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致富经》阳溪

13、以物换物

　　刘母眼底忧心地抬头望刘瑾，道：“你爸说的没错，这猫真是成了精的，咱们还是丢了吧，省的以后再惹事。”

　　刘瑾却道：“妈，自从小蓝来家里，咱们家天天能吃到鱼，它带来的十几条小猫，把老鼠都吓跑了。小蓝一走，不仅没鱼吃，估计老鼠都要来了。”

　　“这……”刘母叹气道：“总是咱们理亏……那你怎么办，真要上柳家去？”

　　王蛮子也道：“是啊，他们家贼有钱了，几十里乡村就属他家房子盖的最气派，这种人家里是最瞧不起穷人的，你过去怕是要受辱。”

　　到底是自家猫先发性子抓了人，理亏在先，道歉自是应当。但原不原谅，道歉到何种程度是别人说了算，刘瑾这点还是知道的。

　　不过他打的可不是这个主意，赔礼道歉是小，登门拜访是大。

　　刘瑾先让刘母回屋休息，再同王蛮子将水桶挑回来，边走边说，脚底下的蓝猫也一路跟听。

　　刘瑾：“柳家养了多少只鸡？”

　　王蛮子：“你怎么关心起别人了，他家养的鸡难不成还会分你一半？”

　　“不是。”刘瑾笑道：“我想要柳家的鸡粪做肥料。”

　　王蛮子愣了愣，驻足道：“我就说刚才那婆娘态度那么嚣张你咋半点不生气，感情打这个算盘呢！”
　　“他家养鸡三百多只，鸡粪是多，可也得人家肯给你啊，你家猫刚把人娃子给抓了，回头就管人家要东西，他傻啊。”

　　刘瑾把水倒进自家大水缸里，单手靠着，“所以我们得有本钱跟柳家做生意。”

　　“本钱？”王蛮子把水桶搁下，“你那三十块？”

　　刘瑾笑道：“谁说本钱就一定是钱了，你忘了，我们是农民，手里最多的就是土地和庄稼。”

　　王蛮子惊道：“你不会是想拿大米换鸡粪吧！”

　　“……”刘瑾一脸恨铁不成钢，叹气道：“秸秆，是秸秆。”

　　大米是收成，拿收成跟别人换排泄物，得亏蛮子想得出。

　　秸秆是成熟农作物茎叶或穗的部分，也是农作物收获后剩下的东西。这可是好东西，它虽然不能被鸡食，但确是牛羊等食草动物的良好饲料，不仅如此，农人们也经常拿它当柴禾烧，还能拖进造纸厂回收造纸。

　　同样是废弃物，鸡粪和秸秆的功用不相上下，若非得争出个高低，秸秆不输鸡粪。

　　岗村畜牧业不行，自然养不起牛羊这类牲畜。而秸秆顶多拿去烧了，或者当废品卖了换钱。

　　换也换不了几个钱，倒不如拿去换鸡粪来。

　　王蛮子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刘瑾才下地两年，熟悉了村里情况，村外头的事估计就知道的少了。王蛮子觉得他可能需要了解一下柳家，便搬来了两个凳子，给了刘瑾一个，坐下来慢慢聊。

　　“养鸡场的老板叫柳中，也就是刚刚那婆娘的老公。柳中大老婆生不出孩子，所以才要了个小老婆，就那婆娘，叫卢婷的。正妻叫汪珍，这个女人可了不得，虽然生不出娃儿，但柳中的半数家产都是她的。就算柳中养了没名没分的二奶，但她汪珍在柳家有钱有地位，眼里就没那个卢婷，说到底要不是卢婷生了个儿子，否则在柳家根本站不住脚。”

　　刘瑾：“柳中岂不是惧内？”

　　王蛮子说得正起劲，一拍大腿道：“可不嘛！汪珍这女人忒厉害，据说柳中能发家靠得都是她！外头的见到柳中说的好听叫声柳老板，其实心里明镜似的，汪珍才是正主。”
　　“他们家里啊可不定咋闹腾呢。”

