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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   杨夕雪坐下来,段朔行徐徐道:“你可听说过江湖中的段家庄么?”

      杨夕雪诚实地摇摇头。

      段朔行轻笑道:“也对,你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他下意识一只手握着杯,一只手沿杯边轻轻模着,接着道:“在段家庄在江湖中也是小有名气的,我就是那段家庄庄主的儿子,师兄是父亲的入室弟子,我与师兄由小就比别的师兄弟要亲近,初时,我俩也懵懵懂懂的,没有察觉到彼此对对方的心意,我们也觉得只是如同亲兄弟的亲情,但随着我们长大,开始懂男女之事,便慢慢发觉自己对女性和其他人也没有这种感觉,也开始察觉自己对师兄的感情不是亲情,而是爱情,我知道自己对师兄的感情是不为俗世所认同,师兄也不可能接受自己,本想埋藏它,至少能和师兄做永远的师兄弟。”

      他眯着眼睛,嘴角露出些许甜丝丝的笑意道:“可想不到师兄竟和我怀有相同的感情,我们是在一次下山修行时彼此发觉到的,当时,我们也是第一次下山,什么也不懂,由另一位程师兄带着我们,那知道,他竟带我们到翡翠院······”他看了看杨夕雪,看到他疑惑的表情,解释道:“即烟花之地。”

      杨夕雪皱皱眉,不知给怎么反应好。

      段朔行好笑道:“你还小,不知这些地方也是正常的,那时我们也不知道,只听他说是好地方,便跟着程师兄去了,去到后,看到有很多女人向我们搔首弄姿,抛媚眼,时不时过来摸手摸脚,我和师兄一直在山上,没有人教过这些时,还不知是什么地方,我知觉得乌烟瘴气,让我很不自在,我看见那些女人摸师兄时,我很生气,很想扒开她们的手,但我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可想走,又担心自己走后师兄会比这些女人吃掉,于是程师兄要了一间雅厢,我也跟了上去,他叫了几个姑娘来陪酒,一人一个,我和师兄相邻而坐,那两位姑娘在我们左右,我们俩都觉得很局促,不太理会身旁的姑娘,那些姑娘却变本加厉,我身旁的姑娘竟开始伸手摸进我衣襟里,我立即就想把她的手拿出来。”

      他嘴角甜甜的笑容更明显,声音偷悦地道:“却没想到师兄比我快,他生着气,一手从我衣襟扯出那姑娘的手,站起来,拉起我,道了声“程师兄,我们实在太不适合这里了,我和朔行先回客栈等你。”说完便立刻拉我离开,当时我高兴极了,什么也没问,就被他带回客栈,回到客栈,他才后知后觉地对我道歉,那时我不知道那来的勇气,问他“师兄是喜欢我吗?”问后我才后悔起来,谁知师兄竟没有否认,还背过去,默不作声,耳朵红得像涂上唇脂一样,那时我方知道原来我们是两情相悦,我便马上告知他我的心意,从那日起我们便私下相交着。”

      他顿了顿,面上的高兴和甜蜜蜜的表情消息了,现出一丝悲伤心痛,眼睛垂下看着茶杯继续道:“但我们开始相交不久,便被程师兄发现,他告诉了我父亲,我父亲捉来我和师兄审问,我们也知道不能承认,可我们俩已经私定终生,决定终身不娶,这事迟早也要告诉他们的,所以我们承认了,父亲很生气,他把我困禁起来,把师兄逐出师门。”

