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爱过他》沉相玉

18、真相

　　这时，另一个人说；‘再打一遍试试。我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还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坐在池叶身边的男子，掏出手机；‘行，今天不让你再听一遍。你就不信，我当面打给你看。’

　　嘟。。
　　嘟。。。
　　嘟。。。。。
　　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竟有如此的漫长。让人等的焦急，煎熬。
　　‘喂。’
　　那是爸爸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清楚地传来。
　　池叶抬起头，眼睛像是亮起了光芒。
　　浑身上下的伤口，仿佛都不疼了。
　　那绑匪电话的声音进行了处理，传过去的声音完全不同。尖锐犀利，刺耳难忍。
　　坐在池叶身边的男人说；‘怎么，裴总。你这宝贝儿子，还真就不要了不成。’
　　这是，裴闻悦耳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我不急得我还有哪个儿子。王老板，你认错人了。’
　　一字一刀，锋利无比。这些字组合在一起，像是一把直扑心脏的利刃。一刀一刀的，剜池叶的心。
　　那人冷笑；‘怎么，不敢承认。你和你的情妇生的孩子，平时不都贴身携带。那么宝贝，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裴闻笑着说；‘我可不记得那小孩姓裴。’
　　男子说：“实在想不出，原来裴总是如此心狠的一个父亲。”
　　裴闻：“他只不过是用来应对你们的棋子而已。”

　　一句话，父子的关系脱离清清楚楚。
　　以及这一个月来的，所有的温暖。
　　会安慰他，鼓励他。晚上坐在床边陪他，会在下雨天给他添衣服。
　　这些场景就像是镀了一层雾光，在池叶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略过。将来来去去的温暖反复折腾，最后定格在他进入学校之前。穿着白衬衫的爸爸坐在车上挥手的画面。
　　而后，记忆如同破碎的玻璃。突然开裂，声音刺耳。沉重的碎片落在地上，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那一刻他的世界一片黑暗，只剩下了一句话。
　　没有人真的爱过他。
　　原来他只是个累赘，是个棋子。
　　池叶被蒙住了眼睛，眼泪渗了出来。

　　男子愤怒地挂断电话，而后转身踢了池叶几脚。发泄自己的怒火。
　　他看向池叶，眼神冰冷恐怖。
　　他说：“原来你就是一个没用的棋子。”
　　另一个男子挂断了刚来的电话，对他说：“我们都特么被骗了。他儿子的身体，是装病的。”

　　池叶觉得疼，疼的受不了了。他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疼的发冷。
　　他想。
　　为什么我的身边，充斥着谎言。
　　我只是想要，爱与被爱。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连这个都不能施舍给我。
　　可不可以别对我那么残忍。
　　摆脱，别对我那么残忍。
　　他咬着牙，流着泪。浑身的伤痛再心痛面前，不堪一击。

　　裴公馆内。
　　他的父亲，那个名叫裴闻的男人。挂断了电话后，起身离开了书房。
　　摆放在桌子上的手链，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
　　“希望爸爸，永远快乐。 ——池叶。”
　　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