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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就在南禹司被凶兽拍晕之际,那刺耳的笛声停了,穷奇兽又安静了下来,南禹司躺在他的脚边,好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不多时,有一少年拨开水帘踏进了溶洞里,他红发披肩,一身火红的袍子,面如神祗般令人心生敬畏。
      他径直的走到南禹司的跟前,摸一摸光洁的下巴,皱着眉头,还瘪了一下嘴,不过还是从广袖里摸出一张符纸。
      他将符纸摊开,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符纸上画了起来。
      一张符纸画好叠成一个小三角,只见这个神祗般的少年双手合十,食指中指并拢,将叠好的小三角夹在指间,嘴里念念有词。
      小三角随着少年的念念有词逐渐缩小,最终变得只有孩童小指指甲盖大小。
      少年将那小小的一片贴在了南禹司的后颈上,“我并不想帮你的。”
      话毕起身,拨开水帘,火红的身影被水帘隔断。
      再说沧麟,这几日白天看太阳,晚间看星星,即将走出那幽冥之境之际,竟然杀出了那么多正派世家。
      “你们为了杀我竟不惜潜入这幽冥之境。”
      “你这魔头,竟然真的可以操控穷奇!”
      “沧麟,我们奉劝你赶紧束手就擒,掉下幽冥之境不死现如今你也逃不掉了!”
      “我们今日便要为民除害!”
      封住来路的这三五百人,真想以武力将自己制服?这方法虽然笨,但真是有用极了。
      想想也真是可笑至极,杀掉自己,穷奇必出,天下大乱。
      无法,沧麟只得吹响人骨笛,这人骨笛响,不但可召唤恶灵,更能操控穷奇,还有一个用处便是扰人心性。
      趁着他们痛苦不堪头晕目眩,沧麟闪身潜入了林子里。
      南禹司睁眼就看见了离自己不远处的一具庞然大物,他心里大惊,此刻只想手脚并用的离开这地方,都没有心思感叹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为什么手臂不能用了?低头环视,此情此景让南禹司目瞪口呆,这雪白的,毛茸茸的两条爪子是什么?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又是什么?
      一个不小心他就绕着自己的大尾巴转了好几个圈,直到晕头转向的站不稳而坐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句话从尖尖的嘴巴里说出来,也变成了嗷嗷乱叫,好在一点,他那条受伤的腿,跟那被穷奇拍的仿佛碎掉的肩膀,似乎已经好了。
      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只雪白的小狐搜的一下从这溶洞中窜了出去,越过了瀑布直愣愣的掉进了潭水里。
      身后传来一阵嘶吼,那该死的笛声!又响了!
      这一次的笛声似乎比往常那几次都要激进,穷奇嘶吼着冲出了溶洞,在水中挣扎的小狐眼看那庞然大物就要冲下来将自己砸成肉酱!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飞扑过来,一把抓起刚刚折腾到岸边的小狐,闪身到了那凶兽身后,站在水帘内,短笛搭在唇边,笛声四溢。
      沧麟身后紧追着那些个正派的弟子们,那被笛声操控的穷奇,巨大的爪子瞬间拍向人群,一声嘶吼便能震倒一片,那张开的血盆大口更是让来人望而却步不敢上前。
      且不说他如此凶猛,就那相貌也能吓到一众门派的小弟子们。
      善水带着他的漆黑斗篷隐在人群后方,他暗自咬牙,这群不讲信用的东西!说好的中秋当日前来将沧麟消灭掉!
      清澈的潭水被血水染红,来人伤亡无数,沧麟抓住机会抱起小狐穿过水帘,像西南方向闪去,中秋将至,再不出这幽冥之境,怕是命都保不住!
      南禹司被沧麟那笛声扰的生不如死,他没想到这声音对于动物来说,影响这样的大。
      不明不白的变成了白狐不说,还被笛声那样的折磨,南禹司心里憋了一腔的火。
      等沧麟带着他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段,他那小小的身子止不住的扭来扭去。
      沧麟只好停下来,“你这小家伙,折腾什······”
      话还没说完就被南禹司一爪子拍到了脸上。
      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拍人业务不熟练,居然连血都没出!愤愤不平的人想要再上去拍一爪子。
      可沧麟还怎么会给他机会?一只手早已经将他举了起来,“你这小畜生,爪子倒还利索。”
      居然被一个魔头喊小畜生?南禹司在他手里挣扎,看我不拍死你拍死你拍死你!
      将那小东西举高才发现,它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沧麟伸手将玉佩扯下来,他的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分,“这东西为何会在你身上?你的主人是何人!”
      这分明是自己给那人的。
      你这该死的!这本就是我的东西!我师尊赠与我的!你这家伙快还给我!
