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被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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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老头有了兴致：“是我们妖族的孩子？今年飞升的妖修，无间谷的名单少了一名。”
“不会是让老弟你们给扣下了吧？”
胖老头示意纤凝过来，笑呵呵地问：“孩子，今年几岁？什么时候到的仙界。”
纤凝见胖老头没什么恶意，老实地回：“小女纤凝，今年六百零九岁，今年飞升，因为当时被人偷袭，丢了升仙令，醒来就在仙界。”
胖老头不满：“是谁欺负我们妖族的孩子？不知道我们妖族最护崽子的吗？”
“才六百多岁的小妖崽子，还是个孩子，谁不把我们这些妖族的大人们放眼里？”
“胆敢如此欺负我们家小崽子？”
胖老头伸手招呼：“来，到慈恩长老这来。”
纤凝倒也眼里有活，凑到跟前帮着慈恩长老和吴管事倒满了酒。
慈恩长老更高兴了：“是个会来事儿的孩子！”
慈恩长老示意纤凝伸手。
慈恩长老的胖手，搭到纤凝腕子上，顿时惊得站起来：“极品妖骨？孩子你真是从凡间飞升上来的？”
纤凝点头。
慈恩扯住吴管事：“这是我们妖族的孩子，我得领走，这么好的根骨，学你们仙族的法术不合适。”
“为了孩子的前途着想，你必须把这孩子让给我。”
“我们妖族向来是以妖骨论地位。”
“凭这孩子的根骨，好好教导，未来的妖君就是她了！”
吴管事尴尬笑笑：“还想显摆一下我们这多了个聪慧的弟子，没想到被你截了胡！”
吴管事深知慈恩长老在妖族的地位。
那是太上皇。
他说纤凝是未来的妖君，这话可信度很高。
吴管事更是挤出讨好的笑：“你看这话说的，纤凝仙子，我老吴要是硬留你，那就是我不懂事了。”
“将来仙子身居高位，别忘了老吴今日举荐之情，提携一二。”
吴管事本想是让慈恩长老把纤凝带走之后，给点教训。
可妖族确实是以妖骨论地位。
哪怕纤凝还没到炼气期。
她拥有极品妖骨，妖族自然是要按照王储培养。
妖族再弱小，也占据八千里仙山。
慈恩长老门下，达到练气期的弟子无数。
虽然没有顶级高手，对付他一个小小剑坞，还是很轻松的。
吴管事哪里还敢多话，奉承了几句，打点一份厚礼，送纤凝和慈恩长老离开。
没有人问过纤凝的意见。
无论她是仙界的卑微妖修，还是妖族里的天生奇才。
她都是受人摆布的棋子。
纤凝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她在凡间生活了六百年，对慈恩长老这种看起来慈祥，不笑不说话的人，有天生的警觉。
纤凝嘴上奉承着慈恩长老，一路装的乖巧听话。
从赤星剑坞出来，纤凝努力地认路。
赤星剑坞注销了纤凝的身份，现在她又成了仙界没有身份的黑户。
没有身份，她连走传送点的资格都没有。
纤凝乖巧地跟着慈恩长老，先到了仙界归兮山传送点，又传送到了妖界的无端谷。
再从无端谷，传到争鸣殿。
慈恩长老的排场很大，弟子徒孙几万人在争鸣殿外跪等迎接。
连妖君都在争鸣殿外的台阶下，躬身作揖。
妖君是个看样貌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脸色惨白，没什么精神。
慈恩长老教导纤凝给妖君行礼，妖君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看纤凝的眼神儿，竟然有一些悲悯。
纤凝心里更慌了。
在妖族里，六百岁的还是孩子。
可纤凝是在凡间活了六百岁，见多了人情冷暖。
一个大长老，比君主的架子都大。
纤凝早就脑补出了无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本子。
越是危险，纤凝就得不断提醒自己要稳住。
妖君客客气气把慈恩长老接进争鸣殿。
慈恩长老唤来三名医正，为纤凝诊脉，并请出透骨镜。
纤凝的食指指尖，扎出点血，按在透骨镜上。
透骨镜瞬间被点亮。
颜色逐渐加深，透骨镜开始出现数字。
三……又变化成五……七……
到七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极品根骨，是极品根骨！”
透骨镜最后变成绚丽的火红色，镜面的数字停留在九。
慈恩长老跟打了鸡血似的，大喊：“妖王万岁！”
他的那些弟子徒孙们，立刻找到了兴奋点，一个比一个喊得嗓门大。
纤凝看得莫名其妙。
