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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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姬大人！！”
樱井律急促的声音越来越近，找到樱姬后撑开伞为她遮挡沁促的夜风，“请不要乱跑，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是好？”
“妾才没有乱跑，律是把妾当成了孩童么？妾不过是想一个人散散步而已。”
“夜风很大，您会生病的。”
“妾哪有这般柔弱。”
樱井律只是看了眼土方岁三便不再给他过多关注，劝说樱姬快回吉原。
樱姬拿樱井律没办法，同土方岁三告辞，“那么土方大人，妾先失礼了，替妾向试卫馆馆主近藤周助问好。”
两人很快消失在视野中，土方岁三忽视了心中的失落，转身离开时踩到什么硬物，低头一看，是一把很眼熟的扇子。
打开后，落樱背景下留有几行娟秀的字迹：
祗园精舍钟声响，
诉说世事本无常；
娑罗双树花失色，
盛者转衰如沧桑；
骄奢淫逸不长久，
恰如春夜梦一场；
强梁霸道终覆灭，
好似风中尘土扬。
这是《平家物语》的开篇第一卷。
——————————————————————————————————————————————————天つ风，云の通ひ路，吹き闭ぢよ，をとめの姿，しばしとどめむあまつかぜ。惟愿天风锁云梯，暂留仙姿在人间——良岑宗贞《小仓百人一首》——————————————————————————————————————————————————
太夫和客人之间的关系其实是相当不对等的，如果客人找了吉原内其他游女，轻则花钱消灾，重则会受到男众一顿毒打，但太夫可以有很多驯染（熟客），如果没空接见，可以安排被称为“名代”的新造接待，不陪睡之外，客人还得乖乖掏钱。
理论上来讲，如果是太夫亲自安排别的人陪客人过夜，这是被允许的，矶子也被事先告知过，忐忑之外其实是有些期待的，不管怎么样有钱有势还英俊的男人总是容易被女人放在心上。
矶子进完饭食后回到和室，发现屋里只有一个仆人在等候，被告知樱姬他们已经回去。
由仆人领着去净身，换上纯白的浴衣后在一间屋子里等候，去客室善后完的松平容保姗姗来迟，正如樱姬所说的，对待女性他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寻了个轻松的话题先拉近彼此关系，而不是一上来就切入主题，等对方完全放松后才顺其自然的进行深入交流。
没有想象中的痛楚，一丝一毫的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只有不断攀升的快感，累积到最高处一下子释放出来，枕边一夜留香……
许是吹了夜风的关系，樱姬回去之后就病倒了，等矶子从松平容保的府邸回来，樱姬已经发起了高烧，意识也不清楚，小筑中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矶子用手背试下了樱姬额前的温度，被烫的缩了一下手，瑟瑟的拿眼去瞧旁边存在感极强的红眸男人。这是吉原上下五千多个女人命运的绝对掌控者，面对他难免觉得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南天坊大人……还是请医生来看看吧……”
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给樱姬找医生，烧的这么厉害就算不香消玉殒也容易烧坏脑子，樱姬太夫是吉原的顶梁柱，明明她倒下了对吉原也没有好处。
南天坊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无形的压迫感大山般压下，让她喘不过气来，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抚子满心焦急，想要去扶却在那双滴血的眸子注视下迈不开脚步，最后还是德川家茂硬着头皮过去把两人送出门口，嘱咐道，“抚子，你快扶矶子回房去吧，这里有我和樱井就够了。”
“樱姬大人她……”一想到烧的脸颊通红昏迷不醒的樱姬，抚子怎么都放不下心。
德川家茂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我会照顾好她的，就算用揍得也要让那个叫南天坊的叫医生来！”
矶子担忧的摇头劝道，“绝对不能触怒南天坊大人！南天坊大人是这片土地的天，他的权威不是我们能够触犯的，万一惹怒了他，会出人命的！”
“这个国家是德川幕府说了算的，有他什么事！”
门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响，屋里的人把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樱井律在眼下的关头不想闹出别的事分心，语调冷硬的张口，“您何必为难两个小小的新造和秃。”
南天坊扬起嘴角，“你觉得我刚才是在为难小丫头？”
樱井律看着他不语，意思很明显。
南天坊哂了声，毫不斟酌的力道一把把他扯开，直接掀开被子将手探向樱姬拉紧的衣口。
重新进来的德川家茂一进门就看到狼狈摔到一边的樱井律以及樱姬衣襟大敞□□半露的无限春光，顿时满脸通红的别开视线，又是羞赧又是气愤的冲过去挡住企图进一步侵犯的手，“你虽然是吉原的老板，但也不能这样乘人之危！樱姬都这么难受了你竟然还要行这等禽兽之事！！”
