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在目》千里孤鸿

12、翻车第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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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嘻嘻哈哈聊天，喝着酒，有说有笑，略黑暗的大厅，独独舞台中央一束光照下来，给了歌手独家的表演空间，以及唯一的注视。

　　“这唱歌的，嗓音条件不错。”
　　贺明昭眯着眼，散漫听着歌。
　　廖言挤了下眼，吊儿郎当说，“我就猜你会喜欢的，当门台柱呢，唱功一流不说，长得也是贼漂亮。”

　　忽然，陶新宇拍了下大腿，急急凑了过来，指着一个昏暗的角落，小声说：“贺哥，廖哥，你看看，那个是不是宋家的宋天临，宋昕雨兄妹。”
　　廖言来了劲。
　　他瞪着眼，仔细瞄着，“好像还真是啊，小陶你眼睛尖啊。”

　　贺明昭挑了下眉，有些不耐烦。
　　廖言拉了下他，问：“贺少，您老实说啊，您和宋昕雨的婚事是真吹了？想当初，你家老爷子和人长辈那是多少年的老交情，这可是长辈直接开口定下的娃娃亲呀！”
　　“邵仪因为这事情，总看不惯你，你还不好好让对方清楚，这事情没那么着，他想咋样就咋样，他就是再怎么喜欢宋昕雨，前面还有一个你，怎么着也轮不上他。”
　　这话是真带着气。
　　以前，邵仪也是他们一群的，谁知道后面混到另一边去了，在外界眼底倒是有为青年，长辈称赞看重了。

　　贺明昭打了个哈欠，含糊了句，“小时候的闲话你也当真。”
　　婚事是真的，也真的吹了。
　　原因，挺复杂，也挺恶心的，他都懒得提。

　　更别提彼时两家算是政治同盟。
　　这会儿，早就面齐心不齐，渐行渐远，两家人来往都成问题了。

　　“邵仪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廖言重义气，看不惯人跑了，还和这边作起对来。
　　他们这群人哪个以前不清楚宋昕雨和贺明昭有娃娃亲的事。就这，他还很光明正大的追求宋昕雨，大有非卿不娶的架势。
　　这不是打他们贺哥的脸！

　　“廖哥，你说的太对了，宋昕雨是长得漂亮，天仙，可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天仙，捧着她让着她爱着她的人不多吗？邵仪跑过去凑什么热闹！他觉得自己够格了？”
　　田奇跟着嘴了句。
　　陶新宇喝着酒，没吭气。
　　在长辈眼底，邵仪和他们到底是不同的，人算是事业有成。

　　贺明昭正找地方打盹儿，他喜欢热闹点的有人地方，睡得舒服。
　　听了这话，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喜欢，让他追去，前面还有个拦路虎。”
　　“说的也是，宋天临哪里是好招架的，有的苦轮着他吃。”
　　廖言笑嘻嘻道。
　　陶新宇倒是小声问了句，“贺哥，听说……他是外面的那个？”

　　贺明昭微眯眼。
　　只见，远处的人似有所感，站了起来，向自己这边走来。

　　的确，宋天临是个外来户，所谓的私生子。
　　贺明昭嘴角微扯，不予评价。
　　廖言就直言了，“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往年大院里的谁不清楚他是怎么来的宋家，一个外头的私生子罢了，也就命好。”

　　命好。
　　贺明昭内心轻轻嗤了声，手段狠才是真吧，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不是谁都能像这个私生子一样能忍，更做的挑不出错。

　　昔年，宋小公主对这个私生子哥哥那叫一个忽视加轻蔑。
　　如今，倒是兄妹和睦，表演情深起来。

　　贺明昭从怀里掏出个特制的电子烟，淡淡的柠檬酸涩气味，略有些提神，朦胧昏暗的灯光，温柔缱绻的音乐下，他的眼神、思绪晃悠着不知晃到了哪里。

　　手中夹着的烟，他才刚刚准备入口，身后伸出一只手夺去了电子烟。
　　“谁给你的，你抽不得烟的。”
　　那声音有点冷，略显尖锐有力，以至于贺明昭都未曾反应过来，略有些呆了下，扑闪了几下眼睛，才抬眼看清了人。

　　廖言吓了下，“宋……天临哥？你回来了？”
　　这纯属是惊讶太多，把多年前的称呼都叫出来了。
　　宋家和贺家走得近，以前是真的常见面的。
　　圈子里谁不知道，人本来是硕士毕业后就要按照家里路子正常去外交部的，谁也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直接去了山高地远的大西北，一呆就是七年。

