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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黄九郎 ...

  •   蓝玉烟狠狠一拳揍到那只红狐狸不倒翁的胖脸上,不倒翁笑着倒下去,又“咻”地立起来。

      蓝玉烟的拳脚接二连三地砸了下去,让那只不倒翁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只能躺在地上承受着他的拳打脚踢。

      正在他打得酣畅淋漓之时,身后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呼喊:“三公子,你在做什么?”

      蓝玉烟瞬间停止了动作。他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发带和衣襟,转过身去,淡定地答道:“没做什么。”

      “哈哈哈,我都看见了,”黄九郎走进屋内,摆好被蓝玉烟弄乱的不倒翁,笑着问道,“是谁惹着您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蓝玉烟抖了下衣摆,坐回椅子上,端起茶闲适地啜了一口,转移话题道:“你刚刚上哪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这……嗯……”黄九郎的脸“唰”一下红了,支支吾吾地就是不回答。

      “嗯?”蓝玉烟眯起了眼睛,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黄九郎的衣衫有些凌乱,交领处透出的肌肤上缀着一些紫红色的斑点,一对儿上挑的狐狸眼四处乱瞟,里面写满了心虚。

      蓝玉烟定定看着他,良久,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笑容,悠悠地说道:“你定是做了亏心事,让我猜猜……”

      黄九郎的脸又红了几分,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你一定是又去偷人家的鸡了,”蓝玉烟丰润的唇一勾,笑容带了几分邪气,“不但失败了,还被人家的鸡给啄了!”

      黄九郎脸上的红晕一下子褪去,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蓝玉烟。

      “我猜得对不对,你看你心虚成这个样子,哈哈哈哈。”蓝玉烟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

      黄九郎呼出一口气,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说:“不对。三公子冰魂雪魄,自是猜不出九郎刚刚做了什么的。九郎怕玷污了三公子纯净的心思,故而也是不敢讲给您听的。”

      蓝玉烟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嘭”地一声拍了下桌子,略带愠怒地说道:“不行!你得说给我听,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黄九郎与他纠缠不过,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刚刚去跟人睡觉啦!”

      蓝玉烟愣了愣,一脸迷茫地看着黄九郎,问:“睡觉?那你为何不在家里,偏要跑外面睡觉?”

      黄九郎笑了笑,有些犹豫地说:“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我不嫌长,你快些说。”

      “一个月前,我将生病的娘亲送到外公家,回家的途中,在那琼玉湖边遇到了一个书生。”

      “什么样的书生?”

      黄九郎眼睛亮了亮,说:“他叫何子萧,穿着一袭白衣,样子嘛……虽说算不上俊美风流,但是看起来温文尔雅,说起话来也文绉绉的。”

      “这样的书生不哪都是?有什么好稀罕的?”

      “他邀请我去他的书斋坐坐,我便去了。本来我只是同他饮酒谈天,可聊了一会儿,他便跟我说,我长得真好看,想要同我睡觉。”

      “我一开始还很顾忌,我们一人一狐,怎么能在一起做那种事?我说出了我的顾虑,他就对我说,他是真心喜欢我的。我告诉了他我娘亲的病情,他还主动提出替我去要太医齐野王的先天丹。”

      “从那次以后,我便每天都去那何子萧的书斋,他就会给我先天丹,用来医治娘亲的病。娘亲的病很快就好了,但我由于挂念那人,仍每日去他的书斋,与他行那种事。”

      “今天我去与他相会之时,发现何郎脸上出现一大块儿青紫,口中还缺了一颗门牙。我问他可是与他人打斗,他说他只是摔了一跤。唉,他怎能这样粗心,摔一跤都能把自己摔成这副模样……”

      “等等,”蓝玉烟挥手打断道,“你说的‘睡觉’,到底是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夫妻之间做的那种事咯。”

      “夫妻之间?那你们两个男子之间如何做?”

      黄九郎无奈,凑到蓝玉烟耳边又对他轻声描述了一通。

      蓝玉烟白净的面皮越来越红,黄九郎说罢,见蓝玉烟的脸红得跟个柿子似的,愣了愣,问:“三公子可是生病了?脸色怎么这般不寻常?”

      蓝玉烟摇了摇头,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茶。

      既然两个男子也能做那事儿,那他和顾淮……想到这里,两道殷红的血从蓝玉烟那秀挺、完美的鼻子中流了出来。

      “呀,三公子您流血了!”黄九郎惊呼着,抽出帕子就要替蓝玉烟擦鼻血。

      蓝玉烟挥开了他的爪子,接过帕子在鼻下乱擦一气,按了按额角,说:“我有点头晕,想去歇着了。”

      说罢,便径直走进了里间,不管不顾地倒在了黄九郎的床上,身体摆成了个“大”字形。

      黄九郎头疼地看着鸠占鹊巢的蓝玉烟,郁闷极了。这人占据了他整张床,让他今晚睡哪?

