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世界末日了？》方舒

25、培训所

　　培训所分了红、蓝、白三区，尤宁和谢茹跟着培训员去了白区。

　　“这是宿舍，人很少，随便挑一间就行。”
　　三层楼只有几个房间挂着名牌，尤宁开了几个空门，两室一厅的双人房，但都空着，便随便挑了一间向阳的放下培训所分配的箱子。

　　谢茹看了看卧室，指着其中一间：“我住这个。”
　　“哎？好……”一般不都是分开住……

　　训练场围着防护结界，大批研究员在周围工作着，里面几个戴着白色腕表的人在小防护罩内锻炼自己的异能，有的强化双臂，有的则是直接变形成动物的样子相互攻击着。
　　“3号停下，死界值超频。”
　　变成动物的异能人立即恢复，躺在地上喘了会气才问：“怎么样？”

　　电脑前的研究员手指连动，调出数据：“目前看，稳定值在75%，很厉害哦！”说完附赠笑脸一枚。
　　“耶！”

　　“千虎！”培训员朝那男人招手。
　　千虎跳起，走了过来：“白区的新人？这么小也能成功？厉害！”千虎说着弯腰拍了拍尤宁的肩膀。
　　“以后他是你们的教习，我是三区总教习，有事找他找我都行，”蓝胸章培训员嘱咐一句，跟千虎打完招呼便走了。

　　“来，先测测稳定值。”
　　尤宁和谢茹身上分别连接了几个器材，千虎让他们使用技能，尤宁不知道怎么做，只好握着魂链甩了几下。

　　检测他的研究员招招手：“分离型，稳定50%，不用测试了。”
　　千虎惊讶地瞪大眼睛，满布肌肉的大手揉了揉尤宁的脑袋：“早说嘛。”
　　另一边，研究员嘱咐谢茹：“先用最小力量，再慢慢增加，明白吗？”
　　谢茹点点头，张嘴，随意哼着曲调。

　　尤宁跟着千虎到测试谢茹的研究员处等待。
　　“为什么我不用测试？”
　　“分离型死界值一直维持在50%，虽然不再上升，但是很稳定，所以很安全。”
　　“安全？”
　　“嗯，”千虎揉揉他的脑袋，“以后会有老师给你们普及知识，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分离型很好，知道吗？”

　　尤宁点点头，听不太明白，黑猫蹲在尤宁肩膀伸了个懒腰，千虎笑笑：“真好，分离型，和红蓝区一样，还能有伙伴。”
　　尤宁抱起黑猫，揉了揉猫脑袋：“以后小黑要跟我相依为命啦。”
　　黑猫：“……”
　　“叫小黑吗？哈哈，真是合适的名字，我以前带过一个分离型，他带着的绵羊叫小咩，哈哈！”
　　“绵羊？真好……”尤宁盯着黑猫，要不叫小喵，喵咪，大喵，喵喵？
　　黑猫生无可恋脸，尾巴用力一甩，勾住尤宁胳膊又爬回肩膀，母鸡蹲。

　　“70%稳定，再加大！”研究员朝谢茹喊。
　　“厉害！”千虎瞪大眼睛，不再跟尤宁玩闹，严肃地看向谢茹。
　　“75%稳定，加大，减少加大量！”
　　“79%稳定。”
　　“82%稳定。”

　　很快，附近的研究员、学员都围了过来。
　　“喂，教练才到75%吧。”
　　“那么拼命才75%，现在的孩子这么厉害？我当初活下来就不错了。”
　　“这么小应该是共振实验成功体。”
　　“果然和我们这些意外觉醒的变异体不同。”
　　“听说他们死界值都到过100%，真是不知道怎么撑到稳定期的，当初我40%觉醒都差点死了。”

　　窃窃私语声，有学员的也有研究员的，尤宁看向谢茹的眼神带着担忧，他们好像很显眼？
　　谢茹蓝色的眼睛看了尤宁一眼，又淡淡扫视一圈，继续歌唱着，优美的歌声入耳，没有施加异能效果，只引起了“好听”的赞叹。

　　“85%波动，立刻停止。监测稳定值82%。”
　　“哇……”
　　“啪啪”，不知道谁起头，四周响起鼓掌声。

　　千虎抹抹脖子，叹气：“前浪真是要死在沙滩上了。”
　　“哈哈哈！”
　　四周哄笑，千虎一本正经，上前伸手：“你好，三队千虎，虽然现在是我的学员，估计很快就要做同事了，多多关照。”
　　谢茹盯着他的手很久，手掌很厚，像是比她的脸还大，指尖粗糙，千虎嘴角微笑，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眼神却很郑重，谢茹站直，伸出小手握上去，仰视千虎的脸满是严肃。
　　“你好，学员谢茹，请多多关照。”
　　“哈哈！”

　　尤宁看向四周哄笑的人，忽然松了口气，嘴角翘起，这里好像没有研究所那么压抑。
　　千虎带着他们边走边介绍：“一般，稳定值越高，可使用的力量越强，当然也跟基础值有关，很快你们会学到，这里会教基础的知识，但最主要的是找到适合自己的战斗技巧。”