　　宋天临点点头，看向他。
　　他在等他的解释。
　　廖言见状，苦笑了句，“天临哥，那是我们找厂家特制的，不含尼古丁，贺少也就抽着玩的，也就冒点烟雾，味道和糖差不多。”

　　贺明昭揉了下眼睛，眼神恢复了清明，“怎么了，这种事情需要你管吗？”
　　这会儿，贺明昭站了起来，倒真有点佩服陶新宇的眼睛了。
　　这是姓宋的？
　　他都没认出来，变化也太大了。

　　曾经，宋天临是那种长得风度翩翩，儒雅随和的相貌，他有那种正统的、文质彬彬的书生气，沾染了笔墨书香的劲。
　　他写得一手好书法，做得古体诗，更拜了某位大师学作画。

　　如今粗看，皮肤粗糙了，人也黑了，肉眼可见的削瘦，有一种风尘仆仆的干练，说一不二的强势，普通又不普通，那些细致都化成了扎实的树根一样的沉稳。
　　贺明昭略有些扫兴地想，变丑了。

　　“贺明昭。”
　　宋昕雨也走了过来，她一向是个精致，标志人物，似乎从脚尖上都带着股仙气，不沾凡尘，天生的大美女。
　　也许是贺明昭的眼神吃惊太多，又太直白。
　　她那稍显清高、矜持的气质也微沉，声音清灵动人，“好久不见。”

　　贺明昭“哦”了声，有些无精打采，纯属是昨晚没睡好。
　　性冷淡习惯了。
　　一朝好起来，真不太适应。

　　宋天临目光盯着他，良久道：“电子烟危害不小。”
　　“你是做过心脏手术的，更应该不碰它。”
　　“别害了自己。”
　　贺明昭略好笑，嘴角上扬，看了眼他，漫不经心说，“宋天临，且不说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尼古丁，是不是真的电子烟，就算是，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以朋友的身份，还是说以你那个曾经名义上的……”

　　“贺明昭，够了。”
　　宋昕雨的声音有些低了点，她拉着宋天临，“哥，走吧。”
　　贺明昭无所谓笑了下。
　　“兄妹齐心，其利断金。您们走好，我就不送了。”

　　贺明昭招了招小伙伴，重新坐下来，语气轻飘飘，“都站着做什么，点歌啊，我还没玩够，叫个领唱的过来，我要开点酒。”
　　廖言无奈，这不都吓到了吗？他都没想到人居然过来了。
　　“小陶，你再让人上两个果盘，来点气泡酒。”
　　廖言喊了句。
　　陶新宇应了声，立马站了起来。

　　宋天临依旧看着他，目光如炬，声音清朗，平静的像一面镜子。
　　“如果以朋友的名义，你会听吗？”
　　“不会。”
　　贺明昭无所谓道，“朋友没得做，你明白的，滚吧。”

　　宋昕雨转头，冷冷看他，“贺明昭，你别太过分了。”
　　她长得漂亮，冷眼看人也别有一番魅力。
　　陶新宇看的有点入迷，不得不承认圈内“天仙”之称名副其实。

　　贺明昭啧了句，似笑非笑，“我怎么了？你哥都没说话，怎么，心疼了？”

　　宋昕雨是骄傲的，不仅是家世，容貌，更源于她本人。
　　那桩婚事，从头至尾，她就没有满意过，更未曾看上过他。

　　当然，那些微妙的情绪里或许也有几分她不曾承认过的，对方同她一样，他对自己也无特殊，不像那些追求者。
　　他太过轻佻随性，只把那当做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可那件事前，他是尊重她的。
　　宋昕雨少见的气的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昕雨，别说了。”
　　宋天临语气缓和了些，目光静静看向卡座上的人，竟有些低声下气意味了，“昭昭，如果我说……以前男友的身份……不要碰烟，这件事你能听吗？”
　　廖言听的发傻。
　　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过了。
　　身旁跟来玩的几个人也惊了，左看看右看看深觉惊恐。

　　贺明昭真忍不住“艹”了声，骂道：“ 你说什么屁话，我们谈过吗？再说，昭昭是你叫的吗？宋天临，你正经点。”
　　他们顶多就一段时间的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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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
小贺颜控，审美标准还挺统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