      见自己的东西被抢,南禹司着急,可一张口确是嗷嗷的叫唤,奶声奶气的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你若在乱申你的爪子,休怪我不客气!”沧麟将玉佩从新系在白狐的脖子上,顺便将那一团塞进自己的胸膛,只露出一颗脑袋与两只前爪。
      南禹司哪里是个能安生的主?他蹬着两条小短腿就要从沧麟的衣服里钻出来,可就在这时,身后一声喊震得南禹司短腿一抖,掉的更深了。
      来人是善水,他大喊一声提剑就往沧麟背心刺去,好在沧麟反应敏捷,一个闪身,那剑没有刺向背心,但也伤到了他的肩膀。
      藏在沧麟胸前的南禹司听见噗的一声,那是利剑刺破骨肉的声音。
      “沧麟!如今,我便要替长沂宋家报灭门之仇!”
      “我当是谁,原来是宋家后人······”沧麟冰冷的声音连塞在怀里的小狐狸都能听出来,不由打个哆嗦,“宋家居然还留了你这个畜生!”
      “少他娘的废话!拿命来!”
      善水疯了一般每一剑都刺向沧麟的要害,他长剑在手,沧麟这几日只见一只短笛,这可如何是好?
      南禹司正发愁就听见软剑出窍的声音,他不知道,沧麟有一柄软剑,时时缠于腰间。
      沧麟不想拖太久,那些正派追上来也是麻烦一通。
      一个闪身不急,长剑划过了他的胸口,藏在衣服里的南禹司只觉得肚皮一凉,他暗骂一声不好!善水那老王八蛋的剑划破了他娇嫩的肚子!
      善水步步紧逼,一剑比一剑狠,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黑色的影子从善水随身背着的水囊里窜了出去,速度极快,沧麟都没看清那是什么。
      看着追着黑影逐渐远去的善水,沧麟收了剑,一把将胸前的小东西提出来,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肚子,“还好,伤的不重。”
      只见小狐听这沧麟这话,两条后腿不停的蹬了起来,南禹司心里骂道,还不重?在重小爷我可就被切腹了!
      沧麟撕了一块袍子下来缠在小狐的肚子上,他得赶紧走了,宋家虽然可恶,但此时不宜恋战。
      重新将小狐狸塞进胸口,才跑了不足百米,挂在腰间的人骨笛便轻震了起来,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沧麟暗道不好,小声的骂了一句,转身就往瀑布的方向跑去。
      这人骨笛响,定是那穷奇兽有异!
      等到了溶洞外边,这里早已是尸横遍野,沧麟冲进洞里,哪里还有穷奇的影子!
      穷奇兽不见了!
      南禹司才不管那凶兽在不在,他发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溶洞中,挣扎着从沧麟的胸口跳出来,他那一包草药还在这呢!
      沧麟见那小狐狸跳了出去,虽说找到他的主人很重要,但现在追踪穷奇的下落更重要,“你便在此处,休要乱跑!”
      可转念一想一只畜生又怎能懂得人的意图,不过这小狐能出现在这幽冥之境,他的主人一定不再远处,要是他跑了,将这幽冥之境再翻一遍也未尝不可。
      一念之间,沧麟已经冲出了溶洞,他一路顺着印记追出了几里地,可那印记却突然消失在一片沼泽地中,无法,他只得原路返回。
      南禹司找见了他的那个包袱,还好它安然无恙没被那凶兽直接踩成浆糊。
      用嘴衔着打成的结,好不容易才将那包袱解开,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嗷了两嗓子的小狐狸抖了抖毛站了起来,尖尖的小嘴吊了一嘴的草药砸吧砸吧给嚼碎了。
      衔着一嘴的草药,他在这溶洞中转了几圈才找见一块相对平坦的石头。
      将嘴里的草药尽数吐到那石头上,可肚子上的伤口并不是以他现在的白狐身份可以上药的。
      衔在嘴里吧,尖尖的嘴巴根本挨不到肚子,拿在爪子上?开什么玩笑,这样的爪子是可以拿得住东西的?
      追着尾巴原地转了几圈,南禹司盯着那坨都快干掉的草药,有回头看了几眼,那魔头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吧。
      管他回不回来,保命要紧!
      后爪三两下蹬掉了沧麟缠在他肚子上的已经沾血的布条,沾着伤口的地方扯的他生疼,嗷嗷嚎叫了两嗓子,果然还是保命要紧!
      两只前爪扒在石头上,后腿蹬吧蹬吧,肚皮终于碰到了那草药,还有点疼。
      于是在沧麟返回溶洞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尴尬的场景。
      雪白的小狐狸,抱着一块石头蹭来蹭去。
      沧麟双手环胸,嘲笑道,“如今这才几月份?便等不及的开始发情了?”
      一心想要给自己肚皮止血的家伙居然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沧麟话音刚落,就见白狐猛地回头,如果动物有多种多样的表情的话,南禹司觉得沧麟现在在他脸上应该能看见愤怒,尴尬,以及凶狠!
      去死吧你个死变态!你才发情!
      他几步一个飞扑,扑到沧麟身上,抓着他的衣服蹭蹭蹭的就爬了上去。
      看小爷我不抓花你的脸!
