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侯爷送人后我成精了》发呆少女

9、大梦

　　“咳、咳咳……”
　　寇振威嗓子发干，咳嗽了几声，睁开了干涩的双眼。
　　在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熟悉的营帐，熟悉的卧榻，还有燃烧了半截已经熄灭了的蜡烛。
　　怎、怎么回事儿？
　　寇振威一阵恍惚，他记得，自己分明是死了的，他手中的振威钢刀滑过脖颈的感觉是那样清晰，他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从自己喉管里汩汩流出，他分明是死了的。
　　可他怎么在这儿呢？这儿，分明是振威军的主帅的营帐，是他行军打仗时夜晚休息的地方。
　　难道地府里也有营帐吗？
　　寇振威想着，不经意地一转头，呼吸在那一瞬间几乎要停滞了。
　　他的身旁正睡着一个裸身的女子，那个女子眉眼清秀，肤若凝脂，嘴唇是淡淡的红色。
　　田蓝玉？
　　寇振威看着睡在他身旁的田蓝玉，心中一阵疑惑。
　　她，怎么会在这儿呢？
　　许是寇振威的声响大了，田蓝玉慢慢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侯爷，你醒了？”田蓝玉柔声问道。
　　“……”寇振威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竟一时无语。
　　“怎么了侯爷，为什么这样看着奴婢？”田蓝玉笑着，凑过去贴近了寇振威的身子。
　　“想要吗？”她问他，说着，一双玉手揽上了他的腰际。
　　“侯爷……”田蓝玉呢喃着，勾引似的蹭着他的身子。
　　寇振威却一把捏住了她的手，一双铁腕把田蓝玉整个人从被子里拎了起来。
　　“说说吧，你这妖孽是怎么害我振威军的？”寇振威冷眼死盯着田蓝玉，硬声说道。
　　田蓝玉脸上浮现了惊恐和慌乱的表情，她大叫道：“侯爷你在说什么？奴婢自从随军以来，一直尽心尽力伺候侯爷，奴婢从未有过害振威军的想法啊？”
　　“你还敢说没有？那血月阵是怎么出来的？黄鼠狼是怎么吃人的？这些，都与你没有关系吗？”寇振威捏着田蓝玉手腕的手越来越紧，田蓝玉脸上是惊恐不安的表情。
　　“什么、什么血月阵？什么黄鼠狼……奴婢听不懂啊？”田蓝玉的声音说着就带了哭腔，粉雕玉琢的脸上滑过两行清泪。
　　“还敢狡辩！振威军因为你已经全军覆没了，你还敢说听不懂？”寇振威把田蓝玉一把摔在了地上，厉声道。
　　“什么……振威军不是好好的吗？十日后就要与突厥可汗决战了……怎么、怎么全军覆没了……”田蓝玉不解地看着寇振威问道。
　　寇振威闻言一愣，他有些恍惚，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这的确是振威军主帅的营帐没错，可他已经死了也没错啊？
　　寇振威披了一件衣服走出了营帐，明晃晃的阳光刺得他眼前有些晕眩。
　　营帐外，是他熟悉的振威军军营，将士们在整齐地训练，口号声震耳欲聋。
　　“将军，您起身啦？要吩咐士兵传早膳吗？”副将谢林路过营帐，上前对寇振威说道。
　　寇振威看了他一眼，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问道：“这是哪儿？”
　　谢林一愣，回答道：“重关城四百里外的豺狼坡，振威军大营。”
　　寇振威接着追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九月初三。”谢林回答。
　　这是九月初三，十天后，振威军要与突厥可汗决战。
　　寇振威放开了谢林，他疑惑地抬头望了望明晃晃的太阳，那阳光灿烂，落在身上格外温暖。
　　寇振威摇着头，嘴角漫上了一抹微笑，“谢林啊，本侯昨晚做了一场大梦啊。”

