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被在意就死啦》地仙龙牙

94、罗洛·Vi·布里塔尼亚（十一）

　　这一天，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的皇族与贵族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位现任11区总督，年纪轻轻的娜娜莉皇女殿下嚣张到这个地步。

　　绑架圆桌骑士Knightmare开发部门，强行占线首都潘德拉贡全境电台改为某个专门的频道播放……播放反叛宣言？

　　他们简直要没眼看了，那个小女孩在说些什么啊？成为帝国皇帝？

　　皇族与贵族人士抬头望望天，天气晴好，没有异常。

　　是自己没睡醒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

　　他们早就听闻过这位11区总督不着调的传言，但是娜娜莉还是超乎他们的想象。

　　尤其是卡莉努这种从小欺负娜娜莉的皇族，都不知道该可怜娜娜莉呢，还是可怜自己拿这种“傻缺”当假想敌。想来想去，还是先庆祝一番吧，在娜娜莉被抓起来之前就开始……嗯，等一下，怎么没抓住她啊？

　　众人惊讶的发现，被他们视为渺小的遥远的恐怖组织黑色骑士团竟在他们帝国本土如入无人之境！

　　不过那是在第七骑士叛变的情况下。纯血派们高潮了：果然Numbers都是白眼狼，没一个好东西。去他的名誉布里塔尼亚人。

　　皇帝陛下呢？哦，他老人家不问世事很多年。可是这种大逆不道要篡位的事情都不管吗？

　　那么帝国宰相修奈泽尔殿下呢？快用无敌的二皇子殿下想想办法啊。可惜不在。

　　其他彪悍的军队都在殖民地跟各地反抗军斗争，或者在啃EU那块死而不僵的硬骨头。

　　大皇子奥德修斯出来谴责和劝说了几句，那当然对“已经疯了”的娜娜莉来说无关痛痒。

　　倒是好战分子第十骑士，有着“布里塔尼亚的吸血鬼”之称的布拉德利驾着帕西瓦尔贸然出战，分分钟被兰斯洛特打败，布里塔尼亚人表示直接忽略吧。只有某布丁伯爵依旧在小声怨念bb要是兰斯洛特哪方面升级完毕，还能再节省百分之多少的战斗时间。

　　被无数布里塔尼亚人念叨的二皇子殿下抵达中亚遗迹上方，派出一队文森特，也就是兰斯洛特的量产机型。

　　与此同时，鲁路修在罗洛怀里醒来，得到找到柯内莉亚和尤菲米娅的消息。接着随便编了个理由应付关心他突然晕倒的黑色骑士团成员。

　　柯内莉亚并不信任黑色骑士团的其他人，用枪警告着敢于靠近的人，一个人找来木板和绳索拖着尤菲米娅的休眠舱。哪怕她肩背处已经渗出血迹。

　　鲁路修对此无言，只是如有神助地找出第四层入口处各个动力系统干涉装置并破坏。

　　“齐格飞的监控亮起来了。”醒来的佐裕来到V.V.身边，提醒他。

　　V.V.迫不及待将齐格飞的监控调处来：“这表示齐格飞的动力系统恢复了，他突破第四层入口的干涉装置出去了？”

　　佐裕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豁然开朗：“黑色骑士团在撤退。”

　　他话音刚落，查尔斯的通信接通：“哥哥，俾斯麦已经抵达你那边了。”

　　V.V.松了一口气：“果然关键时候要靠兄弟呀。”

　　然而监控里没看到第一骑士机体加拉哈德，反倒先出现几架文森特。不是罗洛金色涂装的文森特，而是帝国制式机型。

　　“文森特，这就是黑色骑士团撤退的原因吗？”V.V.猜测道，“而且临走前炸了一下第四层入口，幸运地破坏了干涉装置？”

