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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心意 ...

  •   辛甜陪着陆恒说了一会儿话,看他实在是精神不济,让他在沙发上躺下,去房间里找了条薄毯给他盖上后她才去厨房帮忙。

      她刚进厨房,秦俞初就进了客厅。

      陆恒睁开眼,看着在跟前站定的秦俞初,没有寒暄的意思。

      无声对峙一会儿,秦俞初率先开口,“我是来带她回去的。”

      陆恒不屑地笑了笑,“秦先生是来向我示威还是来试探?她不过是在秦家借住了几年而已,秦先生还真把自己当她哥哥了。”

      除了不屑还有讥讽。

      秦俞初反讥,“我是她的谁,在她心里是什么地位,我想小陆总不是不明白,反而是小陆总您才该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就不必秦先生操心了,秦先生还是多关心关系一下您那位怀了孕的未婚妻吧。”陆恒笑得意味深长。

      秦俞初面色微变,“辛甜连这个都和你说?”

      “秦先生以为呢?”陆恒笑容不减。

      秦俞初顿了顿,而后说,“我太了解她了,辛甜虽然性子单纯,但不会将这些事乱传的,小陆总不必故意挑拨我和辛甜的关系。”

      “了解?”陆恒意味深长道,“我看未必,如果秦先生真了解她,又怎么会追到这里来,如果不是因为在秦家待不下去了,以她的性子,也不会避你们秦家的人如蛇蝎,说到底,比起秦家,比起你,她更愿意待在我身边,不是吗秦先生?”

      “你!”秦俞初的好脾气在陆恒这里荡然无存,被陆恒气得火冒三丈偏偏又发作不得。

      陆恒的话一针见血,说的都是事实,也踩到了秦俞初的痛处。

      陆恒就是这样的人,体力不行,但嘴上功夫从来不输任何人,君子动口不动手是他的原则,从小到大需要动手的事都是辛甜在帮他做,后来她不在身边了,他需要做什么吩咐别人去做就行了。

      比如现在,秦俞初估计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可他就这样躺着不动,任秦俞初气得半死也无可奈何。

      他就喜欢这样,兵不血刃,让敌人不战而败。

      陆恒气定神闲看着气得面容扭曲的秦俞初,扯了扯嘴角,“秦先生何必恼羞成怒呢,事实摆在眼前,倒不如调节好心态,接受现实,不要活得那么累。”

      “呵,小陆总这种超凡脱俗的心态不是人人都有的。”秦俞初讥笑。

      嘴上功夫的较量也就这样,陆恒不以为意,甚至觉得对手太弱不过瘾,难得有人自己凑上来让他开心一下,他索性就成全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这么想着,陆恒翻坐起身,将身上盖着的毯子拿开放到一边,慵懒地往后一靠,一副惬意的姿态。

      “秦先生谬赞了,其实我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做不到超凡脱俗,七情六欲不比别人少,对我来说,属于我的东西,任何人也碰不得抢不走。”

      话虽说的委婉,言外之意却已经很明显了。

      秦俞初气笑了,不甘示弱,反唇相讥,“太过自负不见得是好事,人都是会变的,很多事早已经不一样了。”

      不等陆恒再开口,秦俞初又抢先说,“和我生活在一起的这些年她过得很开心,要不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她不会回来的,在她心里我很重要,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性命攸关之际,她舍命相护,这种生死与共的情感,我想别人也没法理解。”

      陆恒闻言,面色微变,想起什么,眸色愈深,终于不再是无动于衷的淡然模样。

      但很早就在生意场上厮杀,磨炼多年的陆恒已经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喜怒不形于色,面对敌人时更是如此。

      他如何会不知道秦俞初说这话的用意。

      陆恒悠悠道,“难怪我问她腹部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她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原来是圣母心发作舍己救人了。”

      秦俞初没想到他连辛甜腹部上有伤痕的事情都知道,愣了一下。

      陆恒很满意秦俞初这样呆愣的反应,继续说,“那丫头有一颗热心,喜欢当女英雄,从小就这样,但说实在的,她腹部上拿到伤痕实在是丑,每晚都要在我眼前晃,我很是心疼,倒是秦先生提醒我了,这是见义勇为留下的痕迹,是勋章,我不该嫌弃她丑的……”

      “陆恒,你对她做什么了!”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的秦俞初怒不可遏,一把揪住陆恒的衣领。

      陆恒不言不语,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平静地看着怒气腾腾的秦俞初。

      他的沉默让秦俞初的怒火越来越旺,扬起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去。

      秦俞初还没来得及动作,忽然肩上一重,揪着陆恒衣领的那只手被一道里打开,被人掰着肩往一边甩去,猛地摔在了沙发上。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秦俞初懵了一瞬,难以置信地看着对他出手的辛甜。

      辛甜哪里顾得上秦俞初,刚才远远就看到陆恒要挨揍,她从小养成的习惯就是在她面前,谁也不能伤害陆恒。

      将秦俞初甩开后,辛甜着急忙慌去查看陆恒的情况,“有没有事?”

