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环成长记》小余不是鱼

28、吃饭

　　贾环拉起陈富就走，陈富居然还有心想，这小子才学了几天功夫力气真大。

　　贾环带着陈富到了薄将军面前，怕陈富不动礼仪惹人笑话。给陈富打了个眼色，让他跟着自己行礼。

　　陈富无奈，跟着给薄将军行了礼。薄将军方才虽然没有盯着看，但是他二人离的又不远，这些将军哪个不是耳聪目明。薄将军看着陈富，虽然跪在下方，脸色却全无惧怕，谄媚之意。不由感叹，这家人真有荣国公风骨。

　　薄将军让贾环起来，拉过贾环坐在自己旁边，问陈富道：“这个主意你是怎么想的，我看着也简单，只是一般人也想不起来这个。方才听陈将军说，这冬日竞赛你也出了不少力呢？”

　　陈富跪在芦苇席上挺着腰杆，看着薄将军。薄将军一副文弱先生像，留着梳的整齐干净的山羊胡。正慈眉善目的看着陈富，可陈富怎么看怎么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忙低下头道：“回将军的话，我不过是看人家喊话时用手捂着嘴巴，想着这样做出来方便些罢了。至于冬日竞赛，只是小的喜欢蹴鞠，平日里在府里没事想着玩儿罢了。其他的，小人一点忙都没帮上，小的还没见过打滑挞的呢。”

　　薄将军微微笑道：“你不必谦虚，那些蹴鞠规则我是见过的。要是百姓踢着玩儿，从唐宋至今几百年了也没有这样规范的章程。我想往后几百年也未必有这样详细的规则，要是没有利益驱使，使得竞赛成为风尚，人人追捧，蹴鞠只会慢慢消亡，不会形成这样的规则。反之要是有利益驱使，几十年内，不管是什么竞赛，完整而细致的规则都会应运而生。”

　　陈富听的额头直冒冷汗，中国蹴鞠可不是就渐渐消亡了。现代足球不管是政治推动还是利益推动让他产生，但是它自诞生之日起，到今天席卷全球绝对有利益的推动，肯定不是为爱发电。

　　“陈将军有意推广蹴鞠，使之成为风尚。以此来达到潜移默化，强民健体的效果。清晰规范的规则，减少了蹴鞠的推广阻力。你可是大功一件，你们陈将军小气，我却是个大方人，你可有什么话说？”薄将军道。

　　陈富恨不得哆嗦两下，心想：一份比赛规则，你就想这么多，要是在你面前我不早晚要被当成妖孽烧死。

　　陈富给薄将军磕了个头道：“回将军，我本来是为了替主人家排忧解难出的主意，没有陈将军那样的胸襟。将军要是觉得小人有功，将军赏小人几两银子吧。”心想小环儿呀小环儿，你可千万别多嘴。

　　贾环急的了不得：这个陈富脑子被纣王吃了，现在正是求取前程的大好时机，提什么银子，我这样爱银子都知道君子不提阿堵物。

　　贾环想直接进言，可想想转念道：“将军不要怪罪，他没见过世面，我骂骂他。”

　　贾环背对着薄将军，对着陈富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陈小子，你不要害臊，你再想—想—？”

　　陈富心中舒了一口气，对着薄将军道：“那小的就不客气了，将军请给我十几两银子吧。”

　　“噗——”
　　“咳咳——”
　　“哈哈哈哈”
　　陈将军一口水喷了出来，贾环差点一口气噎死，闭着眼睛心想算啦算啦，不管啦。不怪老爷动不动就要上家法，不知道老爷骂我们不成器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堵心。

　　薄将军哈哈大笑：“这个小子倒是有趣，行啦，你们将军这些银子还是有的。我们一人凑二十两银子给你，你攒着做老婆本儿吧。哈哈哈哈”

　　贾环实在羞愧，带着陈富下去。

　　薄将军看了他们一眼，又回头与陈将军轻声道：“他姓陈？”

　　陈将军静了静，身子前倾悄声道：“那个是贾府家生子，一家子三代都是贾家人。”

　　薄将军点点头不说话，接着看比赛。陈将军瞟了眼贾环，看贾环正在指着陈富发脾气，也回头看竞赛不再言语。

　　“你还吃的下去。”贾环一把将点心从陈富嘴里扯出来，“你自己说的要出人头地，这怎么又不干了，这样的机会可是过了这村没这店，过了渡口就没这船了。”

