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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一个人的捉迷藏 ...

  •   周睢哑然。
      “我,我死了?”

      “你死了。”林稔肯定的补上一句:“死无全尸了。”

      “……”
      真心求你别说的这么认真。

      “能看见未来的情况来的都很突然。”林稔道:“我没带道具,原本没准备和它硬刚,只是躲藏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吐出了盐水,所以被那东西发现了。”

      周睢喉咙有些干涩:“你这……准吗?”

      “以前是准的。”几乎没出过差错:“但是这一次我不能确定。”

      怎么听着都有些像安慰。
      “不能确定的意思……”

      “其实同样的场景,我看见过两次,玛丽强制共情那次和这一次,同样的一片火海,倒塌的城墙,但站在火里的人却不一样。”原本被火焰吞噬被城墙掩埋的是他自己,周睢还活的好好的。这段时间一定是哪里变了,他看见过的未来从来没有想这次一样变化过。

      竟然还是朝着这样糟糕的方向发展。

      原以为周睢听完会有所失落,谁知道他反笑着安慰了自己:“也就是说你看见的未来不是绝对的,我还有救。”

      林稔没和周睢说,他之所以会葬身火海,是因为自己收了重伤,为了救他,周睢才会自己一人去闯那危险重重的机关城。原本出事的只有他,现在却变成了他和周睢两个人。一开始,周睢他可以好好活下去离开这个世界。

      林稔突然往前凑上去,勾起周睢的下巴,犹如一个变态:“怎么办呢,与其让你死在那种鬼地方,不如我现在就把你拆了吃了,也不算浪费。”

      “哈?”周睢拍开他不安分的爪子,抖了抖身体,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别说胡话。”

      林稔看着周睢窘迫的样子“哈哈”笑了出来:“那是座机关城,样子我记得,如果真的去了那样一个世界我会想办法保你不死。”

      “行了。”周睢站了起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当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扭扭捏捏整个人都不对劲。”

      林稔:“你去哪?”

      “你说广播播报了毛静的死亡怎么到现在这些房间都没个动静。”周睢走到门前推开一条缝:“没有一个人出来。”

      “这些人里除了我们这一道,有谁看上去是能走到最后的。”林稔后仰撑着身体,挥手招呼着周睢过来:“他们的生活太平静了,一点波澜就会让他们惊慌失措,大半夜胆小的人谁也不会做第一个出来的人。瞧着吧,毛静死前叫的是白慕儿,明天准是一出好戏。”

      “毛静的尸体不管了?”周睢关上门:“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睡觉吧。”林稔躺到被子里:“毛静和之前的两个人不一样,她是在这里被广播了死亡消息的第一个人,按照这个世界鬼怪的目的,它不会让玩家这么直接的死亡。”

      “你怀疑是人类做的。”周睢道:“可如果是人类相残,按照规则,势必会被系统判定为‘故意伤害’,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危险了吧。”

      “我的傻周睢啊。”林稔闻言笑话了他:“这是多正直的人才会真刀真枪的和自己怨恨的人单挑。这个世界说白了就是一个傻瓜系统,人类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连自己都看不透,一个鬼怪它能懂什么?如果一个人‘不小心’做了什么导致另外一个人‘不小心’出了点意外,这个系统会怎么判断,无非是个‘意外’。”

      林稔用指头在地上圈了两个圈,解释道:“你想想,毛静和白慕儿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一个纸人,两人一旦分开,有纸人的一方暂时安全,另一个就免不了成了用来复活学生的祭品候选,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毛静为什么敢离开同伴独自与人密会?”林稔又画了个圈加了个指向前两个圈的箭头:“唯一的办法是在其他人那里再弄一个纸人,这里就需要赵轶出来了,赵轶和同房的人一直在一起,就算没有纸人也能安然度过一晚,所以作为一道同行的同伴,赵轶将自己的纸人借给了毛敏。”

      “你的意思是,赵轶给毛敏的纸人是有问题的,那个纸人没有‘临时同伴’的效用,于是见完了要见的人,毛敏单下来之后就被鬼怪给盯上了?”周睢皱眉:“赵轶有要害毛敏的动机么?”