　　“尤菲米娅在哪里？”V.V.来回扫视着各个区域的监控，正当他专心致志，突然的晃动险些让他把手里的便携监控系统扔出去。

　　第一骑士来了，修奈泽尔的态度不明，但至少在皇帝直属圆桌骑士第一骑士的注视下，不敢对黑色骑士团有任何友好的表示。

　　于是V.V.等人上方混战一团，遗迹中又是火力覆盖的状态。

　　卡莲看到第一骑士出现很是热血沸腾，想要冲过去领教一下，甚至想看看自己这个目前来说最先进的Knightmare能否打败狗皇帝手下最强的骑士。如果真能击败他，那真是想想都感动啊。

　　然而她不敢动，她正保护尤菲米娅的休眠舱不被战斗波及。

　　卡莲瞧了瞧休眠舱中安详静卧的尤菲米娅，心情复杂且纠结。本以为她是“杀戮公主”，没想到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虽然是帝国的公主，但原来真的在为日本民众着想。唉，好人的命运却总是这么坎坷，都是这扭曲的世界！

　　卡莲对柯内莉亚是有仇恨的，身为军人的她杀了不少志在光复日本的反抗军同胞。但她记得鲁路修说的，这是为了尤菲米娅，黑色骑士团站在正义这一边，站在弱者这一边，不是所有布里塔尼亚人都是敌人。需要柯内莉亚出去揭露利用了尤菲米娅的布里塔尼亚贵族丑恶的嘴脸。

　　可是俾斯麦注意到了她……保护的尤菲米娅和柯内莉亚。

　　“哼，来的正好！”红莲圣天八极式战意昂扬迎接手持巨剑的加拉哈德。

　　几个回合下来，她就觉察出了不对。尽管有她需要分心留意不让流弹伤到尤菲米娅她们的因素，可对方的Knightmare无疑与自己差了一个世代，红莲的机动性和攻击范围都占优势。结果每每她出手之时，对方都能先一步挡下来或者躲开，而对方的攻击防不胜防，走位骚如开挂。

　　卡莲想不到的是敌方还真的有挂：能预知数秒短暂未来的Geass。

　　趁两人交手时，三台文森特躲过黑色骑士团的炮火赶来。柯内莉亚看了一眼尤菲米娅，作出决定，飞快奔向一台文森特。

　　“柯内莉亚殿下！”

　　“把你的Knightmare交给我！”

　　“是！”驾驶员受宠若惊打开舱门，退到一旁将驾驶座让了出来。

　　柯内莉亚一套行云流水的连跳铲进驾驶座，一边驾驶一边关闭舱门，一手将尤菲米娅的休眠舱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手横挡在前护好。其余两架文森特一左一右为其护航，打算驶离。

　　这时齐格飞骤然出现，弹射出飞燕爪牙击毁左边的文森特，并借助相互作用力拉近距离。

　　加拉哈德见状想要脱离与红莲圣天八极式的战斗过来，而卡莲可不给他机会。

　　“你的对手是我！”这回红莲那标志性的鬼爪抓了个结实，可怖的辐射波动传导过来。

　　故意被抓住左臂的加拉哈德没有尝试反击，而是相当干脆利落地弹射出左臂。俾斯麦居然将加拉哈德的左臂弃了！

　　就当红莲巨大的威胁不存在一样，举着与亚瑟王的圣剑同名的武器斩向齐格飞，同时机体挡在齐格飞与文森特之间。齐格飞在圣剑斩来之际外层飞速旋转启动电磁装甲，将伤害弹开！

　　卡莲觉得受到轻视展开了更猛烈的攻击，本来暂时与红莲圣天八极式势均力敌的加拉哈德在送敌人一臂之后形势急转直下。

　　在场所有人都看不懂这一波貌似千里送人头的操作，第一骑士不可能犯这种错误，明显该专心致志与火力更猛的卡莲决一胜负，为何中途突然去打击一时半会儿解决不掉的叠甲高防的机体。

　　只有死死盯着监视器，以齐格飞第一视角观看的V.V.指尖泛白似要捏碎屏幕边框：“查尔斯知道，不，仅凭这一点无法确认……”