　　话赶话就说到这儿了，王蛮子是个有主意的，就告诉刘瑾：“跟柳家的柳中谈，倒不如跟汪珍谈，她能做主。”
　　“但是这女人强悍呐，双方谈生意，几乎占赢面最大的都是她，你去，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土地需要肥料养瓜，只要能换到足够的鸡粪，任她占多少赢面，刘瑾的目的也都达到了。
　　最怕的是不换，要钱买，这可就不太妙了。

　　说起来，这是刘瑾头一次谈生意。以前只是一门心思搞实验，惹得亲朋好友都评价他内向。

　　刘瑾有个女友，也是很有主张的人，也不管刘瑾有多少年薪有几套房，只认为两人不合适一起生活，就和平分手了。

　　刘瑾是个认真的人，不会甜言蜜语，生活上更是不懂什么是风趣，说白了挺中规中矩的。女友想要的恩爱激情的日子，他还真给不了。

　　自己唯一的好处就是执着了吧。

　　与王蛮子商量了，明日一道进城置办点东西给柳家送去。

　　王蛮子也答应了。

　　自王蛮子走后，小蓝就有些古怪，平常刘母将饭碗放它面前，它立马开吃的。今天下午却放着饭碗不管，猫尾巴绕了一圈缩在墙角无精打采的闭着眼。

　　模样一直持续到半夜。

　　村里时常停电，都是太阳下了山，天空黑黢黢的就睡了。

　　夜里蚊子多，刘父刘母睡在隔壁，刘瑾经常是听着他们打蚊子的声音睡的。

　　可能是刘瑾体质特殊，不仅晒不黑，就连那些蛇虫鼠蚁的都不敢靠近。

　　总是能睡得非常安稳。

　　刘瑾闭目正睡着，肚子上就搭了条薄薄的毯子。过了许久，他感觉肚子被什么东西压着，一点一点的十分温热的东西，又重又肉的。

　　刘瑾难受地翻了个身，没想到那重物又踩上了他的肩膀，似有犹豫的在肩膀上停留片刻，压得刘瑾实在难受，迫使他迷糊地醒了神，借着屋外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睁眼一看，竟有只通体深蓝的猫，尾巴翘过了身体，挺立地站在自己肩上。

　　“小蓝？”

　　刘瑾含糊地叫了声，睡意尚未全醒，只是模糊地看到这猫听到他的声音后吓得抖了抖。刘瑾正打算起身，没想到那猫竟跳过来用身体扒住了他的脸，令刘瑾视线中一片漆黑。

　　“小蓝！放开！”

　　几经挣扎，小蓝短猫手终于勾到了刘瑾脖子上的玉葫芦，迅速扯下挂在猫爪子上，然后跳下床去蹬跑猫腿几秒便逃出了房门。

　　“小蓝……呃！”刘瑾突然晕眩，身体僵硬得不受控制，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摔下地去时激起一些尘灰，刘瑾徒然感觉自己的鼻口像堵塞了一样呼吸困难，逼迫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气，汲取一点微末的氧气。

　　刘瑾脸色煞白想要死死抓住床板爬起来，可是他竟发现自己的身体里不仅缺氧，甚至被瞬间抽掉了浑身气力，指尖刚碰到床板就垂了下来！

　　刘瑾满目惊恐，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原主总是卧病在床，不曾踏出房门下地走动，因为他根本就有严重哮喘！

　　房门外头就是一望无际的土地，满是尘土，稍微一吹风，不管是花粉还是灰尘都足以激起原主病发！

　　是玉葫芦保了他的命！

　　刘瑾喘不过气了，身体十分痛苦，为什么，为什么小蓝要拿走它！他无力地瘫在地上，视线里是那只猫消失的房门……

　　才过了两年安生日子，难道我又要死了么……

　　念及此处，刘瑾已经呼吸不到氧气了，眼前景象渐渐埋入黑暗……

　　大抵是海市盛楼，他竟然在晕倒之前看到门口进来一个长着猫耳朵和尾巴的女人……

　　“刘瑾！”

　　……

　　……她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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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不够轮空了，不稳定更新的日子还需要持续。申了下周的，这一周要加油丫，嗯，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