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驾到》苏雪若

29、沙缺同志

　　今天是城主成亲的好日子，城主府开门，大摆流水席，所有人都可以参加。

　　方常穿着一身运动套装，顶着毛寸头，随着人流进入城主府。

　　城主府内没有重力加倍，今日又免费提供水和食物，导致整个重力城的人都过来凑热闹，还有一些被重力压得走不动路，四肢伏在地面的，正慢慢往里趴。城主府里面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跨在城主府大门，方常立刻和垃圾空间内的赵备联系。

　　赵备就是前两日禁锢她的精瘦男。

　　二人通过智脑对话。

　　方常：“已经进入城主府，你出来吧，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禁锢解掉。”

　　“还不行。”赵备不出来，“我要见到城主本人。”

　　方常：“城主要到傍晚成亲时才会出现，现在才上午，你要一直在空间待着吗？”

　　赵备：“你可以提前去找他，他就在府中。”

　　方常：“我是宾客，这周围都是人，我到处乱走，会被人怀疑的。”

　　赵备：“你小心点。”

　　方常：好想把他揪出来揍一顿！

　　不过去找人也好，她正好顺便寻找沙缺。

　　方常在大厅里转了一圈，这是一处类似民国时期的大宅，很有古韵，往来间的城主府下人也都身着长袍马褂，和外头进来的宾客形成鲜明的对比。

　　外头的宾客穿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不穿的，比如小喇叭通讯社的老板，光溜溜一颗皮球，实在没必要穿衣服。

　　观察了一圈，方常发现明显的不对，这大厅看起来也就100多平，而宾客却有几千几万，为何不觉拥挤？

　　方常看看左右，她周围的空隙很大，完全没有比肩接踵的拥挤。

　　她立在原地观察一会，然后发现一件好玩的事，城主府的大厅，并不是三维的，而是四维五维甚至更多维度的空间。

　　看着仿佛所有人都在同一个大厅，实际每个人都处在不同的空间，能看见彼此，却触摸不到彼此。

　　她把发现告诉赵备。

　　赵备沉默了一会，猜测说：“重力城城主可以控制重力副本的一切，可以将所有空间都折叠到一个地方，你刚才说你能看见其他客人，却触摸不到对方，应该就是在不同空间。城主将不同空间折叠到大厅，等到婚礼结束，他只需要信念一动，将空间压平，你们这些人就分别出现在不同地点。”

　　说到这，赵备语气不好，隐约暴躁：“艹，这样一来你见到城主时也不能将我放出来，你必须跟城主在同一个空间才行。”

　　话语越说心底怒气越高，若不是在别人的空间，他一定要发泄一通。刚才进来时，他还奇怪，觉得城主府进的太容易，没想到在这等着呢。

　　不在一个空间，进来也没用。城主心念一动，他就要滚犊子。

　　“你为何一定要见城主？”方常不明白。

　　她也来这里几日，从别人那里知道一些消息，重力城的城主似乎非常低调，很少现身，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

　　这样的城主形同虚设，但对方常他们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起码不是件坏事。

　　“小丫头，你才来几天，知道什么。”赵备气呼呼，“你快想办法，我一定要和城主处在同一个空间。”

　　闻言，方常无语，是他想见城主，又不是她，居然让她想办法。

　　虽然觉得这个赵备不靠谱，可人在屋檐下，自己还受人家的控制，方常只能试着想办法进入别人的空间。

　　环视一周，走到守在角门处的下人身边，伸手朝他摸去，右手在他所在的位置胡乱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下人看她一眼，有礼貌询问：“客人有事？”

　　方常对他笑笑：“厕所在哪？”

　　下人指向旁边一个小门：“那边请。”

　　方常对下人说了声谢谢，就顺着小门出去。

　　赵备能听见外面的声音，见她要去厕所，赶紧问：“你要干嘛？”

　　方常有些烦他，这个人看着很厉害的样子，却怎么不长脑子，“当然是验证。”

　　“验证什么？”

　　方常收起不耐烦，耐心解释：“虽然你说大家都在不同空间，但是食物和水总不能也在不同空间吧？难道宾客伸手去拿食物时，食物会自动跑到他所在的空间？”

　　“对啊。”赵备点头，“我怎么没想到。”

　　“……”方常默了片刻，继续：“把食物分别放在不同的空间太麻烦，而且进来那么多人，城主不可能给每个人都预先划定空间，众人所在的空间应该随机的，那样更增加了把食物送到不同空间的麻烦。所以，我想食物应该还在城主府，众人伸手拿食物时应该是从自己的空间穿到城主府。

　　既然食物在城主府，厕所应该也在城主府。”

　　摆放食物的台子太窄，地方太小，她无法全部身体都站上去，而且大厅里这么多人，她若是站到台子上，肯定会引来注目，所以，最好到一个私密的，而且空间大一些的地方。

　　方常就想到了厕所。

　　听完她的分析，赵备沉默一会，好奇：“你是怎么想到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哇哇哇，小丫头好聪明！

