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仙女》穿裙子的四季

29、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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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是满月。圆圆的月亮孤零零挂在天上，深蓝的天空中看不见一颗星星，干冷的冬夜没有一丝风。
　　也许是城市的灯光太亮，把星星的光辉都映得暗淡了，所以才看不见。阮黛有些浪漫地想着，脑海里却不停想着黎星的事。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看到新闻会不会难过，反正今天班主任冷如月上课时的表情挺臭的，看向黎星座位时的目光欲言又止，阮黛怀疑要是黎星来上课恐怕她就要找黎星问问情况了。

　　正想着心事，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阮黛，阮黛吓一跳，惊恐抬头看到一个蒙得严严实实的人，看着他黝黑清亮的眼睛，认出是黎星。

　　“吓到了？”黎星开口，带着几丝笑意。
　　阮黛有些紧张地摇头，看看周围一片安静，肯定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才轻呼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空气中蒸腾开。

　　黎星仔细看了看阮黛的神色，不确定她现在是什么想法。
　　今天黎星躲了一天，本想给阮黛发消息详细解释一下，又怕影响她，况且上课的时候阮黛也不会看手机。忍到晚上才趁着夜色来到阮黛家小区楼下，等到现在终于见到阮黛的身影。

　　阮黛轻咬一下嘴唇，让黎星先回去。
　　黎星摇头，拉着阮黛往前走，小区里只有两人的影子孤零零映在路灯下，黎星扶着阮黛的肩膀，几乎是将她揽在怀里。
　　皱着眉挣脱两下却完全挣脱不开，好在隔着厚厚的衣服，也就随着黎星去了。

　　到了僻静无风的树下，黎星先让阮黛保证，“你别走，听我说完我就放开你。”
　　阮黛保证自己不会走，黎星才放松了对阮黛的钳制。

　　低头看着鞋面，阮黛小声开口：“你有什么事就赶快说吧，我回家还要看一会儿书，快高考了。”
　　黎星却没动静，等了半晌不见回话的阮黛抬头看他，眼神猝不及防地撞到黎星眼睛里，那深沉地情谊和霸道的占有欲让阮黛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安地握住手，想说自己要回家了，破碎的话语被吞咽进黎星的唇舌。阮黛惊恐地瞪大双眼，只看到黎星长长的睫毛和含着笑意的眼睛。
　　浑身都失去了力道的阮黛被黎星按在树上，直到黎星主动放开她，眼睛里笑盈盈的，显然心情大好。

　　黎星刮一下阮黛的鼻子，笑她：“傻瓜，不会呼吸啊。”
　　阮黛红着脸，半晌憋出一句，：“你，你在耍流氓。”

　　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脸颊都红了，急促地呼吸着。黎星捏捏她的脸蛋：“然后呢？”
　　阮黛瞪着他说不出别的话。黎星低头，搂住阮黛凑到她耳边小声道：“阮黛，做我女朋友吧。今天的新闻是假的，但我想让你当我女朋友是真的。”

　　他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吗？
　　阮黛坚决拒绝：“快高考了，不能谈恋爱。”

　　“那高考之后呢？”
　　阮黛没吭声，她其实是没想好怎么拒绝。不光是高考的问题，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黎星就是天边耀眼的星星，她是地上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而黎星却已经将她的默认当做同意，又凑过来亲亲她的脸蛋：“那就等高考结束。不过现在我是你的未来男朋友了。”

　　等等，她没有答应。
　　阮黛摇头，“我们，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阮黛不知道该怎么和黎星说，只能做着无意义的反驳。

　　她咬着嘴唇想了想，“你是明星。”
　　“那我可以不做明星。”

　　“会影响学习。”
　　“我答应你是高考之后。”

　　黎星的态度很坚决，阮黛彻底无话可说。
　　她结结巴巴，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最后一个理由：“我，我不喜欢你。”

　　“是吗？”黎星凑近阮黛，嘴唇擦过她的脸颊，阮黛又一次胀红了脸。
　　“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答应去看我的演唱会，为什么在泳池里救我，为什么把你的银行卡借给我，为什么——”他捧起阮黛的脸，看着她的眼睛，笑容暧昧：“为什么我亲的时候心会跳得那么快？”

　　阮黛想反驳，却根本找不出借口和理由。
　　她在黎星目光逼视中只好转过头，急促而艰难地呼吸着。

　　电话响了，在寂静的黑夜里声音格外明显，是曹虹。
　　阮黛赶紧接起来，轻轻叫了一声妈，因为紧张声音有些涩。

　　“阮黛，你怎么还没到家？”曹虹探询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阮黛轻咳一声小声道：“和同学讨论问题所以晚了一点，马上就到家了。”
　　“那你快一点，实在不行妈妈去接你。”听到那头曹虹起身的声音，阮黛吓得心跳都要骤停了，赶紧解释自己已经快到小区门口了，很安全。

　　曹虹这才停下动作，只让阮黛快一点。
　　听到轻微的啪嗒声，阮黛抬头发现自家客厅的灯亮了，她不好再和黎星纠缠下去说自己要回家。

　　黎星笑容轻佻而愉悦：“你不是说才到小区门口么，还有五分钟才能到家。”
　　很少撒谎的阮黛当面被拆穿，立马噎住。她瞪着黎星眼睛亮晶晶的，明明是因为他现在怎么反而被倒打一耙。