      “这些只是我的推测。”林稔道:“至于真相到底怎么样,这对离开这里的目的起不到什么帮助,不属于通关要素的其他事件最终只会影响我们的判断,不知道更好。”

      无论什么时候林稔总是极致的理智,丝毫不会为与自己无利益的事情动容。
      周睢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死的那一天,林稔会不会看在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份上给自己念上几遍往生咒。

      林稔拿出刚刚掉落的“道具”,一个竹质的哨子。
      “离开这里的关键已经找到了。还记得带你去修理眼镜之前我看的那一本记事本么?”

      周睢回忆了一下,之前林稔似乎确实躺在过被铺上看过一本书,那本书他记得应该是被放在了桌子上。

      “昨天我们在河边的那一具尸体旁边捡到了一张被水浸湿了的纸人,上面只能看出一个‘一’字,如果没猜错,那几个字应该是‘尹原一花’。”

      周睢:“昨天杂货铺的老板叫过那个被复活的女孩,也是‘一花’。”

      “只是碰巧看见了记事本上的署名,几个字出现的频率多了就容易让人产生联想。”林稔道:“本子是她的,上面除了剑道的技巧和感悟,还记了其他几位学生的喜好和个人训练安排,活着的时候应该是队长之类的角色,其中记到这个哨子的主人,木村雄平,负责每天叫队员起床及平时监督训练。”

      周睢闻言眼前一亮,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准备用这个哨子把剩下的五个亡魂全部召集到一起?”
      击杀鬼怪掉落的道具,它的作用和形态并不是无缘无故产生的,多少都会和生前的经历有所联系,木村雄平生前在八人之中的职责是监督队员训练,哨子用的比较频繁,自然而然成为了他的标签。同理死后掉落的道具同样具有召集其他队员的作用。

      对于鬼怪来说,作用就是“召集”,或是“吸引”。

      林稔笑看着他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

      周睢道:“这样一来确实是方便了许多,但是你不准再一个人解决这些问题了。”

      这次林稔倒是答应的迅速,一口便应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外面便炸开了锅,吵的是个什么事情周睢心里也有谱,只是昨晚睡的真心晚,到现在眼睛都睁不开。

      林稔躺在另外一张铺子上撑着脑袋看着周睢皱褶眉头用被子捂住耳朵的样子,嘴角那个笑啊。
      他已经想通了,从很早以前开始周睢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之所以到了今天也没有明确表态,是因为他不能确定周睢对自己的态度。他不能冒险,万一周睢是个直的,好不容易变得这么好的关系,再给他吓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他所看见的未来,周睢为了自己放弃了生存的机会,既然自己在他心里是有分量的,他就应该称势进攻,直到有一天周睢的心里除了自己谁也装不下了,脑子里除了自己什么也想不了了。

      剩下的时间,他只要用自己所有资源去保护周睢就好了。

      洗漱的时候,房门又噼里啪啦给人一通乱敲,这手劲,像是来寻仇。

      周睢惆怅的看着镜子,揪了揪脑袋左侧按下又弹起邦邦翘起的两撮头发,旁边的人时不时捂住嘴撇头笑一下。

      “别弄了,挺好的。”林稔抱着臂靠在门框边,把自己嘴边渐渐蹦出来的笑意抹了下去,拨了拨周睢的肩膀:“不丑真的。”

      “不行。”周睢眼睛挪也不挪的盯着镜子,拍开他的爪子:“这头发太丢人了,你去开下门吧。”

      林稔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出去开门,唐梓琪站在门外作势就要往里面冲,被林稔一手按住了脑袋:“什么事情站外面说,周睢现在不方便见人。”

      唐梓琪一听炸了毛:“变态,你做什么了怎么就不方便见人了!”

      “大男人晚上在床上发生的事情你也打听?”林稔两个手指顶着她的脑袋向后稍用力一推:“是毛静的事情就别说了,还有事没事,没其他事周睢收拾完自己就去找你们。”

      唐梓琪眼睛一瞪:“周哥哥昨晚在房间外给你守了几个小时,你是禽兽么居然不给他休息,还对他……对他做这种事……不对,等一下!我不相信,周哥哥不是这种人!”

      林稔挑了下眉,准备继续刺激刺激这个总是粘着周睢的小东西。但坏想法还没说出口,只听见周睢那边喊了一声:“林稔,谁来了?走了没?走了过来帮我弄一下后面,我看不见,我记得以前没有这么硬啊。”

      唐梓琪:“……”

      林稔:“……”
      周睢,nice。

      林稔风雨不惊的感受着唐梓琪表情管理失控的过程,摊开手:“就是这么回事。”

      唐梓琪走了,走的失魂落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周睢拿着梳子走了过来道:“刚刚谁来了?你怎么笑的这么开心。”周睢往外看了看谁也没看着,便转了个身,指着自己的后脑勺:“你帮我看看我后面的头发有翘起来的么?”

