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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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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凤听着这一个叫锦觅一个叫羌活的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如何把他带下山,他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地上的水袋。
能不能先给他点儿吃的......
锦觅感觉自己的裙摆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低头一看,是男子布满污迹的手。
她蹲下身,“怎么了?”
旭凤指指水袋,锦觅这才恍然大悟,他不知掉下山崖多少天了,现在肯定饿晕了吧。
锦觅让羌活再去背篓里取几个菜饼过来,她则一边嫌弃一边强忍着男子脏污的身上散发出的异味儿,把他扶起来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等喂完那一袋水,锦觅又解下绑木头的腰带,拿了自己的那条到河边在水中揉洗一番,准备给他擦干净手和脸。
“锦觅,你干嘛呢?”羌活嘴里嚼着饼,忙活了这么久,她肚子也饿了。
“给他擦一擦。”
羌活瞧男子那样,是挺脏的。
“喂,你等等啊,锦觅给你洗把脸再吃啊。”说完继续嚼着菜饼,还感慨道:“太好吃了!”
旭凤咽了咽口水,这时锦觅蹲到他跟前,手里拿着湿透的腰带,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异样的感觉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升腾: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一般.....
锦觅怔了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便继续给他擦脸的动作,跑了几个来回,终于把他的手和脸都洗了干净。他面颊上有不少划伤,似是掉下来时被树枝划破的,不像他手上和胳膊上那几道像是被利器所划的大伤口,看着实在是触目惊心。
这人约莫二十左右,长的很清俊,皮肤也生得白皙细腻,虽然形态狼狈,但看样子绝不是猎户或者采药人。他面颊上有不少划伤,似是掉下来时被树枝划破的,不像他手上和胳膊上那几道像是被利器所为的大伤口,看着实在是触目惊心。这人......难道是被追杀至此才掉落至此吗?
锦觅心中疑惑,把菜饼递给他,他微微点头,眼神不再冷淡,流露出感激之意,接着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把她带来的菜饼都给吃完了,又灌了两大袋水这才露出餍足的表情。
锦觅和羌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两人久久无语。好在这人恢复了体力,竟能站了起来,可他右腿有伤,还是不能独自行走。
“喂,要把他带下山吗?”羌活拉锦觅到一旁,悄声对她说。
“那不然呢。”
“可......万一他是个坏人怎么办。”
“人都救了你才说啊,先把他带山下吧,目前他行动不便,又这么弱,想来伤害不了我们。到时下了山,再通知他的亲人来接他回去,如何?从这崖上掉下来,应该是周庄的人吧。”
羌活皱着眉:“若他没亲人怎么办?不然这么久了都没人来寻他?”
“这.....”锦觅也不知如何是好,来到男子面前,“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不然.....不然我们是不会带你下山的。”
旭凤体力虽恢复了些,但他身上有伤,也不熟悉此地地形,若是没了这两个姑娘,怕也是不能活着出去,他心下计较一番,便强忍着腿上的疼痛朝锦觅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锦觅被他这一动作吓到了,连忙制止他,“诶,有话好说嘛,我不过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旭凤抬头看他,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眼睛直直地看着锦觅,然后点了点头。
“你可是周庄人?”
摇头。
“你可知此地是何处?可有亲人?”
摇头,再摇头。
羌活见他一问三摇头的样子,忍不住插嘴道:“你可是坏人?”
锦觅白她一眼,有哪个坏人会傻到承认自己是坏人的。旭凤摇摇头,看来她们是担心他会祸及她们,于是他拾起旁边的一根细树枝,在沙地上比划。
原来是个识字的呀,锦觅和羌活看着他在地上写的字:“在下不是坏人。我乃徐州一商人的长子,被后娘谋害追杀至此地,幸得两位姑娘仗义出手相救,待他日伤好回乡,定报姑娘们的大恩。”
锦觅和羌活惊讶不已,这徐州乃当朝都城,距江州十万八千里,这后娘定存了无论如何也不留活口的心思,不然也不会追了这么远.....啧啧,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好!你既遇上了我们姐妹,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管的,这就带你下山养伤,好了之后你一定要回去报仇!”羌活大义凛然地说,她话本子看多了,一听这样的故事心中就愤然不已,只想他后娘快些得现世报,也不管这人说得是真是假了。
“在下多谢姑娘。”旭凤又在地上写到。
于是乎,两人便搀着旭凤一路磕磕绊绊地下了山,到村中时,已是傍晚时分。
村中几十户人家,房屋大多分散,加之此时已晚,一路上倒没遇见什么人。旭凤被带到了锦觅家中。
“锦觅,我这就叫我爹过来给凤凰看病,你等着啊。”羌活说完就跑了出去。
下山途中歇息的时候锦觅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在地上写:旭凤。
可锦觅和羌活并不认得第一个为何字,只知后一个为凤。于是他就听锦觅笑嘻嘻地说:“你名字中有凤,我们又是凤凰村的人,不如叫你凤凰,可好?”
