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橘子味暗恋》希早

5、房子（1.5修）

　　第二天一早，夏明月六点半准时睁开眼睛，起床洗漱，然后换上三中的校服。

　　三中的校服是蓝白色经典款运动服，又宽又大，没有版型可言，难看得夏明月不想再看第二眼。

　　如果不是三中强制性要穿校服，夏明月是说什么也不会穿的。

　　七点钟，夏明月坐在餐桌吃早餐，吃完早餐已经是七点二十，她这才背着书包不紧不慢地走去学校。

　　学校的早读是七点四十分开始，八点开始上第一节课，如果是周一要升旗，就要七点半到学校。

　　今天是周二，夏明月走到教室刚好七点半，还有十分钟的闲聊时间。

　　何雨臻比夏明月要早到几分钟，她看着夏明月穿校服的样子觉得很新奇：“我怎么觉得我们穿的不是同一套校服？”

　　奇丑无比的校服穿在夏明月身上，愣是比别人穿得好看，可是具体怎么好看何雨臻又说不上来。

　　直到许长歌踩着上课的钟声踏进教室，何雨臻看看许长歌的脸，又看看许长歌身上穿的校服，终于找到了原因：因为脸长得好看。

　　可能是因为何雨臻看得时间太长，许长歌路过夏明月身边的时候脚步一顿，望向何雨臻：“何雨臻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何雨臻点头，指着他的衣领：“上面沾了粒葱花。”

　　许长歌低头，拍掉那粒葱花，“哦，谢谢。”

　　何雨臻眨眨眼：“不，不谢。”

　　过了没多久，何雨臻推给夏明月一张纸条，夏明月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啊啊啊啊啊，许长歌真的太好看了，如果不是知道他跟陆学长是一对，我都要忍不住喜欢他了。”

　　夏明月：……
　　她倒是对许长歌的那张脸没什么感觉，长得好看与喜不喜欢有什么联系吗？

　　夏明月的身后，许长歌对着英语书念了没几句话就趴到桌子上了。

　　他的同桌问他：“长歌你昨晚又通宵打游戏啊？这么困。”

　　许长歌眯着眼，无精打采：“嗯，我背着你们偷偷学习去了。”

　　同桌：“呵，如果不是我见到你通宵在线，我还真信了你的鬼话。”

　　这时，英语课代表走到他们身后，用英语书拍了下桌子，表情严肃道：“许长歌，韦宗明，现在是早读时间，你们俩就算不爱学习也别讲话影响到周围同学行不行？”

　　韦宗明翻了个白眼，许长歌无视了他，趴台睡觉。

　　热心群众·何雨臻等英语课代表走远了给夏明月解说：“那个是英语课代表路幸文，她喜欢高三一班的陆延帆，但是陆延帆跟许长歌不是一对嘛，许长歌把人家男神搞弯了，所以路幸文看许长歌不顺眼，疯狂针对他。”

　　“喜欢陆延帆的人多了去了，一两个教室可能都装不下，真是可怜，那些女生不仅要跟女孩子抢男人，还要跟男孩子抢男人。”

　　夏明月：……
　　这么，复杂的关系吗？
　　果然话唠都是守不住秘密的，所以许长歌和陆延帆的事，知道的人应该不只一两个吧？

　　这件事的确不仅只有一两个人知道，但也就局限在一个范围内不再往外扩散，没有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

　　在三班，也就何雨臻，夏明月以及路幸文三个人知道。

　　可怜的许长歌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遭到英语课代表的针对，虽然他并不觉得那是在针对他。

　　毕竟路幸文还是个小女孩，没那么深沉的心思，做不到没事找事地针对许长歌，都是许长歌犯错在先，如果许长歌乖乖的不让她抓到把柄，路幸文也不能对他如何。

　　十五分钟的早读结束，课间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喝口水歇一会，好全神贯注投入到下一节课。

　　夏明月抽空回头看了眼许长歌，发现这人跟睡神附体似的，睡得死沉，下课的嘈杂都不能将他吵醒。

　　第一节课的任课老师一进教室就看到许长歌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叹了口气，拿许长歌无可奈何，决定忽略掉他给其他同学上课。