　　陈富喝了口水压压惊：“环儿，我晓得你是为我好，可是万事要先有准备才好去做。打仗也要粮草先行呀。我这要见识没见识，要人脉没人脉。我连那个将军是谁我都不知道，这样贸贸然前去求个职位，要是我与他脾气不符，到时候被他厌弃，杀了怎么办？”

　　贾环气的瞪他：“你，你可真是孵不出鸡的蛋——笨蛋，什么都要备好，那些不能一举中第的书生可都不要参加科举了。你看我大珠哥哥，先生说可以一试，他就去了，还不是试了两回才罢。你知道长官名讳官职就足以了，还要等到何时，等到你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摸清楚了吗？又不是要你去独挡一面，做个地方长官。”

　　陈富道：“唉，所以你大哥没有好名次嘛。他要是静下心，多准备两年，。不要急慌神的就去，也不至于要试两次，还把身体搞坏了。我是不用做长官，可做将军的下属也不是容易的。你且让我再等两年，好歹把你送回京城再说。”

　　贾环听他这样说，也不好说些什么哪里用的上你送的话，只好道：“真是没规矩，什么你大哥你大哥，那是你大爷。”说着也不理陈富自己去找陈大公子吃酒去了。

　　陈富方才和贾环在一起，诸位将军的仆人都不好过来说话，此时见贾环走了都过来结识陈富。

　　冰场上，正比的热闹。观看的人，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红衣队因为前几个有个腿子格外长的男子，滑的最快。整个红衣队都因此得利，目前领先的就是红衣队。拖后腿的是黑衣队，本来此队也属第二，谁知在转弯时，有个少年心急学红衣队好手的跳起来妄图超前。结果落地时从长坡上掉了下来，当时摔得一动不动。赵国基没见过人坠楼，心都要吓得冒出来了，。还好几个甲兵抬着担子去接的时候，他又爬了起来，甚至还蹦了两下。赵国基四处看看，众人都只是在此人落下时惊呼了一下，对此见怪不怪。只是那个少年位置被人顶替，不能再比赛让人可惜。

　　赵国基感叹北地人果真悍勇。

　　这一看赵国基发现北地好多人都穿着大毛衣裳，可是衣服都是十分朴素的样子，奇怪问乌金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家的，怎么都穿着大毛衣裳”

　　乌金道：“那些都是家境一般的人家，穿的最好的，大约是猎户人家。这里山多，人少。到了狩猎期，人人都能上山猎些狐狸，貂之类的。就是不能猎到，还能去买。这里大毛便宜，不似京城一件衣裳能值百金。在这里不值什么。”

　　赵国基疑惑，这怎么不拿去卖了。乌金笑道：“卖给谁，在这里谁都不缺这个。除了南来北往的商人，也没人买这个。更何况，这里棉少价贵，卖了大毛衣裳去买棉被不也是一样。要不怎么说土产土产呢，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东西。”

　　赵国基道：“这可不一样了，在京城棉布算什么。一张天马皮都不知道值多少。这里就没人运些棉花来卖，买些皮毛去京里？”

　　乌金笑道：“怎么没有，这里许多晋商都做这个。运些南边的小东西，精致玩物。再把北边的草药、人参、皮毛运回去。那些商人都跟本地的猎户认识，人家做的是熟客生意，价钱、货物都谈好了。随行的还有各种经验老到的皮毛师傅，卖货师傅，跟当地关卡打坨子的伙计。卖个东西，一个主人要跟四五个伙计，还有好些个车把势，打手，没那么容易的。”

　　赵国基感叹：“生意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咱们家亲戚薛家的老祖宗当年能封紫微舍人也是个厉害人物呀。”

　　乌金见赵国基感叹，他并不认识这门亲戚也不多说，只是忍不住多嘴道：“你可知道，南来北往最重要的是什么么？”

　　赵国基疑惑：不是你说的那些？

　　乌金神秘兮兮道：“是认路，你看咱们这里。啊！你估计看不出来。等你去了屯子，你就看出来了。这里一下雪，那真是万里冰封。不小心遇到大风雪，能把人活埋了。整个北地，人烟稀少，你就是走个百里都不一定能遇着人。要是不认路，就那样在外行走，就是不遇着风雪，你看不见路，不辨东西南北，也早晚饿死在野外。咱们一路上回来，正是赶上各大庄子进京送年货、地租的时候，人多。雪也还没下大，所以你不觉得。换个时间赶路，你就晓得了。”

