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渡

27、第二十七章

　　酒吧里，阔别十多年的他们再次相见了。

　　贺子安给他们都倒上酒，端起酒杯说：“来，为了咱们十几年没见，干了”说完便一饮而尽。

　　“你小子这几年一直呆在法国，就没有什么特别想念的人”？贺子安故意这么问，方舟的事他最清楚，当年方舟也是一气之下才决定离开这里，原因无非也是儿女情长。

　　“有没有都这么长时间了，早就淡了”方舟紧紧捏着杯子。

　　“别再用力了，小心把杯子戳破了，它又没招你惹你”，贺子安平静的说，不似刚才那样开玩笑。

　　“哼，咱们几个恐怕最潇洒的莫过于你贺子安了，你也该收收心了”说话的是方舟，江连城一直静静听他们说话。

　　“别扯上我，你们不也还单着吗，等你们有着落了再说我，我这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像你们苦行僧...”

　　方舟转身问江连城：“你呢，在美国这几年怎么样”？

　　江连城但笑不语，啜了一小口酒，感觉有些苦涩，他反问：“你呢，十年的法国生活，感觉怎么样”？

　　“哈哈”两人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是啊，好不好的只有自己知道。

　　“你们这是打什么哑谜呢，带上我啊”。

　　“喝你的酒吧”。

　　“...”

　　贺子安也懒得参合他们的破事，笑呵呵的喝酒吃东西。

　　三个人一直喝到午夜十二点，贺子安和方舟都喝高了，只有江连城清醒无比，把他们一一送上出租车，自己一个人打算就这么溜达回去。

　　走出一段路以后才想起来手机落在酒吧里，于是懊恼的又原路返回。

　　也许是命中注定，江连城怎么也想不到又一次在酒吧门口碰见叶婉仪。

　　叶婉仪刚刚和菲姐谈妥了下一期的封面人物采访任务，今天的这个很难缠，一直拖到现在才肯放人，菲姐去地库取车，让她在门口等着。

　　江连城走近，一脸铁青，她当真是学好了，隔三差五的出入这种地方。
　　叶婉仪看着越来越近的江连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生出一股害怕之情，那天他骂她的样子那么恶毒，至今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好在江连城没有为难她，他径直向酒吧走去，只是经过她身边故意用力的一带，叶婉仪差一点摔倒。

　　江连城拿上手机，匆忙的出了酒吧，心里松了口气，她还在。

　　“怎么，又在等人吗？男朋友？客户”？江连城阴阳怪气的问道，像个嫉妒别人有糖的孩子一样。

　　叶婉仪紧紧握住拳头，强迫自己抬起头，为什么要怕他。她不欠他的，于是冷哼一声说：“这恐怕和你没有关系吧”。

　　“你是承认了”？江连城愠怒。

　　正在此时，菲姐出来，看到叶婉仪正在和一个男子说话，就摇下车窗说：“婉仪，你有人送啊，那我先走了”。

　　“好”。叶婉仪没有否认，菲姐只是礼貌的问问而已，她的家和菲姐家一个南一个北，本来就不顺路，总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江连城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叶婉仪。

　　菲姐的车子一离开，叶婉仪转身就走。

　　江连城一把上前拉住她，“说清楚”。

　　叶婉仪回头，对于江连城的质问显得莫名其妙，那天他说的那么绝，他骂她贱，可他为什么偏偏要纠缠一个贱人呢。叶婉仪狠狠甩开他的手，站定了身子说：“我不是你口中说的贱人吗，我是贱，可我没去找过你，你这又是什么，明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贱，可偏偏还在乎这个贱人不是吗”。

　　江连城怒不可遏，一字一句的说：“你非要这么逼我吗，非要这么逼我吗，你不知道我这里有多疼吗？”他用力地指了指心口的地方。

　　叶婉仪颤抖了一下，不再理会他，作势要走。

　　江连城脑子一热，决不能让她走。不能！

　　他上前一步，用力拉过她的手臂，随手拦了辆出租车不理会叶婉仪的拼死挣扎，强行将她塞进出租车里。

　　江连城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眼睛充血，叶婉仪吓得直叫司机停车，江连城却大声的对司机说：“不用管，直接开”。

　　叶婉仪一路上都心惊胆战，手脚一片冰凉。

　　大概走了又半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停在一处，叶婉仪才惊觉的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带到一个不知是什么位置的半山腰上，远远地看见屋子里好像有一丝的光亮。