南天坊好笑的看着他不自量力的行为，反倒是左手无力垂在身侧的樱井律站起来后拉住德川家茂，后者不解的怒问，“你拉我干什么！你不是樱姬的守护者吗！”
“别问那么多。”
樱井律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还是说什么，你们想留在这里看我办事吗？”南天坊挑眉看他们。
樱井律脸色阴沉的拽着德川家茂离开，德川家茂骂了会得不到回应，这才注意到樱井律的异常，“你的手臂……”
“没什么，很快就能恢复。”
虽然离开了屋子，樱井律却没有走远，站在走廊外静静的侯着，心中苍白无力，不管如何极力否认，能救樱姬的只有那个男人，自己终究还是太弱了。
夕阳穿透纸质移门替它涂上了一抹橘红色，樱姬半睁开双眼，意识朦胧间听到有脚步声在靠近，随后额上多了份凉意。
樱井律收回手，确认热度退下去后才松了口气，然后轻轻锻炼挽起她的上半身喂了些温水。
眼中被蒙了层纱的世界逐渐清明，樱姬抬起羸弱的手抚平樱井律紧皱的眉头，声音喑哑，“又……让你担心了……呢……”
“您没事就好。”一直冷着脸冷着声音的人埋着头，听起来像是在哽咽。
樱姬拉开没有血色的唇瓣，莞莞一笑，带着不自知的娇柔，“啊啦，……律，你哭了……？”
樱井律的身子僵硬了一秒，随即板着脸重新抬起头，独独掩藏不了微红的眼角。
感受到环着自己的手臂肌肉紧绷，樱姬浅浅的笑声在房间里漾开来，化开了最后一点悲伤。
平复心情后，樱井律把人重新塞回被子里，“我去叫人熬些粥来，这么久没进食只能吃些半流质的东西。”
樱姬的双手攀在被沿上，老老实实的点头，如果忽略那双直勾勾在樱井律胸膛打转的眼睛的话。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樱姬唇边的笑容淡去，身上的痕迹已经被清理掉了，唯独右侧锁骨下方被吮出了五个紫红色斑块，如花瓣般排列着……不用去想，肯定是南天坊留下的，只有他有这样的恶趣味，每次都会不厌其烦的留下这样的印记。
市谷甲良屋敷是甲良氏从幕府那里获得的领土，租借给百姓后演变成了一条热闹的商店街。其中山田屋権兵卫家的仓库背后，有一家天然理心流道场，其名为试卫馆，弟子总合还及不上北辰一刀流、神道无念流之类大道场主道场的一个零头，因此常常遭人讥笑，被说成是芋头道场。
为数不多的弟子在小小的空间不厌其烦的练习着居合，旁边有一个半大少年因为练习时偷懒被近藤周助单独拎出来说教，面对威严的老师，少年耸拉着脸倒像那受了委屈的大狗。
近藤勇做完早上的训练内容，大汗淋漓的放好竹剑，准备去洗把脸，看到坐在门外走廊上发呆的土方岁三，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阿岁？这几天在休息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
靠近后才发现他不是单纯的在出神，手里捏着的折扇太过秀气，怎么看都不像是男人用的。
土方岁三挥去脑海中时常浮现的那惊鸿一瞥，冷淡道，“没什么。”
“啊哈，这是女人的东西，心上人？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对方是哪家的？长得怎么样？我真好奇你看上的是什么样的女人，是温婉的还是活泼的？”近藤勇一点不见外的调侃起来，从认识到现在这么多年了，土方岁三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甚至称得上冷漠冷酷的人，像今天这样的神情还真是难得。
“你想多了。”土方岁三将折扇的扇叶一片片细心收拢。
近藤勇当然不会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势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别和我见外啊，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和女人相处你这样板着脸可不行。”
“我的事就算了，倒是近藤先生，昨晚你又在外面留宿了吧？”
“哈哈，对方不让我走啊，楚楚可怜的样子，请求我留下来陪她，这种时候，是个男人都会上的吧？”
“还是适可而止些吧。”
天然理心流传位为六阶，从低到高依次为切纸、目录、中极位目录、免许、印可以及指南免许。要成为师范或师范代，也就是想要有教导弟子的资格，必须取得最高传位“指南免许”。一般来说，从切纸到免许需要10年时间，再从免许到指南免许又需要10年时间，想成为师范代少说要花费20年工夫，但近藤勇是个例外。十五岁跟随近藤周助开始学习天然理心流剑术，一年后就取得目录传位，现在已经是第四阶“免许”了。
毋庸置疑，他拥有绝佳的剑术天赋，为人也十分豪爽义气，但私生活上对女人……
想到这里，土方岁三原本就清冷的脸上更多了份严肃，“并不是要对你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只是希望近藤先生这段时间能多把精力花在剑术大会上。”
近藤勇早就习惯好友的一本正经，兀自笑说，“这样说着我的阿岁你自己也在看着扇子发呆吧哈哈。”
“近藤先生！”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