      “没有……”林稔憋着笑道:“很整齐。”

      周睢叹了口气拨了拨左边翘起来的头发:“我记得我以前发质没这么硬,怎么都给弄不下去。”

      最后周睢还是放弃了头发,左右洗个头也就好了。

      只是现在不是洗头的时候,因为事故死掉的八个学生到现在还被埋在后山,最后结束一切的时候也没有比后山更适合的地方。

      周睢套上一件外套,说道:“雨晨刚才给我发了消息要我们过去,说唐梓琪来叫我们,回去的时候脸色不对,刚刚是她来了么,你和她说什么了?”

      林稔扯动嘴角,又是想笑:“既然叫我们了就快点过去吧,

      周睢点了点头,走出房门的时候才想起林稔好像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白慕儿的房间就在他的斜对面,出门就能看见她的房间被气势汹汹的几个人堵了住,大多的言论都是在说是她杀了毛静这一件事。如果不是赵轶站在一边拦着,恐怕这几个人分分钟就可以拆了这小破门冲进去找白慕儿对质。

      林稔小声在周睢耳边道:“白天了,看这群人多精神,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毛静是他们的亲姐姐。”

      “毛静本来就不是个讨喜的性格,好面子也喜欢指指点点,这两天来来回回的基本上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周睢绕过了它们轻声道:“她死了,谁会同情。这些人嘴里说的大义凛然,已经把白慕儿当作了一个凶手在质问,不过是因为他们一路走来出了什么事都是躲在别人背后,现在可算是找到了一件自己也可以办到的事情,用欺负一个小女孩来满足自己的自尊心罢了。”

      周睢笑了笑,真有能耐的昨晚就会跑出来问了,非要等到白天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才敢出门,还是组着队的去盘问。
      不过毛静死前叫的白慕儿的名字,又是一个房间的同伴,这个嫌疑怕是不好摘干净。

      “哟,这不是周睢和林稔么!”任可辨今天换了身裙子,蹦蹦跳跳的立在他的面前。

      周睢看着她的打扮,又想起唐梓琪的粉色小短裙,问了一句他一直不明白的问题。
      “你不冷吗?”
      他今天加了一件外套都还是觉得冷。

      女生真是太可怕了,有点羡慕。

      “只要好看温度算个屁。”任可辨不在意的回答,转头偷偷和周睢说道:“不说这个。我昨晚偷偷朝外面看了一眼,我看见你从白慕儿的房间里走出来了,大半夜的你在她房间里都干了什么?”

      任可辨故意把这句话说的很暧昧,还一边朝周睢眨着眼睛。林稔的耳朵不可察觉的动了一动。

      周睢道:“那你应该也看见了从她房间里出来的不止我一个人。”

      “这倒是,唐梓琪也出来了。”任可辨搓搓手:“毛静出事的时候你们都在白慕儿的房里,这么说她是没有时间杀人的啦?”

      周睢吃惊这个女生还能这么冷静的思考问题,问道:“你相信白慕儿?”

      任可辨撇撇嘴,哼了一声:“谈不上相信,只是比较了解她,当年白慕儿的哥哥白羡和毛静已经快要结婚了,结果结婚当天新娘和赵轶跑了,白羡就出去找啊,路上被车给撞死了。其实毛敏以前还是挺知性的一个人,白羡死了之后就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尖酸刻薄,待白羡的妹妹白慕儿倒是好的不得了,万事都听她的恨不得捧到天上去。白慕儿一直把大哥的死归结在了毛静和赵轶的头上,但她家还有一个重病需要钱的妈妈,这才这么多年一直忍着,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做这种给自己添麻烦的事情。”

      周睢脑壳一痛,他好像一不小心就被强行告知了些别人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你肯定觉得特别巧,我和白慕儿念的同一所学校,她可是校花我们学校的名人,全校男生都围着她转。你也觉得她很漂亮吧,是那种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想要去保护的类型。”任可辨凑在周睢身边小声说道:“别看她现在这么清纯,她可是在夜店当小姐的。

      周睢心里一惊,他对窥视别人的秘密可没什么兴趣,当即就想阻止任可辨继续说下去,可这姑娘就像收不住的话匣子一直往外抖啊……

      “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在夜店门口打扮的花枝招展,还被一个老男人搂着腰索吻,不过这也不奇怪,他母亲以前就是坐台小姐,这方面的经验肯定够她女儿消化一辈子……”

      “任可辨!”周睢重了重声音:“还有别的事情么?”

