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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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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隅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姜藤越反而越怼越来劲了：“怎么就没我事了？没我事你把我绑着干什么？现在把我手松了，我马上就能离你们有多远就多远。”
如果江隅的手没被绑住，说实话他也挺想捂住耳朵。
胡诵成按捺着怒意，在背包里翻找出一卷胶带。
呲啦——
姜藤越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惊恐地看着胡诵成离他越来越近，半天支支吾吾才挤出几个字：“胡……胡大哥，这就不用了吧。我有鼻炎，把嘴巴贴住透不过气的，会窒息的。你这就是绑架致人死亡罪，要判死刑的！”
江隅叹了口气，低声提醒：“你还是少说话吧，越说话事情越多。”
姜藤越丧气地说：“行，好吧，我不说话了。我从现在开始做一个哑巴。”
江隅右手把玩着小浑仪，寻思着能不能用它割开姜藤越手上的绳子。虽然胡诵成绑绳打结的手法的确有一套，但江隅背手时留了一个心眼，他偶尔看到的一个技巧，没想到还真的可以用得上。
现在他随时可以挣脱绳子，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江隅淡淡地问：“你们想要商量什么，就在这里说。”
“呃……”林瑶眼神咕噜地转，时不时地瞄向姜藤越，“这不太方便吧……”
江隅将重心转移到另一只脚，微微抬头：“不愿意就不用商量了。我帮你们解开密码，你放我们走。我们就算两清了。”
胡诵成手一挥，制止林瑶想要说话的念头：“行，既然你要在这里说，我就在这里敞开说了。你要加入我们。”
完全命令的口气，笃定得就好像江隅一定会看在他们能力更强的份上照做。
江隅垂着眼，缓缓道：“加入可以，枪给我。”
胡诵成完全没有想到江隅会狮子大开口，直接要他的枪。他皱着眉，迟迟不开口，显然是不同意。
江隅冷笑：“那别谈了，你又没诚意，我看我们也没什么可商量的，赶紧做完事放我们走吧。”
“别啊。”林瑶陪着笑，踮起脚在胡诵成耳边耳语了几句，胡诵成的脸色变化着实精彩。连姜藤越都忍不住啧了声。
江隅冷着脸，逮着这个空当和姜藤越分析林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无关：“林瑶本名应该真的是林瑶。那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具尸体，恐怕是被改了脸。”
“改脸啊——”姜藤越拖了长音，似乎后面还有话。
江隅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姜藤越却不出声了。他煞有介事道：“我是哑巴，不能说话。”
“……”
“哑巴先生，请说出你的想法。”
姜藤越这才慢吞吞地开口：“我是这么想的，改脸……这个词有点可怕，应该就是人/皮/面/具吧？为了以假乱真，还放了手机在旁边，就是为了混淆视听。”
“对了，还特意弄了套一模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看到的林瑶尸体，实际上是另外一个叫陈千零的女孩。可陈千零她虽然有身份证明卡，但她也不在十一个玩家里啊。”
江隅：“万一有个人一直带着人/皮/面/具混在玩家里呢？那么陈千零就是第一个受害者，那个人从一开始就用了陈千零的身份，报了另外一个名字。”
“可是这说不通啊。我们一共就只有十一个人而已。如果有人在我们聚集之前就杀死了陈千零，那么人数就只有十人，多出来的一个人又是谁。”
“两种情况，第一种，有人先杀死了陈千零，一个怪物趁机顶替了陈千零的位置。第二种，陈千零来这里之前就死了，或者被这里的怪物杀死，怪物直接顶替陈千零。”
