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年代剧之与配角无关》苗桐

25、学习

　　张明利的订婚礼热闹平稳的结束。

　　客人走了，帮忙的也走了。张慧兴喝高了瘫在床上，张明利出去送自己的老丈人一家了。

　　沈秀把必须收拾的先收拾完了，也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身的疲惫却又笑容满脸。看女儿还在那摆弄桌椅，准备不是自家的要还给人家的，就喊她别着急了，一会等她哥回来再去还。张明想想也行，一天忙下来，现在的确想坐一坐。

　　结果刚坐下，只听沈秀说道：“兰子，你爸和我今天高兴啊，在我们家现在的大事就剩你和你哥两条子公事了。今天你哥这事也算是办了一半多，过两天去麻先村找老葛头给算个日子，你哥就能结婚了。你吧，妈到时会给你好好相看个。自打你受伤好了之后，越来越懂事了，妈也挺高兴。有些人吧，也不兴咱惦记，那不合适。妈以后给你找个好后生，不图大富大贵，咱能安安稳稳的，你爸和我比什么都高兴。”

　　看着闺女坐在那里只是听，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就接着说道：“唉，妈原也不想和你说这些，总觉得你还小，不过爱华那孩子只比你大一岁，冬天就结婚了。也是个可怜的。我想着你这过完年也19了，再不找就大了，所以提早给你打个招呼，你好有个准备。你二嫂已经给晓连寻摸几个了，我也不能拉下不是。指不定到时候你们俩嫁到一个村去，还能做好姐妹呢”

　　说完突然想起她和沈枝的关系，心口一滞。不过又想到她们连个虽是堂姐妹，但当姑娘时，感情也没有多好。但是刚嫁过来时，两人真的是有过守望相助的心的，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呢？终归是嫁的男人不是一路人吧。她以后可得好好给闺女找个婆家。小伙子嘛，长相其次，最重要的是人品好，能包容闺女的小性子。还得是个肯干的人，以后生活不会艰难。

　　张明没想到沈秀突然找她谈心，这还是头一次呢，所以也就安安静静地听着。不想突然就扯到自己身上，还学和晓连嫁到一个村去，怎么感觉那么惊悚呢。而且还说自己19岁了，怎么就19了呢，不是才17岁吗？后一想原来说的是虚岁。

　　她感觉年龄太小就谈婚事不好吧。再说这个年代这个地方的婚姻习俗她也沟通不了。

　　男女双方是从介绍开始，见过两三次面觉得合适，就要考虑订婚了，张明利就是这样走过来的。而这一订完婚就基本上板上钉钉了，退婚不仅麻烦还要被戳脊梁骨的。

　　她实在不想就这样盲婚哑嫁了，再说她还打算考大学呢，并且内心隐晦地还想去撩一撩某个人。那这样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但听沈秀的语气估计是一时半会也说不通，再说这也快要农忙了，哪有那么多闲心操心这事，碰到时再说吧。估计沈秀是因为也有点喝高了，才跟她说这些的吧。

　　想到这些就可有可无的跟沈秀点点头。

　　几场春雨后天渐渐变暖，万物复苏，冬小麦也正在拔结。这时候就需要灌溉了，苗们喝饱水才可了斤的产粮食。

　　于是队里分出一部分人管着浇水这一块，还有一部分人被分去做其他的，甚至做不了力气活的孩子们都被安排捉虫去了。田地里随处可见大人孩子忙碌于田间地头。

　　别人的日子忙碌，张明的日子也忙碌起来。在家做做家务活，上山找找张明利需要的山货。而基本上山时都是避着晓连跟着张明利或者是独自去的，晓连本身也是个忙碌的人，但有时还是忍不住抱怨她不陪她外出了。

　　虽然挣钱很重要，但她最重要的目标是考大学，还是要读书学习的。于是空闲时间就被她利用起来了。

　　她只知道国家会在什么时候恢复高考，但不清楚具体考什么，所以不能做到针对性的复习。她只能把面铺的广一些。

　　英语她不发愁，语文和政治就有些麻烦，数学更麻烦。拿起书本，总是能把以前学过的知识想起来一部分。也还有一些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她就把这些圈起来，准备抽空去问邵波去。

　　不过这个抽空找人也是有难度的，总不能去田地里堵人吧。暂时想不出不引人注意的堵到邵波如何，只能先放一边。还是先多看一点书的内容吧。

　　还有理化及其他科目考不考啊？这还得找邵波去打听打听打听。真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

　　三天后一个早晨，张明早早起床把稀饭煮好，盖好锅盖闷着，就出门上山了。她记得邵波有早读的习惯，准备去碰碰运气，不知道能见到吗。

　　不是她胆小，总要顾虑到这里人的生活习气，所以她是无论如何不会直接去知青所找人的。

　　出门的时候天是蒙蒙亮的时刻，这时候还没有几个人出门，到处一片寂静，甚至自己开门的吱呀声都传出去很远，她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等听到邻居家传来轻微的推门声和脚步声，知道是人家起床了，她反而有点胆量了，而且看天似乎又亮了几分，就迈步朝知青宿舍的方向走去。

