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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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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灵灵显然很尴尬,她无地自容站在那里,又有些后悔自己这没头没脑的举动。
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听见萧珩咳一声,喊她:“今日买的这些东西,你好生收拾几样拿得出手的,过几日随我启程进京。”
进京?
凌灵灵这才抬起头来:“进京做什么。”
“太后下月寿诞,今岁半百,进京贺寿。”
“哦……”凌灵灵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今天心血来潮带她去逛街,原来是嫌她使的东西拿不出手了。
她想着,先时心头才起的一丝动容,眨眼间又荡然无存了。
她重新低下头,别扭地站了一小会儿,听见萧珩又清清嗓子咳一声,道:“你收拾罢,我走了。”
这一回凌灵灵还没反应,系统已先大喊起来:“凌灵灵!任务二任务二!不要放弃呀!”
“哦!”她这才赶紧把别扭之意收起,张口喊住萧珩,“王爷……”
萧珩的步子停下来,回过头,面上显然有个问号。
凌灵灵小小地迈了一步上前,又收住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转眼两手食指搭在身前纠缠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弱弱地、小心翼翼地问他:“王爷今晚,不睡在这里吗?”
原本她就生得十分娇小,说话间自带一股滴滴柔柔的风情,眼下又是这般羸弱可怜地问起来……
萧珩一时手心发紧。
他垂下眸子,竟有些出乎凌灵灵的意料,步子略微一滞,便回过身来走向她。
凌灵灵的心头飞快,“咚咚”连跳了两下,眨眼间,便见萧珩在她身前咫尺之地停住了。他缓缓伸出一根修长食指,勾起了她的下巴。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他食指勾着,拇指则在她唇上轻轻拂过,是个充满暧昧的举动。
今晚……似乎有戏!
凌灵灵骤然只觉心跳加速,并不似刚才那样仅仅只是连跳两下了。她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就听见萧珩略显低哑的嗓音命她:“抬起眼来。”
她又紧张,又兴奋,乖巧顺从地将眼睛抬起。
可当她抬起眼,一面正努力克制住内心的兴奋劲时,却在对上他双眸的刹那,意外地又从他眼中看到,仿佛有一闪而过的失望。
那失望之情就像是她看走了眼一般,只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余下不尽的冷漠。
萧珩眸光冷寂,并不是她所以为的那般有戏。
他在她头顶上,微微俯身,冷冷问她:“我为何要睡在这里。”
凌灵灵的一颗心登时便又跌进了谷底里。
她凝着眉,颤颤问:“王爷是觉妾身哪里做得不好?”
萧珩勾着她的下巴,嗓音只一贯的平静低沉,又冷漠道:“你自己心里如何想的,自己清楚。有些事情想好了再做,做了便莫要后悔。”
说完,他又像是有些生气一般,手一按放开了她,跟着一刻也不再留,转身便走了。
凌灵灵站在原地,耳边还回荡着他最后那两句话。
他说,“自己心里清楚”,“做了,便莫要后悔”……什么意思呢?
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后悔?
凌灵灵想到这里,突然只觉心头一瘫,完了完了,他肯定还是指的自己逃婚的事情!
他这番话,分明是在告诫自己——逃婚这种事情,也不想想就做!既然逃了婚惹了他生气,便莫要后悔今日受他冷落!
原本她以为萧珩解了自己的禁闭,是代表他已经不计较了,可现在仔细想想,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不计较的话。
且要认真算起来,他知道她脚受了伤,就算解了禁闭也走不了,伤好以后唯一出的一趟门,就是今日随他去逛市井。而他带她逛市井的缘由,方才业已说得清清楚楚——就是为了太后五十寿辰置些行头而已。
合着他是因为太后寿辰将至,不得不启程进京才放了她出门,并不是什么原谅她的意思!
凌灵灵想明白过来,气馁极了。
她又恼又沮丧地喊系统:“000!”
“啊?怎么了?”
“出来挨打!”凌灵灵气急败坏道。
系统一见她这副怒目圆睁的模样,迅速便反应过来,她怕不是还在说它坑了她的事情。
系统立即一声“嗯?”,背过脸:“哦,你等会儿啊我这里念诗呢。”
凌灵灵:“???”
“出来挨打!”
系统装聋:“《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俄,普希金。”
凌灵灵:“大晚上的你装什么呢。”
系统充耳不闻:“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
凌灵灵:“……”
……
萧珩出去后,外头的太监宫女们已经散尽了,院子里空荡荡的。
李元贵照他吩咐,只远远地留在殿外候他,左右没有迎接他的人,他独自一人从房里出来,听见身后守门太监关门,于静夜里发出缓缓的“吱啊”声响。
房门被带上了,连同门里的灯火光亮也被挡住,渐渐弱了下去。
萧珩的身影没入夜色,亦步履沉沉地往外走。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凌灵灵两次三番主动提出与他亲近的,可当他勾起她的脸,看她抬眼望向自己的眼神时,那眼里没有多余的感情,更没有他所希望见到的娇羞欢喜。
他思来想去,想她原来只是不得不委身自己而已。
只因她嫁了他,所以即便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委身而已。
他承认自己内心对她充满了占有的欲望,可他想要她,不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在这种不清不楚的时候。
于是他将眼底的温柔敛了,平静而郑重地告诫她,凡事想好了再做,做了便不许后悔。
萧珩想着,又轻轻叹了口气。
他临近殿门,停下脚来。
心头仿佛有一团难以言说的情绪淤滞郁结,有些闷闷的。他这才默默伸出了一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
那手心里静静躺着一块点心,点心上头缺了小小一角,是被人咬去了一小口。
想到她将它一把塞进自己嘴里的憨态……
萧珩情不自禁又勾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慢慢来罢。
他回身望了永和殿中一眼,远远的,灯火熄了。他这才垂了垂眼,重又恢复他一贯的漠然面色,往外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咦凌灵灵,你要这样做阅读理解,老师是会给你打0分的。
下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