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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第17章

      “最近京城又有一个事情你可知道?”

      这日,温凌才到翰林院刚要撩衣坐下就被急匆匆从外面进来的斯琴拉住了衣袖。只见他顺势坐在温凌边上的椅子上,凑过来给他说:“三郎你还记得当初那个莺儿吗?”

      莺儿?好像自打那日有人在聚福楼打架,为她撕打的两个书生都还没有官身被扭送去衙门之后,被罚关了7日,还赔偿了当天聚福楼的损失。对于读书人来说钱财是小,但到底这个脸丢了,面子没了以后见人都不自觉会矮上一节。更何况为了一个琵琶女打进了大牢,这种人就给人极易美色熏心之感,不可靠。那之后但凡有正经读书人与他们交好都得慎重思量,免得哪天着了道牵连了自己。

      “原来那个莺儿还真被靖王世子给抬到府里去了。”

      “抬进府?”温凌有点不知道如何去评价靖王府的行为:“那英国公那边……”

      虽说三妻四妾是常理,但毕竟英国公地位斐然,就算是靖王世子要纳妾,那最起码也要等到高小姐进府再议吧?哪知道靖王府非但提前迎了莺儿入府,居然还是用轿子抬进去的。那也就是说这莺儿入府是有正式名分的,而非姨娘、陪房之类的,可真真算是把国公府的面子扔到了地上踩。

      “那可不,英国公气的当着靖王妃的面就摔了茶杯拂袖离去。”

      因为这事情闹的大,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不过温凌这段时间除了在翰林院和家中就是去东宫。本身又不是个好事的人,才会没听说。

      “到底是他人内宅之事,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只是他人与你说说,你这么一听就罢了,你我也不便过多谈论这件事情。如今靖王世子这般行径,自有他后悔的时日。”温凌把自己底书案给真理好,稍微推了推斯琴的手臂说:“我知道你是与我交好,所以见到趣事要与我分享,但是这容易叫人抓到把柄。在朝为官,大家都谨言慎行,你啊,也别太不注意了。”

      这种话本是不该说的,容易伤感情。可是他与斯琴的关系好,真作为朋友,不稍加提点又说不过去。想了想斯琴也不是那种心眼儿针似的人,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我明白,和别人我才不说呢。”

      在朝为官,如履薄冰。这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想到如今温凌是太子的侍讲,就好奇地问了句:“都说太子殿下聪慧有余,勤奋不足。三郎你去给太子当侍讲是如何教的?像是太子殿下这般尊贵的身份,打不得骂不重,我听闻就连布大人这个太傅当的都极其头疼,可好像从没见你抱怨过。反而去给太子当了侍讲之后,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你容光焕发,面色都比之前还好上几分。”

      “太子殿下本性纯善,与陛下带我都极好。大概是东宫的吃食太好,才让你觉得我荣光焕发的吧。”说到这里他也有点无奈,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与太子用膳之后啊,就好像开了一个什么先例。之后他的晚膳都是在东宫用的。再加上午膳翰林院有吃食,他自己府里的厨房反而变的可有可无了。

      作为一个老师,最头疼的那必定就是遇到一个难教的学生。特别是太子这样的,你说若是真的特别顽劣的吧,干脆下狠心罚一下,也不会被降罪。可偏偏他只是小性子足,听不进劝,又因为聪慧,课业上半点没落下。就这,叫布明哲这个大学士都抓掉了一把头发。都说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先生。这也就是为什么太子总觉得太傅对他不满意,他这也是爱之深责之切的一个表现罢。

      就拿上次他打了太子伴读的手板子之后都做好了得罪太子的准备来说。换了以往啊,那必然是得气上两三日才能作罢的,哪知道第二日太子居然主动找上他,还认错说是他不明白自己的苦心了。那感觉……比陛下多给了他一年俸禄还叫他觉得通体舒畅。

      经过询问之后得知是温凌给太子讲了道理,才劝服太子殿下的,他不得不承认。就教太子殿下来说,他不及温凌。

      而温凌听了斯琴这话,想到的则是他昨日临走时的场景。

      今日天气冷的更加厉害了,太子殿下晚上就寝之时下人没照顾好,居然踢了被褥。本来也就是一会会的事儿,太子殿下身体一向康健,觉得应该无恙。哪里知道,就一晚病来如山倒,太子居然连说话都带着沙哑了。

