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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 ...

  •   “陛下便是……陛下么……”

      温钰呢喃地重复他的话,伸手抚上他的面颊,叹息般地答。

      “可朕却不能心安理得的,窃夺他人爱慕呢……”

      他抚摩着舒无畏的脸。桐州都护的皮肤有些粗粝,摸到下巴似乎还有些许胡茬。他深深地望着他,仿佛隔着一片琥珀的天空一片海。温钰忽然心中一痛,用袖子捂着嘴,低低地咳起来。

      “陛下?”舒无畏把他抱住,皱起眉认真问他:“臣不明白。陛下为何会认为臣倾慕的是他人?臣心中有的,一直都只是陛下呀。”

      “朕早已把十年前的事忘记了。”温钰掩饰地答,喉间隐隐腥气:“十年过去,朕不可能还是少年时的样子。若是将军,若是将军……”

      叹了口气,他按住胸口:“每每想到将军有朝一日怕是会失望,朕的心中便很痛。”

      这是他的真心话了。他是书灵温钰,舒无畏一心念着的却是顺德帝。即便他此时此刻占着顺德帝的壳子,里子却与顺德帝大相径庭。他是愿意做米虫,也愿意借顺德帝的老关系占些小便宜,但这些便宜也就止步于此了。

      他有他的骄傲,若是顶着别人名头得来的感情,他宁可不要!

      隐约明白了他对时光流逝、事变人迁的顾虑,舒无畏挽他的腰,扶他坐了起来。

      “陛下放心。”他说:“若以时光计,臣也不再是当初的少年。”他还死去又活了一次呐!

      略顿一顿,舒无畏又说:“陛下也曾说过臣知过去未来,臣之所以知道了未来仍奉诏进京,都是为了,为了……”

      他的口齿黏涩,是再说不下去了,只深情而热切地低声唤着:“陛下……”

      这一番告白让温钰又感怀又感动,他的心中宛转而愁肠百结,凑近舒无畏以目示意,舒无畏立即吻上了他的脸。

      他们耳鬓厮磨,最终酿一个深长的吻。当这个吻结束时温钰已没多少力气,向后一仰倒在甲板上。舒无畏捉住他手再次压向他,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你,你的甲硌疼我了……”

      温钰喘息着说,舒无畏待要起身,他却一把搂住他的脖颈。

      “别走!”

      于是舒无畏索性把他抱起了。他抱他走进画舫另一个房间,那房中居然还有床!

      舒无畏把温钰放在床·上,干脆利落地把硌人的硬甲脱去了,俯头问温钰。

      “这样如何?”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的心中燃起强烈的欲望。这欲望让他每一寸肌肤都紧绷都情不自禁地战栗。而温钰只闭着眼:“嗯。”

      于是舒无畏再忍不住了,又一次拥着他长吻起来。温钰的呼吸的动作都在回应,他们缠绵地翻滚在一起——如果他们的意识清明,他们会发现彼此的欲望都来得太急也太快了;纵然有十年之因,也不该如此仓促地将果草率地结在一艘船上。

      可在这一刻他们已将世间其他所有都忘却了。终于灯盏不知被谁碰到啪的碎了,房中一下昏暗下来,只余船外潺湲的流水,和水上流淌的月光。这是一个痴缠而疯狂的夜了,暗香浮动,他们一生一世都不会遗忘。

      一夜过去。

      大船在水上漂着,它顺流水离开了映月湖,在湖口停泊在一片芦苇的边上。红霞漫天,鹭声阵阵,舒无畏从梦中醒来,正看到一只白鸟飞到天空,温钰正在身旁。

      他贴着他,乌发散乱,身上微微地蜷着。昨夜到了最后,他就是蜷在舒无畏怀中睡着的。他熟睡的样子安静如婴孩,舒无畏俯下了身子,又一次轻轻吻了他的脸。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唇也只淡淡粉色。舒无畏再次抚摩他的脸,轻声唤着。

      “陛下?”

      天已大亮,他们该收拾起身、回去了,否则被月下轩的从人找来看到这副景象,终究是不雅。

      温钰没有回答,他蹙着眉咳了几声,依旧睡着。看来他是累了,昨夜他的心跳和喘息都那样剧烈,让舒无畏不由有些担心。好在他很快就安静地睡了,舒无畏这才放下心来。

      昨夜,是太疯狂了……情难自禁得好像是着了魔。

      舒无畏站起身。他的盔甲兵器都扔在地上,身上只着寝衣。朝阳照着他麦色的肌肤,他到船中去看昨夜初到的船舱。

      舱中美食都没有动,他们其实只喝了很少的酒。天子饮的石酿春他饮的百花杀,全都是新启了封的。那点酒量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倒是天子就着他的杯盏喝了半盏后醉得不轻。

      舒无畏捡起昨晚两人用过的杯盏闻了一闻,若有所思。岸上忽有人一叠声地呼唤:“陛下!陛下在船上吗?”

      是月下轩的人找到这里。

      他的麻烦来了。

      舒无畏的动作顿了一顿。两个聋哑舟子当然不可能应腔,他起身走到舱外高声应道。

      “陛下在这里。”

      来的是陆桓楚带领的风行营,居然还有百里长蹊。风行营手中还有熄灭的火把,他们想来在偌大的映月湖找了一夜。

      看到舒无畏衣衫不整的模样,百里长蹊神情大变。他一言不发地上船,轻车熟路地到船舱中去找温钰。陆桓楚也随之上船。两个风行营的人把舒无畏挡在了舱外。

      “陛下?陛下!”

      舒无畏听到他两在舱中呼唤,声音有些不对,叫了数声温钰也没回应。他眉峰一跳,开始有些担心,随后听到陆桓楚焦急地低声问。

      “他究竟怎样?”

      接着是百里长蹊惊讶的回答。

      “他被下了药,分量很大。他,他并不能承受这个药量。”

      舒无畏:“!!!”

      这一句真如晴天霹雳。舒无畏一把拨开风行营的两人闯进舱内。

      “陛下?”

      他着急地去看温钰。温钰无力地被陆桓楚扶着,仍在熟睡,抑或说在昏睡。舒无畏这才想起昨夜自他们进入舱中后温钰就不太说话了。他只当天子是情·意迷乱,没想到是——

      有人下药?有人害他!

      可那个要害他的人是谁呢?

      但舒无畏此刻已顾不得这些了,他焦急地去探温钰的脉搏。百里长蹊一把推开他,声音中满是妒恨。

      “舒无畏!你竟然谋害至尊,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丑事!”

      他和阿钰过去即便亲昵,也不会乘船漂到外面来野呀。他一个十年前才见过几次面的粗莽军汉,他凭什么!?

      而阿钰被他下那种不知羞耻的药,他那样的身子怎能承受得住?

      百里长蹊的眼睛红了,恨声一指舒无畏:“来人!”

      卫兵立即领国师的命令,扼住肩膀扣住他。

      “把这逆臣押入诏狱!”百里长蹊狠狠一甩袖子:“下廷尉!”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多年之后
    舒无畏(翻着小本本):于是我又一次进天牢下廷尉了。只不过重生前的罪名是意图行刺谋害天子,这一世的罪名是下药睡了皇帝……这次真是逊爆了。
    温钰(笑得没心没肺):从洞房到牢房!酸爽不酸爽!刺激不刺激!啊哈车翻了吧!
    舒无畏(偏过头眯起眼):小样儿你还幸灾乐祸?说起来不是你引·诱的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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