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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花妖的重生之路(五) ...

  •   “睡得不舒服吗?”沈远佩将手里端着的白瓷羹碗搁在桌上,看着颂戈用手撑着床沿坐起,眉眼间还都是惺忪的睡意,眼神又忍不住多停了两下。

      “没有,只是比想象中的看上去普通些,我想着凭沈公子的身份,卧房怎么说也该比这豪华些。”颂戈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沈远佩换了件藏蓝色的外衫,上头用金线绣着象征皇室的细密纹路,腰间挂了块剔透的圆玉,之前那个稍带狼狈的人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看着温润亲和,付炀却清楚这人是怎样的决绝果断,心狠手辣。

      “我这府内看上去确实不像是寻常皇子的府邸那般豪华,怕是要让颂公子失望了。”沈远佩边说,边将羹碗递给系好腰带的颂戈,“颂公子快将这羹喝了吧,还是温热的,若凉了就没滋味了。”

      颂戈点点头,接过碗,用瓷勺搅动了两下,羹里放了燕窝和蜜枣,用小米炖的稠稠的,十分香甜。

      一碗喝下去,暖意从胃里升腾发散到全身上下,颂戈满足地舔了舔嘴,这个小动作有些俏皮,落在沈远佩眼里更是如此,他轻咳一声掩饰脸上的情绪变化。

      “颂公子若是愿意,我带你去府内四处走走,顺便找个合适的地方,用来作为你的药房。”

      “麻烦了。”颂戈也没再继续客套,跟在沈远佩身后,出了房门。

      也不知他这一觉睡了多久,付炀看着屋外明晃晃挂着的太阳,看时间应该是正午差不多,依稀记得赶路应该是赶了一天半左右,那他就是从赶到的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难怪四肢都有些乏力,这419也不知道喊喊他。

      他甩了甩胳膊,跟上沈远佩走上前的步子。

      虽然沈远佩嘴上说的谦逊,这府邸却还是比他说的要气派许多,沈远佩这间屋子在府内最里侧,屋子前有个小花园,两个丫鬟提着水壶正在浇花,看见沈远佩出来恭恭敬敬地躬身喊了声“殿下” ,沈远佩挥了挥手以作回应,穿过小花园是一条弯弯的长廊,长廊两边挂着许多鸟笼,有只鹦鹉在二人经过的时候扯着嗓子大叫“饿了,饿了”,颂戈停了脚步在鸟笼旁多看了两眼,沈远佩听见动静也随他停了下来。

      “这鸟蠢得很,不用理它。”

      “你才蠢,你才蠢。”鹦鹉像是听懂了沈远佩的话,在笼子里扑棱着翅膀大叫。

      “这不是挺聪明的么。”颂戈笑着点了点鸟笼,鹦鹉却随着这个小小的动作安静下来,安安静静缩在鸟笼一侧,梳理起身上的羽毛。

      沈远佩诧异地看了颂戈一眼,这鸟平时最为闹腾,今天在颂戈面前倒是服服帖帖的,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

      “颂公子,我们继续走吧。”

      鸟儿最有灵性,尽管颂戈已经刻意隐藏了妖气,在它们的感知里依旧有着最原始的反应,在颂戈这样强大的妖面前,表示出应有的尊敬才是最好的保命之法。

      跟着沈远佩拐了两个弯,长廊终于到了尽头,下了台阶穿过一座假山做成的隔门,另一个院落在颂戈面前显露出来。

      “颂公子,随我进来看看吧,这就是我为你特地准备的制药房。”

      颂戈在沈远佩身后往里探头看,推开的木门内溢出一种特殊的香气,像是某种特殊的香料经久沉淀后的醇厚气味。

      虽然屋子像是久无人居,但是案台和檀木桌上都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桌上还摆着一排擦拭得光洁如新的小瓶罐。

      靠墙摆着一个几尺高的木柜,上面是一个个装饰了精致的银把手的小抽屉。

      “这里以前是用来制香的吧?”颂戈摸了摸椅子的边角,望向站在门框边的人。

      沈远佩像是被颂戈从沉思中唤醒,愣怔了片刻笑着说:“确实,这间屋子是从前家母用于制香的地方,家母去世之后就很少动用,如今颂公子前来刚好也给它一个重见天日的机会。”

      “既然保留了至亲之人的记忆,就这样让我一个外人轻易涉足,恐怕不太合适吧。”颂戈低声说道。

      “颂公子当然不是一般的外人。”沈远佩眼角扬起了微不可见的弧度,“若是没有你,我连再见这里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把这里赠予颂公子,我以为是最合适不过的表达我的谢意的方式了,家母在天之灵一定很高兴有人能善用她的遗物。”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颂戈确实挺喜欢这里,环境幽静,免于纷扰,是个适合清心静气修习的好地方。

