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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

  •   苏信北眉头蹙了下,抬头看了眼房梁,他微叹一声将两块牌位拾起,可那块从房梁上掉下来的牌位却怎么都拿不起来,像是被钉子钉在供桌上。

      苏信北意识到不对,环顾四下问了句:“是谁?”

      夜叉回神,目光从那块牌位移至苏信北身上,她眉间紧蹙,不可置信地看着苏信北。

      “你是谁?为什么会有他的牌位!”她大声呼问,但对方毫无反应。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盔甲在身,全身上下都是长毛,她是夜叉,是鬼,没法跟人正常沟通,所以苏信北根本没法回答他的问题!

      她懊恼拍桌,震得供桌上的水果悉数滚落在地上。

      苏信北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回身望向门外,终于把手上的两块牌位放下,走到门口关上门。

      “鬼娘?”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轻声问了一句。

      夜叉尽量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她的鬼力足够让苏信北见着她,但碍于自己丑陋的面容,她觉得还是让他只听见自己的声音比较合适。

      苏信北等好一会儿没等到回答,以为自己多想,正打算上前去把牌位放回房梁上,那块见不得光的灵牌突然飞摔在他的跟前。

      一个冰冷的女声带着怒意凭空刺进他的耳膜:“你为什么会有安国公的灵牌?”

      要换做一般人早就被这见不着人的声音吓得晕厥过去,好在苏信北早就见惯了这些诡异之事,惊愕之下迅速调整好情绪。

      他反问:“你是谁?为什么知道安国公?”

      “我是……”

      我是你祖宗!

      夜叉本想这么回来着,可一想这是家伙手上有安国公的灵牌,一时间倒怕真亵渎了安国公。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私自替安国公立牌位,是死罪。”夜叉顿了下继续说,“若非你是王爷,怕还要株连九族。”

      “本王要是不知道这是死罪,也不会把牌位藏在房梁上。”苏信北警惕自己周遭,“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知道的安国公?你是不是和安国公认识?”

      夜叉翻了个白眼,真是没料到这小子废话这么多,但看在他给安国公立灵位的面上,耐心回答:“何止认识,他是我恩人。”夜叉长叹一声回忆久远的故事,“约莫六十多年前,我上阳间捉拿恶鬼时被祭司大蛇耍弄中计差点成为祭司大蛇的傀儡为祸阳间,幸而遇上安国公,他懂得些邪术之事,设计捉到祭司大蛇将他驱逐至西梁,请七爷八爷上阳间救我回到地府。”

      苏信北听完,嗤笑一声反驳说:“你这谎也太离谱,祭司大蛇被驱逐西梁已经八十多年,在祭司大蛇被驱逐的第二年,安国公就被英宗皇帝赐死。”

      “八十多年?”夜叉满是疑惑,双臂一挥立即现身祠堂。

      余光忽然扫到自己右侧有人影,苏信北当即转头看过去,以为是鬼娘,但眼前的鬼却是极为丑陋,她的头上隐隐有角,脸上遍布疙瘩,毛孔粗大且有细长的毛绒,而这暗青色的毛绒一直从她的脸上蔓延至脖颈,他相信这只鬼的身体上也都是这样的青色长毛。

      她不是鬼娘,但她的穿着却和鬼娘一模一样,白色锦衣,肩上套着半个盔甲,胸前的盔甲延至双膝,瞧着英姿飒爽,女将一般。

      “你是……”

      “夜叉。”她很自然地回答,右手五指张开,托天叉的凭空出现。

      “鬼将夜叉?”苏信北不可置信。

      “是。”她上下打量苏信北,终于与他见面,心头疑问很多一样一样问来许是要些时间:“你胆子倒是挺大,见着鬼将只是问候一句?”

      “要三跪九叩吗?”苏信北惨白的双唇微微一勾,“本王见得鬼多了。”

      夜叉点头,扫了他一眼后望向供桌上的牌位:“你说安国公死了八十多年了?”

      “准确来说,八十三年。”

      “你确定?”

      “当然。”苏信北说着又从房间另一侧搬来一张四方的桌子还有长凳,他边把长凳架在桌上一边说,“既然是夜叉大人,我也不怕把这秘密道出来,相信夜叉大人不会随意出卖安国公的后人。”

      “后……后人?”夜叉不可置信地盯着正在往四方桌上爬的苏信北,“你是安国公后人?”

      苏信北刚要张口,突然往门外看了看,小心问道:“外面有人吗?”