　　赵备面色平静，实际内心激动得都快跳起来，他要是能早点遇到小丫头，说不定早就干死城主，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不是明摆么？”多简单啊，方常没当回事，直接走进小门。

　　空间里的赵备听到这句：(⊙_⊙)哪里明摆着，哪里摆着？

　　厕所如方常所料，确实在城主府，里面的设备镜子，跟城主府的装饰很搭，和谐统一，更重要的是，她能触碰到洗手池旁边的人。

　　找了个隔间进去，方常研究，到底要怎么从卫生间出去，大厅那个门是不能进的，一进就会进去另外的空间。

　　但是这里又没有其他门，窗户也没有。

　　方常琢磨了一会，对赵备说：“你能出来，把房顶轰开吗？”

　　“不行，我不能出去，我一现身，城主就会发现。”

　　“为啥，你有特殊体味？你俩灵魂相连？”

　　“鬼才跟他灵魂相连。”赵备哼声，“我们过招几次，他认得我，城主府里没有事情能瞒住他，只要现身，他立刻就会发现。”

　　“那怎么办？”方常没辙，“屋顶太硬，我弄不开，这里也没有窗户。”

　　赵备想了一会，说：“我这里有个东西能把你变小，你只要找个缝隙钻出去就行。”

　　方常伸手，从空间里掏出一个戒子待在手上，之后心念一动，就变成蚂蚁大小。

　　环视周围一圈，她又变回来：“不行，厕所没有缝隙，我如果想出去，只能从下水管道出去，可我不会闭气。”

　　“你可完蛋死了！”赵备嫌弃，“白长个聪明脑瓜，来副本这么久，一项正经能力都没进化出来。”

　　他不耐烦地甩出一个面具：“戴上。”

　　方常戴上面具后，变小，爬进下水道。

　　管道又滑又黑，方常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下去，中途还遇见过好几次冲水，粑粑打在她身上，她差点想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爬到底下管道。到这个位置空间就宽阔了，她将自己变大一些。蚂蚁爬的速度实在是太慢。

　　变成小猫大小，方常一路小跑，找到透光的地方，见外头没声音，就顶开井盖跳出来。

　　受不了了，身上太臭！

　　出来后她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将外面脏兮兮的外套都脱了，才大口喘气。

　　她应该是到了城主府的后院，这地方很安静，没什么人，周围的建筑看着是古建筑，但却都是现代化设施。方常还看到墙外挂的空调，和灯管。

　　她让智脑给赵备直播外面的画面，问他去哪里找城主。

　　赵备瞅了一会，断定：“这是侧院，是城主那些男人住的地方，白天城主不会在这。”

　　侧院？男人？

　　方常双目一亮，瞬间想起一个人——沙缺！

　　想了想，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只仿真猫咪，然后将身体变小，转进仿真猫咪里面，朝着对面的房间走去。

　　“你要干嘛？”赵备问她。

　　方常：“找人，话别太满，也许城主就在这里呢。”

　　赵备不吱声了。

　　方常伪装成猫咪，一间房一间房的找过去，好了好几间，里头都没人。她也不气馁，将所有房间都找完，才转向左侧的院子。

　　左侧院子明显比右边的好，不仅有空调，外面还有花草树木，绿油油一片，生机盎然。

　　她跳到正房窗台，小爪子将窗户推开，探着脑袋往里瞅。

　　屋里面拉着窗帘，将外头的阳光遮得严严实实，若非方常钻进来，透进点阳光，根本看不清里面情形。

　　窗户正对面是一组大衣柜，中间是一张大床，床上中间起伏着，被子里盖着一个人。由于对方背对着窗户，方常看不清面容。

　　她钻进去，跳到床上，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头，刚靠过去，卧室房门就传来一阵敲门声：“夫人，您该起了。”

　　赵备在空间解释：“城主的男人都叫夫人。”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仰面躺着，面容正好对着方常。

　　靠！真是沙缺！

　　门外的人敲了两声，见里面没有回应，就要推门进来。

　　方常嗖地一下钻进被窝，趴在沙缺腰间。

　　推门声吵醒了沙缺，他伸了个懒腰，瞅着进来的人不高兴：“干嘛，别吵我睡觉。”

　　下人俯身：“你要沐浴更衣，化妆和造型师已经准备好了。”

　　一提起这个沙缺就来气，抓起枕头朝下人扔去：“滚，滚出去！”

　　下人被砸了一下，不敢触怒沙缺，迈着小碎步退出门外。

　　沙缺心里不爽，大腿使劲凿床铺一下，动作间，突然感觉腰间贴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汗毛炸起，当即就要尖叫，幸亏方常反应快，噌地飞出，将一只臭袜子塞到他嘴里。

　　“别叫！”

　　声音好熟悉，沙缺有些懵，紧接着目光聚焦，就看到面前的小猫咪。

　　方常从仿真猫咪里钻出来，变大：“是我！”

　　“大佬？！”沙缺眼泪瞬间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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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づ￣ 3￣)づ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