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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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一字一顿道：“昨晚姐姐说的结婚，我没说不行。”
景妍眼中惊讶转瞬即逝，瞬间冷静下来，对坐在对面的男人轻声说到：“易先生，不好意思，今天可能无法继续。”
男人神色轻松，目光打量正抓着景妍手腕不放，目光直直看着他试图宣告主权的云澈，眉梢轻挑：“可惜，看来我来晚一步。”
男人颔首起身，十分绅士，将桌面的玫瑰缓缓递出，优雅欠身：“鲜花赠美人。妍总如还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不介意当备选。”
景妍出于礼仪，含笑接过。
将人送走，景妍目光落在云澈身上。
刚才交谈之间，云澈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此时依旧紧握，目光锁在她另一手中的玫瑰花束上，目光直勾勾，像地盘被侵占了的小狗。
“好了，上去说吧。”景妍将手中的花递给云澈。
云澈看着这束花格外扎眼，进入套房时将花束放在门廊休息区，并未带进屋内。
银禧的行政套房面积颇大，休息区、办公区、待客区一应俱全。屋内整齐无比，属于景妍的个人物品很少，每日服务员收拾齐整，景妍在这住了一个多月，几乎没有留下她的个人痕迹，依旧是冷冰冰的酒店标准套间。
“怎么，今天和我观念相同了？”景妍笑问。
云澈轻轻摇头：“依旧不同。”
相较于昨夜风情万种，景妍此刻像端坐在谈判桌上理智的商人：“你今天坐在这，我想应该是认可了我提出的方案才对。”
云澈并不认为自己现在就能够改变景妍的观念，不在爱情婚姻观上纠缠：“姐姐需要一个人结婚。我可以结婚。”
“那你想要什么？”
云澈：“我不需要通过这次婚姻交换获得什么。”
“姐姐不需要因此结婚和我谈恋爱，更不用和我……”云澈脸皮薄到甚至还未说出那两字，脸就红了，“海湾1号也不用。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他想要的东西，珍贵无比，无法通过利益交换获取。
景妍看穿云澈心中所想：“我首先声明，我不谈感情。”
“作为工作之余的消遣，可以陪你玩玩年轻人的恋爱游戏。但你如果想要更多，恕我无法奉陪。”
云澈轻轻点头，他已预料到景妍的态度，知道此事不急于一时，需要徐徐图之。
景妍笑了：“云澈，没有人能改变我。不要做无谓尝试。你只会浪费时间。”
“现在同意我的方案，至少我愿意陪你玩玩。项目也愿意给你。”
“姐姐既然想要结婚，我答应结婚。我也不要姐姐因此付出任何。”云澈认真说到，“对姐姐无本万利。”
景妍淡然拒绝：“免费的东西实际最为昂贵。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利益构建起来的关系反而最为稳固持久。”
她和云澈不过见了数面，年轻人的喜欢来得快，去的也快。
“婚姻是我所有计划的一环，我不可能把我的计划建立在你不知会持续多久的喜欢上。这样变数太多。”
云澈想了片刻，开口道：“那姐姐可以把婚姻持续的时间写进合同。比如，不少于十年。”
“或者时间更长一些，都可以。在这期间，我都会配合姐姐的需要。”
云澈清澈眼底清晰印着她的倒影，认真看向她时，显得无限深情。
十年，景妍内心暗自感叹一句，到底年少天真。不过如此安排，确实打消她心中顾虑。
景妍思索几秒：“三年，三年后如果这段婚姻无法维续，你我任何一方都可以选择结束。”
云澈答应的十分干脆：“好的。”
“那具体细节，等我找律师拟个合同。”
婚姻涉及的细节众多，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需要由律师明确权利义务，做好财产保全。
云澈点头答应。他坐在沙发上时，肩背舒展，背脊笔直。可能是心愿达成，眉梢挂起笑意，眼睛微微弯起，嘴角泛起一个小小的梨涡，给人一种格外乖巧的感觉。
景妍突然想起小时候邻居家那只金毛，每天乖乖坐在院子门口等小主人回家时，神情与此时的云澈有些像。
“云澈，问你个事。”景妍迟疑道，“你的婚姻能自己做主吗？”
“比如，是否要告知家中长辈？结婚时需要你父母给你户口本。”
景妍突然有种自己拐带了乖小孩的错觉。
云澈思考片刻：“户口在学校，去学校户政科签字就能拿出来。”
“家里的话，应该没有关系。家人不在国内，”云澈顿了一下，“在非洲……打工。”
“平时事情都是我自己做主。不告知他们没有关系。”