      陆恒忽然就委屈起来,负气地将脸撇从一边不看她,也不回答。

      那样子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辛甜急了,摸摸他的胳膊,又摸摸他的腿,急声问,“伤到哪里了?”

      陆恒一言不发,生气地拨开她的手,站起身就往外走。

      辛甜不放心要追出去,此时秦俞初出声了。

      “我没把他怎么样。”

      辛甜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扭头看以别扭姿势倒在沙发的秦俞初,心情很不好。

      “明知他身体不好还想对他动手,你究竟想怎么样?”

      秦俞初扶着腰,勉强支起身坐着,自嘲一笑,“我能怎么样呢,我这还没怎么样你就对我出手了,如果我刚才真打了他,你是不是……”

      “俞初,我和秦家的事与他无关,你别招惹他。”辛甜再也没有了虚以逶迤的耐心,语气冷漠。

      “别逼我。”

      “逼你?”秦俞初目光悲戚,愤愤说,“我怎么不知道在你心里他竟然这么重要,重要到你不惜对我出手,一点情面也不讲。”

      辛甜没有陆恒那样厉害的嘴上功夫,秦俞初的话她没法接,也不想接。

      她委屈自己可以,但她不会让陆恒因她而受委屈。

      “对不起。”这句道歉是她唯一能说的。

      她这样的态度表明了要维护陆恒到底,秦俞初又急又气,风度和修养也抛开了,几乎是用作吼的,“你醒一醒吧,你这样心甘情愿跟着他,他花言巧语骗你,可你知道你和他不可能结婚的!”

      辛甜神色微变,随即又恢复正常,淡淡道,“这是我自己的事,请你不要插手。”

      秦俞初怒极,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不敢向他坦白,因为你也不信他,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不介意你以后能不能怀孕生孩子,其实你心里清楚,事情摊开后,就算他不介意,陆老爷子就算再喜欢你也不可能会让你们结婚的。”

      辛甜心烦意乱,烦躁不已,用力甩开手,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但没有回头。

      她说,“我从来没想这么多,就只是想陪在他身边而已,当我求你,以后离我的生活远一点行吗,更不要招惹他。”

      说完,辛甜不做停留,快步追了出去。

      秦俞初颓然坐回沙发上,双手捂住脸,低着头。

      事情发展成这样也不是他想要的,在得知辛甜回国后他放下手里的工作急急忙忙追着回来,他也不知道究竟想怎么样。

      他有未婚妻,有他的责任,可是他还是放不下某种执念。

      他承认,看到辛甜与陆恒亲密的一幕,他嫉妒得发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知道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辛甜和陆恒是这样相处的。

      在别人的枪口对着他时,那个扑到他身前为他挡子弹的女孩心里的人不是他。

      只把他当哥哥?

      多么可笑,曾经他希望她把他当哥哥,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感情在悄悄变化,等他明白过来时却已经晚了。

      但是他不信,那么多年的相处是有感情基础的,他不觉得自己比陆恒差在哪里。

      他不甘心……

      辛甜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陆恒了,停在门外的车也不见了,她赶忙给陆恒打电话,但是被拒听。

      接连打了好几个结果都是一样的,辛甜心急不已,忽然想起来她存了刘诚的号码,而刘诚刚才好像就在外面检查车子,于是她赶忙又打给刘诚。

      打给刘诚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她刚‘喂’了一声,刘诚就直接转述陆恒的话了。

      “辛小姐,小陆先生现在不想和您说话,他还有事不便多留。”

      辛甜微怔,还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挂断了,她有些傻眼了。

      陆恒这又是哪根筋不对了,忽然生气不理她?