　　赵国基不禁点点头，深表佩服。乌金受到敬仰，这才收回心神去看比赛。

　　冰场上，时不时出现些意外。跌倒地上的，超人撞到人的，还有两队打起来，场外看客欢呼叫好的。

　　整个场地热闹不已，各队最后一人滑道终点，薄将军面前时，已将快到饭时。几个在场上看完比赛的裁判过来跟将军们回复比赛关键。

　　陈将军命人将烤堆点燃，加上料理好的全羊、全鹿烤了起来。

　　一阵阵香气飘来，赵国基这才明白那铁盘是烤架不是柴火堆。全场加起来七个火堆，北方人吃个肉也这么豪迈。

　　贾环闻着烤肉渐渐有些饿了，虽然桌上放满了点心，但桌上点心早就凉了。这样寒冷的天气，就是桌子放了炭火，上面一层点心也是冷的。更何况荣国府规矩大，没有吃点心的习惯。上回在西间偷吃，已经有些丢人了。当着众人面，贾环也不好动手去拿。他们面前的桌子都是特制的，里面是铁炉，外面是瓷壳，中间装着全是水的隔层。炉子里点上火，桌子上方的点心就不会冷。坐在矮褥上，围着厚厚的皮毯，偶尔摸摸脸也还是冰凉。

　　陈大公子看他冷，自己又不习惯用手炉。跑到陈夫人那里，把不知道谁的手炉借了过来，说要自己捂手。捂着捂着，趁人不注意把手炉塞给了贾环。

　　贾环无以为报，只好心疼的拔出自己宝贝匕首，给大公子切熟肉吃。

　　小厮端来许多在府里就做好，一直温着的吃食上来。陈大公子端了盘血肠到贾环面前：“这是蒙古血肠，我爹让人连日去前边郭旗人的营地买的。正新鲜，你尝尝，这和本地的血肠又是不一样的风味了。”

　　贾环看着玉白瓷盘里堆着红玉般的血肠，也不推辞，夹了两筷子尝尝。血肠有些咸津津的，没有辣味，贾环想着老太太估摸着爱这个。

　　陈大公子又把奶豆腐，奶干，拿了些过来。贾环不明就里，以为是府里酥酪般的吃食，吃了一口，当时差点把点心腻出来。这奶干子酸不酸甜不甜的，十分坚硬，吃着不似府里的点心那样香甜嫩滑。贾环吃也不是吐也不是，含在嘴里，眉毛都皱起来了。

　　陈公子看着贾环不爱吃，一阵说对不住，偷偷递给他一张帕子，让他吐出来。贾环实在不要意思在陈大公子面前露丑，免得人说他娇气。一仰头，把奶点心吞了，颇有些荆轲刺秦视死如归的架势。

　　陈大公子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忙沏了茶给他漱口。

　　贾环看桌子上还有一堆，叫不出名字的奶点心，冷的、热的、硬的、流的。心里发苦，陈大公子叹气：“这是给你尝尝鲜的，你来一回，不尝尝蒙古特产怎么好说你来过一回。你尝尝喜欢的便多吃两口，不喜欢的，打发你小厮儿吃去。不要硬吞，跟我爹吃药似的。我娘可喜欢你了，恨不得把你抢过来当自己儿子，你不要拘束。”

　　“冬日里吃些□□点心，身体能抗寒些。”说着拿出小刀，汤匙、小碟子、小碗，把剩下的风干牛肉、羊肉段、奶茶、奶酪、奶片、奶酒一样给贾环取了些，看他脸色，喜欢的就留下，不爱的就让人拿去给陈富。

　　贾环吃着酸奶还适口，就多喝了两勺。陈大公子问他喜不喜欢，贾环不愿让人觉得自己是个贪吃鬼。客客气气的说还好，陈公子又命人拿来热好的糖水、葡萄干、榛子碎、杏仁粒，让他嫌酸了自己加点。说完也不看贾环，贾环偷偷瞧着陈大公子再跟别人说话，忙挖了一勺果干进去。陈大公子回头看果干少了些，才又扭头去干别的。
　　贾环吃了几口肉瞧着席上众人都不爱全羊，倒去吃别的了，就让陈家的小厮送了盘吃的给陈富。又摸出来一颗方才不知哪个夫人给的荷包，让陈富拿着钱出去找找赵国基、乌金，不知道赵国基他们吃了没有。

　　又吃了，不立flag了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