      杨夕雪听得眉头微皱,眼泛泪光,嘴巴瘪瘪,一脸又悲伤,又不认同的样子。

      段朔行抬眼看杨夕雪,被他的面容弄得无声地笑了笑,随即想起之后说的事,把他原本偏苍白的面色变得更苍白,露出比刚才还要悲伤心痛的表情,竟有些悲痛欲绝的感觉,他紧握着杯,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师兄想尽办法潜回来,可父亲加严了段家庄守卫,师兄没法回来,我也被严加看守着,后来我想到一个办法,第一步我开始减少进食,人越来越消瘦,我用碗中水看到自己脸也削下去了,便进行第二步,开始装病,我那时瘦削的模样比现时还像病人,所以父亲看着我这样也不忍心了,让大夫来看我,看管也不太严了,也不再锁住我的房间的门窗了,只让人在门口守着,于是我在深夜偷偷从窗户逃走,在到庄门时,我看到师兄跪在庄前,像跪了很多天一样,头发有些散乱,面色和嘴唇微微发白,极为狼狈不堪,我很难过,我立即拉上他继续逃,离开这个不接受我们的地方,我们逃离不久,父亲便派人追我们,我们东躲西藏,混入百姓中,他们找不着,便都回去,过了一段时间,也没见他们来找我们,我们以为父亲放弃找我们了,便决定找个地方作为寻常百姓和师兄俩人一起生活下,可原来不是,父亲并没有放弃,他觉得是师兄教坏了我,他把整件事怪罪于师兄,竟请了杀手追杀师兄,并让杀手捉我回段家庄,这是那些杀手追杀我们时我听到的,终是我仗着他们不敢杀我,每次也挡在师兄面前,躲过了数次追杀,谁知,他们像知道我的策略,最后一次暗杀竟将师兄引离我身边,待我注意到时,师兄已腹背受敌,我也被人牵制着,我看到师兄满身伤,后背有一个黑衣人正要拿刀刺向他的后心,我也顾不了这么多,放弃跟眼前黑衣人纠缠,侍剑飞身斩向师兄背后的黑衣人。”段朔行停顿了,他皱着眉头,眼神深渊凝重,像事情仍在发生中。

      杨夕雪看他不说话,又担心,又紧张地问:“之后如何?”

      段朔行抬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啜一口茶,用手模了一下面后,面无表情继续,声音冷冷,像诉说别人的事道:“那黑衣人的刀刺入了我的左腰,我也斩中他的颈项,他当场死去,我受伤倒下,师兄忙一边扶着我,一边应付那些黑衣人,他双手也难以应付,何况要扶着我,我们已穷途末路,就在这时,老大带着一群人打猎时经过,把那些黑衣人惊走,老大看我们满身伤痕,我又受了重伤,便把我们带回山寨养好伤再说,我也因为这一刀落下病根,身体变得处弱,容易生病,再养伤其间,老大问我们来历,我们并没有告诉老大真相,因为我们怕事情会再重复,只是说我们是一个小派,因被得罪了其他门派,被人追杀,只剩下自己和师兄,之后那些事你也知道,我们为了答谢老大的救命之因和躲避追杀,便留下来,我们不想成为穷凶极恶的土匪,违背良心的人,看老大会救我们,也不是十恶不赦,便试着改变这里,可惜改变得了老大,改变不了其他土匪,虽然立了规矩,但还是有些土匪经常偷偷做着欺负百姓的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们努力过,还是不改变不了,才有了另行打算,就是让你加入的那个计划。”

      杨夕雪试着理清个中原因道:“所以就算老大对你不停做出逾越的行为,你们因为他对你们有恩和没有说出真相,才一直哑忍着?”

      段朔行点头道:“这也是我们想离开的原因之一。”

      杨夕雪发现一个他之前没为意的问题,费解地问:“他也已经妻妾成群,为什么还要对你那样?而且也只是偷偷摸摸地对你做,他喜欢你,为何不坦白地告诉你?”

      段朔行被他这样问,才记起眼前人还是个少年,对这些情情塔塔的事还不是很了解,于是当起老师来说道:“这世上大多数人喜欢男人就男人,喜欢女人就女人,但也有些人两种性别也会喜欢,就像老大,他有妻妾,却也对我有意思,但他碍于世俗对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的抗拒,所以他就算喜欢我,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表明,而且我并不接受他,也不太抗拒他,所以他才多次这样做。”

      杨夕雪皱眉问:“这样不辛苦,不厌恶吗?”

      杨夕雪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一句,段朔行竟也明白,他苦笑道:“这也没办法,暂时也只能忍耐了。”看到杨夕雪还一脸想不通,忍不住伸手摸着他的头道:“景纯,你还小不需要懂,真希望你永远不会懂这些事,永远做一只纯白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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