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成长记事》月半木木

52、第 52 章

　　因为阿圆之事，林瑞文这几日吃喝减少意志消沉，从衙门回了府上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

　　这日，林瑞文又把自己锁在书房之中，正细细的用丹青描绘着一幅画，画中之人赫然就是穿着宫装的阿圆。自从那日的突然相会，阿圆的倩影就牢牢的附在了他的脑海中，一刻都不敢忘。

　　这时一个老妇人打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她的法令纹很深，脸上瘦的颧骨高高耸起，因此也显得很重的算计和精明之像。来人正是林瑞文的母亲，当年拒绝了阿圆荷包的女人李氏。

　　自从林瑞文得中春闱之后，她便被接进了京城，穿上了华服美装，拄起了龙头拐，住进了大宅深院，做起了老封君。但她瘦的厉害，一身龟鹤延年绣纹的锦衣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一见是母亲进来，林瑞文下意思的用其他的纸覆盖到那张画纸上掩盖住，不想让她娘知道阿圆的事情。

　　“你这是做什么？”她一直搅动着手上的佛珠，自从林瑞文中了举人之后，她便一直吃斋茹素，讲经念佛，只愿菩萨保佑她的儿子一朝中举，紫袍加身。等到愿望都实现以后，她就越发的信佛了。

　　她的嘴角一扯：“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子为她？”她自己生的孩子她自己知道。

　　一听这话，林瑞文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被他娘掌握，遂也把话铺到明面上说了：“娘，你说，阿圆是不是在记恨当年的事情。如果那个时候我能下定决心，娶了她，她就不用小小年纪背井离乡到皇宫里面做宫女了。”林瑞文的声音充满了低沉和失落。

　　李氏的眼睛用力的闭了一闭，儿子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她知道儿子从小心里就记挂着那个沈圆。如今儿子也已经长成了，要是他实在喜欢便抬进来做个姨娘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瑞文毕竟是她的亲儿，看着孩子求而不得她也心疼。

　　却没想到那个沈圆居然对瑞文有着那么大的影响力，那这样的女人是决计不能让她进门的。她决不容允许任何一个女人把儿子从她手中抢走。

　　“糊涂，不过是个女人。如今最重要的是你与衡山伯大小姐的亲事，你不要忘了，我们住的宅子，你的官位都是怎么来的。”李氏的话犹如一把尖刀，掀开了现实的鲜血淋漓。

　　“你要知道有多少中了进士的至今还在吏部挂职，排着队等着哪一日上峰开恩好授个一官半职下来。没有衡山伯和顾贵妃的面子，你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林瑞文自小就是个听娘话的孩子，他心中其实烦闷不已，却也不敢开口反抗。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是，知道了，娘。”

　　李氏收了手中的佛珠，便往回走了：“你知道便好。”

　　还没待她离开，林瑞文又开口问道：“娘，杨二小姐真的已经嫁人了么？”这句话很轻很轻，话语间充满了心虚和害怕。

　　那时他刚刚科举得中，春风得意马蹄疾，尤其是状元，榜眼和探花都是四五十岁的半老头子。只有自己才二十出头真是青春正好，一时之间的鲜花和年轻有为的赞誉简直让自己迷了眼睛。

　　新科进士相约踏春出游之时，他偶然拾到一位小姐的帕子，那小娘子身穿绫罗头顶珠翠身边带着三四个小丫鬟，可见是出身不凡。她用一双丹凤眼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道了谢便走了。她走之后，身边的同窗还打趣自己要走大运了，被个出身权贵的美娇娘看上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那日的小姐竟然是衡山伯府的大小姐，贵妃的侄女儿。踏春之后没几日，自己便被皇帝与贵妃召见了，贵妃才笑着说自己的侄女儿正值妙龄，还未定亲，貌美多情温柔贤淑正好与他相配。于是皇帝与贵妃便问他有未婚配和定亲。

　　林瑞文闭了闭眼睛，脑中又想起了那一日殿中的问答。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皇上和贵妃问他有没有娶亲和定亲的时候，自己要回答没有呢。于是自己与衡山伯府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当他失魂落魄的归家后，急急忙忙给他娘写信，皇帝金口玉言的婚事，是再无更改的可能。可在乡下与自己定亲了四年的杨二小姐该怎么办？先娶衡山伯大小姐再娶杨二小姐进门，恐怕顾府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可万一他去退婚，杨二小姐为了等他已经年过十八了，又去哪里再寻婆家呢。

　　半月后他娘的回信，直接跟他说杨二小姐已经嫁人了，林杨两家的亲事正式解除。自己不必挂心，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要结下衡山伯这门亲事。

　　后来他娘又进了京，此后他的身边在没有人提起过杨家的亲事和杨二小姐。如今与薛大小姐的婚事渐近了，但他始终是有些心虚和担心。他不知道他娘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退了与杨家的这门亲事。