      而此时的车上,陆恒坐在后座把玩着刘诚的手机,面色平静。

      刘诚想到刚才手机被夺的一幕,不禁失笑。

      “我说小陆总啊,这次是不是玩过了,听得出来辛小姐很着急,我们这样一走了之会不会有点缺德……”

      陆恒不以为意,气定神闲,“我太了解她了,有时候与缩头乌龟没什么两样,不逼她一下是不行的。”

      “难道是那位秦先生让你有危机感了?”刘诚一语道破,“之前你与谢医生合谋把人给灌醉带回家,都拐到床上去了,后来却说不着急,要温水煮青蛙来着,这忽然就沉不住气了,看来问题确实出在秦俞初身上。”

      刘诚既是陆恒的司机,也是保镖,来到陆家已经很多年了,几乎时刻跟在陆恒身边,但其实私底下和陆恒相处,倒更像一个长辈,而陆恒也习惯叫他一声刘叔。

      听了刘诚的话,陆恒并没有反驳或是否认,只笑问,“秦俞初这些年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在辛甜无意中提及秦俞初的未婚妻设计陷害她的事情后,陆恒就让刘诚安排人去细查秦俞初这几年的事,后面的这几天都和辛甜歪腻,他一时也想起来问。

      刘诚回答,“详细情况已经整理好传过来了,昨晚我大概看了一下,还真是精彩,辛小姐那样单纯的一个人,在国外的那些年想必是受了不少委屈的。”

      陆恒沉默了一阵,而后哼了一声,“谁叫她脑子不好使,都快蠢成猪了。”

      刚才秦俞初说的话不断地在陆恒脑海里浮现,还有辛甜腹部那道疤,这才是陆恒生气的原因。

      她竟然给秦俞初挡枪!

      还真是把秦俞初看得比命还重要……陆恒越想越气愤,决定三天不理辛甜了。

      然而,别说三天,三个小时还没到,陆恒就开始碎碎念了。

      “刘叔,你说我身为男人是不是应该大度一点不要和一个蠢女人计较那么多,她现在肯定担心我担心得快要哭了。”

      “……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刘诚轻咳一声,他其实也不想说实话的,但违心的话又说不出来。

      从刚刚那个电话后,人家辛小姐再也没有打电话来,一次也没有。

      这情况怎么看都不像是很担心啊。

      陆恒像是没听到刘诚的话,又说,“嗯,我觉得我真的很善良,不应该和她计较这么多,辛小甜那脑子就是一根筋,我不接电话,她肯定躲起来偷偷抹泪,小时候她就是这样。”

      “……”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小时候是怎么折腾的,但刘诚觉得辛甜不是那种为了一点小事就偷偷躲起来哭的女孩子。

      瞧着瘦瘦弱弱的一个女孩子,那可是轻而易举就将长手长脚的陆恒给抱起来的人。

      刘诚心下一叹,安静地听着陆恒碎碎念。

      “肯定是这样,那我给她回一个电话好了,如果她认错态度良好,我就大人大量原谅她。”

      刘诚看了看前方的岔道,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给陆恒泼了盆凉水。

      “我们这一路走了也快三个小时了,再往前一点就应该是陆骁和他奶奶以前生活的地方了,这段时间陆骁在家里为他奶奶守孝……”

      话说到一半,刘诚发现话题即将跑偏,随即话锋一转,“如果辛小姐道歉,你是准备折回去十锦镇接她一起过来?”

      陆恒‘唔’了一声,“那算了吧,先去吊唁老太太,我和陆骁谈谈,早一点接他回去见爷爷也好。”

      某些时候这个小祖宗想一出是一出,刘诚早已经习惯了,而且他知道这小祖宗表面上看起来不着调,但正事上却不含糊。

      这世上的人各有不同,各有长处,有的人天生是靠脑子吃饭的。

      比如身后这个很能折腾的小祖宗。

      傍晚,辛甜帮着收拾好碗筷,老太太不让她帮着洗碗,将她赶出厨房,辛甜不想和秦俞初独处,与他没什么话好说,索性就拿着手机出门,到外面去给陆恒打电话。

      她估摸着陆恒这时候应该气消了。

      果然,她拨过去,很快就接通了,但不是陆恒本人接的电话,是刘诚。

      刚接通,刘诚就说,“辛小姐,陆恒他情况很不好,昏迷了,现在在医院输液,如果你时间方便的话,能不能过来一下,我们在县医院。”

  •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这文在榜上的情况似乎不太妙,作者君已经惊呆了,透心凉~
    小可爱们,你们在哪里,不爱我了吗?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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