　　佐裕进一步作着分析：“如果第一骑士没有从查尔斯那里得知齐格飞上的是杰雷米亚，就会默认为你，那他不该阻拦。如果他知道齐格飞上的是杰雷米亚，目前投靠黑色骑士团，以红莲保护尤菲米娅的姿态就能得知，黑色骑士团不会伤害尤菲米娅，无论如何该优先解决‘恐怖组织’的王牌，不该这时候阻拦齐格飞。”

　　“除非……他知道那是杰雷米亚，而他害怕杰雷米亚接近尤菲米娅。”

　　V.V.迟疑地摇了一下头：“俾斯麦的行动不能代表查尔斯。”

　　“黄昏之门的尺寸允许Knightmare通行。”

　　V.V.沉默以对。

　　佐裕继续道：“查尔斯可以通过黄昏之门驾驶Knightmare过来，搬开第九层坍塌挡路的障碍物。可是那样一来，他没有理由从你手中要走尤菲米娅，没有机会唤醒她。”

　　“那么根据约定，如果查尔斯选择隐瞒，而不是坦诚地对你摊牌他已经知道‘那件事’的事实，你就会选择我。”

　　“我不信！”V.V.瞪大双眼，瞳孔却急剧收缩，缓缓退后，好像佐裕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他蓦然转身打开密道的出口：“我会找查尔斯问个清楚。”

　　与外面下来搜索的几架Knightmare碰个正着。

　　与佐裕待在一起的小孩子们听到密道外响起枪声，愈发恐惧地往角落里缩，然后听到V.V.质问：“你们怎么敢？！”

　　没人回答他，但敌人互相之间的对话可以说明问题。

　　“所有人听着，千万不要从Knightmare上下来，遇到人立刻击毙！包括孩童！”

　　“这个好像就是V.V.。”

　　“也可能是假扮的，严格按照指示，击毙所有人！发现打不死的带走！”

　　V.V.差点悲从中来以为查尔斯真跟他撕破脸皮，转而一想不对，他很想继续问这支布里塔尼亚军是谁的部下，显然他们的上司知道Code和Geass的秘密。如果不是查尔斯，既然下击毙这种命令，落到对方手中，等待他的很可能不会是转交给查尔斯，而是监.禁和各种研究。

　　在V.V.决定装死的一刻，敌方试图把Knightmare的手伸进密道口，将里面可能存在的人员抓出来，未果，于是直接伸炮管打算先来一通扫射。

　　该死！

　　V.V.倚着溅射.了他血迹的墙支起上半身，几乎连滚带爬抓住密道口的炮管：“我就是V.V.，你们不用试探了！”

　　一只文森特的手抓住了他，挤压到他的伤口，疼得他无法呼吸，一阵阵眩晕。

　　陡然地动山摇，地底炸裂出一个深坑，就在密道正下方！

　　几架文森特训练有素双翼弹开，喷射装置开启，悬在半空，可以看见跌落的石块中几个弱小无助的身影徒劳挣扎又不停被石块砸中，不再动弹任由地心引力将他们拽下去，好像破布娃娃。

　　“佐裕！！！”V.V.双手撑着文森特的虎口，鲜血不断从文森特指间涌出，洒向下方。最后也没能脱离，他只徒劳地朝下面方向够了够。

　　这只文森特的驾驶员压力很大，觉得自己抓着一条小鱼苗，不小心就要从手里溜掉，忍不住加大力度。瞥一眼肢体严重扭曲已经不再动弹的V.V.，内心受到了谴责，他急忙安慰自己：我不是故意虐他的，看上去好像死了，应该只是昏过去吧，应该……

　　这发生得很突然的熟悉的掀地板让人想起谁？没错，正是黑色骑士团首领Zero，鲁路修。

　　他没有随着黑色骑士团大部队逃离，反而和罗洛还有几个黑色骑士团的精英往下走，埋设了炸弹之后从容地朝eject dart列车退走。

　　途中零星遇到了没有跟佐裕在一起的试验品小孩子，黑色骑士团的人不忍心下手，罗洛一如既往地干脆利落，哪怕对方喊出“罗洛哥哥”也没让他手软半分。令同行的人除了鲁路修以外颇有微词。