　　快到知青宿舍门口时，她想着会不会运气好的在门口就能碰到人，这样就不用再往山上寻人了，这样的时间点往山上走她又没了胆量。

　　可惜运气不好，在知青宿舍门口并没有看到人。等了一会，依然不见有人出来。于是她试着推了一下门，们轻易就被推开了。

　　竟然是开着的，那是不是就表示有人早早的出门了，也可能是昨晚忘记锁门了。

　　但现在如何猜想都没用。她踟蹰着要不要上山看看，有些怕怕的，最后想到剧里男女主经常半夜跑到山上幽会，就壮了壮胆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山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咚咚的心跳声伴随，她都奇怪为什么这个点了鸟儿也还不出来觅食。

　　在一路紧张和胡思乱想下走到了竹林边，蒙蒙的白光下，隐约可见一人站在那里，吓了她好大一跳。张明不敢上前确认，那“人”反而走出来。

　　那人走到她面前时，面上明显带着惊讶之色。张明确认人就是邵波后，也结实的松了一口气。语气中不免带着一丝委屈的说道：“幸好是你，一路上吓死我了。”

　　邵波不自觉地拧了拧眉，“你来找我？”

　　“是啊”

　　“可以找个其他时间的”‘你这样不安全。’后半句并没说出口。

　　而张明却抱怨道：“其他时间？你那有那么好找，还有我才不会去知青宿舍找你呢。”

　　邵波听到这话又拧了拧他那好看的眉，不愿去那里找他，怕麻烦和尴尬？想到当地人，也确是得顾虑些。

　　两人说了两句话的功夫曦光已经透过树叶照射进来，对面的少女扎着两股辫子分别放在肩膀两侧，少许刘海遮不住光洁的额头，眉下两点漆黑似乎能扎进人心，鼻梁挺直，粉嫩的嘴唇因为说着抱怨的话，有些嘟着，而一束晨光打在她的侧脸上时，竟能看到细小的绒毛，这个女孩的形象竟是第一次在他心上留印。

　　“邵波，邵波，喂，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嗯？！你说。”

　　“我说我有些题不会，你要教我，你答应过的。”

　　“…好，我答应过你的，是哪些？”

　　“全部”

　　“全部？！！”

　　看到邵波表情有点傻，张明有的想笑，她今天看到对面的人是有惊讶又是出神的表情，果然对面的是个人，不是她想象中的谪仙，心中暗叹：‘唉，爱情是盲目的。’

　　邵波惊讶也只是一瞬，马上又恢复了平时波澜不惊的状态。想到对面的小姑娘初中还没毕业，就学习高中知识，难度的确会大，但即承诺了人家，总是要尽一点心的，只是这个全部…罢了，先教教看吧。

　　“我不是老师，全部内容我保证不了都会，但有些地方还是略懂的，这个可以与你说，再有我不会的地方需你另想办法了，我们算是共同学习吧。”

　　“嗯，好”

　　张明知道这是邵波把防线放开给她了，如果她再努力一把，可能会成功走到这个人的身边。但是走到以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现在不想去深究。

　　说完这些，两人沉默了一会，有些尴尬，最后是邵波先开口打破，

　　“你今天带书了吗？”

　　“啊？没带呢，今天光想着先找到你。” 张明看到被邵波窝在手中的书，心头有点虚。

　　“嗯，今天没带就没带吧，”邵波看看东边已经升高的太阳，继续说道：“现在的点也不合适了，从明天吧，早晨可以吗？”

　　张明点点头，“那每天早晨五点半我在知青宿舍门口等你，我们再一起来竹林这边学习，可以吗”

　　“可以，不过时间不会太多，尽量吧。八点就要上工了，先这样，以后有变化再协调吧。”说完这些，邵波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才接着说，“你先回去吧，明天再过来。”

　　张明听到他同意教他，高兴的要死，但她现在还不想回去。她已经好多天没见过他了，见不到面时还好，见到了就总想和他多待那么一刻。被阳光照耀下的俊颜，让她有些迷恋。

　　“怎么了，还有事吗？”

　　张明低下头摇了摇，心砰砰的跳，失去了语言功能。暗暗唾弃自己没出息。

　　“那，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晨你一定要等我啊。”

　　邵波点点头。

　　于是张明颇有点一步三回头的下山去了。

　　而邵波目送着人直到山路转弯处看不到。自己回到竹林里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把思想放空，似乎过了几个世纪，又或是一瞬间，回过神来后，就拿着书从容的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