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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   谢仪和刘若然的对话并没有继续下去,没多久,谢仪就和刘若然提出要搬出去。刘若然并没有阻止谢仪,反倒是和张元渠一起给谢仪挑选合适的住址。

      不过眼前最要紧的事情是殿试,因此谢仪也没有急在一时,慢慢寻着便是。

      数日后,谢仪听刘若然说,殿试当日,摄政王也会在场。

      殿试就是科举最后的门槛,跨过去的皆是天子门生,每次考试都会有天子考校,眼下自然也该是小皇上来。

      然皇上岁数过小,便该有辅佐之人陪伴左右,本来这人选便是摄政王最为合适,但是刘太后自然不会让这样一个机会旁落。

      摄政王似是对此可有可无,听说曾拒绝了,刘太后偏生又极力挽回,才造成如今局面。落到最后,便是摄政王与刘太后同时出现。

      张元渠瞧着夫子出的题目,苦恼道,“难不成我这是需要斟酌如何造酒?”这军营酒务还当真稀奇。

      谢仪和张元渠,刘若然等三个人正聚在一起,但是他们也不是在交谈,而是各自有着题目要处理。

      给谢仪出考题的人也就是何祭酒,但是这两日何祭酒有事,所以谢仪的时日宽限了一日,张元渠却是今日就要给夫子看的。

      刘若然的情况和张元渠也是相差不远。

      谢仪优哉游哉地查着资料,就又听着刘若然无奈地说道,“其实这些本是没有太大的用处,如今谁都不知道出题的人是哪一方,最后是什么题目,都是有可能的。”

      刘若然没有说得太明白,但是大概的意思其实也很清楚。

      这殿试其实劳累的也是考官,和皇帝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至少皇帝会负责出卷,这题目定下来的基本是皇上喜欢的范围,因此历年来就算是殿试,真的要琢磨的话也是有迹可循。

      但是小皇帝不同,他的岁数太小了,出题自然不会是他来。但是这一次是刘太后还是摄政王……还不好说。

      谢仪在心里默默有了定数,肯定还是刘太后。

      赵筠的心思,谢仪不说全部知道,但至少也会知道一些,如果赵筠没变的话,其实他对皇位没有太大的兴趣,不然十三岁就不会自动请缨去了边塞。

      张元渠显然对这点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等等,他突然停下动作看着刘若然,“我突然想起来,太后不是你的姑母吗?”

      他一脸震惊茫然的样子,好似突然有人泼了他一桶冷水。

      刘若然无奈道,“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张元渠这不可思议的模样让刘若然很想敲他,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张元渠含含糊糊嘀咕着,他虽然也清楚刘若然是刘家的人,但不知为何就是没有把他和刘太后联系起来,他摸着后脑袋,暗暗警惕,就他这敏锐可不得出事?

      谢仪听着两人的玩闹,毛笔在摊开的纸上勾勒起来,半晌才翻了页继续往下看。

      小黄莺儿在谢仪肩膀上,时不时啄着谢仪的头发,玩得不亦乐乎。

      张元渠看了一眼,笑道,“子远,你再让它这么啄食下去,你的头发怕是要不得了。”

      谢仪握着毛笔的手微动,手背下意识擦过了小黄莺儿的翅膀,淡淡道,“随它去。”

      “眼下可是过了午时,你们都做完了?”她的语气平淡,却让两个人心中一凛,立刻收心。

      七日后便是殿试的时间,这一遭后,才是真的海阔天空,鸟飞鱼跃。

      光阴看似平淡,倏忽而过,还未如何,便又过去几日。

      谢仪早起锻炼,在小院溜达了一圈才回来,初夏微热,她就着冷水擦拭了脸,稍稍整理了衣物,就听到敲门声。

      原是刘若然来了。

      张元渠在他身后打着哈欠,靠着门柱一身懒散,“这家伙早起,也不知道收到什么消息,特特把我给挖起来了。”

      刘若然苦笑,带着张元渠在桌边坐下,“刚接到消息,那些契丹俘虏已经被压去矿山,命令昨夜就下派了。”

      谢仪微顿,转身看着两人,眼眸里满是平静,“各有退让,想必摄政王也需要付出代价。”

      刘太后终究是让了一步,那么摄政王怕也得做出让步。

      刘若然颔首,并没有说及内里的其他,这并非他赶来的主要目的,“我是想提醒你们,明日要备好的东西,我早已让下人准备好,届时不用担忧。明日入宫后,会有礼官教导礼仪,到时候莫要走神,切不要出事。”

      他性格向来稳妥,是万万不能看着友人在关键时候棋差一招,昨夜沉思半晌,早早就起身来告诫了。

      谢仪道,“得了提点,自不会乱来。”