所有人都在看透骨镜，只有纤凝偷偷观察妖君。
没想到妖君也用复杂的眼神，正在偷看纤凝。
纤凝甚至感受到了妖君看自己的那一点善意。
有同情，担忧，甚至还有些期待。
透骨镜上的数字消失时，镜面出现一只圆滚滚的橘猫影像。
慈恩长老满意地点头：“嗯，是个老实可爱的孩子，看那耳朵和皮毛，是咱们妖族最漂亮的小崽子。”
妖族众人纷纷附和：“没错，是咱妖族的孩子，最优秀的孩子！”
纤凝还挺怀念自己的猫身。
再看橘猫影像时，影像出现抖动的波纹，最后的光点，居然汇聚成周身烈焰的女人形象。
女人高举赤红色长剑，脚下是堆山填海般的尸体。
慈恩长老揉揉眼睛，喃喃道：“阿修罗女？浴火重生？”
镜面已经恢复平静，慈恩长老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能量耗尽，画面闪的，我这老眼花了。”
两名医正展开妖王簿，一名医正跪地伺候笔墨。
慈恩长老红光满面在妖王簿上，写明了妖族第七十六代妖王橘纤凝，妖身为橘猫，极品根骨。
纤凝懵逼地看着她前面的名字，第七十五代妖王猎正英，妖身为雄鹰，上品根骨。
看着妖王的病态，和红光满面地慈恩长老。
纤凝向妖君投去求助的眼神。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妖王簿上，妖君不易察觉地对纤凝做出个“忍”的口型。
根骨验完。
按照妖族的传统，下一代妖君，自然得由慈恩长老亲自教导。
纤凝跪地拜师，不忘谦虚一番：“草根小妖，初登仙界，原以为能拜入长老门下做个徒孙伺候长老，就已经三生有幸。”
“恩师不嫌小妖卑微，肯收为弟子，小妖不敢违背恩师教诲，愿意好好侍奉恩师。”
慈恩长老笑得爽朗，连说：“好孩子，真是一个好孩子。”
“纤凝年岁还小，可也是未来妖君，你们要好生伺候，多加引导，才能振兴妖族。”
纤凝匍匐在地，表现的极尽谦卑。
可这个角度，正好纤凝能看到桌案下，妖君不住颤抖的双腿。
慈恩长老没让纤凝起来，纤凝始终跪在慈恩长老脚下。
头都不曾抬一下。
听着他们君臣寒暄，陪着他们演这出君臣一心，上下和睦。
慈恩长老满意纤凝的听话，示意妖君赏赐未来继承人礼物。
纤凝收了礼物，不忘再拜谢恩师。
慈恩长老这才让亲近弟子，送纤凝去挑选寝殿。
纤凝跟着他们看了三处院落。
瞧着人家这守卫森严的，纤凝知道跑路没戏。
索性继续演戏：“晨昏定省，做弟子的不敢怠慢师父，请问师兄这几处宅院，哪个离师父的住处近？”
看来纤凝这戏演对了，那弟子指了一处最简陋的院子说：“这是现在妖君陛下登基前住的，离大长老的住处最近。”
纤凝毫不犹豫选了这处。
那弟子赔笑：“王储殿下，臣入门虽早，可尊卑有别，您叫我鹤松就好。”
纤凝挤出带有诚意的笑：“都是师父的弟子，哪能不分大小，鹤松师兄还请多多指教呢。”
纤凝说着，把妖君的赏赐拿出来：“师兄先选几样喜欢的，算是师妹的孝敬。”
“等安稳下来，师妹还得亲自挑选几样礼物，孝敬师父，谢他老人家大恩。”
鹤松也不客气，挑了几样贵的，把纤凝送到院落。
说句：“没什么叮嘱你的，记得听师父的话，才没有亏吃。”
纤凝知道自己算是落入虎口了。
看外貌的年纪，慈恩长老比妖君要大很多。
但是妖君却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妖族以根骨论尊卑，这个事儿不算新闻。
无论是在凡间，还是通闻石上，都有耳闻。
就好比凡间。
所有动物都能修炼，但百兽之王永远都是老虎。
或许老虎打不过有道行的其他动物，但是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还得尊老虎为兽王。
纤凝不懂妖族里的弯弯绕。
但是明白，妖君一定和大长老有利益冲突。
妖君不是大长老的对手。
到了这份上，纤凝只能先做人畜无害的橘猫。
晨昏定省，礼数周到。
贪吃好玩，尤其爱睡懒觉。
起初盯着纤凝的人很多，纤凝住了月余之后，日常就三五个服侍的小妖。
妖族本身幼崽期就长，慈恩长老还是拿她当孩子对待。
纤凝仗着嘴甜，礼数周全，初来妖族这一个多月，不但没受罪，还胖了一圈儿。
衣服，首饰，点心，玩具。
所有的东西都是最精美的。
连慈恩长老那些贴身弟子都说，纤凝比妖君做王储时，享福多了。
没人给纤凝提供书籍，甚至她这个王储，都没有身份玉牌。
她在仙界打工时，还有身份凭证呢！
纤凝明白自己被囚禁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被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