      他转了转眼珠子,头顶翘起的一撮毛苦恼地晃了晃。要不,再回何郎的书斋睡一晚?这样想着,黄九郎脸上泛起一丝羞红。他瞥了眼床上四仰八叉的蓝玉烟,冲他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家门。

      蓝玉烟翻了个身,将被褥搂紧怀里,抱得紧紧的。好看的杏眼缓缓睁开,双目中水汽迷蒙,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就这样躺在床上,睁了一夜的眼。

      日上三竿,蓝玉烟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黄九郎还没回来,他看着空荡荡的茅草屋,有些无聊,便决定出门走走。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琼玉湖边。突然,他看到一抹艳红色的身影,从一间简陋的木屋中慌慌张张地跑出。那不就是黄九郎吗?原来这狐狸消失了一宿是跑这地方来了。

      蓝玉烟悄悄躲在一棵大树后,观察着面前的景象。

      黄九郎站在门口四处环顾了一下,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衫,便又慌慌张张跑走了。

      蓝玉烟懒得多想黄九郎的事,便不再管他,继续绕着琼玉湖遛他的弯了。

      走过一个转角,一个身影远远地撞入他的眼帘,让蓝玉烟的心头猛地一颤。

      那人穿着白底樱草色云纹直裾,身形高挑,双手各拎了一只烧鸡,正向湖边款款走来。正是不久前抛弃了他的顾淮。

      蓝玉烟张皇失措地跃上一棵树,借着树上的枝叶将自己藏匿了起来。

      顾淮在那片芦苇地前停下脚步,眺望着那片绿油油的芦苇地,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阵风吹过,烧鸡的香味飘向蓝玉烟。蓝玉烟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顾淮手上的烧鸡,咽了口口水。

      只见顾淮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二青!”

      蓝玉烟脚下一滑,差点摔下树枝。他赶紧扶好身旁的树干,站稳了身躯。

      没有人回应顾淮的呼唤,只有一丛丛芦苇被风吹得“呼呼啦啦”。

      顾淮低头苦笑了一下。他席地而坐,将烧鸡用荷叶片包好,轻轻放在了地上。

      接着,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轻说道:“不知道那家伙一个人在野外会不会被饿着,给它带了吃的它也不出来……唉,也好,看来它适应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他说起话来还有点囫囵不清,看来是当时被蓝玉烟的血烫出的伤还没有好。

      蓝玉烟鼻尖一酸,又心疼又难过又后悔。

      顾淮盘腿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远方,脸上挂着一丝舒适的笑意。蓝玉烟藏在树上,静静地看着顾淮,脸上泛着一丝淡淡的羞红。

      这时,一个白衣男子走到顾淮身后。他的脚步极轻,以至于顾淮根本没发现背后有人。那男子脸上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猥琐的笑,手里拎着一根棒槌。

      蓝玉烟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喊道:“顾淮小心!”

      于此同时,白衣男子挥动手中的棒槌,狠狠地砸到了顾淮的脑袋上。

      顾淮地身体僵了一下,便软软地倒进了男子的怀中,头顶汩汩冒出的鲜血染红了男子白色的衣襟。

      那男子扔掉手中的棒槌,狠狠捏了一把顾淮的脸颊,委下身来想要将他抱起。

      突然,一道绿光划过,切中了男子的手臂,将他整条胳膊割了下来。

      “啊!!”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从断裂的手臂处喷薄而出。男子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看着自己断掉的手臂,抖如筛糠,目眦欲裂。

      蓝玉烟从树上跳下,冷冷地看着白衣男子,面若冰霜,眼中全是杀气。

      白衣男子一边张大了嘴吱哇乱叫,一边惊恐地看着蓝玉烟,撑着地后退着。

      蓝玉烟从男子大张的嘴中,看到他缺了一颗门牙,耳边响起黄九郎昨天对他讲的话。

      “何,子,萧。”蓝玉烟微微眯起眼睛,蔑视地看着何子萧,一字一顿。

      何子萧浑身猛地颤了一下,他看着蓝玉烟越来越阴狠的表情,挣扎着爬了起来,捂住断臂跌跌撞撞地想要逃走。

      蓝玉烟勾唇一笑,诡谲地说了一声:“去死吧。”

      话音刚落,一道卷着异香的长鞭挥出,瞬间削掉了正在逃跑的何子萧的半个脑袋。

      何子萧的身体轰然倒下,喷出一堆红红白白的东西。

      蓝玉烟收了鞭子,不再去管何子萧。他蹲下身把顾淮抱进怀里,满眼都是化解不开的温柔。他伸手捂住顾淮脑袋上还在冒血的伤口,俯身吻上了他的鬓角。

  • 作者有话要说:  怒撒一波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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