      任可辨一噎,低下头捏捏衣角:“对不起……你们可以救救她吗?”

      周睢倒是没料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毕竟她再说白慕儿各种好的时候,语气里那股酸不溜秋的劲儿都快要溢出了房顶。

      “我在这个地方就只认识白慕儿一个……也许她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但是你说好不容易遇见一个……”

      “只怕是她根本不需要有人去帮。”林稔目光朝走廊的尽头看去,所有人都以为在房间里的白慕儿居然从外面走了回来,她走到赵轶面前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赵轶回过神来:“慕、慕儿,你怎么在那里?”

      “不然我该在哪里?”白慕儿巧笑嫣然的靠近赵轶:“难道我应该呆在房间里等着那些东西把我吃了?”

      “什么?”旁观的人一听到那些东西,个个犹豫了半响。

      “慕儿,你在胡说些什么?”赵轶看着她:“你快点离开这里,这些人正要找你麻烦呢。”

      “哦,那岂不正好。有件事不说开了搁在心里我们谁都别想好过。”白慕儿拿出一块纸片道:“这就是你昨天给毛静的纸人?”

      赵轶脸色突然变得极差:“你,这怎么会在你这里。”

      “赵哥认识?”

      赵轶脸一僵,否认道:“我怎么会认识。”

      “明明是每两个人就会有一个的纸人,赵哥怎么今天突然就不认识了?还是说这个让你想到了别的什么相似的东西了?”白慕儿扬起一丝笑意。

      “你!”赵轶这才反应过来白慕儿这是在诈他。

      这样的对话下即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足够让这些人开始怀疑赵轶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白慕儿不需要把自己摘干净,她只需要弄出一个和她一样不干不净的人把他推到自己面前就好了。

      “那不如你让开一下,让我们进去看看?”看着这些人的神色似乎真的已经在两个人之间犹豫了起来,白慕儿绕着自己的发梢,继续道:“这件事本就没有多难猜,当初毛静为了你,逃了和我哥的婚礼,你俩恩恩爱爱浓情蜜意,我哥就得躺在冰冷的棺材里面。你不是爱毛静么,昨晚为什么听到她死亡的消息你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也是害怕?”

      白慕儿越是笑的轻松,赵轶心里就越慌乱,他和白羡从小认识,也是从那时候认识的毛静,但是他却一直都看不懂白羡的这个妹妹,白慕儿什么都明白,但是又什么都不说破,她越是什么都不说,赵轶每次被她看着的时候就越心虚,因为他不知道白慕儿到底都知道了什么,也许他和毛静的事情她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你不去找她,是因为你知道,就算去了你也看不见她了,那些东西是会吃人的。”白慕儿淡淡道。

      赵轶额角渐渐冒出了些冷汗,身子摇晃着后退了几步。

      他退几步,白慕儿就进几步,步步紧逼。

      “我昨晚是左等右等,等不到赵哥你出房门,于是我就自己去了,你猜我看见了什么?”白慕儿将赵轶逼到墙脚:“你见过有人生啃家禽么?毛姐昨晚就和一只家禽一样,被那怪物慢慢塞进嘴里,但是人体太大了一口又塞不下,只能从头部开始啊,放在口腔里,时不时再漏出一点红红的白白的东西,嚼啊,嚼啊!”

      白慕儿突然增大的声音把已经不能思考的赵轶直接吓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干呕。

      “赵哥你太老实啦,从以前开始就不是做坏事的料。”白慕儿指着一直紧闭的房门:“你得手了,现在轮到我了?”

      其中一个人听懂了白慕儿的意思,推开了前面的人一脚踹开房门,当他看见里面的东西时脸色突然充满惊惧,“啊”一声摊坐到了地上:“怪、怪物!”

      周睢脸色一变 ,冲上去拉开这个人,余光看见在房间里爬行的那个东西!

      浑身长满了棕色毛发,看不出是个什么形状,一堆毛发之下有好几双往外凸坠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它们看着不同的方向,每眨一下都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它应该是感受到了活物的气息,慢慢的转过它臃肿的身体,视线凝聚在了一起。

      “它们合在一起了。”林稔抓住周睢的手,向一旁喊道:“往空旷的地方跑!”