      一个小厮不知从哪里走过来候在外面的院子里,沈远佩和颂戈点头打了个招呼,返身走到院子里,小厮不知和沈远佩说了什么,只见他脸上的神色一点一点凝重起来,点了点头之后,沈远佩又低声吩咐了两句,小厮旋即迈着大步子急匆匆地离去。

      “发生什么事了?”等小厮的声音消失在假山后,颂戈才走上前询问。

      “待会儿我要进一趟宫,不知颂公子是否愿意随我一同前去。”沈远佩声音低沉,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这个时间点,付炀检索了一遍颂戈的记忆,果然是宫里那位已经撑不住了么。

      “边走边说吧,看上去是急事?”

      “是,刚刚宫里来人传话,父皇的病情加重了,刚好我赶回来还没向他报平安,还烦颂公子顺路替父皇诊断一下病症,太医院众太医治疗多日均是束手无策。”

      “那我们速速赶去,不要耽误了时间。”

      当朝圣上这病说来也奇怪,本来是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大半年前突然就感染了风寒,太医院的太医开了众多治疗风寒的方子,都像是石沉大海一样,反倒加重了病情,据说当时太子大怒,甚至将十几位太医以办事不力之罪名施加以斩首之刑。

      自那以后,宫内人心惶惶,都怕一朝不慎就丢了性命。

      后来太子不知从哪里寻得一位名医,开出了一剂药方,虽然被当时的太医之首极力反对,称这药方里几味药药性极烈,且功效相冲,以圣上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住,太子却力排众议,执意让圣上服用。

      奇迹般的,病情居然真的有所好转,甚至能面色红润的上早朝议政,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圣上脚步虚浮,眼下隐隐有乌青,根本是命数耗尽之兆。

      只是有那么多前车之鉴在前,又哪有人敢出言质疑。

      即使有什么猜疑,也只敢在角落里塞得严严实实的,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

      颂戈和沈远佩坐着马车赶到宫门外,慢慢停了下来。

      “何事?”沈远佩不悦地掀起车帘。

      “殿下,守卫说要检查通行证。”

      “放肆。”沈远佩冷哼一声,将腰间系着的另一块牌子一个甩手扔到外头。

      外头传来慌慌张张的人声:“属下有眼无珠,多有冒犯,殿下还请进。”

      牌子被恭恭敬敬地送回,马车终于驶进宫内。

      颂戈好奇地说道:“原来这宫外的守卫竟如此森严。”

      沈远佩的心里却愈发沉下去,种种状况都预示着他那位皇兄可能要有大动作了,只是,他也不会束手待毙,究竟谁能在这博弈中胜出,成为最后的赢家,还未可知。

      入宫后的二人在一位公公的带领下来到皇帝的寝宫外,果然如预想中一样,这里也是一片守卫森严,沈远佩出示令牌之后才被允许通过,颂戈却被拦在外头。

      “殿下,太子吩咐过了,除几位皇子,未经他允许,外人不得入内。”
      “若我偏要进呢?”沈远佩眉目间结着寒冰一样清冷,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你让或者不让,今天这人,我都非得带进去。

      “哈哈哈,许久未见,三弟的脾性果然还是这般不饶人。”

      沈远佩背脊一僵,显然对声音主人的来头很是在意。

      “好久不见了,皇兄。”

      来人正是当今太子——沈止。

      “三弟身子无恙吧?我听说你前几日在外差点遭遇不测,不知是哪一日回府的?”沈止摇了摇手里的扇子问道。

      “多谢皇兄关心,小人之举不足挂齿,我已将事情处理完毕,当务之急是父皇的身体状况如何。”

      沈止挑了挑眉,似乎对沈远佩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有些意外,遂又把目光投向沈远佩身后站着未曾开口说话的颂戈身上。

      “不知这位是——?”

      “这位是我在外头寻得的一位医师,既然父皇的病情加重了,想来皇兄请的那位高人应该也是陷入困境,不如让我请来的这位看看症状,也许能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沈止探究的目光落在颂戈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笑得意味深长:“当然可以,三弟有心了,那就随我来吧。”

      寝宫里因为长期炖着药的缘故,弥散着凝重的苦涩的气息,颂戈刚进去差点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沈远佩也皱着眉用手微微挡着鼻子减少这气味的入侵。

      待走到龙床前,颂戈将垂着的帘子掀起,心里虽然已有所准备,仍是吃了一惊。

      这皇帝的面容,分明是妖毒入骨的征兆,而且是用药压制多时,以致毒性浓缩得愈发强烈,一朝爆发,才造成现在这样的症状。

      这沈止的手段,果然和记忆中一样狠毒。

  • 作者有话要说:  写啊写啊,写不出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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