      夜叉哦了一声,侧耳一听,“没人。”

      “安国公是我爷爷。”苏信北从爬上房梁从上面拿下一本册子,册子上积了不少灰尘,他跳下凳子再跳下桌子,安稳落地后,拍了拍册子上的灰尘后才走到夜叉面前翻开给她开,“这是一本名册,上面记载的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子孙后代也记载了爷爷去世后这八十三年来家族大事。”

      “你……”夜叉看过名册,上面每一年都记载着安国公一族的大事,果然是八十三年!

      她的二十年去哪里了?

      夜叉苦想好一会儿,终究是记不起这二十年发生的事情,她有些慌张只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苏信北合上名册没有说话,走到供桌前,将安国公的牌位和册子抓紧在手上,才继续说:“今天爷爷的牌位掉下来,才引得夜叉大人现身,也许是天注定。”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苏信北又爬上桌子凳子爬上房梁,将安国公的牌位和家族册子都放在房梁上,“我爷爷既是夜叉大人的恩人,还请夜叉大人保住这个秘密。”

      “我不明白,你既然是安国公的后代,怎么会成为靖北王?皇上不知道吗?皇室要是知道,你可就死定了。”

      苏信北一跃而下,落地又稳又轻身手看起来比刚刚好很多,他将桌子搬回到原处说:“哎,我爷爷死后,我二叔暗中立了灵位一直护着,英宗去世先帝继位,先帝一直敬重我爷爷,发现爷爷灵位后默许二叔藏着。”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母亲怀上我后,父亲便接到密旨让母亲进宫,虽然不知道先帝意欲何为,但为保住全家性命也只得照办,进宫后不久母亲生下我,先帝册封我母亲为惠妃,一年后生下当今圣上。”

      “先帝起初身体不适就立即下旨封我为王,直至驾崩前,他才与我说让我保住安国公一脉。”

      夜叉听完惊得嘴都合不上了,“这么说,先帝让你母亲在宫里生下你,就是为了给你个名分让你好好保护安国公后人。”

      苏信北点头:“这件事只有我和二叔知道。”

      “你没再见过你亲生父亲?”

      “没有。”苏信北道,“我只见过我二叔,是他把牌位和册子交给我的。”

      “亲娘诶,好复杂。”夜叉双手抓紧自己的脑袋,感觉快要炸开了。

      反倒是讲故事的苏信北,故事说完后抽离得极快,唇畔淡淡笑意,“夜叉大人,事情经过便是如此,册子你看过了,也知道在哪里藏着,若是以后我出了事,还请您能护着您恩人的血脉。”

      夜叉蹙眉:“你干什么,交代遗言啊?我夜叉忙得很,可不是你家仆人,就算是恩人的血脉,就算我想护着,我也不可能时刻盯着吧。”

      “您说的是,那这样,若是我出了事,就请大人把爷爷的牌位和房梁上的册子都给烧了,让册子上的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这个要求倒是合理许多,夜叉点点头算是答应他。

      苏信北说得唇干舌燥,本就发白的唇现在更加干涸,他颔首一笑,又问:“夜叉大人,还有一件事,我也想请你帮忙。”

      “你这兔崽子,你不能仗着你爷爷随便使唤你祖宗!”夜叉气坏了,虽然她敬重安国公,但真要算起来她可能真能跟他前十八代的祖宗说过话。

      “鬼娘,叶昭炀。”苏信北急于知道他们的下落,也顾不得其他了,“夜叉大人听说过他们吗?”他不自觉地向前一步,“他们是在地府,还是投胎去了,过得如何,夜叉大人能帮忙查一下吗?”

      夜叉本打算骂来着,一听这俩名字才想起自己来这趟王府是要干什么的,当即收回已经伸出的爪子,藏住削尖的指甲盖,“说到这个,我也想问问你呢,你跟那什么鬼娘,还有叶昭炀有什么瓜葛?”

      “大人是见过他们?”苏信北惊喜道。

      “是啊。”她眼珠子一转说,“那个什么叶昭炀,被罚做地府苦役,不过本将军见他脑袋灵光,就领着跟我办案了”

      夜叉轻咳一声,“至于那个鬼娘她……”反正不认识随便绉吧,“鬼娘她办事不力,做错了事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地狱!”苏信北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她做错什么了,她什么都么做错啊!”

      “诶,我也不知道,你跟我急个什么眼珠子!”夜叉嫌弃地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心虚啊,听你和那个叫什么狄安良的对话,你小子不仅害死叶昭炀,你还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鬼娘的事?”

      “我……”

      “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门外,叶昭炀的声音突然蹿了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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