      其他人早就吓的魂不附体了,一听要跑反应都快了几圈,连滚带爬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林稔回头看了眼瘫在地上目光呆滞的赵轶,直到白慕儿站在他的面前:“我也有事要问他,不会让他就这么被怪物吃了的。”

      林稔点点头,拿出口哨吹了一声,随后就拽着周睢跑了起来。怪物听见哨声猛的抬起了身子路过万雨晨房间的时候,朱一雕正好听见外面在喊些什么,打开门便看见林稔拉着周睢飞似的冲了过去。

      “林哥,别再走廊里奔跑啊。”朱一雕向着俩人的背影,说话的口气老成的犹如一个班主任。

      “一雕,快跑……”周睢虽然跑远了,但也是拼尽了全力在给朱一雕喊话。

      “什……”一个字圆润的在口腔中绕了几个来回,一张狰狞的面孔贴在了离他不到五公分的地方,他甚至能闻到怪物嘴里的那一股恶臭……

      朱一雕:“……么。”

      怪物:“……”

      朱一雕:“……”

      “啊啊啊啊嗷嗷嗷啊!”

      “嘭——”朱一雕一把甩上房门顺手一锁,望着屋内阖家欢乐的一圈人,大叫道:“快跑啊要死人啦!快跑快跑,从窗户跑!!”

      唐梓琪还沉浸在刚刚的悲伤之中,听见朱一雕的喊声,面色一凝,迅速站了起来打开窗户:“万雨晨和朱一沙先出去。”

      “一雕……”万雨晨也隐约感觉到了些许危险的味道,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边。

      朱一沙拍拍她的后背:“我们在这里只能碍事,让他垫后吧。”

      “对对对!你们动作快点,照顾好我哥啊!”朱一雕用后背死死的堵住房门,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跳了出去才松了口气:“玩意劲儿还真大……”

      “噼啦!”房门被怪物从中间撞裂了一条大缝,朱一雕背后一痛,借着怪物撞击的力度朝前翻滚了过去。

      朱一雕伸手向后摸了一把,摸到一手鲜血。

      不行啊,肯定有木屑扎进肉里了……

      眼看着房门已经全塌了下来,朱一雕咬了咬牙抓起地上的木板朝着怪物的眼珠上扎了上去。木板不是道具,怪物一瞬间吃痛但很快便愈合了,这个动作似乎惹恼了怪物,它张开了嘴,撑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大小。朱一雕一下傻了眼,从怪物的嘴里面竟然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来,血肉糜烂。

      “妈呀……”朱一雕腿一软,好汉不吃眼前亏,谁停脚谁是孙子。

      怪物在他手里吃了亏哪有这么容易放过他,从它嘴里爬出来的不人不鬼不男不女的东西猛的朝他扑了过去,朱一雕爬上了窗户又给它拽着裤脚拖了回来,正准备上嘴咬的时候,朱一雕一脚蹬在它的脸上。

      “大姐、大哥,别别,咱们好好说话你别拽我裤子。”朱一雕疯狂的踹着地上那块拽着他不撒手的没好肉的人形。后面的大块头被卡在门框里挣扎,等它破了那一道阻碍他朱一雕就该凉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哨声。

      怪物“呜咽”了一声转了个方向,连带着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也离开了。

      “这么突然?”朱一雕爬了起来甩甩手,不敢走门口怕埋伏,只能一瘸一拐的爬出了窗户。

      后山周睢含着哨子连吹了好几声,直到看见了从房子里爬出来的怪物才放下点心。

      林稔欲言又止的看着被他叼在嘴里的哨子,周睢拍拍他:“应该没事,原本可以事先准备一些,发生的太突然了。”

      “嗯……周睢。”

      “怎么了?”