　　黎星裂开嘴笑了，阮黛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笑容，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像是能把人融化掉。
　　勾勾阮黛的手指，黎星软了心肠，当然不忍心再为难阮黛，让她先回家。

　　阮黛小跑两步，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声音小而急促地对黎星道：“你早点回去吧，很晚了。另外，网上那些话别放在心上。”说完才跑回家。

　　看着阮黛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黎星弯了弯嘴角，又略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回走。

　　夜晚的风有些冷，黎星的手心却滚烫，他把这份热意传递给阮黛过了好久才消散。

　　阮黛站在电梯里发着呆，她觉得左手和嘴唇都是麻木的，当时不觉得现在越想越觉得羞涩，黎星居然……阮黛发了一会儿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简直是傻掉了，当然现在让她回到刚才大概也是一样的表现。

　　狠狠在地上搓了一下鞋底，阮黛幽幽叹了口气。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阮黛迈出电梯门，在进门前深深深呼吸了两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奇怪。

　　正坐在沙发上喝水的曹虹看见阮黛回来，先是打量了她一番才笑着开口：“现在才回来，累了吧。冷不冷，先坐下喝点水。”
　　确实有点冷，阮黛嗯一声先回房间放下书包脱掉羽绒服才坐回沙发上。高中生活太忙了，曹虹的工作也正在升职的关键时期，她之前陪丈夫回老家已经耽误了一段时间，现在自然要更努力地投入工作，对阮黛的关心少了许多，只有这样的空闲两人才能说说话。

　　曹虹斟酌着开口：“那个黎星，他没打扰到你的学习吧？”
　　怎么又是黎星，阮黛心头狠狠一跳，慌忙否认：“没有，他都不怎么到学校的。”

　　也对，这种明星估计上学就走个形式，曹虹放心了。
　　她还是听办公室的年轻女孩儿们谈起八卦才想起这件事，发现女儿的同桌因为恋爱事件上了热搜，赶紧盘问一番希望阮黛不要受到影响。

　　阮黛一向很乖，曹虹也不过是随口一问。
　　时间不早，又叮嘱了阮黛几句曹虹便回房休息，让阮黛不要学到太晚。阮黛答应着继续喝水，想到刚刚黎星的吻觉得头更痛了。

　　因为黎星方面处理的干脆果决，很快否认了恋情的真实性并指责对方炒作，而视频里又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事情的风波很快消散，两天后黎星也正式回学校继续上课。

　　不同于先前的冷淡，现在同学们和黎星关系都不错，有大胆的过来询问事情真相，黎星坚决否认所谓的恋情。

　　“我怎么可能现在谈恋爱，马上要高考了。”
　　“再上一阵子课就要放寒假了，肯定是抓紧时间补习，我还得参加艺考呢，真的没时间。”

　　黎星的解释很诚恳，大家纷纷为他抱不平，指责那个女生为了炒作不择手段。
　　无所谓地笑笑，黎星和刘闯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瞟着阮黛，意有所指：“何况我喜欢能救我的女生。”
　　说完大家笑起来，用其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同学们纷纷说黎星异想天开，唯独阮黛在大家的哄笑声中低下头，尽量不让人看到自己通红的脸。

　　时间过得很快，下过几场雪之后便该放寒假了。
　　说起来今年的雪格外多，学校操场阴凉处的雪就没化过，阮黛走在路上能听到脚下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声音，让黑夜的路上也不甚寂寞。
　　让她不寂寞的还有黎星的跟随和守护。

　　大概是怕她回家太晚不安全，而阮黛又坚决不肯再坐黎星的车，一来二去就成了黎星跟在她后面两人一起回家。

　　阮黛拒绝过几次，但她总不能不让黎星走路。
　　渐渐地，一前一后的姿势变成了两人并排行走，阮黛是个不太会拒绝的人，只好默默接受了这种行为。
　　而黎星也让她孤单的夜行路多了几分趣味。已经开始了从高一到高三知识的全面复习，黎星高二退学有很多只是不明白，干脆用请教问题的名义和她多说话。

　　对待知识的态度阮黛还是很认真的，虽然没有纸笔但一些知识点也讲的头头是道。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黎星看着阮黛的眼睛。
　　阮黛手里捧着黎星给她买的热乎乎的奶茶暖手，摇头，笑容鲜妍：“复述学过的东西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学习啊。”她低头喝口奶茶，鼻尖贴在杯壁上暖了暖才慢慢道：“而且我觉得你的唱歌很好听，如果因为文化课不能考上理想的学校，对你和对歌迷都是遗憾。”

　　黎星跟在她身后：“那你呢？”
　　“什么？”阮黛侧过头看着他，睫毛忽闪忽闪的。

　　黎星重复一遍：“如果我考不上，那对你是不是也是一种遗憾？”
　　阮黛低头想了想，才慢慢道：“算是吧。”她勉强笑了一下：“毕竟你也算是我的半个学生，如果你没考上我岂不是白给你讲课了？”

　　有点失望，但这确实是阮黛的回答，黎星举起手里的奶茶和阮黛碰了碰认真道：“就算是为了你这句话，我也一定会努力的。”

　　“不辜负你。”他认真道。
　　阮黛纠正他：“是不辜负你我。”

　　“好，不辜负你我。”黎星重复了一遍，他喜欢这种表达，好像他和阮黛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