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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玉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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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雨化田归到内殿时,却不见风里刀的身影,他三指微并,催了内力,也未寻出风里刀的气息。
“进良,那臭东西去了何处。”
他袖里藏着的玉佩还透着沁脾清凉,温润入骨。原是雨化田前些日子命毓玉行做了对儿新的佩子,只因风里刀常揣着的月牙坠,太过粗陋。
名为兄弟,实为兄弟,便不能亏了去。
“禀督主,那鹰帮的帮主顾少棠闻名拜访,属下想拦,却被风二爷阻了话头,二人……二人此时正在偏殿喝酒……”
话音未落,马进良只觉一阵疾风掠过。
周遭还带着几分不明不白的敌意。
雨化田的怒火源自于风里刀的故交,在他眼里,这位鹰帮帮主匪徒出身,不成大事,却又和自己亲弟弟常搅在一起,实实在在教人着恼。
但按理说风里刀的私生活他不该管,就像是风里刀没理由管他和万贵妃一样。
侧殿的门被外力震开,合着破碎碾压着的木片,飞落倾塌在醉如烂泥的两人身前,碟盘翻滚地面,桌上一片狼藉。
即使如此,也嚷不醒醉糊涂的两个人。
顾少棠只睁了睁眼,这三坛梨花酿年份太久,醉人心脾,她方才又紧着和风里刀划拳扯皮,早已然忘却喝下几盅几盏。
风里刀有苦难言,他这苦话,倒是句句离不开雨化田,却因着喝了酒便容易大舌头,三两句也吐不清楚,索性借酒消愁,喝他个地老天荒。
雨化田虽擅品酒,却最不喜他人身上扑面而来的酒气,直熏得他脑仁发闷。
“啧。”
风里刀迷糊着脑子,半梦半醒间觉得被什么人拖起,便顺势贴了上去,他嗅着那阵幽香好闻得紧,被推开,就再贴上去,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顾少棠被那一阵砸乱惊散了两分酒劲,她勉勉强强睁开眼,却见一个风里刀搀着另一个风里刀,姿势怪异,像是纠缠不休的一株夫妻榕。她笑了,以为还在梦里,挥挥手嘟囔着继续倒在椅子上。
入秋后,京城里的气温变定无常,随着枯叶抖落,那风便绕几个圈,在青石红瓦间绕来难得的细雨。
雨丝落在面具上时,马进良恰巧看到自家督主架着一个人疾步走来。
他有心上前帮扶,却碍于雨化田满身的戾气,话也说不出来。
“送他去汤池,洗干净了再抬回来。”
风里刀就这么被扔到了马进良的怀里。
他不满的嘟囔几句,只为那幽香离他远去,心神不宁。
马进良不禁仰天长叹。
……
纱帐缓落,内里旖旎。
风里刀穿着纯白里衣,大张着四肢躺在床上,占了其间的四分之三。唯留那一小方天地,才肯舍给雨化田。
如瀑青丝披肩长,手持三鼎香薰央。
风里刀这身酒气算是散了个干净,衬着雨化田特意烧化的薰香,竟也添了三分清幽,不过比起那阵特有的体香,还是微不足道。
他也该到了醒酒的时候,只是赖着软床的舒适,鼻尖的醇远撩香,不肯抬眼皮子看一看四周。
不然呀,他保准儿能被吓上一跳。
雨化田也是难得的好心思,他抽出袖里藏着的玉佩,玉石的凉彻,覆到皮肉上,定是有趣儿的一幕。
他想着,便掀起风里刀的衣摆,将那玉佩放到了风里刀的肚皮上。
“谁?!”
风里刀被那凉意沁的一激灵,登时睁开眼,澄黄灯盏落撒微光,光影下,是一张面若好女的俊俏面庞。
那张脸同他的如出一辙,却又似是模样各异的并蒂莲。
他看的一愣,下意识做出了最符合他的反应。
风里刀伸手抱住了雨化田的腰。
“肯醒了?”
“什么?我不是和顾少棠在一起吗?”
他觉得懵,待回过神来,被那张脸满面惊奇,却因着雨化田腰部柔软的触感,不舍得放手。
“你喝醉了。”雨化田面色如常。
“那她呢?”风里刀贴的更近些,他害怕雨化田一个不顺心,再把顾少棠给劈了。
谁料雨化田并不理他,风里刀故意掐了掐他的腰,却摸到一个物件。
“玉佩?嚯,我屁股底下怎么也有一个?”
风里刀,你发现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