      林稔:“哨子我吹过。”

      周睢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哨子,半响反应了过来“啊”了一声:“刚刚太急我忘了……你,介意吗……”

      林稔:“你不介意就好,想吹就吹,吹哪儿都行。”

      周睢呼出一口气,一回想,发现自己好像又被人占了便宜。
      “……”

      “来了。”林稔看着前面,紧了紧手里的小刀:“周睢,你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其他的交给我。”

      周睢闻言,连嘴角最后的一点弧度也拉了下来,他捡了根树枝打了下林稔的腰:“你说什么。”

      “……”林稔的喉结肉眼可见的上下浮动了一次,道:“对不起,我说错了。你去旁边阴着,然后找个机会过来帮我。”

      周睢听完又笑了起来,指指比较偏上的地方:“那我就在那里画个阵图,你记得把它引过来。”

      林稔一身正气的点头。

      周睢:“好。”

      林稔将视线挪回前方,那怪物也差不多终于被哨声引了过来。

      这里比较空旷,也不用担心这个大东西破坏了建筑砸到自己,只是……周睢现在才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的事情。

      不是平整的地方,一半儿的地方都是长到膝盖的枯草……这要怎么画阵。

      林稔嗜着一贯的表情,这怪物虽然行动缓慢,但是皮毛厚重,他现在手中的这把刀又短又小,刚好被这东西的皮毛克制了住。想要迅速取得胜利还是得有一件可以穿透它的锐器。

      林稔左右看了看,突然发现原先在上坡的周睢竟然不见了踪影!

      “林稔!”消失了的周睢从另外一个地方窜了出来,举起手中的东西道:“你应该差一个这个,效果可能差了些,但应该会比那把小刀管用!”

      林稔接过被抛来的东西,这是一根木棍,前头不算锐利,但也是尖的了,上面断断续续被一层红色覆盖。

      周睢左手垂在身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一身血不用的话就毫无用处了。有什么想说的把这玩意解决了再说吧。”

      林稔叹了口气:“我说我想保护你,怎么总是不给人机会。回头是要好好骂骂。”

      “你在说什么?”离得太远,周睢没听见。

      “我说,你的手回去要好好包扎。”

      周睢有些感动,和他说:“打架的时候请看着敌人。”

      林稔下意识向一旁让开,耳旁呼啸着一股风过去,它的唾沫落在冬日的野草上顿时枯死一片。

      端正了心态,林稔后退几步和怪物拉开了距离。它身上到处都是眼睛,不管自己从那个方向出击都会被马上看破。只可惜它是成也因为眼睛败也因为眼睛。

      林稔露出一个笑意,皮毛很抗揍不知道眼睛怎么样呢?

      怪物的所有眼睛都死死的盯着林稔跑动的身影,它的身体很笨重,防守的却很严密,林稔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一丝缝隙。这怪物的心脏不知道在哪里,但脖子却是所有生物的弱点。林稔趁着它来不急转身吐唾沫星子,一脚蹬上它的背上,举起抹了血的木棍毫不留情的扎在了离脖子最近的那一颗眼珠子上。

      顿时污血飞溅,怪物吃痛拼命想把背后的人抖下去,林稔正好借力远离了它。

      顾家的血是真的霸道,融合了这么多外姓的杂质,效果竟然还可以媲美“道具”,木棍造成的伤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

      “林哥!”不远处朱一雕一只胳膊架在他哥哥身上,龇牙咧嘴的喊道。

      走近一看,怪物已经比刚刚虚弱了不少。朱一雕道:“居然这么快就解决了。”

      “只是暂时重伤了它,过不了一会可能就要恢复了,要多补上几棍子。”林稔拿起木棍,上面的血已经在刚刚那一击被怪物给蹭掉了,想了想拿出之前的小刀,找了根细细长长的细藤将木棍和小刀紧紧的缠在一起。

      “我还准备说这一只大的交给林哥,我可以去解决那只小的呢。”朱一雕道。

      林稔顿时停住了脚步,猛的看向他,一字一顿道:“还有一只?”

      周睢在上坡处看着下面,这里的视野极好,他看见林稔突然看向了自己,一贯运筹帷幄的脸上难得的浮出一些慌张,好像在喊些什么。

      旁边的草丛发出“飒飒”的摩擦声。

      周睢心头跳出了危险的讯息,抓紧了手中的木棍。

      腐肉和木棍上的血相交的地方兹兹的冒着青烟,周睢靠在树干上额头冒出一些虚汗,他没时间作出反应,只是凭着声音动向刺出了木棍,好在这具腐烂了一半的人形真的就扑在了木棍上……

      如果运气再差点,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周睢坐到了地上,他没发现,从人形身体里流出的脓血正顺着木棍往下流着,流到了自己左手的伤口上,与之交融。

      林稔冲了上来,一脚踢开没了动静的腐烂人形,蹲在周睢的面前,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周睢,周睢,你还好吗?”

      周睢木木的抬起头:“没事,只是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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