容泽在非洲谈石油项目，自从哥哥接手公司事务，父母常年国外度假。云澈自认为自己也不算说谎。
景妍想起那日在海湾一号云澈骑的单车，猜想云澈应该家境平常，如云澈所言，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景妍满意点头：“那就好。到时合同拟好，我会再联系你。”
两人各自心愿达成，心情俱佳。景妍将云澈送到门口。
云澈指着刚才那束玫瑰：“我能把它带走吗？”
景妍不甚在意：“自然。”
走到银禧楼下，云澈手机叮了一声。打开一看，景妍发来的短信。
【景妍：我的微信。】
云澈社交媒体使用频率极低，好友列表加起来不超过30人。他有些生疏找到添加好友界面，快速提交好友申请。
【我是云澈。】
好友申请快速通过。景妍的微信明就是名字，头像十分简单，头像背景是铺满金色阳光的珠穆朗玛峰和站在珠峰前景妍的一个侧影。
景妍并不想给云澈过多期望的空间。加上好友后，没有发一条消息。
三日后傍晚，两人空空荡荡的聊天界面总算有了变化。景妍发过来一份婚前协议。
【景妍：婚前协议订好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景妍：如果没问题，明天我拿过来给你签字，然后我们去办结婚手续。】
婚前协议不算长，大部分涉及的都是景妍名下的财产归属问题，云澈看东西的速度很快，快速看完，回了一个好的。
【景妍：那明天九点，我去T大接你。】
景妍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确定好时间再没有其他消息。
云澈丝毫没有受到打击，反倒心情不错，今天的细胞观察试验进行格外顺利，试验结束离开研究所时脚步带风。
胡晓看了眼墙上时钟，揉了揉眼睛，其他小师弟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向在实验室呆到深夜的云学长居然会不到八点就离开。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研究所门口，云澈今晚没有回宿舍。
因为花房中的花草需要打理，容家在深城购入的房产常年有人。这些花大多云澈亲手种下，不过去年开始研究所的担子落在他头上，回来亲手打理的次数锐减。
云澈晚上在花房呆了很久。家中佣人对此习以为常。
第二天清晨，云澈从花房抱走一大束花，花瓣上还带着晨间的露水。
车还没开到T大门口，景妍就听到了裴念的惊呼。
——裴念不远千里从南城飞来，就为了来围观她结婚领证。
景妍看着裴念带来的品醇的财报，头也不抬：“怎么了。”
“你看。”
车缓缓停稳，景妍看向前方。
云澈身着白衬衫，怀中抱着一大束花。见车停下，隔着车窗笑着看她，笑容无比耀眼。
车门刚打开，花香便飘进车内。
云澈打开车门，坐在她身旁的位置：“送给姐姐的花。”
云澈这束花比花店里的花大一些，花的种类很多，色彩缤纷，组合在一起并不显杂乱，只是用一根白色的真丝丝带扎起，花香交错融合，形成独一无二的香气。
景妍收过的花多到数不清，除了百合和风信子，其他都不认识，每一朵花都带着娇嫩新鲜的色彩，绚烂绽开，虽然包扎简单，但确实是十分漂亮的一束花。
“我自己种的花。”云澈将花递给她，解释道，“我挑了这个季节开得最好看的花，送给姐姐。”
——如果有机会，希望将来可以将四季都赠与你。
“谢谢。”景妍道谢的语气平淡，“先带他去户政科。”
“协议在这里，你可以看看签字。”
前往户政科的路上，车内萦绕着馥郁的花香，一片安静。
云澈抿了抿唇，垂眸翻到最后一页，快速签上自己大名。
直到云澈下车，裴念才回头：“拜托，人家弟弟亲手种的花，一片真心，你怎么可以如此冷淡。”
“我不打算谈感情，何必给他希望。”景妍指尖轻触花瓣上挂着的露水，语气平静无波。
裴念看着这束花，叹气：“可惜了这一束漂亮的花。”
云澈很快办好，两人一块前往民政局，景妍一向高效率，直接在民政局门口摄影店，拍了结婚照。
俊男美女，随手一拍都格外漂亮，不用修图，十分钟出照片。
两人拿着所有材料一块进入民政局，刚递出材料不到一分钟，材料就被递还回来。
“不好意思，未到法定婚龄，无法办理结婚。”
云澈茫然看向景妍——在象牙塔长大，他对某些社会常识格外匮乏。
景妍一向计划周祥，此事完全意料之外。
云澈确实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已经读到博士，被人称作学长，想来总不至于年纪太小。
景妍无奈扶额：“你今年几岁？”
云澈将从学校拿出的户口页递给景妍：“21岁，还有4天满22。”
裴念在一旁勾着景妍脖子笑到直不起腰。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