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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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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焰与夏星辰连续两次半夜来到钢琴教室，带给程程的都是爆炸性信息。
上一次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压根不是什么程嘉祺，这次沈清焰来又告诉她，她是个植物人，是灵魂出窍了，原因还有可能是她对程嘉祺做了亏心事，因此有了执念。
所以程程这次发愣的时间更长了。
但沈清焰带着于纨一起来可不是为了来看程程发愣的。
这次的任务比白虹那次任务复杂太多。任务女主角是只失忆的鬼，性格也很难搞，以至于从沈清焰接到这起任务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周了。
如果不是沈清焰想顺顺利利做完任务，好重返现实世界，她的耐心早就耗光了。
因此沈清焰一见程程发愣，立刻出声打断：“我可以带你去程嘉祺家。”
程程抬头，迟疑地看向沈清焰。
夏星辰也看了一眼沈清焰。
沈清焰接着说道：“你亲眼看看说不定会想起什么。”
既然暂时无法从程嘉祺母亲那里获取更多信息，那么从程程这个当事人下手或许能有所收获。
讶异了没多久的程程很快恢复冷静，把玩着头发随意看向一边道：“你以为我不想出去吗？这么多年我一直待在这学校不就是因为出不去。”
这时夏星辰踢了一脚正皱着眉头审视程程的于纨。于纨刚把程程和在男厕所吓他的那个女鬼对上号。
于纨这么个大块头还被吓了一跳，瞪他：“你干啥？！”
夏星辰和转过头来的沈清焰对视一眼，指了指程程，对着于纨说道：“有没有办法把她带出学校？”
于纨一时半会儿脑子没转过弯来，看着地面沉思道：“她整只鬼都被执念困在学校了，直接带出学校肯定不行，但是让她分出一丝魂魄附在物体上，能看也能听，应该可行……”还没分析完，他便停住了，纳闷道：“不对啊，她那次在厕所吓我的账都还没结，就他|妈让我帮你们当苦工？！”
于纨被忽悠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
夏星辰“啪”地一声拍向于纨的后背，感动道：“好兄弟！真有你的！完全继承了你爷爷的衣钵啊！”
于纨被夏星辰突如其来的热情整得一愣一愣的，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那头的程程也反应过来，飘到于纨身边，半捂着脸泫然欲泣道：“对不起啊于哥，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孤独了想找人玩……”
程程确实有张好脸蛋，梨花带雨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微红着脸的于纨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
而对程程这套说辞相当熟悉的沈清焰和夏星辰都不约而同转过了身，心情很是复杂。
最终于纨糊里糊涂地打了白工，分走程程一丝魂魄准备附在沈清焰扎马尾的发绳上。
沈清焰轻松摘下发绳，递给于纨让他操作。
于纨掏出各种符捣鼓了半天，复将发绳递给沈清焰：“行了，不过这个就只能用一天啊，一天过后魂魄自动回到原身。”
沈清焰接过发绳，点点头，随意扎了个马尾。
沈清焰的头发本就被冷风吹得够乱了，她还随便扎了个乱糟糟的马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欺负了呢。
夏星辰看不过眼，忍不住提醒道：“你头发很乱。”
沈清焰不甚在意。
可夏星辰在意，他忍了又忍还是看不过去沈清焰这鸡窝头，非要给她扎了个马尾。
沈清焰乖乖地站在原地让他扎头发——既然夏星辰这么坚持，她也无所谓。
扎得还真像模像样。
在一旁看着的程程好奇打量了一番夏星辰，说道：“你一个男生，怎么扎头发还挺有样子的？”
夏星辰不假思索道：“小时候玩我姐的……”说到这儿他卡壳了，顿了顿才纠正道：“无师自通。”
——
第二天沈清焰又去找舒芙蕾老师帮忙。
原本舒芙蕾老师碍于程母的态度，不太敢让沈清焰他们继续调查下去，可这次沈清焰保证自己不会再多提一句程程。
或许舒芙蕾自己心里也有疑惑，因此没多久也就答应了。
舒芙蕾放学后刚好有空，便决定今天就带他们再去一趟程嘉祺家。
只是在这之前，舒芙蕾还得开车去接在墓园看女儿的程母。
于是放学后，沈清焰和夏星辰坐上了舒芙蕾车的后排，等着舒芙蕾接完程母。
等到了墓园，舒芙蕾本来已经和程母通完电话，程母也表示在过来的路上了，可他们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程母。
舒芙蕾有些焦急，给程母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就是没人接。
舒芙蕾哪里还坐得住，准备把沈清焰和夏星辰留在车上，她自己下车去找程母。
“舒老师，我们也帮着找吧。”沈清焰提议。
舒芙蕾略微思考了下，觉得有夏星辰一个男生在，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便让他俩也下车，一同去寻找程母。