　　回到营帐后，田蓝玉正在穿衣裳，她背对着他，双手绕过脖颈，在系肚兜上的红绳。她的皮肤很好，如一块凝固的白蜡一般，白皙的后背格外诱人。
　　寇振威嘴角勾起一丝笑，走过去，在她后背上抚了一把。
　　“真好。”寇振威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侯爷……”田蓝玉扭过头，声音温软，脸上带着妩媚，“你刚刚是怎么啦？吓死奴婢啦……”
　　“我做了场梦。”寇振威说道。
　　“梦到什么了？”
　　“……”寇振威半晌没答，而是抬手解下了田蓝玉的肚兜，揽过她的腰肢，把她压在了身下。
　　“侯爷，都天亮了……你先忍一忍吧……”田蓝玉皱眉央求道。
　　“这哪是能忍的事呢？”寇振威坏笑着，就低头吻了下去。
　　……
　　良久之后，寇振威躺在床上，田蓝玉伏在了他的肩头。
　　寇振威垂眼看着他身边的田蓝玉，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虽然那只是一场梦，可那些感觉却是如此真切，仿佛是实实在在发生过一样。
　　“田蓝玉，你跟了我多久了？”寇振威问道。
　　“三年了。”
　　“这么久啊。”
　　他竟不记得了。
　　“……往后，我会好好待你。”

　　十天的时间过得飞快，与突厥可汗决战的日子马上就到了，寇振威还记得自己那个梦，梦中，与突厥可汗那一仗，把突厥可汗打了个落花流水，梦中的景象那样真切，寇振威下意识地觉得梦中的场景即将重演一遍。
　　决战的日子就来了，这一天，寇振威按照先前的布置，兵分两路，先是一小股军队与突厥军正面迎战，另一股主力部队从后面包抄，形成夹击之势，来绞杀突厥军队。
　　战场上，厮杀声沸腾，血肉横飞，正面迎战的小股军队牵制着突厥军主力，另一股正从后面包抄。
　　突厥军主力已经被牵制住了，等形成夹击之势后，胜利便是必然的了。
　　寇振威正思考着呢，这时，前方探子突然惊慌来报，“将军，不好了！”
　　“怎么了？”
　　“突、突厥军仿佛料到了我军的攻击方向，从后面包抄的军队遇上了突厥军主力，我军伤亡严重，就、就快撑不住了……”
　　“什么？”寇振威心里一惊，这怎么与他梦中的不一样？先前潜伏在突厥军中的探子分明说，突厥军主力在正面战场，怎么会跑到后方战场去呢？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快，先撤军！”寇振威心中升腾起了不祥的预感。
　　而更恐怖的事情马上就来了，突厥军不仅剿灭了振威军的主力部队，更乘胜追击，直冲寇振威而来。
　　“将军，快撤吧！突厥军来势汹汹，怕是抵挡不住啊！”
　　寇振威咬了牙，厉声道：“前方将士还在拼命，我哪有独自逃跑的道理，冲上去，拼了！”
　　寇振威扬起钢刀，策马冲向敌营。
　　厮杀更加惨烈了，鲜血喷溅，肉渣掉落满地。
　　寇振威存了必死的决心，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可奈何还是抵挡不住，振威军全线溃败，寇振威被突厥军队逼到了豺狼坡的崖上。
　　豺狼坡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儿有一个陡峭的悬崖，悬崖下是万丈深渊，往下一看是深不见底，阴森悚然。
　　现在，寇振威骑着马，就被逼到了悬崖旁，他随身的士兵已经尽皆战死，他背后是阴森的悬崖，眼前是逼得越来越近的突厥军队。
　　“寇将军，下马受降吧，可汗答应留你一条性命。”突厥将领高喊道。
　　寇振威冷哼一声，笑道：“死可以，降，妄想！”
　　说完，他便调转马头，骑着马纵身跃入了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下。
　　风在寇振威耳边掠过，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飞速下落着。
　　他闭上了眼睛，在这临死之际，突然想起了田蓝玉。

　　疼痛，浑身都在疼痛。
　　巨大的疼痛让寇振威的意识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看到自己此时正躺在一个山洞内，山洞里有凉凉的风，远处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
　　“啊……”
　　寇振威试着想爬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一咧嘴，他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垂下眼睛一看，发现自己的一条腿上被捆了结实的布条，再试着扯一扯腿，却发现那条腿几乎失去行动能力了，只要一动，就是麻木地疼痛。
　　妈的，他这是残废了吗？
　　寇振威骂了一句，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侯爷……你别动。”
　　就在这时，一个柔弱中带着关切的声音在近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