      皇上也是寻思叫太子好好休息,在加上温凌也觉得太子殿下哑着嗓子还在跟他一起读书的模样实在是太惹人怜爱了。就许了三日的假,等太子身体恢复了,在接着讲习。

      孩子嘛,都应该不爱读书,太子也不爱。可原本在知道不用去尚书房开心的眉毛都要飞起来的太子,在得知连温凌都不用入宫给他讲习就拉下了脸。可怜巴巴地拽着启宏帝的衣袖,小声说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的难受,温凌还是能来给他讲习的。逗的启宏帝哭笑不得。

      不过就算是太子再坚持,这个休息还是要休的。

      温凌走前,太子再三拉着他的手,确定真的只是三日不见,才委委屈屈地松开,害的温凌走一步三回头,就觉得太子还有什么话没说似得。

      这刚出东宫的门就看到陛下身边的王公公正笑眯眯地站着瞧着他,那模样就像等了温凌许久。

      “温侍讲,奴才有礼了。”王公公给温凌行了个礼然后说:“陛下口谕,温侍讲教学有道,助太子长进赏黄金百两已送往温侍讲府上。”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别说是京城这宫中了。他的一举一动启宏帝虽不是每日都来看,但知道的确实清清楚楚。从他第一日从太子手中收到那本春雨楼开始,温凌的一言一行全都会有人禀告启宏帝。这倒不是对温凌多不信任,只不过太子年幼,他为人父关心的紧。

      什么“饮食男女,人之大欲焉”听的他都觉得眉头一紧,想治罪与温凌了。哪知道话锋一转,反倒是叫太子在长成之前绝了去了解情爱之事的心,真是可以说玲珑心思了。再有那个连他都未曾听过的幼鹰学飞的故事。按理说温凌祖籍是浙江的,应从未见过老鹰这一事物,也不知他是哪里知道这故事,居然连他听了都觉得心中一酸,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已经去世的太上皇和还健在的太后。

      渐渐听的多了,自然对温凌也很是满意。寓教于乐,再加上温凌的年龄与太子相近,二人相处的极好。太子学业上的进步,哪怕他不是日日督察也清楚的很。

      温凌不觉得太子有多难教,因为太子他又得了陛下的青眼,哪哪都好,怎么可能会是斯琴所说与布大人一般头发也要抓掉呢?

      “读书明理,讲读经义。这些事对你我而言若是一日好几个时辰的去做,也会觉得枯躁不耐,更何况太子殿下还是个孩子。严师自有太傅去当,我就当个红脸,太子亲近了,就能听进劝,那就不难教了。”温凌见斯琴一脸不信,无奈给他仔细去讲。

      经过温凌这么一说,他觉得也在理,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说:“这么一想也是。当年我读书,那全凭对陛下的敬仰。如今我有一个弟弟,都十四了,读个书还坐不住。一个时辰都不到,不是说渴了就是说饿了,弄的书院都不乐意要他。更别说太子才八岁了。”

      “……”一个时辰都坐不住,那难道不是你弟弟太不爱读书了吗?

      大概是温凌的表情将想说的话表现的太明显,斯琴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唉,我爹娘说,家中已经有我一个出息了就好。若是弟弟能如我一样有个功名,那自然是锦上添花,可我弟弟如今这副模样,与其强迫他去读书识字,倒不如跟着学种地。本来我爹娘就忧心,我们兄弟二人若都读了书,考取功名成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那家中的几亩良田就该荒废了。卖了不舍得,留着又没人种,如今给我弟正好。”

      “你爹娘……真想的开。”来到这儿这么久,温凌觉得他身边的人都奇特的。

      李勤的不争,斯琴的偶像崇拜,斯琴爹娘的思想,王安的富二代佛系思维,总之一个两个的,他都觉得甚至他们比他还要像一个现代人,半点也不迂腐。

      “实际上我一开始也不理解,总是说我弟弟,但如今想来,人各有志,不必去强求什么的。”斯琴笑了笑,都是兄弟,相互扶持正如他爹娘想的,也不错。若是他当官当不下去了,辞了官好歹还能到弟弟那儿赖上一段时日,若侥幸能升官发财,就多帮衬着点家里,也是他作为兄长应尽的职责。

      “是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作者感冒了……双十一买衣服试衣服试感冒的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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