说起怪物，不知怎么的江隅脑子里直接跳出来的就是应癸。
他会杀人吗？
“第一种和第二种的区别只是多了一个真的杀人犯而已啊……我倒更希望是第二种，起码怪物脑回路更好理解一点。”
姜藤越一抬眼，就看到胡诵成眼睛里闪着不明的光，正阴恻恻地盯着他，“啊，不说话了，我闭嘴，我现在又是一个哑巴了。”
江隅也马上收住话头，他轻点着脚尖，略微抬高音量：“你们两个悄悄话讲完了吗？”
“哎呀，讲完了讲完了。枪呢，我们同意给你，不过直接给你我们可不放心，谁知道你会不会使枪呢？万一眼睛看不清，一开枪打偏了，这损失谁付得起啊。”她说着，还用肩膀顶了顶胡诵成。
她的语气，和表达出来的态度都非常让人一言难尽。任江隅脾气再好，也有一丝怒意从心底升起。
姜藤越小心翼翼地看着江隅，小声道：“淡定！淡定！爸爸你一定要淡定！”
江隅咬咬牙，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朗声道：“好。要比试是吧，比就比。”
林瑶笑眯眯：“诶！不急，等我们先把开机密码给解了也不迟。”
姜藤越悄悄吐了口唾沫：“真把你们给厉害的。”
林瑶灿烂地笑起来，她回过身，鞋跟和地面碰触的声音格外清脆。经过刚才的那番耳语，林瑶似乎对胡诵成更亲密了。
然而胡诵成仍然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但江隅注意到，胡诵成更多的，似乎是有一点害怕。
比如他被林瑶挽着的那只手臂肌肉紧绷，又比如他的后背僵直。
林瑶已经完全掌握了话语权，不时回头来和两人聊聊天：“我们呢，一来这里，就直奔最高的那幢大楼了。只要是正常人，一定都会奔着最有特点的那栋建筑去吧？”
得了，这是直接把他们两人归进不正常类了。
姜藤越：“哦。”
林瑶也不管两人的反应，继续道：“我们一进去呢，这里面倒是挺畅通无阻的。只看到几个小杂碎，胡哥哥几枪就全干掉了。特别——厉害。”
“然后啊，我们就看到一台电脑幽幽地亮着光，我们一过去看，哎呀，那可不得了，只见屏幕上用鲜红的颜色唰唰地写着……”
姜藤越实在忍不住了：“林瑶大姐，您开故事会呢？那么绘声绘色，您什么职业啊，搞推销？嘴皮子耍得倒挺6啊。”
林瑶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僵硬了，她的嘴角不自然地高高扬起：“我推销人类三件套，人脸，人身，人皮鞋，你信吗？”
“鬼才信你啊！”
林瑶肩膀耸动着，极力压抑着笑声。最后她实在憋不住，笑成了表情包：“我还以为你傻傻的，会相信呢。不好玩不好玩。好了，前面再走一点m就是大门了。”
顺着大路拐了个弯，江隅才真切地看清楚这幢大楼的样貌。那些黑色并不是涂料带来的颜色，而更贴近被火熏黑的形态。
被熏黑的面积太大，足以掩盖那些留白。
“可能是经历过一场非常大的火。”林瑶熟门熟路地踩上地面上的碎玻璃，“没事儿，看你们小心翼翼的，我高跟鞋我说什么了嘛我？大胆点走！”
江隅：“……”
姜藤越：“……”
大楼内部与外墙仿佛两个世界，里面灯火通明。
姜藤越正想赞叹大楼设计的精妙，脚跟却怼上了一个硬物，被绑住双手的他顿时失去平衡，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江隅刚跨出去一只脚，想要给姜藤越做个缓冲，又默默地收了回来。
林瑶也没动，笑嘻嘻地看着姜藤越摔倒。胡诵成变得更加沉默，一路上江隅都没有听到他说话，只剩下点头的动作。
“哎哟，我这一把老骨头哦。”姜藤越斜睨着眼，想瞪林瑶。却不巧角度太刁钻，只能堪堪看到林瑶的小腿。
“小……心……”
声音太微弱了，姜藤越左顾右盼着，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里………”
他压低了身子，终于在一个反扣着却露出一道缝隙的箱子里，对上一双还未闭上的眼睛，已经看不到神采。
眼睛里，静静地映着一枚古铜色弹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