谁知程母还在程嘉祺墓前，只是她蹲在墓前嚎啕大哭，旁边还有个跌坐在地上同样在拭泪的中年妇女。
看起来两人之间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陌生的中年妇女转过头来。
沈清焰的发绳上传来微弱的声音：“……妈妈。”
这微弱的声音自然属于程程那一丝魂魄。
经过于纨的努力，唯二能听到程程声音的只有沈清焰和夏星辰。
程程想起来了？然而当下的状况沈清焰不方便询问程程，只好暂且作罢。
见状，舒芙蕾连忙跑过去扶起程母，担心道：“程阿姨，您没事吧？”她看了眼旁边也在哭的中年妇女，为难道：“这是怎么了啊？”
只见一直温柔待人的程母用手指着跌坐在地的中年妇女：“是她……就是她的女儿害死了我的嘉祺！薛闵玉你怎么还有脸来看嘉祺啊？！”
被唤作薛闵玉的中年妇女似乎不准备回答，只抹着泪听程母斥责。
沈清焰没想到来这一趟还会有这样的收获，她和夏星辰都杵在一边静静听她们哭诉。
原来程嘉祺跳楼后，素来和她交好的在国外读书的程嘉祺表姐回国了，她曾因为疑惑，翻过程嘉祺的日记本。
她从中得知了导致程嘉祺跳楼身亡的直接原因，很可能是程嘉祺告白失败。
日记中详细记录了程嘉祺和男生告白，却反被男生毫不留情地侮辱为“肥婆”，说她“自不量力”。
写下这篇日记的当晚，程嘉祺穿着和男生告白前特意准备的红裙，跳楼了。
而这个男生正是程程初中时介绍给程嘉祺的，但男生先前和程嘉祺交朋友不过是为了讨程程欢心。
程嘉祺表姐在发现这件事后，曾找过那名男生和程程。
那名男生因为犯事进了少管所；至于程程，程嘉祺表姐质问过她为什么在程嘉祺有难时，程程不仅对她不管不问，与她保持距离渐行渐远，还要推她进这样的火坑。
程程当时没说话，低头默认了。
程嘉祺表姐因此认定程程畏惧他人眼光，这才疏远了“杀人犯的女儿”程嘉祺。
程嘉祺日记中也提到过，出事后她和程程渐渐疏离，自己有多孤独与痛苦。
程嘉祺的身边没有真正关心她的亲人，没有亲密友人，所以她喜欢的那名男生对她来说已经是唯一的光了。
当唯一的那束光也熄灭，程嘉祺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绝望地踏上了轻生的路。
程母出狱后便是从程嘉祺表姐那里得知的这一切。
听着程母的哭诉，与薛闵玉不断的道歉，头一次听说这件事的舒芙蕾老师也情不自禁掉了眼泪，她一下一下轻抚着程母的后背。
连夏星辰看到这种场面都禁不住咳了一声，往旁边看去。
冷血动物沈清焰自然是感受不到这种氛围的。
面色如常的沈清焰听到了程程的哽咽声，再一看目前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去程嘉祺家，便和舒芙蕾老师打了声招呼，和夏星辰打了个车回了学校。
车上不便与程程交谈，到了学校夏星辰才迫不及待问道：“你想起来了？”
这话自然问的是程程。
沈清焰的发绳上传来声音：“……嗯。”
本来预备去程嘉祺家吃晚饭的，这一耽搁，沈清焰和夏星辰都还饿着肚子。
两人决定去超市买包方便面，就在食堂吃。
他俩一边吃一边听程程叙说。
“我全都想起来了，程嘉祺和我是发小，我俩从小就关系好，我们一起谈天说地，合作四手联弹，开玩笑说以后还要住在一起……但是我……是我害死了她……”程程情绪似乎有些不稳，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沈清焰边吃面边冷静地开口：“她是自|杀。”
“不，”程程反驳道：“我是导|火|索。”
“导|火|索是程嘉祺喜欢的人，不是你。”夏星辰也帮着沈清焰说话。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如果她出事后，我可以不管别人的眼光别人的看法陪着她，她根本不会去死！”程程的声音在发抖，带着哭腔。
以程程目前的情绪，她多半是很难想开，解决心结的。
可这心结不解，这任务得怎么完成啊？沈清焰发自内心地感觉到疲累。
程程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基本都是她和程嘉祺从前关系有多好，她自己本性又有多坏多胆小。
沈清焰一把将发绳扯了下来，盯着它看了半晌。
沈清焰披着头发，光洁的额头也露着，冷冰冰的脸庞看起来居然柔和了很多。
可她吐出来的话就没那么柔和了：“到时间后，你就会自动回到原身是吧？”
还沉浸在自己是罪魁祸首的情绪里的程程木楞愣地“嗯”了一声。
于是沈清焰理所当然地把发绳丢到了桌上，准备回教室上自习了。
程程：“……”
早就吃完方便面的夏星辰紧跟着沈清焰的脚步，倒没提出什么意见，要是让沈清焰有人情味了那她就不是沈清焰了。
“校规不准女生披头散发。”夏星辰看着沈清焰的黑长直说道。
沈清焰停住脚步，的确回忆起了这么一条校规。她想了想，自己包里没有多余的发绳，于是望向夏星辰头上绑着的黑色发带。
夏星辰忙捂住自己的发带：“干嘛？！”
“借我发带扎头发。”沈清焰回答，她顿了下补充道：“你扎得好，你给我扎。”
夏星辰扭过头去：“不扎，我凭什么给你扎啊？再说了你干嘛让我一个男的扎头发啊？”
“你不是给你姐姐扎过吗？”
夏星辰闻言怔了怔，小声道：“……没有，我没姐姐，我家只有一个爸了。”
“噢，”沈清焰没太在意这茬，继续要求：“给我扎头发。”
夏星辰气得跳脚：“我他|妈是你的男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顺利的话下一章这单元就可以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