　　叶婉仪想都没想，打开车门撒腿就要跑。

　　江连城拉住她剧烈颤抖的身子：“想走？晚了”。

　　江连城掏出几张票子扔给司机，“不用找了”。

　　叶婉仪一路被他拖着走，她挣扎着打他，咬他，骂他，他通通不理会，直到房间门被锁上的那一刻，他才放开她。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叶婉仪哭喊着，看怪物一样的盯着江连城。

　　“干什么？”江连城带着酒气的身子向前倾了倾：“干我一直想干却没机会干的事。”说着便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你放开”，叶婉仪大喊大叫，可是于事无补，她又打他，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叶婉仪被自己吓到了，没想到她扇了她耳光，怔怔的，没了动作。

　　江连城愣了几秒钟，又疯了一样不受控制，狠狠地吻了她的唇，带着霸道和恨意。

　　叶婉仪感到一阵屈辱，不管不顾的挣扎，奈何男女的力气悬殊，那双横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好像要吞噬了她一样，从此她就是他的。

　　不知何时，叶婉仪才发现撕扯中她已经倒在床上，江连城如困兽一般死死的压在她的身上，脸上是叶婉仪从未见过的红晕。

　　叶婉仪恐惧的不敢挣扎，抗拒。因为那样子挣扎只会换来他更加粗暴的束缚。

　　叶婉仪满脸泪水，哀求的看着身上的江连城。

　　江连城不再动弹，伸手轻轻拂去她的泪水，动作缓慢。他沙哑着嗓子，说：“婉仪，我爱你，你爱你......”说着便重新低下头，辗转在她柔软的唇上，反反复复。

　　叶婉仪一怔，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手指紧紧揪住身下的床单。

　　江连城低头，身下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他□□的眼神打量着她，好像那是一件艺术品一样。

　　叶婉仪的脑子一片混乱，应该要推开他的，可是...

　　他粗鲁的扯掉两人之间的束缚，一时间坦诚相待。叶婉仪光洁的身子冷的发抖。

　　江连城不再迟疑，理智被情欲掩埋...

　　阳光温暖的照在卧房里，叶婉仪伸手挡住那一缕刺眼的光芒，慢慢适应了才放开手。地上一片狼藉，叶婉仪下床，背对着江连城木然的开始穿衣。

　　“你”...江连城本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是沙哑的嗓子不知如何解释。昨晚他是喝酒了，可是他很清醒自己做了什么，他甚至卑鄙的想着，他不后悔，撩开被子，想要下去，然后目光定格在那一朵干了的暗红上。

　　江连城动了动嘴唇，看着依然背对着他的叶婉仪，苦涩的咽了下口水。小声说：“我会对你负责”。

　　叶婉仪自嘲的笑：“负责？不需要”。

　　“我还爱你！真的爱你！”江连城满腹伤感，不管她伤的他多么深，他却无法忘记她。

　　叶婉仪的心像被什么碾过一样，疼的难以呼吸。江连城，如果没有那些恩恩怨怨，我一定会不可救药的爱上你，可是...

　　“找个好女人吧，我不配”！

　　江连城走到她面前，又是这样，他发怒的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比你更了解我自己”！

　　“可你不了解我”！叶婉仪平静的说着，是的，江连城不了解她。从来就是。

　　“你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怎么去了解”？江连城愤怒的看着这个女人，这个让他恨得牙痒痒却一点辙都没有的女人。

　　“你还是不要了解的好，知道了你会受不了”，叶婉仪话中的意思，江连城挫败不堪的看着她，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我绝不会放手！”

　　“你应该放手的”叶婉仪拉开门，冷冷的说完这一句，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以外。

　　江连城愤怒的扫过桌子，东西杂物纷纷落地，他快速的抓起车钥匙，朝门外的方向追上去。

　　这个地方根本达不到车，江连城低咒一声“妈的”。

　　可街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叶婉仪的影子，江连城只得垂头丧气的开车回到房间。

　　打扫的阿姨看见他兴致不高的回来，再看看地上的一片狼藉，赶紧拿了扫帚过来，床单皱皱巴巴，阿姨摇了摇头，就要把床单扯下去。

　　“别动”！江连城厉声阻止，阿姨吓的手缩了缩，就不敢动弹。

　　“这个我来吧，您去休息吧，今天给您放假”。

　　阿姨没有推辞，欠了欠身，轻轻的关上门。

　　江连城把床单小心的叠好，手不自觉的拂过那个地方，良久，才拉开抽屉的最里层，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