月静好呢？”
　　莫问却一笑，脱口就说，“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呃！”锦觅似懂非懂的看着莫问。
　　莫问一拍脑门，他怎么下意识的就将现代的句子，搬到古代。“我以前在凡间曾听人说过这句话，深觉有理，刚才就随口说出来了！”
　　水神说道，“鲤儿此言倒是浅白通俗，饱含深意。”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莫问水神，害怕他多心。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水神重复一遍此句，站起身来，长长叹了口气。这万年来的种种，如白驹过隙，浮现眼前，“原来竟是我错了么？竟然不若一个孩子通透！”

　　润玉在璇玑宫却也未闲着，此时稀客来访。
　　“你这璇玑宫倒是清雅得很！”天帝身着常服，一副悠闲自得之态打量这寝宫。仿佛只是不经意路过，心血来潮探访旧友一般。低调得很，连个侍从也未带上。
　　这父帝千年来从未到访过这璇玑宫，确实让润玉受宠若惊，“父帝若有吩咐，尽可差人传唤。何敢劳烦您亲跑一趟！”
　　“你和你母亲受苦了！”
　　天帝此话一出，润玉大受震动。本已平静的心绪平波起浪，睫毛颤抖，竟是要流下泪来。
　　“父帝……”他一声哽咽，似是受尽委屈的孩子。想要从父亲那汲取一丝温暖。
　　而天帝也不负他所望，“这些年是为父忽略了你，你且与本座说说，簌离与这龙鱼族之事。”
　　润玉将他与簌离之始末，美化加工之后，讲给天帝一听。提到莫问时，只说他是簌离捡来收养的孩子，只字不提他为龙鱼王之后。
　　“收养了两个男孩……以慰思子之痛？那你簌离从未提及，你有姐妹么？”天帝忽然问题。
　　“这倒是从未有过！”润玉虽然天帝这神来一笔，天马行空之问，如实回答。
　　天帝转头看见了放在案几上的夜明珠，瞬间便猜出这是什么，“这是簌离给你吧！观想珠，可否与为父一观？”
　　这些日子，润玉日日思及母亲，这夜明珠他常常看。便放在案几上。
　　珠子里的记忆润玉早已看完，自是知道里面尽是他们母子点点滴滴始末。从他出生，直到龙鱼灭族。自觉天帝拿去也并无不妥，他也不能拒绝。
　　只求父亲看后，为母亲与龙鱼族洗刷冤屈。莫再追究母亲与洞庭湖中三万多甲兵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