      沧麟到底是身手敏捷,在南禹司伸爪子拍脸之前一把将他举了起来,只见原本雪白的肚皮此时红白绿黑应有尽有,简直能开染坊了。
      沧麟一手抓着他一手伸了手指沾了些药沫子,凑到鼻尖轻嗅,居然是那幽冥冰玄草,由于外界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愿进来这幽冥之境,这种草药只生长于幽冥山上的幽冥之境,对于外伤的治愈效果极佳。
      “你这小畜生,居然能发现这种东西?”
      你才是小畜生!你这魔头!
      一句小畜生气的南禹司乱蹬了一阵腿,但依旧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沧麟发现了裹在包袱里的一堆草药,这布,是自己给那屏冥谷弟子包裹脑袋用的,莫非那人已经被穷奇吃了不成?
      “可惜了,他倒是便宜了你这家伙。”
      沧麟捏了几片草药,在瀑布上洗了洗,又寻了合适的地方用那人骨笛将草药捣碎,那宋家后人刺的一剑还真深。
      伤在肩膀,沧麟上起药来很不方便,在溶洞乱转的南禹司看见了这一幕,为了报刚刚的发情之仇。
      他围着沧麟别扭的身子转了一圈,随后衔了一嘴的药,一爪子拍在了沧麟的腿上,抬着头看着沧麟,那意思很明显,趴下,小爷给你上药!
      沧麟这才发现这小狐狸通人性的不行,他越来越对这小狐的主人感兴趣,若是就是他呢?
      配合着压低了身子,南禹司心中冷笑,让你嘲笑小爷!
      他将嘴里的药放在了沧麟的伤口上,这一剑刺得很深,创伤面积也不小,不过,这才正和了小爷的心意!
      只听沧麟啊的一声叫,“你这小畜生,居然记仇不成?”
      原来是那小狐一爪子拍到了沧麟的伤口上还不怀好意的压了压,原本都已经不流血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哼!让你叫我小畜生,让你污蔑我发情,我疼死你!
      这幽冥冰玄草果然奇效,虽然有南禹司的恶意拍打,但沧麟那伤口还是在以肉眼能看得见的速度在恢复。
      不多时沧麟的伤口便恢复了,南禹司跳到了一边躲起来,现在他们势不均,他敌也敌不过,该认怂的时候决不能硬绷着。
      可沧麟并没有过来把他怎么样,而是除了衣物站在瀑布下,将身上的血渍污渍尽数洗净,沾了血的白衣也一并给洗了。
      看着沧麟那完美的身材,南禹司自叹不如。
      洗净了身体,沧麟生了一堆火,将衣物架在火堆旁烤了起来。
      日薄西山,这溶洞里冷得不行,藏在一边打南禹司再也忍不住火堆的诱惑,他一步一等的慢慢靠近,那人睡着了,应该不会发现自己的。
      可就在他靠近火堆的一瞬间,就被假寐的人抓了个正着,“你这小东西,还知道害怕?知道害怕刚刚为何要重创我的伤口?”
      嗷嗷的软趴趴的叫了两嗓子,这个神经病,万一一个不高兴将自己扔进火堆烤了可怎么办。
      “你倒是个识时务的。”
      “嗷嗷。”对啊对啊,你快放了我吧!
      而这时,小狐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几声,原来是饿了。
      这几日本身一直靠清水跟野果子度日,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待着吧。”
      沧麟穿好带着潮气的衣裳,从侧边钻出了溶洞。
      再次回来,他手里拎着一只兔子!南禹司看着那兔子简直口水四溢,在不管不上他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恩仇,撒丫子跑到沧麟身边,围着沧麟打转。
      沧麟蹲在一旁将这食物料理了,用剑削下来一块放在那小狐跟前。
      生肉!你就让小爷吃生的?不吃不吃,快烤熟了再给我!快呀看着我做什么!
      毛茸茸的白爪子推着沧麟的袖子,嗷嗷的叫唤。
      沧麟将手里的东西穿好架在火上,又洗了洗手,一把将小狐捞在了手里,他将小狐举起,戳了戳它已经完好无损的肚皮,“你到底是何物?”
      “嗷嗷!”
      我是你小爷南禹司!你说我是何物?!
      小狐狸抱着一条兔腿吃的满脸满身都是油,吃完了之后还想去摸沧麟的衣袖,被沧麟躲开了,随后提着小狐扔进了潭水里。
      “嗷嗷!”
      冷啊!都什么时候了你个魔头还穷讲究!快把小爷捞上去!
      “啊嘁!啊嘁!”好不容易折腾上岸的小狐狸重重的打了几个喷嚏。
      要不是现在行动不便,他真想一脚把沧麟也踢到水里去!
      刚抖了抖身体,就被人捞起了身子。
      沧麟用他的衣裳下摆将小狐狸包了个严严实实,轻轻的揉搓,想将他的水渍擦干。
      “明日,带我去找你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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