　　千虎指着旁边的建筑道：“这是食堂，三区公用的，不只是学员，附近执勤的‘超人’也会来用餐，这里随时都能吃饭。别看建筑大，其实用的人也很少，以前红蓝区人多，但是红蓝区新生的力量却很弱，后来红蓝区的新人就少了，不过力量也上来了，听说是研究所做了改变，具体我就不知道了。”说完笑道，“要不要一起开小灶？”

　　如果让尤宁形容自己点的蛋炒饭，那就是“好吃”，他从没吃过的好吃。
　　“都是五星大厨哟~”千虎骄傲道，谢茹安静喝汤，千虎看了她一眼，凑近道，“怎么样，未来的同事？”
　　谢茹看他一眼，点头：“很好。”
　　“好冷淡……”

　　转完红蓝区，千虎看了看天色：“第一周每天上午有基础知识课，三区一起，去了找一班就行，下午跟着我练习战斗。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先去休息，详细的明天说。”

　　尤宁回了宿舍，太阳很快落山了，床很软，他坐着拍了两下，躺倒望屋顶，拿出镜子看了看，什么影像都没，忽然就很生气，想到六区，一肚子的难过不知道跟谁说。
　　尤宁闭上眼，黑猫蹭蹭他的脸，窝到脖间很快打起呼噜。

　　谢茹看了眼尤宁紧闭的房门，回屋洗漱完毕才上床，辗转反侧，又睁开大大的蓝眼睛，盯着屋顶发呆。
　　谢茹张口，轻缓的乐声传出，是谢茹自己也没有听过的声音，但她似乎天生会唱。

　　尤宁睁开眼，看看谢茹方向的墙，打个哈欠重新闭上眼睛，很快睡去。
　　谢茹哼着歌，心忽然平静下来，淡淡的愉悦感充盈，眼皮渐重，遮住了淡蓝色的眼眸。

　　“余音，快上来！吃烤肉啦！”大手伸到自己面前，谢茹愣了。
　　“好！”谢茹听到女生回答，她觉得这就是她的声音，细长的手指伸进大手里，谢茹看了眼，是成人的手。

　　哗啦——水声？谢茹回头，是大海，她从大海中走出，低头，华丽的蓝色鱼尾自然地变成细长的人腿。
　　“好不容易休假，不要呆在海里了。”男人握着她的手，忽然凑近，她却依旧看不到他的样貌，“别听哥的，他就是个工作狂，等死界值降到50%，我们就结婚好吗？”
　　“好。”
　　然后呢？杂乱的片段一闪而逝，无法连接，黑暗、光明交替闪现，巨大的怪兽、细小的变异虫、魔化的人类……鲜血、残肢，谁在唱歌？

　　“谢茹，谢茹！”
　　砰砰——谢茹猛地睁开眼睛。
　　“谢茹，今天上课，要迟到了！”
　　“知道了。”谢茹起身，动作忽然顿住，她好似做了个梦？梦到什么了？大海，鱼尾，还有什么？

　　死界中，尤安盘腿坐着，看小窗口里尤宁出门了，转头手放在嘴前做喇叭状大声喊：“黑炭！怎么样了？！”
　　大风“呜呜”吹着，虽然对他没有伤害，但长时间听噪音，真的很烦。
　　化变高大了很多，像是顶着天，红色晶石在他手中很快融化成水，化抬手抹在缝隙周围：“大了点，还不够。”

　　缚小手背上颤颤巍巍放着五块红色晶石，忽然朝天一扔，绷带四散，一个不落地抓住：“赢了！”
　　“犯规，只能用手抓石子。”
　　“赖皮！我手这么小！”缚很气愤地丢开晶石，“不玩了，你从哪学的这些游戏。”
　　“不告诉你。”
　　“你整天看的亮点里有什么？”
　　“不告诉你。”
　　缚气急败坏：“那你有什么能说的！”
　　“唔……我们这样，真的能复活死界吗？”

　　缚沉默。
　　“当然。”
　　“然后相互争斗，亲手让两个世界都变成死界？”
　　“那群蠢货应该能学聪明了。”
　　“我再去猎点晶石。”

　　洁白的战斗服很合身，研究所给的旅行箱里有全套日用品，尤宁看向四周的“同学”，年龄不同，制服也分了红蓝白三色，尤宁站在教学楼前止步，问谢茹：“怎么了？”
　　谢茹罕见地蹙眉：“在学校，你都做什么？”
　　尤宁挠头：“就是上课，做作业，你没有上学吗？”
　　谢茹点头，沉默，忽然又道：“我听哥哥讲过。”

　　尤宁想起那个猫耳少年，看着谢茹，面色担忧。
　　谢茹微笑：“走吧。”

　　一班，二十人的教室，白色服装的加上他们一共只有四人，多数是蓝色，可能考虑到了年龄，这里的新生最大不超过十五。

　　“所以，红、蓝色‘超人’是魂体复生，而白色是变异人……”
　　尤宁专心致志听讲，忽然桌子上丢过来一枚纸条，尤宁打开：今天天气很好啊。
　　尤宁：？
　　看向旁边丢纸条的谢茹，谢茹嘴角微弯，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朝他捂嘴笑笑，打开本子画小人。
　　尤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