　　任课老师对许长歌已经放弃治疗了，所有的老师已经达成一致的意见，只要许长歌成绩不退步，不旷课，至于课堂上随他干嘛，看课外书也好，睡觉也好，反正那些东西他已经懂了。

　　老师甚至很佛系地在想，许长歌今天没迟到已经是进步了，虽然来到教室也只是趴在那里睡觉，但他睡觉不打呼噜，也不影响其他学生上课，这就足够了。

　　在三中，学习成绩好的人，可以站在食物链顶端俯视其他人，这也算是一种激励学生努力学习的措施吧。

　　一整个早上过去，夏明月才知道有人趴在台上枕着胳膊也可以睡这么久。每一个老师上课前都会点名让许长歌回答问题，如果他能答出来，就不管他上课睡觉的事，如果答不出来……

　　哦，目前为止还没发现这种情况，但他们猜测，如果许长歌不幸答不上来，那他挨一顿削是在所难免的。

　　中午饭夏明月依然回家解决，午饭时间有许多学生进出校门，校门口的那条街一扫冷清，处处充满火热的吆喝声，南方的小吃和北方的大饼，快餐小炒粥粉面，应有尽有，烟火袅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一条美食街。

　　夏明月穿梭在人群中，街边偶尔想起自行车的铃铛声，速度快得带起一阵疾风。

　　家长接送的很少，但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这条小道上的私家车一多，就堵得跟什么一样。

　　夏明月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的红灯时间特别长，再加上堵车，路况简直一言难尽。

　　夏明月就是在等红灯的间隙见到了许长歌，他坐在一辆宝马车里，宝马车的窗开着，驾驶座上的是个体型微胖的中年妇女，长相普普通通，正扭着头对许长歌说些什么。

　　透过车窗，夏明月能看到许长歌皱着眉，一脸厌烦的样子。

　　“长歌，待会见到你外婆记得表现得乖一点，不要惹她生气，你外婆最喜欢乖巧听话的孩子，你要表现出她最喜欢的那面……”

　　许长歌一言不发，闭着唇望向车窗外，不期然和夏明月的视线撞在一起。

　　呃……

　　夏明月摸摸耳后，尴尬地朝许长歌笑笑，抬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偏开视线。

　　许长歌收回视线，关了车窗。

　　车里的女人终于停嘴，问道：“许长歌，刚刚我说那么多你记住了吗？”

　　“听见了，”许长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但不注意根本察觉不出来，他勾起一抹讥笑：“你不就是想要那套房子吗？为了区区一套房子你能把儿子给卖了。”

　　狭窄的车厢里忽然变得寂静，被许长歌称为母亲的女人扭头盯着他。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为了你外婆的房子？我是你外婆唯一的女儿，她不把房子留给我难道还要给外人不成？”女人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

　　许长歌把脑袋瞥向一处，也不跟女人的争辩，要是吵起来，肯定没完没了。

　　这个女人是许长歌的母亲许桂芳，而她口中的外婆并不是许桂芳的亲生母亲，只是名义上的养母而已。

　　锦城人多信仰鬼神，出生时脐带绕颈的孩子都会认一个八字旺的妇女做干妈，许桂芳打小没了爸妈，是她养母把她养大，因为没有经过合法的收养手续，所以就只是名义上的养母。

　　不过这个养女可一点也不孝顺呢。

　　绿灯亮了，车子转了个弯，往市区的方向驶去。

　　夏明月回家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奶奶，她的午饭已经做好盖在桌子上，一摸上去还残留着一丝余热，说明这些饭菜刚做好没多久。

　　锦城市第一人民医院内分泌科，许长歌跟在许桂芳身后，漠然看着许桂芳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满脸带笑打听外婆的病床号。

　　护士瞥了眼病区一览表，找到韩春晓的姓名，道：“在三十一床。”

　　韩春晓，是许长歌那个素未谋面的外婆的名字。

　　许长歌跟在许桂芳身后，面无表情。

　　许桂芳的电话响了，她眉头一皱，满脸不耐地拿出来，正想挂断，突然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不耐地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宝贝什么事？”

　　听这个称呼，许长歌就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廖星鹏。

　　“没钱了？要多少？两千够吗？不够的话我再问你爸要。”

　　“你吃饭了吗？”

　　许长歌站在原地，耳里听着许桂芳对廖星鹏的嘘寒问暖，脑海里想的是许桂芳面对他时满脸的不耐，不由得嗤笑了声。

　　十七岁的少年，自觉已经是个大人了，早就过了渴望母爱的年纪，甚至巴不得没有人管，可是有时候又很矛盾地想要得到来自亲人的关怀。

　　等了十分钟，许桂芳才满脸带笑地挂断电话，这个时候，她对着许长歌的脸色才缓和许多。

　　“走吧，你外婆应该等急了。”

　　许长歌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并不想去考虑外婆连他们来了医院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等急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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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地修改了一下，在后面加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