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仙女》穿裙子的四季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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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诊室里空荡荡的，黎星和阮黛两个人沉默着相对而坐。

　　因为在输液的关系，阮黛的左手背冰凉，她往右手哈了一口热气，盖在左手上，希望能暖和点。
　　黎星沉默着起身出门，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抱了一个暖手宝，递给阮黛。
　　“谢谢。”阮黛接过，正撞上黎星的目光，偷偷低了头。

　　下午前两节课是赶不上了，阮黛打电话给冷如月请假，那头很痛快的答应，让阮黛好好保重，下午不去也可以。
　　挂掉电话，就看到黎星似笑非笑的目光。

　　莫名地，阮黛有些脸红：“怎么了？”
　　黎星往后一仰：“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请假的样子很乖。”
　　“我一直都很乖。”阮黛不服气的嘟囔一句。

　　她自以为声音很小，黎星却听到了，“是，我的乖乖。”
　　话一出口，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阮黛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垂着头不说话。
　　黎星尴尬咳了一声，“你确实很乖啊，都发烧成这个样子，输液还想着上课，是我见过的最乖的好学生。”

　　阮黛深深呼吸，脸上的红潮渐渐消散：“一直就是这样呀，学生旷课是不对的。”
　　黎星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笑了：“那我还辍学呢，岂不是坏上加坏。”

　　“那不一样的。”阮黛抬头认真看着黎星：“你是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而且还成功了，这在世俗意义上来说，是值得称赞的事情，比如比尔盖茨。”
　　听到这话，黎星哈哈哈大笑，笑得弯了腰。

　　阮黛还是第一次在黎星脸上见到这么鲜活的表情，笑起来的黎星五官更为灵动，整个人极为耀眼，像在发着光一样。
　　阮黛看呆了。

　　笑了好一会儿，黎星才停下，他一本正经地看着阮黛：“你知道吗？就在不到一个月前，到处都是批评我的声音，你是第一个夸赞。”
　　想到那些流言和黎星受到的伤害，阮黛有些心疼。
　　她忽然明白，黎星的高冷不过是伪装出来的铠甲，为了保护自己，他的内心就是一个渴望安全感的小男孩。

　　看着露出柔软内里的黎星，阮黛弯了弯嘴角：“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黎星偏了偏头，转移话题：“我叫人定了餐，一会儿送到。”
　　阮黛应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吃完饭，你该去学校了。因为我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下午的课不能再耽误。”

　　说到上课的话题，黎星明显不情愿，他原本是打着陪阮黛的主意，对方却开口让他去上课。
　　可他又没有立场留在这。

　　阮黛看出了黎星的心思，盯着他的眼睛慢吞吞道：“黎星，我们不能都不去上课。”
　　黎星抿紧嘴唇，他听懂了阮黛这句话的意思。

　　“我就说出去玩儿了，别人不会多想的。”黎星不想让阮黛就这样撇清关系。虽然他们两个目前除了同桌没有别的关系，可他就是觉得不爽。
　　阮黛捂着暖手宝，目光平平看着黎星，因为生病的缘故有些弱气，心平气和的和他解释：“黎星，我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是因为你。”
　　她揉着暖手宝上的毛绒小熊：“我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你既然决定重回学校，就不要让自己失望，更不要放弃自己。”

　　下午上课的时候，黎星心不在焉，不过他一向如此，老师也不放在心上。
　　可黎星惊讶发现，他连走神都无法专注了，简直不可思议。

　　阮黛回来上课，手上还贴着胶布，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走路的样子也不虚弱了。
　　黎星注意到，阮黛在班级里的人缘相当不错，见到她手上的胶布，很多人都关心她的身体，班长郑楠还特意送了药过来。

　　见阮黛拿着药品说明书在研究，黎星哼一声：“你已经输完液，药就不用吃了，老黄没给你开，就不需要。”
　　提到老黄，阮黛放下药认真询问：“他是你认识的大夫吗，服务态度真好。”还派了车送她回来。

　　黎星撇撇嘴：“是许旭阳家的表哥，我们也挺熟的。”
　　阮黛惊叹一声，黄医生看起来文质彬彬，实在想象不到和黎星是怎么和熟法。

　　而且，外界都传言黎星高冷不近人情，都说他没有朋友，可是阮黛已经认识了他两个朋友，可见传言并不可信。
　　随着和黎星做同桌的时间越来越长，阮黛发现黎星还有好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优点，比如体贴，比如热心。

　　晚上下自习的时候阮黛已经舒服很多，晚上的街道一片寂静，她背着书包慢慢走路去坐地铁。
　　手机响起，是曹虹打电话来问情况。

　　阮黛没说自己生病的事情，“妈妈，我一切都好，你和爸爸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挂掉电话，才发现黎星就站在前面，似乎是在等她。