　　直到一个小女孩被发现后举着一个小小的东西，泪眼朦胧：“你……不认我们，也不认佐裕吗？跟这些坏人在一起……”

　　童音戛然而止，子弹贯穿了小女孩的太阳穴，这回却是鲁路修动的手。

　　从小女孩手中跌落的是一只透明糖纸折成的纸鹤。

　　脑内刺痛不已，罗洛捂着头紧闭双眼，被封印篡改的记忆仿佛压缩包解压，洪水般一股脑冲进他的脑海。

　　我，不是罗洛·Vi·布里塔尼亚？

　　我不是罗洛·Vi·布里塔尼亚？！

　　我是被V.V.捡进教团的孤儿。

　　这才是真的我。

　　大脑一跳一跳地疼，喉咙有股铁锈味，这是现实吗？

　　罗洛再次睁开眼，好像世界都变了一番模样。他转而踉跄地冲进一间房间，那里面简洁的书桌上因为袭击蒙上一层灰蒙蒙的粉尘。有半罐水果糖，水果糖的旁边，是两罐千纸鹤。

　　鲁路修暗道糟糕，命令其他人先走，他自己则紧跟罗洛。

　　“罗洛，快走，炸弹在两分钟之后就爆炸了！”

　　“还有两分钟……”他眼神恍惚，本能地冲出房间，朝某个方向。

　　鲁路修急忙抱住他：“佐裕他不会有事的！这场爆炸就是他要求的。”虽然鲁路修也无从得知佐裕要怎么安然躲过。

　　“我想见他。”

　　“那死的会是你！”

　　“我只想看他一眼……远远的，一眼就行。”

　　“……”

　　鲁路修松开他：“爆炸之后的下一场袭击来临前，无论有没有看到佐裕，你必须跟我撤离。”

　　罗洛眼睛一亮，乖巧点头：“好的，哥哥……”

　　随后记忆错乱地呢喃：“不对，不是哥哥。”

　　鲁路修抿着唇拉着罗洛的手，心算爆炸范围，到某个拐角躲藏好。

　　刚站定，爆炸轰然而来，鲁路修急忙拉着罗洛趴下，一手不忘护着罗洛的头。几步之外便是新鲜出炉的悬崖。

　　大概这就是命运吧，罗洛刚抬头，还来不及到断崖最边上，一眼望见远处极速坠落的身影，甚至还对视了零点几秒。

　　来不及看到对方的表情，坠落的人视线果断离开寻找着别的什么。

　　他在找V.V.。罗洛脑海中马上出现令他稍感黯然的答案。

　　然后，然后一块巨大而厚重的石板很不巧地空中转体，在佐裕身上蒙上阴影，一同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时拍在他身上，残酷而盛大地落幕。

　　四周轰然的声音一下子隔了很远似的，罗洛静止了几秒，接着倒吸一口气，大量的粉尘进入他的呼吸道，喉咙被细小的砂砾刮擦着，却像忘了本能一样没有咳出。冰冷的手脚并用，够到悬崖的边缘，只差一步就能投身下去。

　　“罗洛！！”鲁路修惊了一下，身手比平时快了不止一点，拉住罗洛。

　　可惜力气没有对方大，对方好像听不到他喊话，进行着自杀行径，也没有意识到被阻止，这样下去恐怕鲁路修也会被带下去。

　　鲁路修只好把罗洛的头掰过来面向他：“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在此命令，跟我离开教团遗迹！”

　　罗洛瞳仁外马上泛起一圈红光，随即又退去，又显现，反复了好几次。他这时才剧烈咳嗽，鬓边渗出汗，额头、脖子和手背等地方青筋凸起，手和腿微微痉挛却没挪动半分，好像扎根在地上。

　　鲁路修再次发动Geass，重复了一遍命令。

　　罗洛浅浅勾起一抹顺从的笑，嘴角带有牙齿咬破口腔内.壁而流出的血，涕泪纵横：“好的，鲁路修。”