凤凰,凤凰,他现在的处境正应了那句老话,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
他打量着锦觅的家,有些破旧,但很干净,一看就是经常打扫着的,这木桌上摆放着的陶罐里还插着几枝杏花,和古朴的老屋相得益彰,看着十分顺眼。旭凤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声响,手指不住地敲打着桌面,他从进屋就觉得这家中有些奇怪,这么久了怎不见锦觅的父母?
“锦觅,凤凰,我爹来了!”
旭凤见羌活拉着一位面目和蔼的中年人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小男孩,圆溜溜的眼睛只盯着他看。他站起来朝羌活父亲鞠了一躬。
羌活扶他坐下,“凤凰,不用这么客气。爹,你快给凤凰看看伤。”
“不必多礼,你且坐下让我看看伤势如何?”余长宁说。
家中早做好了晚饭,就等着羌活和锦觅回来了。羌活一进家门便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今日在山中所遇之事,然后提着药箱拉着他直奔锦觅家去。俩孩子也是心大,这身份不明不白还被追杀的人竟也敢往家中带。
他给旭凤诊脉,发现他脉象一时平稳如常人,一时又如雀啄脉,很是怪异。于是便说:“公子外伤敷几幅药不出一月便可痊愈,只是你这内伤......我观你脉象似是中毒之象,此毒我从未遇到过,也不知有何药可解啊。”
“中毒?凤凰,你这后娘也太恶毒了吧。”羌活闻言说。
旭凤苦笑,他向锦觅比划,问是否有纸笔。
锦觅连忙跑进里屋翻出几张纸和一只炭笔,只见旭凤在纸上写到:无妨,这毒是慢性的,暂时要不了命,待以后我回乡自有办法医治。”
“那就好,那就好。”余长宁道。
余长宁本想着留一个男人在锦觅家中也不安全也不方便,不如今夜他留在锦觅家中,锦觅到她家去。可锦觅执意不肯,“余叔,凤凰不是坏人,他这伤得养一个多月,您总不能日日守着吧。你放心吧,他住偏房,我不会有事的。”
他见旭凤气度不凡,教养极好,估摸着他应是个君子,不会胡来,也放心了些,于是开了内外服用的药,嘱咐锦觅几句,便带着羌活和觉明回家了。
他们走后,锦觅又回到厨房继续准备饭菜,好一会儿,俩人这才吃上晚饭。饭后锦觅打了一大桶热水提到后屋沐浴之处,又翻出她爹的衣服,准备好之后便扶着旭凤进去。
旭凤坐好之后她要走,被旭凤拉住了衣角,然后旭凤的嘴巴动了动,他在说谢谢。
锦觅看懂了,笑起来:“客气什么。你快洗吧,一会儿好换药。”
旭凤微笑点头。
换药的时候,锦觅瞧见他身上的数道浸着血珠的伤口,头皮一阵发麻,他这后娘当真恶毒。
“你忍着啊,一会儿就好了。”锦觅像哄小孩儿似的边吹着伤口边温柔地说。
半个时辰过去药才敷完,又见旭凤提笔在纸上写道:“姑娘救命之恩旭凤铭记在心,他日定涌泉相报。”
“旭凤。”锦觅却不答他,叫了他的名字,这是刚才余叔教的。
“我觉得还是凤凰好听。还有,凤凰,你能不能把字写小点儿,你写这么大很浪费纸的好不好?再有,以后你尽量写简单点儿的字,不然我看不懂。”
旭凤愣神两秒,随后笑着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得让羌活早些嫁出去,不然有些妨碍小葡萄和凤凰的感情发展......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858932,放个隔壁文在这儿,《与你在这最后的夏天》。与你最后的夏天,抹不去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