　　听了他的话，李氏确是理直气壮的一句：“亲事已经退了，杨二小姐也已经嫁人了。我儿是少年进士，新科传胪，皇帝御封的讲经博士。她不过是乡下府衙不入品的主簿的女儿，这婚事原本就不配，如今散了也是对她也好。你与衡山伯府的小姐才是金玉良缘，天生一对。”

　　林瑞文素来就听他娘的话，点点头，也表示了认同。

　　林家母子的满腹心思暂且不表了。这边厢阿圆这几日着实是过得辛苦，那天以后自己不仅白天要伺候萧长善，晚上还要在床上继续伺候萧长善。不过几日下来，阿圆就腰酸背疼，神情懒懒了。

　　而世子是初男儿初长成，腰臀上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夜间又有阿圆陪伴在侧，所以每天都精力充沛神采奕奕。

　　有道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一来二去的。阿圆也不再矫情了，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反正人生苦短，能及时行乐就行乐呗。萧长善出身高贵，长相俊美，腰窄肩宽的体力又好，其实轮起来还是阿圆多赚到一点。反正她如今是走不脱逃不掉的，还不如就享受享受。

　　等到萧长善返回封地或者成婚开牙建府之后，她就再继续做自己的宫女，多攒些钱财等够了年岁以后就出宫，当然也不打算嫁人了。到时候就和母亲弟弟一起住，等到他娘寿终正寝，她弟弟也长大成婚后，自己就找个道馆和姑子寺去清修。

　　当然阿圆这一番的想法，长善是不知道的。他只觉得阿圆如今又软又甜又听话，让他好不快活。

　　事毕之后，阿圆被长善拥在怀中。大概是运动激烈，高床软枕之上重重帷幕之后是情-欲漫漫。沈圆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脂粉却潮红一片像是上了最明媚的胭脂。

　　“你的家乡是苏州？”长善揽着阿圆，细细的嗅着她发间的味道。

　　“恩，苏州下面的一个小镇子，叫秀水镇。傍水而建，水田星罗棋布的。”大概是一个男人和女人在有了亲密关系以后，都会变得更亲密熟悉。如今阿圆与世子说话少了许多的谨慎和小心。
　　至少在床榻之上，两人坦诚相对之时，阿圆不想把长善当做主子或者世子，而仅仅是个男人，一个与她有了亲密关系的男人。

　　“你家里还有一个母亲和弟弟？弟弟几岁了？你爹呢？”萧长善此时倒是饶有兴趣的，问个不停。但他的右手却还在阿圆高耸的柔软处细细的揉捏着。

　　阿圆此时没有力气，也不出手阻止，就任由长善胡闹“我爹死的早。家里只剩下我娘和我弟弟，弟弟比我小三岁，还在读书。但听说读得不错。”

　　“那你怎么来了宫里当宫女了？”

　　阿圆沉吟了一会儿，便把父亲死后，大伯和大伯母霸占了家产，祖母又带人上门一定要把她嫁给有钱的傻子，自己连夜报名了宫女选秀来逃避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这一番的变故波折，到底阿圆心底是有些伤心的，说道最后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而此时的阿圆俨然已经是长善的心头肉，掌中宝了。怎么舍得她受这样的委屈，便是冷冷的一声：“竟然有如此的刁民，我马上派人去你家乡治他们的罪，给你娘你弟弟讨个公道。”

　　看见长善这气呼呼的样子，阿圆不禁有些好笑。柔夷也慢慢的抚摸上世子顺滑宽广的胸膛上，又大胆的逗了逗世子那殷红的两点，也算是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了。

　　“阿圆多谢世子，但世子是想派谁出去呢？”阿圆反问，扑闪扑闪的杏眼还望上瞟着他。

　　“……”长善不禁语塞，也是呀，自己光顾着在阿圆面前逞面子了，自己手中着实是无人呀。宫中的侍卫是不会听他命令的，重华宫的太监侍从又多是薛皇后薛侧妃的人手。原先跟在自己身旁的狐朋狗友也大多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货色，哪里肯为他办事。

　　“你这丫头，是在嘲笑我？”长善故意摆出脸色，转过身去不理阿圆。

　　“世子，阿圆可不敢。”沈圆笑嘻嘻的回道。如今世子的脾气，她是摸得透透的，自然知道长善并没有真的生气。

　　后来阿圆睡着了，但长善一直没有睡着。原本他想着回了安南之后再筹谋，如今却是等不得了。手中无财无人真的是太难受了，想为阿圆回乡惩治几个恶亲戚都不行。

　　不行，自己还是要培养几个属于自己的心腹。长善暗暗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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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也算是三更了，有木有，创纪录了，被自己的勤奋感动哭了。大家看到这文，提提意见吧，说说感受，我后面都还没想好怎么写，好难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