　　黎星的喉结滚了滚，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道：“恰好碰见你了，做我的车走吧，地铁得等到什么时候。”
　　阮黛认真看着他：“五分钟一趟。”
　　黎星啧了一声，“求你上车行不行？别再冻发烧了。”
　　他看着她，目光专注，还做了个请的手势：“你是为了看篮球赛冻病的，我也算有一半责任。”
　　这根本没有逻辑，但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阿杰在招手让他们快上车。

　　阮黛踟蹰了一下，迈步想走，黎星比她更快，像一道墙牢牢挡在阮黛身前。
　　这回阮黛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她瞪着黎星，气呼呼的。
　　“小兔子生气了？”黎星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正经。

　　阿杰冻得瑟瑟发抖了，声音都是颤的：“星哥，你们上来说话行吗？”
　　他这么可怜，又是在大街上，阮黛也不想和黎星过多纠缠，她看黎星一眼，上车，书包带子甩出了长袍的气势。

　　车上空调开得很足，阮黛坐了一会儿就发热，伸手拉开羽绒服的拉链。
　　黎星瞟了她一眼，没说话，身后的阿杰在心里啧啧称奇，中午还好好的，晚上怎么有闹别扭的趋势。

　　阮黛家到了，她看着黎星，轻轻说了声谢谢，起身下车。
　　走几步转过头，发现黎星也跟在身后。

　　见阮黛发现了，黎星干脆追过来，“小区里也不一定安全，我送你上去。”
　　阮黛退后一步：“我自己走就行。”
　　两人在路灯下僵持。

　　黎星忽然伸出手，将阮黛羽绒服的拉链拉好，小声道：“别感冒了。”
　　两人挨得极近，黎星的气息将阮黛笼罩住，她觉得自己有些发晕。
　　头顶路灯发出暖黄色的光，将黎星的面目照得模糊，但他的眼睛却异常亮晶晶，看着阮黛不肯移开视线。

　　阮黛叹口气，转身就走，黎星继续跟。
　　按下电梯，阮黛看着黎星：“现在行了吗？”
　　她病没好利索，又似乎是太过无奈，说起话来可怜巴巴的。

　　黎星跟着进了电梯：“跟你上去才放心。”
　　狭小的电梯里，两人一直沉默。
　　阮黛掏了掏书包找出钥匙，电梯叮的一声停在十五楼，她走出电梯，发现黎星站在原地没动。

　　“说了送你上楼就走。”黎星冲阮黛招招手：“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阮黛小声道：“明天见。”看着黎星下了楼梯。

　　明明在的时候不想让黎星跟着，可是他离开了又觉得空落落的。
　　阮黛盯着电梯口，看着数字变成了1，才转身进门。

　　今天太累了，她破例没有做题，而是躺在床上发呆。
　　明明身体已经很累了，就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转身。
　　她脑中不断回想着中午输液的时候，黎星脱口而出“我的乖乖”。
　　很自然，很暧昧，也很不合时宜。

　　阮黛拿出手机，想问问黎星到家了没有，点开对对话框却迟迟没输入文字。
　　略一走神，黎星已经发来了消息。
　　阮黛看一眼，睡觉。

　　眼睛瞪了十分钟，阮黛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点开微博。
　　她没有微博号，都是罗忆柏的微博登在上面，课间借她的手机来追星。
　　不过自从黎星来到他们班，罗忆柏很久没有和阮黛借手机了。

　　罗忆柏关注了很多和黎星有关的账号，阮黛略一滑动屏幕，就能看见关于黎星的消息。
　　他最近都在学校，很久没露面，粉丝们热情却不减。

　　阮黛烦躁的点开搜索榜，挂在第一条的娱乐消息，就是某小鲜肉同时劈腿数个女孩被曝光。
　　才十九岁，和黎星差不多的年纪。

　　在路灯下，她其实是想问黎星，你们娱乐圈的，都这么喜欢说暧昧的话，做暧昧的事吗？
　　想想还是算了。
　　阮黛说服自己，黎星可能就是热心而已，虽然她明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黎星至今还不怎么多和罗忆柏说话。

　　她还是给黎星回了消息：【今天谢谢你。】
　　对面回的很快，也许是一直拿着手机：【你打算怎么谢我？】

　　阮黛陷入沉默。
　　半晌，她回复过去：【以后学习上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我，我会努力帮你考上Y大的。】

　　阮黛见过黎星的英语资料，她冰雪聪明，猜到黎星可能从未考虑过考Y大。
　　对面果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