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称相公》扇瑾

33、冲喜之闻？

　　虽曹冲从司马府邸搬回来了，可环夫人却开心不起来。
　　不错，环夫人从未见过这样的曹冲。目光呆滞，做事迟钝，除了吃吃睡睡之外也就只有发呆，发呆也罢了，就说吃吧，就是简单的吃饭，亦是打碎了好几个的碗。环夫人看着心里头难受，这孩子，一点也不像当初那个聪明伶俐的神童，好似一夜之间，突然间傻了似的。
　　“我的冲儿这是怎了？”环夫人心里担忧。问着自家儿子不知几次，却未见曹冲回复。只见着曹冲那空洞的眼神，好似活死人一般，丝毫不见当初那聪慧伶俐。
　　环夫人实在是急得慌，私下唤了道士术士，却言甚么，大抵是碰到脏东西了。可惜施法了好几次都没有什么效果。环夫人急了，却见着那些术士道士们齐齐出了个“靠谱”主意，那便是寻个女子冲个喜。
　　环夫人闻言自然是大骂，自家孩子才几岁，怎的娶妻？只不过那些术士道士们却答得流畅，皆言什么“公子娶不得妻，但可寻个伶俐侍儿破了苞”的话。环夫人虽是不信，毕竟她晓得曹操素日最厌这些无用术士道士。可瞧着自己家孩儿日益消瘦，面容憔悴，甚至还大病了一场之后，实在是慌不择路，心里防线全然消失。便也全然什么都信了起来。
　　司空府邸里，环夫人与凤霞正四目而对。
　　“凤霞，你虽是程昱的干女儿，但到底是久居我们这儿。”环夫人笑盈盈地瞧着面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人儿，又把那白皙的手揽了自己怀里头，轻轻抚摸着：“你瞧我们司空府邸，没人嫌你哑，这些年冲儿待你也是极好的，把你当亲姐姐看待，待你好，疼惜你，是不是呀？”
　　现下十八岁的凤霞正值美好的岁月，浅浅的梨窝在她的脸上，细致美丽。而那妙曼身姿令人目眩，举手投足亦是风雅万千。
　　凤霞闻环夫人言也只是眨了眨眼睛，她有些茫然失措，不晓得环夫人这突然间又是给她珠宝又是给她金钱的到底是为什么。但，老实回答总是没错的。于是凤霞当着环夫人的面，点了点头。
　　“冲儿现下，病得不轻。我知道这是委屈了你，我们霞姑娘再怎的说，也是个清丽漂亮的黄花闺女。可是，我又不能不为这件事求求你。”环夫人说着说着，到底是掩饰不住，泪水模糊了双眼。哽咽着难受：“救救冲儿罢！好姑娘，好姑娘你救救他吧！”接着便在凤霞面前跪了下来，神情悲凉，哭得稀里哗啦。
　　凤霞这一看环夫人跪下了，这可哪里得了？于是赶紧搀扶着环夫人起来，脸上依旧是疑惑不解的神情。环夫人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怎么她就能救起来曹冲呢？她又不会医术啊。
　　“老道长说了。”环夫人赶紧擦了泪水，抓着凤霞的手便赶紧苦口婆心地说着：“只要寻个姑娘给冲儿冲冲喜，做个偏房，把脏东西给冲去，也就好了！”
　　凤霞这一听，突然间说不出话来。
　　这环夫人的意思是，叫自己给曹冲做个妾？可是，可是这不合情理。什么冲喜？不过都是些胡话罢了，压根儿就是胡扯的事情。怎的聪慧如环夫人也一时间迟钝了起来？想来实在是爱子心切？
　　“霞姑娘莫急，你再想想看，再斟酌斟酌。”环夫人嘴巴上这样说，但实际上却是慌得紧。她二话不说便紧紧抓着凤霞的衣裙，苦苦说着：“我也赶紧唤人去寻程昱程大人，求他同意。你与冲儿是打小的交情，那边大抵是会同意的。救命之恩不能忘，如霞姑娘觉得妾实在委屈，那做正室也是好的，只是冲儿年纪还小，怕名声说不过去。不如等冲儿行冠礼了，再提你为正妻，霞姑娘觉得如何？”
　　凤霞没有回答，她根本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回事。更何况，她眼睛雪亮，自然明白曹冲喜的是男子，而那男子简直毋庸置疑，就是她的养父程昱啊！环夫人这话，岂不是派人去她儿子心上人的住处，去给他的女儿提亲？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呀。
　　“霞姑娘，好姑娘，我求求你救救冲儿，我求求你了。”环夫人瞧凤霞眼神，好似有几分迷离，当下又赶紧挪了一边，正经八方的给凤霞使劲儿的磕头。那磕头声音响亮的很，环夫人的额头上很快就出现了显而易见的红痕。
　　凤霞心里善良，自然是看不下去。于是赶紧点着头便搀扶着环夫人站了起来。赶紧给环夫人擦拭着伤口，然后一边轻轻拍着环夫人的背，给她顺着气。
　　“好姑娘，你别管我了。冲儿若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左右不就是浪费粮食？”环夫人心里头着急的很，赶紧抓着凤霞的袖子就道：“你先和植儿回程府，赶紧去问问程大人的意思。”
　　凤霞不敢违背环夫人意愿，怕她情绪激动，一下子缓不过来，于是连忙点头，当着她的面就赶紧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