      刘若然默默看了一眼张元渠,张元渠心中一顿,立刻赌咒发誓,言说不会出事。他性格散漫过头,往往不容易让人放心。

      殿试在即,三人也无心闲聊,各自说了几句便散了。

      谢仪吃粥后,在书桌前坐下,看着整洁的桌面有些莫名感慨,未料到真的踏入了科举的最后一步,这种倒错的异样让人思绪漂浮,软绵绵的毫无实在感。

      她之前和刘若然说的并非虚假,刘若然的性格谨慎坚毅,看不得部分丑恶,然谢仪并不能相信他究竟会如何做。

      这并非谢仪不相信刘若然,而是世事发展,人心难测。

      如同谢仪信任张太远,也同样信任两位友人,但她绝不可能主动把她的身份告知,这非是猜忌,而是各有底线。许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其他的想法,走到今日,谢仪把目前的情况理了理,心中已经是满意了。

      她轻呼了口气,把半阖着的书本打开,从夹着书签的页开始仔细往下看,心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窗棂温暖,淡淡的一层光晕散落,透着几分热意,散养着的小黄鸟在屋内飞了一圈,落在了窗台上,那处散落着碎果子,是特地给它留下的。

      小黄鸟时不时扑扇翅膀,昂着小脑袋叫唤几声,毫不留情地把小零嘴给吃光,这才从窗台滑落,啾啾地飞到了谢仪的书桌上。

      冰凉的书桌在阳光下渐渐发暖,小黄鸟的爪爪踩了几下,又蹦跶到了画缸里面。

      画缸几乎全满,里面皆是谢仪随手画好的画,也没有如何精心摆放,就这么安插在了各处。

      一时不错,小黄鸟扑通掉了进去,裹挟在脆弱的画纸里,紧张得啾啾啾起来。

      谢仪闻声而来,站在画缸边,无奈地发现根本看不到那一小搓黄色。

      取开画缸里面的小部分画卷后,谢仪才从画缸底部扒拉出来一只恹恹的小团子,小黄鸟在谢仪的掌心打了两个滚,团成一团子不肯动了。

      谢仪忍不住轻笑起来,绽放的温暖笑意从眉眼流淌,弯弯的眼眸清亮,连带着淡淡的气息都变得柔和舒服起来。

      她收拾了画缸,捧着小团子回到位置上。

      小团子安静窝了好半晌,这才从谢仪怀里出来,又神赳赳在桌面上迈步,活似个娇蛮的小性子。

      谢仪又笑了笑,这才垂眉继续看书。

      ……

      王府。

      偌大个王府向来冷清,除了管家及几个下人,倒没有几分活力,安静得如同偏远角落。

      张贺每每过来时,都深感这处就是一个冷冰窝。

      他到书房的时候,两侧坐落了不少人,熟悉的陈初仁等,以及隔壁两位不太熟的,再加上那位赫赫有名的邱敏,张贺一和这位对上眼,就立刻移开了视线。

      这位的能耐可当真是能耐,张贺可不想被他算计上。

      赵筠没有那种让人等着的习惯,早就在主位坐着,只是周边站着两人,似是在汇报些什么。

      张贺行了个礼,也没叨扰,麻利地和诸位同僚打完招呼,就在陈初仁边上坐了。

      陈初仁老神在在,初夏时节,手里还捧着一壶热茶。张贺看了眼,嘀咕着也不嫌弃烫了手。

      “别在心里埋汰人。”

      陈初仁悠哉地掀开茶盖,吹着茶沫,嗅了几口茶香后才抿了一口,缓缓闭眼,似是在感受着这口浓茶。

      张贺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陈初仁看破心思,完全没有心里说人花火被戳破的感觉,反而是晃着脑袋说,“这可不是我说的。”

      他的嘴巴可没动。

      陈初仁瞪了他一眼,这才慢慢把茶盏放下,双手插着袖口慢悠悠道,“和弟妹说好了?”

      张贺苦笑,这陈先生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王爷在京城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早前就预备着要离开,若是真的离开,张贺自然是跟着王爷走。

      陈初仁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全然没有张贺的愁眉苦脸。

      他捋着胡子道,“眼下事情不少,别在京城逗留。”陈初仁的声音又快又轻,张贺闻言也点头,算是应下了陈初仁这告诫。

      张贺原本也是打算早早让家中人远离京城,去往王爷的驻地。

      躬身站在赵筠身前的人散开,露出他端正严肃的模样,他眼锋如刀,含着寒意,开门见山道,“太后欲调各地精锐入京留守,以固城防。”

      此言一落,满室寂静。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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